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忆着当年和老婆结婚的情景,她清纯秀丽的脸庞,很逗人喜欢,特别是那甜甜一笑,真的是令人着迷,也是因为自己憨厚诚实,王玲才乐意嫁过来,这么多年,自己对老婆真的是不错,没有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她呢?成天呼风唤雨的,对老人不冷不热,对老公漠不关心,对孩子毫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吃,穿,用都要求很高,再怎么辛苦赚钱也满足不了她的要求,真是受够了,也许离婚就是一种解脱,只是媛媛从此没有了妈妈,她会怎么想呢?
在床上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天亮了,他推开房门,只见王玲还睡在沙发上,看来,从今天开始,他们已经正式分居了。“快起来啦!等会儿爸妈出来看见了,不好,”张爱德轻轻地推推她,“什么呀!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她转过身,继续睡,“那也要先给双方父母透个气吧!老年人思想狭隘,应该先说说,还,还有媛媛,怎么给她说呢?”他皱着眉头,露出几分忧郁的神情。“哎!这有什么呀!直说呗!开始有点接受不了,时间长了就行了,”她好像一点感触都没有。
时间到了,他急匆匆地又去送货了,他知道,王玲也不一定要去店铺帮忙,所以也没有叫她,初春的风挟着轻微的凉意,吹在脸上分外舒适,一层浓厚的雾气便笼罩了辽阔的大地。万物都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开着长安轻卡,飞驰在这条新修的仙月大道上,刚到十字路口,一辆摩托车从对面的小巷冲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爱德猛地一脚紧急刹车,同时,把方向盘往左用力一掰,那辆摩托车正要左转,不巧,爱德的车直冲过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只见驾驶摩托车的那个人摔在了地上,看来不严重,她慢慢地爬了起来,揉了揉手臂,看着满地的粥,很沮丧的样子,他立刻跳下车,快步跑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摔着了没有?”他焦急地问,她抬眼看看他,一张淳朴的脸略显憔悴,“没事儿,没什么大碍,”她咬咬嘴唇,摇摇头,“真是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冲过来,”他一脸歉意,有点不知所措,“都是我太急躁了,本来就是我违规的,不好意思,”她也很愧疚地道歉,他帮她把摩托车掀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这车应该没问题,只是反光镜摔坏了,回头换一个就行了,要不,我赔你,”他很有诚意似的,“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有事赶着去医院,就先走了,”她淡淡一笑,骑上车离去了。这女孩子还算有人情味儿,不然,我今天又麻烦了,他暗自庆幸。
“老板,帮我来一碗南瓜粥,再拿四个包子,”她笑盈盈地喊道,端着热喷喷的粥,她快步爬上楼,“妈,喝粥了,”她笑眯眯地用勺子喂着妈妈,“刘琪,你妈妈状况好些了没有?”临床的李阿姨关切地问,“好一些了,听得懂我说话了,”她笑着说,“哦!你可真孝顺,每天都按时来看望妈妈,”她称赞道,“没事儿,都是应该的,”她谦虚地回答,“你哥呢?还没有回家吗?他一定是觉得自己闯祸了,不敢回家,”李阿姨一声长叹,“也许吧!”她淡淡地回答。
“小周,今天我和你的形体课调换一下,好吗?我的脚有点疼,”刘琪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当然没有问题,你怎么啦?昨天还好好的,”周老师微笑着问,“没什么,早上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明天就好啦!”她总是很乐观的样子。“你真是辛苦!每天又要上班,还要照顾妈妈,太不容易了,”旁边的杨老师露出同情的目光。
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摇摆的柳树,嫩绿嫩绿的,微风一吹,那种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而自己的心依然沉重,哥哥的不学无术,让妈妈很痛心,爸爸过世得早,妈妈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可那不成器的哥哥却成了吸毒者,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卖了,患有心脏病的妈妈一时接受不了,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很有可能要偏瘫,现在已经不能言语了,好想好想和妈妈说说话,每天看着妈妈的满眶眼泪,她心里特别难受。
“喂,琪琪,你在干嘛?”周子林亲切地问候,“没干嘛!在医院呢!”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明天我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来找你,好吗?”他很开心地说,“不用了,我没有时间,真的,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她冷冷地说,这人真麻烦,已经很委婉地拒绝他了,还死缠烂打的,真是无聊,他那种花花公子,谁会理他,想起周子林,刘琪心里就火燎燎的,很不舒服。
周子林是她的高中同学,为了这位校花,他从一个不学无术的横小子,变成了一位川医大的高材生,为了方便追刘琪,去年分配到市人民医院上班,由于他德才兼备,医院领导最近又派他去考察,一接到要回去的消息,马上给刘琪报告喜讯,谁知,刘琪反应异常冷淡,他似乎有点失望。也许是家里出事儿,心情不好吧!他猜想着,回去以后,可要好好表现表现,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嘛!他脸上露出淡淡的浅笑。
“你等会儿自己给你爸妈说说,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王玲斜着眼,大声地说,“你小声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瞪了她一眼,“反正迟早都要知道,听见了也没关系,”她一声阴笑,“是呀!我真的很失败,不但守不住老婆,还要让父母为我操心难过,真是不孝子,”他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着烟雾,“哼,你还是有自知之明嘛!都怪你太无能,一个大男人只有这点本事,你老婆不是有口饭吃就能满足的,女人都需要虚荣心,需要浪漫,这些你会吗?”王玲叨叨不停,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里似乎快要迸出火花,“住口!”他勃然大怒,他朝她大声吼道,她呆住了,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看来,今天真的是惹恼了他,样子挺可怕的,“不说就是了,”她低下头,轻声地说。
“你们在吵什么?好好商量吧!别把孩子吓着,”妈妈站在门口,疑惑地望着他们,“妈,没事儿,”爱德皱着眉头,低声回答,王玲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爸,妈,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了,”爱德沉默很久,放下碗,看着二老,两位老人迟疑了一下,目光对视,父亲表情茫然,没有啃声,“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我们都老了,还能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母亲也放下碗,擦拭着眼角,“媛媛不能带走!”忽然父亲大声说道,然后起身进了房间。“其实,今天这种局面,我俩早有预料,也没什么可挽留的,与其这样勉强,不如都放手吧!你们都还年轻,路还长呢!”母亲眼里含着泪花。
“没想到,你爸妈早就看出来了,一把年纪,平时见他们精神恍惚,原来心里很有数,真不可思议,”王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你满意了,马上就可以自由了,就可以去找你那个姓赵的了,”爱德愤怒地瞪着她,“你,你,你什么意思?谁说的?胡说八道!”王玲恼羞成怒,语无伦次地吼道,“呵呵,你简直是不知廉耻,要听谁说,我早就亲眼看见过,只是,我太傻了,希望你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可是。。。。。。”他痛苦地摇摇头,“你不要血口喷人,没那回事儿!”她眼睛里有几分恐慌,“还记得去年七夕那晚,我送货经过西街的蜜语咖啡厅门口,你和他手挽着手进了咖啡厅,那晚,你回来了吗?”他一声冷笑,“我,我怎么不记得,哎!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她瞥了他一眼,“是呀!还说什么呢!”他再点燃一根烟。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刘琪如绽开的花蕾,,她像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给人以清新秀丽的感觉,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此时窗外的周子林完全被陶醉了。箫声骤然转急,她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她腾空抛出无数根蓝色绸带,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她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掌声四起,同学们发出了惊赞之声。她望着窗外的周子林,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