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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午后阳光

王总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可真当李寒说出来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就彻底懵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不听到别人说出来某个事实,即便自己心里也明白,但都爱做那些个掩耳盗铃的事。

严如玉趁着王总正愣神的当儿,拉着李寒飞快地离开了。走时还不忘补上这么一句:“王总,以后别来烦我了,不然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她的脸皮可没有李寒那么厚,能够张口就来“我男人”。

等到王总反应过来后,他们两个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王总此时心里五味陈杂,他始终无法接受严如玉已经名花有主的事实。而且,他更加不相信,严如玉竟会看上李寒这样的穷小子。当然他并不知道李寒是不是很穷,但是他愿意并且付诸行动的主观把李寒看作是一个穷光蛋。一个穷光蛋,又怎么能和他这个身家以千万计的富人相提并论呢?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严如玉终于不再对李寒刻意摆出一副扑克脸了,言辞间也客气了一些。

“没事,不过是小事一桩。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李寒始终不敢正视严如玉的眼睛,她的眼睛极有穿透力,一旦看到,很容易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更何况,李寒还曾不小心看过人家的身子,一看到她,心底竟然难以遏制的有着一股欲念,于是他更加不敢面对严如玉了。

严如玉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尴尬,刚才的角色转换,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突然有些微妙。不过,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完美的女人了,不是吗?那个女人任何方面都不亚于自己,而且小晴那边,也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干嘛还要去淌这趟浑水呢?严如玉如此想到,便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和李寒道别后,便回公司去了。

李寒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再打的,他选择了坐公交车。在海风市,公交车的价格虽然在去全国范围内都比较高,但是再怎么高,还是比的士要便宜的。李寒走到站台,此时的太阳极大,阳光恣意烘烤着这座城市。李寒口渴地不行,于是快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报刊亭,说道:“老板,一瓶绿茶,要冰的。”正当李寒准备掏钱的时候,一阵很清爽的香风袭来,如同茉莉花之清香,让人在烈日下萎靡的精神都略微振奋了许多。“老板,麻烦给我拿一瓶水,谢谢。”未见其人时,已先闻其声,声如清泉,竟把李寒身上所有的热意都驱赶地一干二净,他立刻变得精神百倍起来。李寒顿时抬头,想要一睹这位佳人的风采。一看,李寒完全愣住了。这,不是苏雨吗?

此时美女正一脸促狭地看着眼前微微有些吃惊的李寒,笑如初月,勾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小,小雨?”李寒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苏雨,吃惊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有点心虚,关于今天冒充严如玉的男朋友的事情。他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苏雨的一种不诚实。

见李寒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人家老板已经把水拿出来准备递给他,那个动作已经保持了好一会了。苏雨赶忙接过李寒要的那瓶绿茶,然后付过钱,把两瓶水往李寒手里一塞,说道:“跟我来。”

李寒看着苏雨一会笑,一会又严肃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而这种害怕,源于他对自己的自卑,没有信心。至于这种信心的缺失来源何处,李寒是不愿提及的。不过,既然苏雨发话,李寒也只能跟上。

两人沉默地走到一块有草地有树荫的角落,席地而坐。苏雨手一伸,说道:“水给我。”李寒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绿茶扭了盖递了过去。苏雨什么也没说,接过李寒递过来的绿茶,很优雅地喝了几口。喝完,苏雨说话了:“包租公,老实交待,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苏雨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而这种凌厉,并不损害她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她的一丝性感。这样的女人,竟然什么气质都有?李寒心里一阵惊叹。

“你看出来了?”他素来知道苏雨善察言观色,对于任何蛛丝马迹,她都能够从里面推断出很多东西。李寒曾经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做侦探或者警察的。可是,接触了这么久才知道,这其实是苏雨的性格。她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她的敏感让李寒想起来了《红楼梦》里的黛玉。

苏雨不置可否,没有作答,只是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每次看着李寒,仿佛就在读一本日记,这本日记里面有着这个男人的一切喜怒哀乐。每次她看到李寒,就想要从他身上读到更多的事情,然后把她读到的,都记录下来。她仿佛是一个天使,从不去干涉李寒的任何事,只是静静聆听,然后默默想着心事。

李寒看到苏雨的眼神就完全受不了了,好像在她面前自己已经是一个光条条的人,不着片缕。但是李寒又完全被这种眼神所吸引,很深很深。“今天严如玉叫我帮她送份资料过来,然后碰到一个对她纠缠不清的人,所以呢,我就牺牲了一下,临时充当了一会她的男朋友,把那个人给打发了。”

苏雨突然又笑了起来,说道:“牺牲?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欠打!”

