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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途

海川在地上坐了好一会,体力才开始慢慢恢复。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虽然已近中午,天气晴朗,艳阳高照,但在这嵩山的顶上,依然是寒风凛冽,透肌刺骨,所以虽在这旅游的胜地,却不见一个游客。其实这也正迎合了海川的心意,没有人看到海川和那条金蛇的拼斗。海川虽然学会了惊世骇俗的功夫,却只是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成就一番事业,他却不想一出谷就去出风头,扬名立万。成名固然不错,但成为名人后天天被一群记者盯着,自己想做一些自己的事情,还要躲着点,如若不然,不是今天被媒体曝光,就是明天出各八卦新闻,够你烦的了,还想自己做事。

海川看四周没有人,又抬头往上山的路看了看,也没有游客上山,于是盘膝坐好,默默的练了一会功。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顿觉全身舒泰了不少,体力也逐渐恢复了。海川站起来,拿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剖开金蛇的肚子,又取出了这条金蛇的内丹,正要装进自己的衣兜,这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可能是刚才爬山的时候,施展壁虎游墙功在崖壁上磨的,手肘处膝盖处都是破洞,看样子是不能再穿的了。海川赶紧到山顶的一块大岩石后面,把破衣服脱了下来,并用破衣服擦干净了手上刚才解剖金蛇时沾上的血迹,然后把破衣服卷了卷扔下了悬崖,又从背包里拿了一身衣服换上,虽是夏天穿的衣服,不过也可以凑合着穿。

海川把那颗金蛇内丹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背好背包,从岩石后面转了出来。海川转过岩石,不禁吃了一惊,一个男子站在那条死金蛇的旁边正低头看着那条金蛇。这个男子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削,穿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脚上蹬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上衣没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的青色低领毛衣和白色的衬衣领子。那人听到有人从岩石后面出来,抬头看了海川一眼,海川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凛。此人目光阴冷无比,被他看一眼会禁不住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脸上布满了疤痕,一个一个的,像是刀伤,但每个都不大,嘴不大,但嘴唇很厚,唇上不留胡须,鼻子扁而平,但不像是天生的,倒像是鼻尖用刀子削了一块下来,双眼不大,但目光阴冷,眉毛较浓,却是黄色的,头发不长也不密,但焦黄卷曲,右耳耳垂上挂着一个茶杯口大小的金环。此人相貌之怪异,令人一见就有一种全身不舒服的感觉。也就海川艺高人胆大,心中虽然吃惊,脸上却毫不动声色,换作常人还不以为大白天撞到了鬼吗。

海川细看此人相貌,却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乍一看像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但再仔细一看又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这人乍看到海川从岩石后面出来,脸上也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但随即就满脸怒容,恶狠狠的问道:“这条蛇是谁杀死的?是你吗?”话声刺耳,让人听了都全身不舒服。听他说话的声音,这人年龄应该不小了。

“是我杀的又怎样?你管得着,它是你养的吗?就是你养的,随便出来伤人,也是人人得而诛之。”海川见这人说话好没有礼貌,也就丝毫不客气的答道。

“小子,你竟敢杀了老夫的金蛇,好大的胆子,你想怎么死?快说,老夫成全你。”这人听了海川的话,怒发如狂,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两条眉毛成八字状翘了起来。

“老年人,注意,说话要懂礼貌,不要小子小子的,”海川不紧不慢的说,“不错,这条金蛇是我杀的,不过也是它先攻击我的,我才不得不杀了它。我这是自保,别说是条蛇,就是个人,从法律上讲,我杀了他也不犯罪。你说是不是?你想要我赔命,恐怕说不过去吧。”

