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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儿名册

夜晚,我在孩子们的寝室里打了个地铺,非常靠近门口。

“夏叔叔,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孩子们爬在床上看着我。我看着孩子们闪亮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我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说到“好吧,那我给你们讲一个就发生在咱们院里的一个故事,有一天,一个小男孩坐在院门口,看到了一辆从马路尽头驶过来的车........小女孩和小男孩就这样相遇了。”

孩子们没说话,看着我,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可怜...小姐姐好可怜。”我看向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满了人。都是隔壁房间的小女孩,围住了门,黄阿姨站在她们身后,微笑的看着我,说“孩子们说听见隔壁的在讲故事,也想过来听,我就带着她们过来了。”我笑笑“孩子们,进来吧,外面凉。”

孩子们进来,围着我坐成一圈,地方比较小,有的女孩坐到了旁边的床上,黄阿姨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我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孩子,继续说到“后来,小男孩决定要照顾小女孩,就开始以兄妹相称.......慢慢的,小男孩发现妹妹越来越瘦,于是便决定到孤儿院的后山试试运气.....小男孩失败了,心情无比的沮丧,经过一夜的思考,小男孩终于做了决定........最后,小女孩被领养走了,小男孩一直到现在还在怪自己,还在愧疚。”

我话音一停,发现孩子们难得的安静。我便疑惑的问到“孩子们?”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说“有哥哥真好。”“恩!”她刚说完,所有的女孩子和部分男孩子都一边点头一边说。对于孩子们的这个反映,我十分诧异,问“难道你们不觉得他是个坏哥哥吗?居然私自决定送走了妹妹。”“大哥哥是为了小姐姐好啊!小姐姐好幸福,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其中一个孩子说到。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叔叔,你怎么哭啦?”最近的一个孩子看见了我的眼泪,我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说“叔叔,叔叔是眼睛里进了沙子了。”

“叔叔,我帮你吹吹,奶奶说,只要吹一吹,脏东西就会不见了!”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黑夜里,她的眼睛如此明亮,我好像看见了小艾的眼睛,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擦掉泪水,“叔叔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小艾,原来你从来没有怪过哥哥。

孩子们睡着了,我找到黄阿姨,说出了我的想法。“名册?你要名册干嘛?”黄阿姨奇怪的说到。我回答“我想找一些十八岁左右的孩子,好好教导他们。”“好啊!这是好事,你等等,我给你拿名册。”黄阿姨高兴的说。过了一会,黄阿姨找到了名册递给我,“那我就在这先看一看,黄阿姨你先休息吧。”黄阿姨很高兴,“不急,我来给你说说孩子们的情况。”我心想,有人给我详细的说一下每个孩子的情况也不错,于是说到“那就麻烦阿姨了。”阿姨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是老人了,搬了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我们就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不停的翻动着名册,每每停下,黄阿姨就给我说那一页记录的孩子的更多实际情况“这个孩子....”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黄阿姨已经去睡觉了,我伸了个懒腰准备收工,刚刚准备合上名册,却看见了一个我熟悉的名字,“他怎么会是孤儿院的人.....”我合上名册,拿起记录着情况符合我要求的孩子们的名字和地址的本子,扯下一页纸,写下了留言“黄阿姨,我走了,我还会再回来看您和孩子们的。”把纸和名册一起放在了桌子上,走出了院长屋,站在孩子们的寝室外,透过窗子看着孩子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看着,“孩子们,再见了,谢谢你们。”

我走到了院门口,“夏寂,等等!”我转身,看见黄阿姨向我走来,手上拿这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黄阿姨走到我面前,递出本子“夏寂,给。”我接过本子,疑惑的问到“这是?”“这是你们那时候的名册,杨院长走前交待我好好保管,如果有一天你回来,就交给你。”我低头认真的看了看破旧的名册,“谢谢你,黄阿姨。”黄阿姨笑着走过来,抱了抱我说“孩子,无论你在外面发生什么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黄阿姨,我还会再回来看望您的.....我,走了。”

我小心的收起名册,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远,强忍着不回头。走到马路的转角处,停住了脚步,再往前走,就看不见孤儿院了,我缓缓的转身,看着清晨的孤儿院和还站在院门口的黄阿姨,用力的挥了挥手,转身奋力的向前跑去,这一走,再见,已不知是何时。

正午时分,我到达了云北市机场,买好了机票,走到候机厅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颤抖的翻开那本破旧的名册,手掌轻轻拂过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和早已刻在心上的名字,“小艾,你还好吗?”

飞机刚刚着陆,我走出机场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心怡的号码。“喂,什么事?”李心怡应该是在工作中,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干练的气息。“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关于学校的事。”我说到,“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机场,刚下飞机。”我刚说完,李心怡就把电话挂了。我无奈的看着手机,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她干净利落的方式,但是这大小姐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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