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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情看得见(3)

在学业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你越发的忙碌了,忙着拍照,忙着写留言。只是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的,毕业时要一起拍照留念。我想你忘了,因为直到毕业,我们都没有一起拍过照。我也曾想过在毕业的时候,说出自己对你的爱,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后悔。

只是这样想的远不止我一个人。在看到那些被你拒绝的人,连朋友都没得做的时候,我犹豫了。我想你既然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那我也不应该勉强你。至少你应该是知道我对你的爱的,因为在毕业时,一个朋友对我说既然爱你,就要我勇敢去追求你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后来,你去了市里面读高中,而我就留在了小县城。我打听过你的消息,却让我更伤心,你恋爱了。我想我会忘记你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一次,我又输了。发自心底的爱是不会轻易被时间冲淡的。

高三时,我联系上了你。我们发E-mail聊各自的生活,说无聊的笑话。虽然每半个月你才会回我的信,却也感觉生活充满阳光。只是你的信,变得越来越悲观,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轻易去掀起你的伤疤。用我那少之又少的语言,来安慰你,却连自己都感觉苍白。直到你不再回我的信,一封、两封……

后来,我上大学了。也打听过,你没有再读书了。我想我会把你忘记的。有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你打来的。你说你要来我读书的城市,让我来接你。我又听到了心跳的感觉,我确信这次还是没有把你忘记。

你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雨却没有下。当我在火车站看到你时,你说我怎么脸这么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因为怕你等,所以跑了一段路。其实,你真的忘了吗?每次,我一看到你都是会脸红的。接下来,我和你一起逛街,一起淋雨,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逛街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逛街,我说不是。其实,我又骗你了。这些年我的心里一直只住着你,又怎么会和其他的女孩子逛街呢。

你要走了。这一刻,来的这么突然。你说,你今年要结婚了。我没有说什么,包括祝福。给不起你的东西,我又怎么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给呢。你走了之后,我不断地发短信,你也会回我,只是字数却越来越少,以后干脆就不回了。

2010年初秋,你要结婚了,请我回去喝酒。我忍着心痛,说着有多忙多忙,其实每天都在虚度光阴。挂断电话,揪心的痛。结束了,真的该忘记了。就算再忘不了,也要把它埋在心底,轻易不要去触碰。我想我也该给那些需要的人多一些机会了,也给自己一些机会。

为什么我会一直记住那个鸭子的笑话。其实我在心里想,只要战战兢兢的生活,或许天使会把那个大大咧咧的你和我链在一起。原来我错了,相信笑话,到头来也只能成就笑话。一声苦笑,一滴眼泪……

写一场属于我们的爱情

张生,我多想写一场爱情故事,美丽而绝望的那种。可回望时间坐标,那些细碎在里面的步调,多么浅,多么浅,就像你我都不曾走过一般。

关于青春的纠结,撕扯、逃亡,以及歇斯底里,血肉模糊,我们都没有,都没有。那么,张生,就让我写一场属于我们的爱情故事吧,悼念那段用纯净的青春为彼此做伴的时光。

1、始于送别的校车

张生,属于你的北方早已冰天雪地了吧,而在天涯海角的我,依然可以隔着微暖的空气,回忆关于我们的爱情。

橙色的T恤,宽大,满头的汗和阳光的味道,冲进校报编辑室的影像,像块洗不掉的青草渍,粘在我纯白的长裙上,成了别致又恼人的记忆。我常想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会和我一样,也是在这个明媚的春天的下午吗?

就这样开始了,开始了每个周末,送我坐上校车回新校区的时光。这就是我们最初的送别吧,纷乱的送别,只记住了一次。

细雨微寒里,你矗立着一米八五的高个,在最后一排座位的窗外,伸出长长的手臂认真地帮我关着玻璃窗,说怕我从座位上掉出来。我大笑着你傻,却心疼的细细为你抚去头发里冰凉的雨水,你就那样像孩子般,微仰着头望着我,倔强而执着着脸,一直等到校车离去。就在那时,我把你,张生,深深嵌进了我的身体里。

2、山楂,绿满家以及压马路的日子

特别喜欢看你用细长的手指,仔细地拨开那种卷筒状山楂的纸壳,然后一片片肉色的小薄片就齐刷刷地摊倒在你大大的手掌里,很丰盛的样子。你说,你就喜欢看我用“小臭手”捏起许多山楂,塞进嘴里,一脸贪婪的样子。清脆的校园,几片山楂酸甜的味道,恰到好处。