“小子,在这里和我讲法律,老夫不懂那一套,今天老夫宰了你,把你扔到山沟里,你去和阎王爷讲法律去吧。”这人说着话,往前一跨步,右手飞起一拳,带起一股猛烈的拳风,奔着海川面门打来。海川站在那里,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纹丝未动。眼看着这一拳就要打在海川的脸上,这人心里一阵高兴,小子,你以为你的脸是铁铸的,还是以为老子的拳头没力气,这次老子不一拳把你的脸打个稀巴烂,老子算白练武这么多年。当他的拳头和海川的脸将触未触的时候,他面前的海川忽然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人满以为这一拳海川一定躲不过去了,所以使足了全力,本来他的武功也算是不错的,但他太轻敌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衣衫不整一头乱发的年轻人会身怀绝技,他也没有仔细去想想这个年轻人如果没有功夫,怎么能杀死那条金蛇?

他这使足全力的一拳一下子击在了空处,如果是常人,肯定是往前俯跌,但他练武多年,下盘练得很稳,这一拳虽击空,却及时定住身子,没有前冲,但这一拳击在空处,拳劲回收,让他在瞬间感到全身空荡荡的,像突然没有了一丝力气,海川抓的正是这瞬间的机会。海川这几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和两位武学大宗师学习了两年,虽然没有实战的机会,但诱敌的巧招海川却也学了不少。刚才他看此人的拳力不小,知道此人武功不低,但这人显然轻视了他,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打过几年架的毛头小伙子,暴怒之下全力出击,海川故意等他的拳头将要接触的自己的脸时,才巧妙的避开。这人发现拳头击空,拳力回收,不自禁的一愣,海川抓的正是这个机会,右腿抬起,快如闪电一般一脚踹在了他的腰眼上。这一脚海川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不过这一下也够他呛的。他被海川这一脚蹬出了一米多远,倒在地上,身体蜷起,双手捂住腰眼,疼得脸都白了。

“今天先饶你一命,以后再让我见到你养这种害人的东西,小心你的性命。还要告诉你,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为了杀人,想你这种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的家伙,我本该料理了你,不过少爷今天高兴,放你一码,希望你以后改过自新,否则,自做孽,不可活,你没有好下场的。再见!”海川说完,自顾自的顺着山路下山而去,留下这个男子捂着腰眼在地下蜷缩着。“小子,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有你好看的。”他咬牙切齿的发狠道,可是海川已经去远听不到了。

海川下了嵩山,到了山下的小镇上,先到理发馆理了理头发,顺便问了问理发师傅这个镇上哪里有卖衣服和百货的,哪里有旅馆。一一问明后,海川出了理发馆,先去买了一身衣服,从里到外包括内衣袜子都买齐了,又买了一个背包。这一套买下来,花了海川三百多块,这还都是买的便宜货,如果买好的,海川的钱根本不够,现在所幸还剩了百十来块钱。这时已经是傍晚前后,海川找了家旅馆住下,这一住旅馆又花了五十元,还好还剩下五十来块钱,刚好够回家的路费和吃饭的钱。海川进了旅馆的房间,先锁好门,脱了衣服冲入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身上才舒服了一些,从里到外换上新买的衣服,到镜子前梳了梳头发,看了看自己的形象,还不错,和三年多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海川把旧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入新背包,那个旧背包三年多以前摔入山谷时在崖壁上磨得已经不成样子,这次是将就着用,现在有了新的,干脆扔掉算了。海川把那把匕首还绑在腿上,最后拿出了那颗金蛇内丹,取杯开水服了下去,然后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化开药力。九阳真经运行一周天,顿觉全身轻飘飘的,舒泰无比,功力也增加了不少,海川知道是那颗金蛇内丹起了作用。那本医书上只说金银钩蛇的内丹服用后可百毒不侵,没想到还能够增长功力,海川能够得到并服用了这两颗内丹,可说是一大奇缘。海川又修习了一下易筋经,发现这易筋经真乃是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自己虽然几次功力猛增,但仍不能全部领悟它,不能全然融会贯通,看来只有以后慢慢研究了。

