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飞以前听说过金缕衣这种功夫,这种霸道的内功创于很早以前,现在的金钟罩铁布衫等等的横练功夫可以说都是它的子孙,他还听说这种内力早已失传了,原因是因为这种内功实在难练。
非常难,难到很多武林大家内功高手见到就害怕。
像这种加强肌肉强度的内功,一般都会配合外家独门秘药使用,已达到更强效果,一般的金钟罩铁布衫所需药材及其简单,只是比例不外传,而固.金缕衣的外家药方写得甚是详细,可也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尝试,因为,药方上写的都是毒药,这些毒药却都并非能要人性命,而都是能让人的皮肤起泡脱皮的东西,每天坚持以药抹身,再加上内功修炼,金缕衣自然而成。
可是,又有谁能忍受这样的折磨?……地狱里似乎就有一种刑罚叫剥皮……
“很惊讶么?以为世界上真没有人练它?”尸眯起眼睛淡淡看着卓玉飞。卓玉飞也不愧是一派之掌门,听到尸的话便立马换成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听说一切事物都有其破绽,就算是固.金缕衣,也一定会有罩门,阁下就祈祷上苍不要被在下识破吧……”话还没说完,尸就抬起手在眼前挥了挥,像在赶走一堆苍蝇:“别在我面前提上苍,它什么也不知道。罩门是么?我告诉你好了。”说罢,尸张开了嘴露出一截舌头,“……在这。”卓玉飞脸上依旧无所谓,心里生出的波澜却此起彼伏。
能告诉你罩门在哪,便已认定你必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且,罩门在舌头的人,好像真的很难死,很难,已无限接近于不死了……
可是,现在一定得镇定。
卓玉飞忽然笑了起来:“舌头么?好,大家盯着他的嘴,上!!”一声令下,四周之人又重振旗鼓拔剑攻向尸,尸横扫一眼,似有八九把剑对准了自己的嘴。他冷笑一声,抬起左手挡在了自己嘴前,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只有这一个动作而已。
铮……
少说也有四五十把剑刺在尸身上,此时的尸就像个满身银刺的刺猬,可看他的表情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只见尸左手忽然变掌为爪,五指用力向里握紧,金属断裂之声响起,刺在尸左手里的八九把剑剑尖全折在尸手里,尸抓着一把剑尖顺势一个转身震开了刺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十多把剑,同时左手松了开去。
一连串惨叫声响起,十多人便倒地不起。
尸再度转身看着卓玉飞:“你还不出手?”
“想让在下陪你玩?阁下资格还不够。”卓玉飞脸上升起冷笑,心里却极度惊愕,太强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在不被尸注意的角落,另有一群人正慢慢接近松下智子三人,矮子在尸身后抱怨到:“……啧啧,这么威风……怎么不去做武林盟主!……在这呆在真是无聊透顶……”忽然矮子听到房顶上有细微响动,嘴上忽然显出微笑:“嘿,解闷的来了……”
松下智子刚刚看到尸的固.金缕衣,心里吃惊不已,想不到在中原还能有这么霸道的内功,幸好他还没有打算要我们的命……可松下智子看了看那矮子,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阵烦恶,就在这时,她也似听到房顶的声音,双节棍抖开便护在胸前。可那矮子哑着声音说话了:“都别动,让我玩玩,便缓缓从怀里掏出那两把短剑一脸幸喜站在了屋檐下。
忽然,那矮子似接到命令一般两腿一登竟跳向屋顶,将要接近屋顶之时矮子忽然刺出了右手的短剑,短剑被矮子伸手刺出竟刺透了屋顶只没到剑柄。一声惨叫从房顶传来,却是矮子先着地,矮子着地后直起身子动了动脖子,从房顶上便又掉下一人,和矮子不同,那人直挺挺趴在了地上,死透了。
矮子摇了要头,诡桀地笑了笑:“草包……”便一个起身又跳向了屋顶,这次矮子并不打算出剑,而是直接跳上了屋顶。又是几声惨叫传来,矮子飞身跳下了房顶,落地之后,房顶却开始有液体滴落下来,像雨天的屋檐水,可是却显然带着一股血腥之气。松下智子恶心的捂住了口鼻。她已见识过这矮子的残忍手段了。矮子看了看手里两把满身鲜血的宝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一个中用的……”松下智子却忽然小心地问到:“……你这功夫哪里学的?……”那矮子却也仿佛并不介意,用嘶哑声音笑着说:“猴子教我的。”松下智子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以为这矮子是偶然看到了猴子的动作然后慢慢模仿才练成这种功夫的,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了。
可这样的功夫究竟怎么练成的,只有矮子自己知道。矮子想,那句“猴子教我的”确实没错啊,因为他从小就是在猴群里长大的,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却说尸身边已躺满了卓玉飞的所谓同门,而卓玉飞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身站在那里,并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尸偏头打量着卓玉飞:“现在呢?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么站着?那恕在下不奉陪了。”转身便要走,卓玉飞双手忽而从胸前放了下来,手里握紧了那柄白色剑鞘的宝剑,一个疾走便冲到尸的面前,仓的一声抽出了宝剑指着尸的后颈:“要走?可以,东西留下。”尸缓缓转过身来,卓玉飞见到了尸苍白脸上的一抹冷笑,尸不慌不忙地说:“有意思……来,朝这刺……”说罢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头。卓玉飞面无表情,忽然转动宝剑,趁宝剑在空中仍保持姿势之时反手抓住了宝剑,如同拿匕首一般,拿稳之后,顺着右手势头向尸胸口砍去。尸却不动。
刺啦一声,尸的胸口衣襟裂开了大口,却一丝血也没有,尸动了动鼻子,显得悠闲自得,却见卓玉飞忽然矮下身子,用剑柄捅向了尸的腰眼。卓玉飞似有听说,金缕衣应该只能放刀剑之伤,防不了肉体击打吧……
果然,尸扭了扭腰,脸色变了:“卓掌门,看来没必要再和你玩下去了……”说罢,忽而伸手拉住了还没来得及后撤的卓玉飞的左手,卓玉飞心里一沉:这……太快了吧……还没等卓玉飞有所反应,一阵剧痛便从左手传来。
“啊!!”卓玉飞厉声嘶吼,回头看去,自己左手被尸扭成了不规不距的形状,在抬头,就看见了尸面无表情的样子,卓玉飞正想有所动作,却见尸的脸忽地朝他笑了笑……
咔嚓!……
更加凄厉的叫声从卓玉飞嘴里发出,而他的左手,已其腕断开。
尸看着卓玉飞,忽而又恢复了冷漠,一个上步抓住卓玉飞下颚——又是咔嚓一声。卓玉飞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尸看看倒在地上的卓玉飞摇了摇头,回头一看,矮子正纠结地看着他:“看什么,出发了。”便转身向襄州北门走去。矮子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松下智子与渡边五郎:“看什么,出发了。”而松下智子两人只是兀自无语中。
却说辰州一战,李潇已不堪重负倒地,傲为防峨眉后援追杀,叫张馨月换上道袍,自己也披了一件再身上,抬着李潇出了伊香阁。紫棠说得没错,整个辰州果然都是峨眉派的人,他们一出门便遇见了两个道姑,她们其中一人打量一下张馨月与傲说:“处理了?”张馨月不说话,傲却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人蒙混着出了辰州,傲便背起了李潇。在辰州外一座小山脚下有一团树木茂密的小林子,几人便在这落了脚。
李潇身上的刀已被傲拔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有伤口,张馨月默默在篝火旁熬着药,火光映照下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傲却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出神——
这傻子的心脏明明被刺穿了……可为什么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