张生,怎么办,我现在还像你说的那样没出息。不吃的时候不知道饿,吃好吃的东西,吃撑了还会大口的吃。就像我们第一次去绿满家,我吃光了你拿的所有冰激凌,果汁,酸奶,蛋糕,牛肉,卤肉,还有半盘芽菜炒饭,以至于下楼的时候,我扶住墙壁,动弹不得。最后在公交车上,你因为个子太高,只好躬着身子,艰难的用手在冰冷的扶杆上垫住,好让“行动不便”的我可以把头靠在你的大手上休息。

当时我们的学校旁边,有热闹的武侯祠,有好多的商场,有不要门票的锦里街,于是没有钱的日子,我们下了课就跑出去闲逛,每天都会去好又多买1块钱一包的草莓酸奶,然后去锦里看皮影戏,最后在马路上踩着大片大片破碎的霓虹,晃回学校,一切仿佛很美好。

3、盲道,中秋和没有你陪的生日

张生,我知道你那时很希望我能像别的女生一样,一脸依赖的拽着男生的臂弯,走在幸福里。可我从未主动挽过,因为我害怕那样的依赖,就像没有重心的灵魂,终有一天飘到没有回路的沙漠里。所以我多希望你能牵着我的手,即使我需要抬起手来,牵着的手才能达到貌似最佳的角度,艰辛但却平衡。

学校外面的那条路,不长不短,可你那么固执,总要我走在你的身边,可张生,你从来没有看到,你的旁边永远是那条凹凸不平的盲道,已经长成小女人的我,踩着高跟鞋在盲道上,只能疼痛的跟在你身边,亦步亦趋。

中秋,我说张生,我的眼睛里有滴泪痣,只怕这以后的日子注定眼泪横飞,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张生,你低着头吻去我满脸的泪,不停地叫我老婆,央求着我叫他一声老公,一直觉得老公这个字眼,是需要尘埃落定后,坦然的呼唤,怎能轻易叫出。明月,微风,逼人的伤感,我终于回应,话出口,张生的眼里锐利地划过一道酸痛,点点的泪光应声骤然涌出,我蓄谋了很久的离开,就在这泪水里土崩瓦解。

大四了,我一个人在家乡的电视台实习,孤独的日子,孤独的生日,张生发来讯息说不要不吃饭,以后的日子,要学会照顾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谁还会来爱你呢,理智而冷静的生日祝福。

4、巧克力,战役,送别的火车

我说张生,你送我一次巧克力吧,都快毕业了,你从来都没送过我。张生说好吧。离开学校之前,我陪你去一次国色天香,送你喜欢的花,这样,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就不要再哭,不再有遗憾。

张生,不枉费我陪你上那么久的自习,你终于把四级过了。凡事都有终结,就像最后一次从小镇上回来,你拉平白色的床单,帮我整理好裙装,为我穿上红色的高跟凉鞋,说这是我们相互陪着的最后一场“战役”,下一次拥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你总是这样犹豫不决,哪怕没有未来的承诺,你都不肯给。

正因为这句话,在火车站你送我时,即使你我都哭到呜咽,即使我那样泪眼凄迷地望着站在窗外的你,即使你发来讯息说我们只要分离不要分手,我还是在心里狠狠地说,此去就不再有下一个拥抱了。

5、短讯,电话,最后的终结

张生,你永远都不懂,当我一个人来到天涯海角之远的海南,与你南北遥望时,寂寞和恐慌是多么的浩大。你的爱即使在身边,也薄如蝉翼,你要的是一个乖乖的亦步亦趋跟在你身边的孩子,何况我固执的走开,离你天涯之远。你的讯息像以前一样简洁到没有温度,你说你很爱我,但只能努力到这样了,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我的绝望和冷漠么。

慢慢的,我不知道是我的不投入,还是你的不领悟,扯碎了这段爱情。

即使,最后的一通电话,张生像孩子般哭泣着说,会永远爱我,当他绝望而忧伤地说,“不能和你在一起将是我一辈的遗憾,下次见面还能不能再度拥抱”时,我冷静地告诉他,不能,因为只要分开,我就不再是你什么人。

他说着,我听着,没有任何回应,因为他永远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一种姿态,一句应景的问候,一段没有未来的承诺。

后来,张生说一年以后如果我们都还没有另一半,我们再重来过吧。我依然坚定地认为,我不会再回头,因为即使再重来,他依然不明白他说得那么深刻的很爱,要怎样做才不会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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