吃了金蛇内丹,又修习了一下内功,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吃别的东西,海川倒觉不出饿了。反正不饿,就不出去吃东西了,海川决定先好好的睡一觉,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呢。海川脱衣钻进被窝,真舒服,还是这样的床睡着舒服,比那山谷里的石头床舒服多了。这一觉睡得舒服,三年多了,还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呢,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海川才起床。肚子也饿了,海川起来梳洗了一下,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出来把房退了,出门到隔壁卖早点的那里买了一笼包子吃。吃完早点,海川出来直奔小镇的长途汽车停靠点。

长途汽车停靠点的位置昨晚海川早就从旅馆老板那里打听好了,顺着旅馆门口的马路往东走大约不到一里路就到了,从那里坐公交车到县城,然后到县城换车,就有直达江州市的长途公共汽车。海川到了长途汽车停靠点,刚巧有一辆去县城的公交车,海川上车往投币箱里投了两块钱,到后排座位上坐下。这里是风景旅游区,往返县城的人比较多,所以公交车也排得很密集,大约十几分钟就发一辆,距离县城也不远,也就是十几里路,不到一个小时,海川已经站在了县城的长途汽车站上等候往江州去的长途汽车了。

刚才去买车票又花了三十块钱,现在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海川抬头看了看车站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二十分,下午一点的车,海川早晨吃饭吃的晚,还不饿,午饭就不用吃了,现在没有钱了,能省就省吧。海川看时间还早,就用剩余的钱去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两个面包,带着路上吃,路途遥远,明天上午才能到江州,在路上不能不吃不喝。没事海川就坐在汽车站里的长椅上等着。

汽车还算准点,一点钟刚过就到了,海川赶紧检票上车。到了车SH川发现大多数人都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睡觉,看来长途旅行真是累人。海川走到汽车的最后一排座椅上坐下,把背包拿下来放在怀里抱着也往前面的椅背上一趴,虽然不困,但闭目运功养神。刚才从车前往后面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很熟悉,仿佛是一个熟人,但一时想不起是谁。最后一排座椅上就坐着海川一个人,这样倒好,清闲,海川闭目默运神功,真气在体内流转,不一会就渐入佳境,仿佛大地一片空明,万物不萦于怀。

汽车很快就离开了车站,又开始了它的长途旅行。车速不是很快,中途又停了几站,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因为大多数人坐车都不愿意坐在最后一排,而且前面还有不少空位,所以一直没有人打扰海川。傍晚前后,汽车停在了一个饭馆前,“吃饭的人下车吃饭,有想方便的饭馆后面有厕所,结束后赶紧上车,六点准时开车,不要耽误了。”售票员喊道。人们都熙熙攘攘的站起来,一股脑的挤下车去,有的进了饭馆,有的则绕到饭馆后面去方便。因为人太多太乱,海川也没有认出刚才那个熟悉的背影是谁。等所有的人都下车了,海川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背好背包,下了车。兜里没钱,饭馆是不能进的,但总得去方便一下,要不然还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呢。海川方便完,到饭馆前的水管上洗了洗手,就又回到车上。那个汽车司机看到他这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理都没理,脸上还露出鄙夷的神色。海川看这司机瞧不起人,也不生气,冲他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啃了起来。吃了一个面包,海川又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一抹嘴,把背包往胸前一抱,又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那些旅客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了车,海川微微抬头看了一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好上车往后面自己的座位这边走,这时看正面海川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周丹,怪不得刚才看背影那么熟悉。周丹没有看到海川,径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海川本想赶紧过去和妹妹说说话,快四年没有见面了,突然见到妹妹,海川都有些激动了。虽说海川和继母不和,但那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海川见到继母心里总有些别扭,妹妹周丹却是他自己看着长的的,不仅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很好,和他一向很投缘。周丹八岁跟着继母来到海川家里,随即转学到了海川上学的江州实验小学,那时海川上五年级,周丹上一年级,海川虽在家里对继母爱理不理的,但一出家门却处处护着周丹。两人一起去上学,放学一起回家,无论在路上还是在学校,如果有男同学欺负周丹,海川那立马就上手揍人,为此海川没有少挨学校的处分,如果不是碍着他爸是江州市的副市长(那时李家政还是江州市的副市长),海川恐怕小学不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后来海川上了初中,高中,虽然不和周丹在一个学校了,但他也总是绕路先把周丹送到学校,自己再去上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亲兄妹呢。再后来海川上了大学,不经常回家,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不过海川还是经常和妹妹通电话,鼓励她好好学习,争取以后考一个好的大学。

