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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路何在

“我,我是葱,我是葱,您就饶过我吧……”地上的人头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艾尹一冷哼一声“这次饶过你,下次再见到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带着你的人,滚蛋!”

“是,是……”地上的人一翻身爬了起来,然后带着他的手下狼狈的跑掉了。艾寻看了艾尹一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以前的你可是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麻烦的…”“杀他,脏我的手。”艾尹一瞥了他一眼,口气淡漠,艾寻一愣,旋即无奈的点头“好吧……”

几人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走在回去的路上,艾尹一渐渐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先前他本来没准备买什么草药的,就是因为一个人才使得他改变了主意,还买了一株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草药,此刻他正在问【逆魔】里突然睡醒的魔老“这株草药到底是什么啊?看着普普通通的样子……”“普通?哼哼,没见识的臭小子,这可是七药中最难得的一药!”【逆魔】中魔老捻着胡子,看着剑内空间中悬浮着的草药,笑的跟奸商一样“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你若能寻齐七药,老夫就能给你炼出【七合丹】,有了这【七合丹】你就等于有了第二条命了,啧啧,本来以为你不会再接触到这些的,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好运竟然遇到了七药之一的『墨心草』,唉,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狗屎运了……”魔老略微有些激动。艾尹一无言,什么叫狗屎运…感情这老头是嫉妒自己还是咋回事…

“魔老,那剩下的六药……”艾尹一试探着问道,魔老叹气,看了艾尹一一眼,又叹气,抬头,再叹气,最后,张了口,一字未说,还是叹气“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也不知道对不对…也罢,说便说吧。小子你记好,这七药,分别是:温养经脉的【斜月草】,洗骨的【蜕骨花】,与【蜕骨花】伴生的【涤肉花】,这是排除肉体杂质所用,再就是固本培元的【天浆果】,极寒的【玉渊晶】,极热的【赤炎晶】,最后是养魂护魂守魂的【墨心草】,找齐这七药,我变可以炼出一枚【七合丹】,【七合丹】乃是传说中的神药,有了它就等于有了第二条命,而且【七合丹】还可以将之练成神兵,专攻人神识,吸人魂魄,使人防不胜防。”“这么好…可是这剩下六药该去哪里找?”艾尹一不由得犯了难,这些东西自己听都没听到过,怎么找啊?魔老斜他一眼,不屑道“瞧你这点出息,哼哼,这七药乃是七种神药,一般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你能得到这么一株【墨心草】已经是天大的狗屎运了,你居然还妄想找齐七药,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呵,那可不一定,我从小运气就好,说不定真的给自己找齐了呢?”

“臭小子,你还是先把我传授于你的剑招悟清楚吧,找七药这种靠运气的事,你就先等着吧。”魔老说完就又睡觉去了,艾尹一无奈,只得退出【逆魔】空间。

“尹一,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半天你都没答应。”艾冷月看了艾尹一一眼,嘟囔着。艾尹一打个呵欠,看着路上的行人“咳,还有多久城中大比来着,我又给忘记了。”“二十三天,你啥时候能认真记一记啊?”艾冷月扶额表示很无奈,艾尹一继续顾左右而言其它“那个,我选的那些家伙这些天有没有好好练习?一会回去得好好问问检查检查才行,到时候可不能给咱们丢脸啊……”“艾尹一!你的借口可真拙劣。”艾冷月瞪他一眼,当先走掉了,艾尹一头痛的看着自己姐姐的背影喃喃道“你要是娄姐该多好…可惜不是。”

回到家里,艾龙衣对于艾尹一在外面闹事不闻不问,意思是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不太过分就行。倒是尹清阳,逮着艾尹一就开始说教,听的艾尹一一脑门子的黑线,这货又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咋突然这么叽歪了。