李寒一时语塞,悻悻地道:“呵呵,这个……也说不上占便宜。我不是也把自己的名节贡献出来了吗?”

苏雨又道:“你确定,你当时说的是男朋友,而不是男人?”

李寒一听,他便知道了,当时苏雨肯定在场。于是李寒说道:“你不是跟踪我吧?”

苏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像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做,去跟踪你的人啊?”

“那你怎么知道?你不要跟我说是路过,哪有这么巧的事?”

“对,就有这么巧的事,就是路过。”苏雨一本正经地道。

李寒看着苏雨的样子,呵呵笑道:“嗯,你说是路过就是路过,我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么大的一个地球,遇上了你?”听到李寒这么说,苏雨没有作声了,只是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李寒的左肩上,安静地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周围地上的斑驳影子。李寒知道,苏雨肯定不会在意这件事情的,她从来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包租公,要是哪天我把你弄丢了怎么办?”良久,苏雨突然轻声的说道。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即便哪一天你把我弄丢了,只要你愿意去找,肯定能把我找回来。”李寒并没有意识到苏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以为这只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苏雨的头在李寒的肩膀挪了挪位置,似乎是在找最舒服的依靠。然后,她问李寒:“你保证?”

李寒笑着说道:“嗯,我保证。保证你肯定能把我给找回来。”

说完,过了许久,没见苏雨答话,李寒轻轻转头,便见旁边伊人已微闭双眼,嘴角带笑地睡着了。显然,她正在做一个美梦。这个时候,李寒怎么会去打扰呢?他轻拥苏雨,静看夕阳……

而乔枫和小二两人正在某一个小排档里高兴地聊着什么。“小二,你不打算出去找份工作吗?”乔枫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喝上一口,脸色微红地然后问道。

小二摇摇头,说道:“除了武术,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而且出来的时候,师傅交待我一定要去悟出自己的武学思想,这样我才能突破现在的瓶颈。可是,我现在是毫无头绪。”本来小二喜欢一口一个“俺”,但是自从龙韵儿成了小二的徒弟后,三天两头笑话小二的这个习惯,于是小二受不了了,他竟然慢慢改了过来。

“武学思想?”乔枫一听,知道小二现在的武术已经是很厉害了,只不过在境界上出现了瓶颈。作为一个学历史的,乔枫深知,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仅仅在文化其本身,也在于它的可包容性。为什么要有一种境界,就像是士兵,一群再好的士兵没有一个英明的将军领导,终究难成大事。可是有了这么一个将军,那么这群好士兵必然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小二说的这种武学思想,正是小二现在所缺的将军。乔枫突然想起了“李小龙”,这位将中国功夫传遍全世界的武士宗师。他的许多理论都是通过和各种武术宗师切磋之后得来的,既然如此,那小二应该也可以去试试。一想到这个主意,乔枫便兴奋不已。他对小二说:“小二,我有个好主意,咱们去踢馆吧!”

小二一愣,“踢馆?”

“对,就是踢馆。你不是要提高境界吗?去踢馆,学李小龙,然后我可以让你去我们学校去旁听哲学课,这样你肯定能很快找到自己的武学方向的。哈哈,我真是个天才,这么好的主意也都被我想到了。”乔枫在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周围的人个个眼神怪异地看着他,而他浑然不觉。一个人兴奋的时候真的是会主动过滤四周环境了。

“能行吗?那个哲学,是个什么啊?是一种拳法吗?”小二愣愣地问道。

然而,乔枫已酒气上涌,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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