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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宋音——终将重逢(上)

离开学只有两天时间,宋音从被窝中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昨天买完酒回到家里,他就一直在看草本精华的小说,看完了两三本,大概看到十二点左右的样子,直到审美疲劳为止。

宋音以为自己很累,洗完澡躺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关了灯后,却一直裹着空调被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的脑子里浮现了超市里遇到的可爱少女。突然后悔起自己没有向她要联系方式。这悔恨的情绪还像突然生出来的野草怎么也割不断,他丢失了睡意,翻开手机看乙一的文本库。

叫《GOTH断掌事件》,看过的人都知道,这部小说会让读者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尤其是在失眠的半夜读,那种畅快阅读的感觉会让人一触碰就无法停不下来……

宋音看完小说后,客厅的石英钟发出了意味着六点的声响,他闭上眼后,脑海会浮现出一个个字,全都是乙一的措辞。

起床的宋音胃空的难受,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他的父母前几天去海南旅行,考虑到宋音就要开学了,想让他收收心,便没带着他一起去。

虽然平常宋音的奶奶会给他烧饭,基本宋音起床的时候桌上都能有吃的,可是今天他的奶奶去指导广场舞比赛了……这件事昨天他也知道。

冰箱里还有奶酪和面包,宋音把它们都取出来,他把剩余的奶酪都吃光了,喝了一罐清凉的啤酒。饥饿的感觉因为进食的缘故,旋即烟消云散。

他要把手头的作业赶完,不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写完可能不大现实。

他得找人帮帮自己,每个暑假宋音都是这么过来的。

宋音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杨鹊晴。很不可思议的,他们自幼儿园开始便一直在一个班,无论是小什初的考试还是中考,哪怕是最近的高二的文科分班,纵使有时他们的考分差距会很大,但神奇的是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分开过。

因为从小在一起的缘故,虽然感情深厚,但彼此的优缺点都看得比较透彻,对对方的个性也了如指掌,一点神秘感都没有,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是成不了情侣的,有时候两人对对方的态度会变得稀奇古怪的要命……

现在宋音要打个电话给鹊晴,如果可以的话等等他想洗下头就出去问鹊晴要作业。

他从客厅走回卧室,弯腰捡起正躺在地板上充电的手机,从通话记录里翻出鹊晴的名字,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音响后,电话接通了。

宋音问道:

“喂,晴哥,有空吗?”

然后电话就被鹊晴给挂断了。

他暗叫不好,只好慌忙又打了过去。

“晴姐晴姐,怪我嘴贱,真是不好意思。”

“那好的,我原谅你了言妹妹,说吧有什么事呀?”

“快把作业借给我,救救命。”

电话再次被挂断。

宋音感叹了一声,又觉得毫无办法报负她的欺负。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鹊晴问道:“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啊,我辛辛苦苦写了那么久,而你却在天天睡觉。”

宋音说:“没有睡觉好吗,我一直在忙着学习新的知识而舍弃了休息好吗?”

鹊晴答道:“哦,那好吧,我想这种情况你跟老师解释解释,她一定会体谅你的,呵呵,再见。”

宋音慌忙把话接下去:“别晴哥,哦不晴姐,好吧,我承认是我太懒了,我下次一定努力改正,不让您失望的。我现在拿命去写都不一定来得及,你一定别见死不救啊,好吗,拜托了,帮帮我?”

鹊晴答:“其实我乱讲的,借给你也没什么,只是我现在大方便。”

宋音问道:“怎么了?你不在家里吗?”

鹊晴说:“不是的,家里有亲戚来玩,我抛下他们出门总不好吧。”

宋音问道:“喔!原来是这样子呀,是大姨妈来了吗?”

电话又不出所料地被挂断了。

宋音冷冷的一笑,今天他为自己愚笨的智商感到不可思议。

好在是鹊晴之后还是有发了条短信过来,让宋音七八点左右的时候去她家里取作业。

终于算是有所收获。

他准备整理下自己一疲累睡眠之后的邋遢形象,在浴室洗了澡洗了头发,用吹风机将头发弄干净。整个过程里脑子里会偶然浮现昨天那少女的影子,这点让宋音还是新奇。尤其是最后那姑娘那腼腆的笑容,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巨大魅惑感。

他趁着时间的盈余玩了会儿电脑,只是电脑时而会出现巨大的卡顿,令其恼火不不已。总的来说这样的时光过得还是很快的,算上卡顿的时间不提,他打完几把星际之后。七点钟也就到了。

宋音发了短信确定鹊晴在家后,便心情畅快地出门了。

天还是如昨天一般的燥热,潮湿的空气令身上的热度根本无法散发。还好鹊晴的家也不是很远,宋音在家门外等到了公交车,在空旷的车上呆了五分钟就到了鹊晴家附近的车站。

他走下车,便看见穿着一身亮黑色黑白绿三色提花连衣裙的鹊晴正在站台前等着他。

“晚上好。”宋音问候到。

“嗯,晚上好。”鹊晴那俊俏无比的面孔,自然而然地放出微微一笑。话语间把作业递给了宋音。

“真是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要跑出来。”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小事情,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哦。”

“喂!别这样,难得见个面我们至少去喝点什么吧!”

