两天后,我骑着自行车,一表人才地出现在天景房地产公司门前。这是我第一天正式上班。昨天,我已经见过了副总跟会计,会计长得还蛮漂亮,那个副总却似乎对我有些意见。我的外貌,的确容易遭到男性同胞的排斥。当然,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我已经调整好心态,下决心要不卑不亢地做好这份工作,不能让人挑出短来。为了让自己尽快适应出纳工作,我还重温了会计课本。然而事实证明,这纯粹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因为出纳跟会计知识几乎没什么瓜葛,跟算术的关系倒是更大。因此,大部分公司的出纳都用自己人,而这个人只要不是弱智就行,当然如果能懂点加减法那就更好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已大致摸清了这家公司的底细。这是一家开发公司,规模实力都属于小公司范畴,只有十几个员工,并且严重缺乏美女。公司目前只有一个项目,八座楼,正在建设销售中。
要想摸清它的人员关系,大概还要过一段时间。比如秘书跟老板是不是有一腿?销售经理跟工程总监是不是顶着干?我又应该站到哪一边?
不过私企的人都比较好说话,大家都是来打工的,谁也不比谁傻,所以谁也不欺负谁。指不定哪天就不在一起了,多交个朋友才是正道。
我对面的李会计,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四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所以当她告诉我,儿子已经上高中时,我表现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令她很不好意思。
段滨的爹,看起来成熟稳重,也不太像段滨的亲爹。我估计段滨也是拾粪捡来的。我可以想象,捡粪人在捡到他时,悲观失望的神情。然而没有办法,这都是“缘粪”啊!
有句话叫做,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无私的女人。我认为,每一个牛逼的父亲背后还都有一个****的儿子。所以这句话就要改一改: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无私的女人领着她的****儿子。
那个****儿子是谁,我在这里就不点名了。毕竟人家帮助了我,我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我现在的工资是每月八百,据说等出了试用期会慢慢涨到一千二。我不知道这个慢慢有多慢,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不能赶得上。但我并不是很在乎。虽然没有钱,但我对钱的概念只有大钱跟小钱之分。在我的概念里,八百跟一千二都属于小钱。我没指望靠它娶妻生子,发家致富。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姓段的帮忙,我应该还宅在家里,愁眉苦脸无所事事。所以白杨找我商量,是不是请他吃顿饭。
“请他吃饭?”我歪脖子瞪眼说,“去他家公司上班,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为什么还要请他吃饭?”
当日晚,我跟白杨肩并肩,坐在某酒店内,对面是段滨。因为白杨说,假如我不出席,她只好自己赴宴。这不是扯淡吗?我只好跟着来了。说实话,不放心哪!
段滨同学殷勤地向我们介绍了,其父公司的一些内部情况以及他爹的性格脾气。为了不让我慑服于他爹的威严,而受到惊吓。他大手一挥说:“你别看他整天板着脸,在家得听我的!”
我说,好好好,是是是。为了让他更开心一些,我真想对他说,以后我也听你的!他还不住地劝我说,你别怕他,你要放开一些!要活泼一些!
我活泼你****啊!
说完了他爹,段滨同学又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他敏锐地意识到,他爹虽牛逼却不足以体现自己的牛逼。这小子,真是精成了猴了!他的出生,直接推翻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我脸上带着笑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白杨则假装感兴趣地配合着他。以前的白杨可不是这样的,说实话对她今天的表现我并不满意。
但总的来说,今晚的气氛还算融洽。我真没想到,段滨居然能自己走出去。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把那副不锈钢餐叉插进他的嘴里。
如果最后段滨再把账结了,那无疑是锦上添花,将更加圆满。然而结账之时,我跟白杨实在难以表现出,争不过对方一人的场面,只好自己结了账。
结完账要离开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状况。段滨提出要送我们回家,这显然不合适!我是这么想的,假如姓段的先送我回家,那他将有机会跟白杨单独接触,这实在是太危险!
如果姓段的先送白杨回家,那他将有机会跟我单独接触,这又实在太恶心!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
段滨不明就里,执意相送。白杨看出我的心思,就笑笑说:“真的不用了,我们还要去逛街呢。”听到这里,段滨同学就带着几丝失望上了车,好像是我把他们拆散一样!看到他这副孤独落寞的样子,我甚至有点自责!
目送段滨走后,我跟白杨交流了一下饭后感。我略有遗憾地说,要是让段滨结了账,就更好啦!她说,是哦,好可惜哦。
之后,我俩就结账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纷纷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演技有待提高。我更是快速地想好了对策:下次要结账时,我就往地上一躺,惨叫一声不省人事,而白杨则扑到我身上连哭带嚎说,文青,你不能走啊,你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叫人怎么活哟
这句孤儿寡母虽然跟事实不符,但谁也不知道,白杨肚子里到底怀没怀我的种!这样一来,段滨瞠目结舌之下,只能兀自结账了。
白杨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她说,你那太夸张了!不好,不好。她的主意是这样的:我俩纷纷争着付账,我去拦她,她来拦我,只有段滨在一旁无所事事。这样一弄,他不结账谁结账?!
