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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自由之路无坦途

曼德拉身高6英尺2英寸,他相貌堂堂,笑容灿烂,充满魅力。在与别人谈话的时候,曼德拉总是刻意与别人保持一段距离,因为他认为自己是贵族而不是普通平民。

曼德拉还非常注意保持自己的体型,他是个很厉害的重量级拳击手。从1950年开始,曼德拉每个星期日都会去奥兰多的一家健身房去练习90分钟的拳击。曼德拉的女儿泽妮回忆说:“我知道他经常去的健身房在哪里。他说拳击是一项看上去野蛮的文明运动,充满了魅力。并且,它对人们的意志充满了考验。”

在约翰内斯堡,曼德拉是一个城市人,他穿着笔挺的西服,开着豪华的轿车,穿行在市区的大街小巷。然而,曼德拉内心却一直认为自己仍然是一个农村小伙子,他喜欢蓝天、白云、绿地和草原。1953年8月,当对曼德拉的禁令被解除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开着车去了奥兰治自由邦。

开车从约翰内斯堡到奥兰治自由邦通常需要几个小时,曼德拉凌晨3点钟就从奥兰多出发了。凌晨3点的路上空无一人,万事万物都在沉睡之中。车窗外飘来青草的香气,仿佛是一股自由的气息。曼德拉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他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望无际的草原,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玉米地,无拘无束的灌木丛。他的思想在天空任意翱翔,越飞越高。

然而,这种美好很快就被打破了。几名警察拦住了他,并向他出示了《镇压共产主义条例》。警察面无表情地说:“曼德拉,你必须退出非洲人国民大会,两年内不得离开约翰内斯堡,并禁止出席任何会议和集会。”

这一年,曼德拉35岁,新的禁令结束了曼德拉10年的非洲人国民大会政治生涯。在这10年内,曼德拉从一个一无所知的普通青年成长为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副主席。这期间,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危险和辛酸。然而,一张无情的禁令终止了这一切,他必须马上回到约翰内斯堡,并解除非洲人国民大会副主席的职务。曼德拉说:“在非洲人国民大会的10年里,是我政治觉醒与成长的时期,是我逐步投身于斗争的时期。斗争成了我的生命。不管怎样,他们妄图阻止我斗争的行为都是徒劳的!无论是光明正大,还是在底下,我都会一直坚持我的斗争……但是,在我驾车回约翰内斯堡的路上,自由邦的风光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使我神清气爽了。”

当曼德拉接到禁令的时候,德兰士瓦非洲人国民大会会议正准备在下个月举行,曼德拉已经起草好了自己的主席就职报告,报告名为“自由之路无坦途”。这个报告后来由执行委员会的成员进行宣读。在报告中,曼德拉这样说道:“群众现在必须准备采取新的政治斗争形式。政府出台的新法律和新策略使旧的群众抗议斗争形式,其中包括召开公共大会、发表声明、静坐等变得特别危险,并且有自我毁灭的可能。报纸不发表我们的声明,印刷公司拒绝为我们印刷宣传册子,他们都害怕被指控违反《镇压共产主义条例》,这些变化需要我们研究新的政治斗争形式。”

这篇报告还将南非的抗争与非洲其他国家的反帝国主义斗争联系到了一起:“整个非洲大陆已经沸腾了,黄金海岸、尼日利亚、******、肯尼亚、罗德西亚和南非都已经爆发了革命!”

在这篇报告的最后,有这样一句话:“你们可以看到,不管在哪里,自由之路都不会是一片坦途,我们要一次次地穿越死亡阴影笼罩下的山谷,然后才能登上期望中的山巅。”这句话是印度的开国总理贾瓦哈拉尔·尼赫鲁说的。事实上,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对曼德拉的影响非常深,尽管他不喜欢承认这一点:“在写文章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引用许多贾瓦哈拉尔·尼赫鲁说过的话,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1953年12月13日,尚处在禁令期间的曼德拉在索韦托的一次大会上发表了长达90分钟的演讲。他说:

从今天起,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活动不应该仅仅限于演讲和抗议。你们的活动必须在广泛的群众工作中表现出来,这些工作将使你们能与劳动人民最大可能地建立联系。

你们必须保卫和维护你们的工会。如果你们不能公开露面,那你们就要在工厂的机器旁,在回家的火车和汽车上举行会议。你们应当在村里和棚户区召集会议。你们必须使我们人民居住的每一个住宅、每一个铺位和每一个泥土屋都变成工会运动的一个分部。你们必须永不屈服。

这次演讲的内容被警察偷偷地记录了下来,后来成为了判定曼德拉叛国的一个罪证。也许正是从这一年开始,曼德拉已经从一个革命者转变为一名战士了。他的演讲越来越接近战斗檄文,他开始以笔为刀,向社会的不公和歧视宣战,向那些自命尊贵的白人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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