“哦不!我不久前刚喝醉过,啤酒节,我想你是明白的。这几天我看到酒精就范恶心。再说!虽然有时还忍不住……我们哪里有很久没见面,整个暑假见你见得我已经想吐了。”鹊晴没好气的说道。

“……请不要说这种话,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我们是五天后去上课没错吧?”

“嗯,十三班,把书都给带着,还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没什么了,如果不嫌麻烦你把班级人的照片名字都发给我,让我先认识认识……”

“做梦吧你!姐姐我没这闲工夫。噢对了,过几天有好东西要送给你,今天我没带出来,那就等开学的时候给你好了。我回去咯,你一路小心。”

“是什么东西!”宋音突然产生了好奇,望着鹊晴渐渐离去的背影,急切地问道。

“不要问了!保持你的好奇心吧。哈哈。”她头也不回地说着。

其实宋音心里已经有粗略的答案了,鹊晴一定有准备新奇的酒。

那可是维系他们的纯净友谊的好东西,使绵绵情谊甘甜深厚而天长地久。

想着鹊晴可能准备的美酒,望着鹊晴纤细挺直的身板与修长洁白的大腿,他的嘴里竟因由生出了甜美的味觉体验。宋音慌忙摇了摇头,将那股幻觉般的体感咽下喉咙。鹊晴真像是剧毒的泉水,已经数不清多少无知少年曾迷倒于她的青春美丽之下,自己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行呀……

宋音带着鹊晴的作业回到家,便开始漫长的抄袭之旅,他坐在电脑前以边浏览网页、一边抄写着作业,导致这个过程极端的漫长,在开学前一天才终于了结了最后一纸张的最后一笔。虽然写完了却也毫无成就感。

他把电脑关上,仰躺在床上,父母依旧在外面旅行,简直和度蜜月一样,可能幸福的他们已经把独子忘得一干净了,宋音只能从社交网站上浏览他们发布的状态,才偶尔想起他们。

“这种日子真是讨厌。”宋音想着“如果没有作业自己一定不会浪费时间在空虚的电脑前面!”

“显克维奇的文选只看完了短篇集,《火与剑》、《洪流》、《十字军骑士》、《你往何处去》还只字未读。另外一直想读的哲学书,一个暑假也只看完了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加缪的《西西弗的神话》。不可知论则不曾看,连大名鼎鼎的尼采的书都没有读。本来想着还剩六天能再看点东西的,貌似是不可能了。”

“高二要读文学名著,还有学业水平考试,还有很多恋爱要谈,以为应是漫长的暑假、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干就终止了诶……”

宋音没有洗澡,他保持仰躺的姿势,就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那时候才是晚上七点而已……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口空腔里满是怪味而苏醒的时候,天还是乌漆黑的。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四点整。他已然睡意全无了,不过早醒的话至少比迟到来的好。等等去学校之前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吃早饭、洗漱,弄弄头发之类的。

宋音打开电脑听着LudwigvanBeethoven的交响曲,第一首《田园交响曲》,他安心地听着,什么都不做,任凭时间流逝。

世上没有什么会非凡地进行,唯独安恬地等待才能深刻地诠释存在。宋音是真的不慌不忙,但他内心倒是对新学期的生活满怀期待。他希望能有所改变,避免犯之前有过的错误,与他人结下矛盾的种子之类的错误。他也深深地明白,之后的日子有可能会遇不到像高一时候曾拥有过的好的朋友、好的女伴。他曾听人说起过,高二高三的日子将会成为今后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最最珍贵的时刻。宋音对这类的说法将信将疑。

他在沙发椅上静静地听着歌休憩,想象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男孩与女孩之间的友谊,还有百分百将继续存在的纠葛、深情与永无止息的矛盾。

歌还在继续播放着。

小提琴的嘶鸣声越来越大,直至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声音,那是种有型的声响,小巧而极具力量,像是穿梭在高空的蜂鸟一般。宋音听着那乐音,与自己交谈着。

“新的班级里,会遇到像仙子一般的姑娘吧,还是很有可能的。”

“虽然会有很多陌生人,但高一毕竟同校那么久了,学校里有哪些个美人儿说来我也都知道了。倒是有极其出彩的呀,不过……有时候想起来是我不够优秀配不上她们。”

“哈哈,宋音,你还是那么幼稚啊,无论是爱还是普普通通的情谊,哪里是能用相貌、才华、天赋和钱财来判断的呢,真正的爱情一定是因为姻缘的指引而默默造就的。凡是都不要心急,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静静地等待情感的到临就好了!”

宋音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每场恋爱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他有着常人难以匹及的青春美貌,却也有着相当恶浊的个性。光是他悲伤的时候酗酒的卑劣习惯就很遭人厌恶。但更多的是原因是源自于他的自以为是与冷若冰霜的处世态度。

他像是至今没有爱上过谁,从来没有感受过因爱而生的无休无止的心跳。对于宋音来说,那种幸福感显得极其陌生,从来都是女孩子向他表白,他也从不拒绝。遇到可爱俊美的姑娘宋音会花时间和她聊天与她牵手同拥抱接吻如果可能的话也会做些更进一步的事情,不过他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机会,一直交往下去,直到厌烦的时候再用冷漠,毫不保留地去驱逐她……

这是会遭受报应的,所以宋音心安理得地认为丧失爱的能力也是其缘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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