三年多以前,周丹刚刚参加完高考,成绩还没有下来,海川就在游览嵩山时摔入了深谷,所以至今他还不知道妹妹当时的高考成绩如何,考了一个什么样的学校。如果当时周丹考上了本科的话,现在应该上大四了,那她现在应该在学校呢,坐车回家干嘛?还没有到五一放假。海川心中猜测着,刚想站起来过去和妹妹聊聊,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上前,妹妹见到失踪多年的自己突然归来,一定会问这问那的,问自己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失踪了好几年,怎么会又突然回来了,自己怎么说,照实说了,这么多人听到那谁都知道那个深谷中的秘密了,不说吧,妹妹一定会追问不已,那也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不行,现在还不能上前和妹妹相认,还是等下车后,自己追上她,和她一起回家,路上慢慢说吧。

海川思前想后,没有上前和妹妹周丹相认,自己继续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这时有三个男子先后上了车,本来海川从上车后一直闭目养神,上车的人一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不过这次为了找寻周丹,才一直注意上车的人。这三个人一上车就引起了海川的警惕,直觉告诉他,这三个人都练过功夫。只见最前面的那人一米七几的身材,不算胖,但挺结实,理着一个光头,满脸横肉,一看给人一种很凶恶的感觉。中间那人略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高瘦,分头,梳得倍亮,鼻梁上架一副近视镜,虽看起来文绉绉的,但目光中却透出一股阴冷的感觉。最后那人身材较矮,应该不到一米七,走路一晃一晃的,稍显略胖,头发染成黄色,右耳垂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环。三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脚蹬锃亮的皮鞋。三个人晃晃悠悠直走到最后一排,挨着海川坐了下来。

海川微微眯缝着眼睛,装作在犯困的样子,心中暗想:“你们三个小子别的地方不坐,偏偏坐到我身边来,真是自寻死路,你们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否则你们如果敢在这里捣鬼,我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捏死。”海川装作放松的样子,实则时刻在警惕着这三个男子的动静。这时候一个女子又走上了车,那三个男子立即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女子看,海川也微微睁眼看了一下,这女子长得太漂亮了,看年龄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米七左右的身材,身形苗条,不胖不瘦,瓜子脸,五官如果分开来看,也不算是太好看,眼睛并不是太大,嘴巴也不是什么樱桃小口,但就这么在她的脸上一凑,给人一种搭配非常合适的感觉,清丽难言,长发略卷,在后面就随便拢了一下,扎了一个辫子,穿一身青色的运动服,脚蹬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背后背一个背包,全身都给人一种青春靓丽的感觉。这女子径直走到周丹的身边,周丹站起让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周丹则坐在靠走廊的位置。这个女子一上车,几乎吸引了全车人的目光,全车的人都震惊于她的美丽青春,一起给她行了一个注目礼。但她给海川的感觉却不仅是她的美丽,海川看到她的第一感觉是她的沉稳大方,虽在全车人的注视下,却不急不躁,不羞不怯,步履坚实。海川不禁暗自揣测,这个女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不过看她一脸的正气,却绝对不是坏人,这个年龄应该不是女兵便是女警。在海川的猜测中,又有几个人上了车,不一会汽车起动了,继续它的长途旅行。