好不容易等尹清阳说完,艾尹一立马就跑了。找到艾寻,两人回小院切磋武艺。艾寻的剑,给人一种张狂不羁的感觉,仿佛天下无它不可去之地,万物都无可阻挡,佛挡弑佛,人挡杀人,他就是天下唯一的霸主,所以使出来的招数也就显得狂暴了些。而艾尹一的剑却是冰冷至极,也是唯美至极。一剑划过,天地都仿佛失色一般,唯有那一抹剑光,无法挡,也不想挡,只愿沉醉在这一抹杀戮之光中,静等死神的召唤。

剑无情,人有情;剑无情,人无情。是人控剑还是剑控人,短短的时间内艾尹一想到了很多很多。当剑通灵时,剑可知主意,心随剑动,还是剑随心动,使其如臂指使。是做剑的主人,还是当剑的仆人?沉醉于剑,不是抱剑而生,却是要含剑而死,你对剑有情,一生专注于剑,这样会是剑掌握你还是你掌握剑?很多剑客,一生视剑如己命,结果到最后却成了剑奴,一代天才就这般悲凉落幕。也有人修无情剑,人无情,剑无情,万物皆为其炉鼎,修他无情心炼他无情剑,最后却也是一生止步于一个高度,再无法寸进。寻剑道,可这道又该何处寻?

艾尹一闭上眼睛,本来清醒的头脑也瞬间乱成一锅粥。此刻的他忘于剑,忘于己,无天,无地,无人,无物,也无剑。不停的思考着问题,也就无法再去专心于与艾寻比剑的一招一式,只下意识的抵挡着,反击着,没了先前的淡定,招数渐渐开始凌乱,可又不是单纯的凌乱,仿佛是凌乱中一套新的剑法又形成了,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艾寻看着艾尹一,眉头渐渐蹙起,他能看出来艾尹一似乎是陷入什么事情中暂时走不出来了,可他的剑却开始变化多端起来,竟让自己都开始有些应接不暇。专于剑,专于心,忘我剑,忘我心。艾寻也闭上了眼睛,学着艾尹一的样子,整个人沉静下来,渐渐的身法开始变得空灵。

为什么要学剑,为什么要用剑,剑有何用,百兵之王,不过就是杀人的利器而已。难道我用剑就是为了杀人吗?剑到底为何用?成为剑客就要有杀人的觉悟,可为什么要杀人,一定要杀人,不杀不可吗?艾尹一的脑子越来越乱,渐渐开始迷失方向。

“醒来!醒来!醒来!”突然三声大喝在耳边响起,如醍醐灌顶般艾尹一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陷入那些问题中无法自拔?太恐怖了,若不是那三声将自己唤醒,自己恐怕就要永远沉浸在那些问题中醒不过来了吧。对面的艾寻也是身体一颤接着就清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收了招,两人各自回屋了。

盘膝坐在床上,艾尹一开始呼唤魔老。似知道艾尹一会找自己一般,魔老竟然直接出了剑体,出现在艾尹一的身旁。“臭小子,修为才这么点就想那么多,若不是老夫发现的早,你小子可就废了。”魔老气的胡子被吹的上下翻飞,艾尹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突然就想到了,然后就开始越想越多…我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嘿嘿,魔老您别生气啊,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哼,以后你再不可这样胡思乱想,这些东西远不是你现在这个水平可以接触的,明白吗?”“我明白了。可是魔老…我能只问一个问题可以吗?这个问题真的……”“剑为守护,也为杀人。想要守护什么,就必须先要将危害到你要守护的人除去,那么必会杀人。”“守护……剑为守护……”艾尹一喃喃着又开始沉思了。魔老在一旁默默叹气,这孩子太爱钻牛角尖了,不时刻注意着他在适当的时刻给予他相对的指点,这孩子的心魔指不定有多深。

守护…这个世界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吗……

抬头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不管怎样自己都不是这里的人,不管如何去适应可心中总还是有淡淡的疏离感,下意识的心中对这里就会有抵触。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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