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不要着急。”安然淡定地说:“我先问一句,你二审老家可需经过澄水城?”
墨云还是年轻,没任何防备,直接就说:“当然不用,我二婶老家在东南,澄水城在西北。”
“那就是了。而我就是在澄水城遇到你二叔二人的。”
听到安然的话,墨云不明,“二叔,你怎么会去澄水城呢?”
“先扶你二叔和墨棋起来。”墨扬阻止了墨云的问话。
听到墨扬的话,墨云扶起墨林和墨棋,并为他们二人松绑,安然和沐晨并未阻止。
“小侯爷,墨某想可能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了。”墨扬对小侯爷说:“墨林离开墨家堡时曾对我说过,墨棋他外婆腿骨患有风湿,墨林听说澄水城有一种草药专治风湿,墨林和墨棋才绕道去澄水城的。”
“哦,是吗?”安然略微停顿片刻,“我听说墨家二堡主射的一手好飞刀,不知能否让我看一下二堡主的飞刀?”
“不过是普通的飞刀,有什么可看的?”墨林说的略有些底气不足。
“墨家堡二堡主用的飞刀怎么可能是普通的飞刀?我知道二堡主所用飞刀是有正反面之分的。”安然步步紧逼。
“世上有正反面之分的飞刀可不止我一人用。”墨林再一次辩驳。
“没错。可二堡主恰好是左撇子,因此飞刀在设计上自然与其他飞刀不同。”
沐晨在一旁也说:“二堡主,如果你的飞刀与当日袭击苏茉和在雪山上找到的飞刀不同,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就算我的飞刀与那两只飞刀一样,也不能证明那两只飞刀就是我的。”墨林仍然拒绝承认。
“小侯爷,”眼见这情形对墨林十分不利,墨扬不得不放下语气,“墨林不可能跟雪山的事情有关,更不可能暗杀小侯爷,是不是中间有什么环节弄错了?”
“是啊,小侯爷,我二叔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更不可能跟魔教有任何关联。”墨云也在旁边向安然求情。
“魔教入侵雪山毫不留情,偷袭我们也是没有手软,可为何只是给墨家堡一封信,而没有直接攻打呢?”安然再问。
“这是魔教的声东击西策略,引得其他掌门来到墨家堡,就可以趁机攻打各个门派。这件事情我们刚刚讨论过了。沐晨刚刚也在场。”
安然直视墨扬,“那我敢问堡主一句,如果其他门派失守,获益最大的是谁?”
这句话明显是对墨扬的大不敬,也的确极大引起墨扬的不满,“小侯爷,你这是怀疑我墨家堡的人格。我堂堂墨家堡岂会做出这种遭武林唾弃的事情?墨某敬你是朝廷的侯爷,但不能这样乱说话。”
“墨堡主是要我将话挑明吗?”安然随即反问一句,“上次本侯爷前去科特桑草原寻回玉玺,本只有六大掌门知道此事,却没想到我一进入科特桑,我的行踪就传入贝伦耳中,以致贝伦假装患病避而不见,当时我未做多想,如今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在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墨扬心中,安然此举实乃无理取闹,更是强加之罪,“都说朝廷鹰犬不可信,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原本是帮朝廷做事,如今却落得与魔教勾结的下场,真是可笑啊。”
安然依旧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堡主不必觉得冤枉。”安然又拿出几张信笺,举起手来,“这是在贝伦帐中找到的书信,如果我没弄错,这是墨家堡的专用信笺,上面还有墨家堡的印章。”
安然的话大大震惊了墨扬,“怎么可能?”墨云从安然手中拿过书信递给墨扬。墨扬快速看过,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转而质问:“墨林,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铁证如山,墨林无以为辩。
事实摆在眼前,也轮不到墨扬不相信。
“没错,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墨林不得不承认。
“你们不要怪爹,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一直没说话的墨棋终于鼓起勇气说,“魔教拿我要挟爹,爹才会这么做的。”
墨棋回忆道:“本来我和爹是要去探望外婆的,一次我们在客栈投宿。一天晚上,我半夜起来,路过一个客房,无意中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说,现在趁着雪娇龙不在玉龙雪山,我们可以趁机干掉雪山。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很害怕,想要跑回房跟爹说,却不小心碰到了门,被他们抓住了。然后他们就拿我要挟,要爹阻止小侯爷到草原去,爹没办法,才答应的。”
“真是家门不幸。”墨扬长叹一声,“我堂堂墨家堡,竟沦为魔教的工具。”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师姐妹们?”刚巧走到门口的苏茉正好听到墨棋刚才的那番话。
“我们没有杀他们,”墨棋说:“我们一上雪山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死了。”
“那我师父呢?”
“我们并没有见到雪娇龙师父。”
旁边的墨林早已心如死灰,“大错已铸,我墨林愧对武林同仁,愧对墨家堡,愿以死谢罪。”说完,跪在了地上
“爹,你别这样。”墨棋也跪下来,哭诉道,“伯父,求你救救我爹,爹真的不是有心的。”却见墨扬无奈撇开眼去,他又对安然说:“小侯爷,求求你放过我爹。”
然而,安然并没有说话。
四周都很安静,除了墨棋的哭声。
“棋儿,别哭。”到了这个时候,墨林并没有失去作为墨家堡二当家的风范,“一人做事一人担。爹我做错了事,受惩罚是应当的,爹以后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听你伯父的话。”
“爹。”墨棋早已哭得说不出话。
听到墨棋的哭声,大家无不动恻隐之心,尤其是从小跟墨棋一起长大的墨云,他低声对墨扬说:“爹,你就帮帮二叔和墨棋吧。墨棋从小就没有娘,不可以再没有爹了。”
片刻沉默之后,墨扬才说:“墨某明天就昭告天下,向全天下讲明此事。如何惩罚墨林,就交给全武林定夺。”他说完,又征问安然:“小侯爷,你觉得如何?”
“全凭堡主定夺,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