白杨这娘们真是坏死了!我被她逗得大笑不止,高!实在是高哇!
那一晚我俩如释重负,心情空前的好,至少在我回家之前是这样的。回到家,我总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但是我没有多想,倒头便睡。
起初的那段时间,我们因为又能共同建设四个现代化了,都比较兴奋。我喊她白同志,她喊我李同志。不知何故,我觉得这么同志来同志去的十分过瘾,似乎我们将要一起干点什么!
那段时间,我每天中午都会骑了自行车,去白杨单位附近跟她一起吃饭。吃完午饭,我们再一起去超市里转转。我看看别人,她让别人看看。每次看到有男人盯着白杨看,我就一瞪眼跟他对视。我的女人你也敢看?从来都是我看别人的女人!
然而白杨实在太不叫人省心,随着天气渐热,这娘们穿得也越来越惹火。我总觉得她那两条漂亮的腿,对我是一种威胁。别人只是想看,不看也没什么。而我总是想摸,这就很难控制!
白杨还有一条粉红色的热裤,比我的短裤还要短。每次她一穿上,就搞得我六神无主,心浮气躁。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总是千方百计地想把话题引到她的热裤上。
刚开始的时候我说,你这热裤不错。她无所谓地笑笑。由此可见,这种赞美她听得很多,已经免疫。我又眯着眼睛说,这样显得你腿挺长挺白的……这时她杏眼圆睁说,我的腿怎么样,你最好少琢磨。由此也可看出,这种话她听得就很少了,所以引起了重视。
于是一整天,我都被她的腿搞得心烦意乱,又不好跟她讨论。我只好拼命去看其他美女,以此来分散注意力。我这也是没办法嘛!
可是白杨不理解!每次见我偷看美女,都会饶有兴趣地跟我探讨。她亲和地笑笑问我,漂亮吧?我扭过头问道,你说什么呢?她说,就是你刚才看的那个姑娘。我说,哪个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这娘们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理我。你说她这不是有病吗?!
那阵子我们俩迷上了玩过家家的游戏。过家家这么幼稚的游戏,我以前可是不玩的!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有那么三五个挂着鼻涕的傻帽,庄严肃穆地围坐一起,这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孩子。
我很好奇,就凑进去坐下。这时候,挂着鼻涕的爸爸、妈妈,突然抓起一把野草放到盘子里,说:“孩子们,这就是咱们的菜,快吃吧!”
我要是吃了,那我不成****了吗?!我站起来就走!有那么一两个特别傻的,还真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真是不理解啊!他们怎么傻成了这样?
而现在,我在年近而立之年,却迷上了这种游戏。我跟白杨扮作一对小夫妻,她一手挽住我,一手挎着购物篮,我们要去采购生活用品。白杨喜欢一边逛一边对两旁的商品评头论足,全然一副巧媳妇的模样。
我们都喜欢绿油油的青菜,都喜欢精致美观的瓷器。一边看一边幸福地想像着婚后生活。她想的是日常生活,而我更愿意想想夜生活。当然你不要误解,你脑子想的那些东西,我压根没有想过。
看着看着,白杨就叹口气说,唉,真好!真想有个自己的家!其实我也想有个自己的家,但那似乎有些遥远。我比较关心眼前的事情,所以就****地笑笑说,咱们再去看看上床用品吧!
这娘们一愣说,嗯?我说,哦,是床上用品。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的吧?我义正词严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这样无——耻呢?!当我又提出要陪她买内衣的时候,她压低声音说,滚!
说实话白杨对我这样,我很冤枉!我不过是想帮她看一看,内衣穿在身上合不合身,好不好看而已嘛。真是的!世间没人明白我,我只好孤独着……
有一次我们在超市里瞎逛的时候,还碰见了白杨的妈妈。那个搞不好就会成为我丈母娘的女人,看起来很有气质,由于会保养,还显得很年轻。总之,她挺漂亮的。
白杨见到自己的妈妈,感到很不好意思,当然这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她羞答答地说:“妈,你怎么在这儿呀?”搞得好像被捉奸捉双一样!
她妈妈则说:“我来买东西,你中午不回家吃饭,跑这儿来啦?”
白杨嘿嘿笑一笑说:“哎呀,中午时间挺紧的,再说你上班也挺累的,不想让你给我做饭。”我就纳闷,这娘们在我面前怎么不这么乖呢?相反地,是我一直在扮演乖的形象。
这时白杨的妈妈注意到我,冲我笑笑。我拘谨地叫声阿姨,也不知道这么叫见不见外?白杨不好意思地说:“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文青。”
“哦,是吗。”她笑得更友好了一些,但是分寸把握得很好。真是龙女无虫母哇!这家人真是……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