海川想不到的是汽车起动后那三个男子竟然都非常的老实,一点也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三个人挤在一起睡起了大觉,不一会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夜色开始降临了,汽车也驶上了开往江州的高速公路,车上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那三个男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继续睡他们的大觉。海川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了,难道这三个人是凑巧坐了这辆车,而不是有什么作案动机,还是时机不到?不过这三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海川时刻保持着警惕。

海川昨天晚上睡得比较舒服,睡的时间也比较长,加上一直对那三个男子存着警惕的心理,所以直到后半夜还是没有一丝睡意,不过海川已经养成了一种比较好的休息习惯,虽然睡不着,但闭目养神,全身放松,体内真气流动,虽然坐在晃动的车上,但他却像躺在一张舒服的软床上一样,不损耗一分体力,一双耳朵却不闲着,时刻在注意着周围动静。海川相信,现在车上就是有一根针落下,他也可以听出这根针落在什么位置。

漫长的夜晚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终于过去了,黎明的曙光透过车窗照亮了车内的一切。人们大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有的还睡意未足的打着哈欠,有的则在和邻座的人小声说着话。这时那三个男子也醒了过来,把头凑在一块小声说着话,海川闭着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其实那三个男子说的一字一句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马上就要到江州了,”光头男说道,“应该快要上江州的环城路了。”“不错,我们也应该准备动手了。”眼镜男轻声说。“大哥,没有认错吧,三哥是栽在这小妮子手里,看她花朵般的样子,不太像啊。”矮个男子接着说。“老四,可不要小瞧了她,这小妮子可是当兵的出身,身手可不简单。”眼镜男像在警告矮个男子。“我看老四是怜香惜玉了吧,不如我们把她活捉了,让老四玩几天。”光头男嘿嘿淫笑着说。“不要说笑了,马上就要进江州的外环路了,准备动手,我到前面看着司机,老四守在后面,老二从后面偷袭,收拾了她。我们到清河入海口处下车,那边有摩羯大哥的船接应我们,我们渡船出海,量江州的那些警察也抓不到我们。”说着话眼镜男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向车前走去。

“果然是有阴谋诡计,不知道他们三个要收拾的女子是谁,不会是那个漂亮的姑娘吧,你们三个今天撞在我李海川手里,算你们倒霉,少爷我今天要英雄救美。”海川暗想。刚才三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就算前面和他们邻座的人也听不到,但海川的听力岂是常人可比,三年多的暗器听声辨音锻炼,加上他那超群的功力,别说是三个人和他在一排座位上,就是隔上几排座位,他也照样可以听个清清楚楚。

眼镜男晃晃悠悠的走到车厢的前面,司机右侧副驾驶的座位上没有坐人,他用手扶住椅背,装作问路的样子问司机道:“师傅,问一下,是不是就要上江州的外环了?”“哦,已经到外环路上了,再过半个多小时,下外环就到江州市区了。”那个司机回答。眼镜男边和司机闲聊着,边回头观察着车里人们的动静。这时光头男站起来往前面走去。这一切海川都眯缝着眼睛,看了个清清楚楚。海川想如果现在自己动手的话,眼镜男一定会看到,自己虽有把握在瞬间解决掉矮个男和光头男,但和眼镜男的距离实在太远,不可能一举击毙他,到时候如果他有武器的话,车里人这么多,投鼠忌器,自己就不好办了。所以他没有动,他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趁着三个男子在后边座位上时一举把他们都解决掉。这时矮个男也站了起来,扶着前面的椅背,注视着车内的一切。

