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太多难以决定的选择;青春,有太多令人流连的东西,但是,在青春的选择中,那些眼前看起来对的东西是真的对吗?那些眼前看起来错的东西是否又能重新拥有,拥有了是否又能找回过去的感觉?是否又能回到青春的起点,再作一次选择?
又是一个深夜,天问和其他同学仍然在不断地向题海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锋,天问如鱼得水的做着各式的数学题,但对疲劳却无可奈何,他规矩的坐着,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因为只要一倒下,就会和和其他同学一样,不出1分钟就会又梦一回周公,可是撑直的腰也渐渐软了下来,天问企盼,企盼碰到一道令他也会思考很久的难题,然后就可以克服自己的心里自责感,就可以问另一个同学已获得宝贵的休息时间,尽管这有一点自欺欺人,但他心里依然企盼着,他看着旁边刚睡1分半的刘义豪,心中充满了羡慕,的确,在这时睡上1分钟也是极其难得的,他疑迟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刘义豪问一下时间,“刘义豪!刘义豪!”
刘义豪仍没任何反应,趴在桌子上的他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用手紧紧护着头旁的两本资料,接着把左手放在了课桌下。
“刘义豪,刘义豪!”天问敲了敲他的手臂。
“嗯,”刘义豪重重的哼了一声,眯起紧闭的眼睛,发现是天问,语气才恢复到了从前,然后又把头深深埋在手臂中,“是不是想抄作业?”刘义豪然后停了一下,稍微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动了动身子,“就在旁边,你,你自己拿吧,另外碰到紧急情况叫我一声就行了。”
“谁稀罕你的作业呀,把你的表给我,我好看时间。”
“嗯,”刘义豪发出沉重的鼻音,然后无力的解开了自己左手的表往空中一抛扔给了天问,手表在桌子上发出憨闷的声响,天问搓热了双手然后把手掌根部放在眼球上,接着再用手指按揉着眼睛,这样一个简单的眼保健操就完成了。他拿过走得极慢的表,还有5分钟,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一天中最难熬的自习课将要结束,这意味着放学后他还可以在学校打半小时的篮球,这是他在百忙之中挤出来的时间,他认为其实这与自己的学习并不矛盾,但他不敢肯定自己疲劳之余的篮球生活是否将在不久会受到阻挠。
希望的钟声响起,“啊~”全班同学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时的同学却也不慌不忙,持续的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已经烧坏同学们兴奋的脑神经,就连一向以快乐自豪的胡景页也有一点麻木,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天问的位置上,“走,打球。”
“嗯,等一下,天问从课桌里翻出两本厚厚的资料,然后再顺手拿起桌上的练习册和一支笔,“好了,走吧。”
“刘义豪!走了!”
“嗯。”鼻息还是很沉重,显然是刚醒过来,然后直接拿起架在课桌之间的书包单肩背在身上,轻飘飘的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在了最外面的桌子上,刘义豪皱了皱眉,闭紧嘴唇,舌头顶在牙齿上,然后张开嘴巴,发出一个烦躁的声音,“走吧。”
“怎么了?睡了这么久还困?”
“不是困的问题,”刘义豪他了个哈欠,主要是我出于无奈给自己定了一个标准,睡的觉应用十倍的学习补回来。”
“不会吧!”胡景页睁大了嘴巴和天问对视了一下,然后惊讶地看着刘义豪。
“你以为我想呀!我好不容易拼命升了三十名到了前二十,可我爸却说什么现在的竞争如此激烈,没有高考、不努力学习、不考上好的重点大学怎么拼得赢富二代之类的话,并让我考虑是否放弃我最爱好的摄影,并让我选择,你们说这还什么可考虑、可选择的?”刘义豪掏出放在书包上的矿泉水瓶猛喝了一口,“我当然不会放弃我的兴趣爱好,但如果他们最重视的成绩下去了且我也没马上拍出个像样的图片来,我又该怎么办?他们认为这些兴趣爱好只要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要不能马上挣钱,只要不能马上成名,只要不能高考加分便可统统否定,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好吧,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放弃了,我也只能放弃了。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通过啃书死学而变成的有钱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我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一个极小的爱好也不肯放过,难道放弃了就会好很多吗?就算我通过这一种方法“成功”了,但我认为这种干瘪的青春是不值得提倡、不值得弘扬、不值得效仿的,是应该批评的,这种缺乏传奇,缺乏生气,缺乏激情的青春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问和胡景页也都沉默了,他们在思考这种选择是否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者这种选择将会在多久以后发生在自己身上。
下操场的旧灯发出昏黄的光,几个篮板已经被占,还好,还剩一个,天问稍微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用玻璃特质的透明篮板下,放下了书,走到的三分线,看着也都走过来的两人,胡景页也走到了篮下,把球甩给天问,天问接过球,运了两下,这时胡景页和刘义豪也走到二分线旁,天问吸了一口气,举起球,一个干净利落的跳投,球在空中不停的转着圈,三人的目光随着球而运动,篮球擦着篮网一个空心,篮网发出悦耳的摩擦声,天问这才放下一直举起的右手,会心一笑。
经过一番投球热身后,三人的心情才稍有放松,便开始了篮球单挑赛,天问拿着球站在二分线,随意的把球拨弄了一番,然后举球,一个后仰跳投,动作近乎完美,遗憾的是,手法有些生疏而导致力量不足,弧度中偏低,直直地砸在篮筐的前沿然后弹在地上再弹入刘义豪的手中,天问遗憾地笑了笑,“失误,这是一个纯粹的失误。”然后走到了板下。
“哈,年级顶级射手也有失误呀!哈哈,看帅哥我是怎么完美进球的!”刘义豪做了个手枪瞄准的姿势,“啪!“他一边配音手也假装颤抖了一下,又学着西部牛仔的样子把手指头当枪一样吹了吹,然后一个砸板投篮,漂亮的进球!刘义豪得意的看着天问,“是不是进球了呀?”
天问一笑,望着天上的星星,思维又回到了刚开始,如果我要在激情无悔的青春与所谓的成功人生之间选择,我会怎样选则?天问出神地凝视着天上的星星,“如果是你,你会怎样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