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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缺的日记

“我说的话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句谎言。”婆婆说完看了我们一眼。“您说吧,我们相信您。”美人胚说道。“村里人都叫我阿沙,我今年82岁,那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家住在明村。生活还算充实,母亲几乎是一个人把我们姐弟带大的。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因为天气的原因,很少有人出门。我带着弟弟去井边打水,也就是现在村子里废弃的那个枯井。

弟弟淘气,先跑到了井边,我看见他把头伸向了井口对我说井里有一双手在游动。我听了根本没有在意,认为是弟弟说谎故意吓唬我。正当我走到井口想把弟弟拉开时,从井里真的伸出了一双手,但不是人手,那手几乎看不到手指但确实是一双手,半透明的颜色,一下子抓住了弟弟,瞬间就把他拖到了井里。那井很深,里面的水深不见底,我连忙伸头去看,只见水面平静的很,刚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弟弟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我当时就慌了神,大声求救。村里人听到我的呼喊声都出来了,知道弟弟掉在了井中连忙施救,但是却一无所获。我哭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但看到的却是村里人疑惑和轻视的眼神。大家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说的话啊!”说着说着婆婆的泪水便不停地往下流。

我看到那婆婆哭泣的样子很是心疼,上前安慰道“阿沙婆婆,您别伤心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的总是要放下的。就是别人不相信,我们也相信你!。”

婆婆擦了擦泪水继续说道“我被村里人送回了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后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罢便要去井边看个究竟。母亲到井边后看到有的人仍然在奋力打捞,但是什么结果都没有。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知道母亲坐在灯下哭了一夜。从那以后,村子里的人便很少和我会说话了,就连母亲也不怎么搭理我,甚至有时候会对我打骂。这些我都理解,毕竟是因为我没有看好弟弟才造成的失误。渐渐的我发现村里人对我的反感加剧了,甚至有的人看到我都绕道走,我很不解就问我的朋友为什么会这样。她告诉我村里人讨厌我并不是因为我没有看好弟弟让他掉在井里,而是因为我说谎,明明不下心把弟弟推下去了,却说是什么井里的手把弟弟抓进去的,谁信啊。还有的说是我不下心把弟弟弄丢了,怕被大人责骂,推卸责任。我听后疯狂的跑回了家问母亲是不是也这么想的。母亲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都过去了’便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母亲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谁又能相信我呢?那个晚上父亲回来了,我看见灯光下母亲对着父亲大声哭泣,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我能感觉到父亲悲痛的心,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那天夜里,父亲来到了我的屋子,抚摸这我的头,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着。我抓着父亲的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父亲对我说‘阿沙,我相信你,我相信的说的话是真的。你没有撒谎,阿沙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不知道父亲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的相信我的话,总之,我听完便放声大哭,把心中的委屈一下子都哭了出来。父亲紧紧抱着我说‘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了,你好好好听话,好好照顾妈妈啊!爸爸明天就要走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说着便拭擦着我的泪水。我问父亲为什么每次都离家这么久才回来,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为什么来弄我和母亲都不能告诉。父亲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让我好好睡觉。我望着父亲蹉跎的背影,眼泪又再一次的流了下来。第二天父亲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便离开了。从那以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久就病逝了。我从此便远离了大家,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我一直在等待着的父亲也没有再回来,就这样过了七十多年”阿沙婆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抱着头痛苦不已,美人胚停了婆婆的叙述也潸然泪下,一把抱住婆婆说“婆婆,我们相信你啊。你说的都是真的,您就别再难过了”我转头看看小唐,他的眼圈也红红的。的确,阿沙婆太可怜了,让人心痛。

我们和阿沙婆聊了很久,一直陪她到晚上,美人胚和阿沙婆聊的最投机,什么都说,就连美人胚小时候偷苞米被父母打都说了出来。原来阿沙婆那晚梦见了他弟弟在井里呼唤她,所以才会跑到村里子求救。虽然是骨头,但是阿沙婆断定那是他死去几十年的弟弟,因为他的弟弟左脚有六个脚趾,那骷髅的左脚也是六个脚趾,正好吻合。见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婆婆,明天我们再来啊,给你带更多好吃的”美人胚说着便站了起来准备走了。“今天是我七十多年来做开心的一天,谢谢你们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终于有人相信我了,终于有人相信我了”阿沙婆反复念叨这。

第二天我们再次的去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我们敲门见没人答应便直接进屋了。我们看见阿沙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伸手推了推,也没反应。我们下意识情况不好,我刚准备去叫医生,却被小唐叫住了“不要去了,婆婆已经死了,应该是昨天夜里去世的。”我们望着婆婆的脸,很安详的样子,像是睡着的孩子,眼角还挂着泪水。这么多年的心中大石终于放下了。我叹了一口气,把头转向还在哭泣的美人胚“我们收拾下老人的遗物,一会把婆婆安葬了吧。”

我收拾了婆婆居住的地方,东西还算简单,我看到了婆婆墙角的衣柜,应该算是家里唯一完整的东西了,虽然已经有年头了,但是还能放东西。我打开了衣柜,看到里面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的是一个男人的照片,男人很瘦,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很精明。我猜这八成就是婆婆的父亲。我拿着相框看了许久翻到背面不经意间看到俩个字‘柜脚’。

“你们来看看这字是什么意思啊?”我把小唐和美人胚叫了过来。小唐仔细看了看照片背面,又看了看柜脚没发现什么。“你俩看这柜子是不是有点偏啊?”我问道。“嗯?你这么一会说确实是墙角有一点高呢!”美人胚说道。我们三个把柜子移开看了看墙角,发现上面的土似乎被挖过。我便拿了把铲子挖掉了上面的土,挖了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看见了一个铁盒子。我把盒子拿出来。掸了掸上边的土刚要打开,却被小唐叫住了“你先别急,晃一下看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这种不明的东西不能随意打开。”我按照小唐说的晃了一下,大致确定里面应该是一本书或者小木块之类的变打开了盒子。

里面确实装着一个小本子,因为年头太多了,纸已经有点破烂了,我看了一下本子的正面,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明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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