海川趁着矮个男没有注意到自己,轻轻的把怀中的背包放在了座椅上,由于前面座位靠背的阻挡,眼镜男也没有发现海川的小动作。这时光头男已经接近了周丹和那个漂亮女子的座位,右手也伸入了西装的里面,应该是要掏武器。这时候光头男的位置正好到了眼镜男和海川的目光的中间,也就是说光头男正好挡住了眼镜男望向海川的视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千钧一发之际,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海川怎会放过?他身子一动,疾如闪电,右手食指已封住了矮个男的哑穴和至阳穴,矮个男顿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来。同时海川身子已经扑向了光头男子,这时候光头男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漂亮女子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光头男的身体一动,眼镜男已经发现他视线中的海川不见了,“老二,小心!”眼镜男知道情况有变,高声提醒光头男。光头男听到眼镜男的提醒,不自禁的全身一颤,右手一动食指叩向了扳机,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时听到了眼镜男的喊声,前面的人包括司机,漂亮女子和周丹一起回过了头来,后面的也一起抬起了头,这样那把手枪反而成了指向漂亮女子的前额。

几乎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手枪,但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漂亮女子被一枪爆头的命运。人们的眼中都露出了惊愕,漂亮女子的眼中则透出了恐惧,眼镜男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只有他,海川,那前冲的身躯丝毫没有停止,疾如闪电,在光头男手指叩响扳机的刹那间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右手托住光头男的右手臂往上一抬,“啪”的一声,枪声响了,子弹贴着漂亮女子的头发飞了过去,击穿车窗玻璃飞了出去。“哦!”人们不自禁的同时呼了一口气,那司机也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头开他的车。眼镜男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眼中透出了惊愕和不信。就在眼镜男惊愕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海川右手已经捏断了光头男的右手腕,同时左掌一下斩在了光头男的后脖颈上,光头男右手腕一痛,脑中一晕,像一滩烂泥般摔在了地SH川一步迈过光头男的身子,慢慢的向眼镜男走去,眼镜男右手一动,往西装的怀中掏去,看来是想拿武器。“你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放老实点,信不信在你掏出手枪之前,我就可以废了你。”海川不慌不忙的说。眼镜男的右手停在了胸前,是向西装中伸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脸上露出一种想哭的表情。

“大哥,原来是……”回过神来的周丹认出了海川,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漂亮女子一把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右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多年的警察经历,让逃过一劫的她瞬间冷静了下来。首犯还未抓获,危险还时时存在,现在还不是打搅这个救了自己的英雄的时候。车厢内也静了下来,除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大家都一句话也不说,瞪大了眼镜盯着海川和眼镜男,仿佛在等待两个人的终极PK。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前面左首第三排座位上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盯着眼镜男的眼睛中透出了一股阴冷的杀气。眼镜男那双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也在不停的转动中快速的扫了留胡子的男子几眼,目光中不自禁的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看来眼镜男还不想束手就擒,右手突然加速伸向西装的怀中,海川右手一抬,右掌猛地往前一推,“啪”的一声,这一记劈空掌正好印在眼镜男的胸口上。眼睛男身体后仰,一下撞在了汽车前挡风玻璃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司机和副驾驶位中间,生死不知。“啊!”这一下吓得司机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手脚不知所措,公共汽车瞬间在高速路上画了一个S形,险些冲入路两侧的绿化带。“开你的车!”海川冷冷的说道,那个司机吓得一哆嗦,赶紧稳住方向盘,减慢速度,慢慢的往前开。“好!”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禁不住大声为海川叫好,有的人更鼓起掌来,那个留小胡子的男子也举起手轻轻的拍了几下,但脸上一股冷冰冰的表情却一直没有变化。

“丹丹,”海川回过头来,轻轻的唤道,冷冷的脸上瞬时间露出了笑容。“大哥,你这是从哪里来?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给我们个信?我们都很挂念你。”说着话,周丹扑到海川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不哭,”海川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周丹的背,“听话,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要让人家笑话。”海川轻轻的扶着周丹的双臂,“来,让大哥看看,我的丹丹长大了吗?漂亮了吗?”“大哥,我不来,你取笑我,”周丹抬起了头,撒娇的用右手锤了海川的胸膛一拳,还挂着泪珠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好了,丹丹,不要闹了,还有正事没做完呢。这位应该是一位警官吧?”海川脸朝着那个漂亮女子说道,“那三个男子,对了,后面还有一个,在那儿呢,”海川用手指了指后排座位上那个不能动弹的矮个男子,“他们三个是冲着你来的。”“冲着我来的?”漂亮女子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看那个矮个男子。“不错,刚才他们在后面商量着对付你,碰巧被我听到了。”海川说道。“你好像抓了一个人,是他们的老三吧,是关起来了还是毙了?”海川接着问道。“啊,原来他们是孟鹏飞的兄弟,”漂亮女子回答道。“孟鹏飞是谁?”海川又问。“孟鹏飞是一个杀人犯,在A省连续作案,先后奸杀了三名少女,A省公安机关发出了通缉令,在全国通缉他。春节前……”“好,好,”海川不等漂亮女警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关于你的抓贼故事我以后再听,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就行了。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通知江州警方一方面派人到江州车站等着,准备把这三个小子带走,另一方面派人拦截从清河入海口出海的所有船只详细检查,因为刚才这三个小子说在那里有条船接应他们出海。对了,注意船上有个叫摩羯的人,这应该是他的外号吧,此人是个大人物,检查的时候要注意。”“好,听你的,”漂亮女警说着话白了海川一眼,好像嗔怪他刚才打断了自己的说话,“我马上通知江州警方。”说完漂亮女警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也掏出了手机,在悄悄的发着短信。

“大哥,快坐下。”周丹说着话,把海川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则扶着前面的椅背站在他身边,“快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学会了这么好的功夫?”“这些以后我再告诉你,你这是从哪里回来?这几年你在哪里上学?”海川问道。“大哥,我现在在西安某军医大学读书,这是从西安回来,没想到碰到了你。”周丹高兴的说道,“四年前,我刚参加完高考,成绩还没有下来,你就无缘无故不知去向,把爸爸妈妈都急死了,四处找你。”“只是爸爸妈妈着急,你就不着急,是不是?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暗自高兴,在家里可没有和我抢东西吃的了。”海川笑着说。“去你的,把你妹妹想成什么人了。”周丹又照着海川的肩膀锤了一拳。

“不和你闹了,”海川左手一抬攥住了周丹要抽回去的拳头,“她,”海川右手拇指指了指还在打电话的女警,“认识吗?江州哪儿来了这么个漂亮女警?昨晚看你们两个悄悄说话来着,应该认识吧。”“当然认识了,大哥,你该不是看上我郭姐了吧?郭姐可是我们江州的警花,你请我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揍你。”漂亮女警刚打完了电话,听到周丹的话,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回头看到海川正看着自己,禁不住满脸变得绯红。“郭姐,不,应该是郭飞雨郭大警官,是不是也看上我大哥了?怎么被我大哥看了一眼就脸红呢?”周丹坏笑着说。“死丫头,你再胡说八道,郭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警官郭飞雨的脸更加红了。“哈哈!还不承认呢。”周丹笑着指着郭飞雨的脸说,“哦,不了,不了,我不说了。”周丹看到郭飞雨要站起来,赶紧讨饶。

汽车在周丹和郭飞雨,李海川的说笑声中很快的下了江州环城路,进入了市区。“没有想到我离家四年,江州的变化这么大,这几年江州发展得可真快啊!”看到江州繁华的市区,李海川禁不住大发感慨。“大哥,这才到了哪儿啊?这里算什么,待会下了车,我们打的到市中心,让你也见识见识江州的繁华。你几年没有回来,都快成了井底之蛙了,是不是?郭姐。”周丹说道。“嗯,”郭飞雨点头道,“从这里你也能看出江州的发展?我们的大侠客,你这几年不会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了吧?”这时郭飞雨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也禁不住和海川开起了玩笑。“虽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但也差不多。”海川笑着回答道。三个人说笑着,汽车开进了江州市汽车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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