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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中的时光(1)

梦中的婚礼

她叫允儿。

浓密的刘海下藏匿着一双清净如明月般冷傲的眸子,干净且自然的脸蛋上呈现出一种东方美的特点。黑白搭配的衣服总能体现出她那乖巧可人的气质,美妙的身材简直是所有女人羡慕的焦点。

她喜欢的男人叫郭莫,一个帅气无害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郭氏集团的总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郭莫是一个英俊到另人疯狂迷恋的男人,他有着混血儿鬼魅且温暖的眸子,微笑永远如夏天的阳光般刺眼,精致的五官就像童话一样美好。

允儿那一头如海澡般浓密的长发总能把那张干净的脸蛋衬托的那么娇媚可人。秋天的时候,她总是习惯穿纯白色的棉质秋衣,一件黑色的毛衣套在外面,脖子上搭配了一朵白色蕾丝花,纯白色的珠子似乎是一种装饰。一个乖巧的韩式发型,总能衬托出她的冷傲与安静。

她的微笑看似很温柔,眸子里的那一半忧伤总是躲躲藏藏的另人不易察觉,她有一双美丽且修长的手指,她大学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梦中的婚礼,她是那样的热爱。常常幻想着自己穿着纯白色的婚纱,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演奏着这首名为:梦中的婚礼。

和往日一样早早的从双人床上爬起来,然后穿着一间宽松的睡衣开始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碌着,就像新婚的小妇人一样理所当然的履行她身为人妻的义务。耳边总是出现他那亲昵的言语,那句,早安、亲爱的。然后,他会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郭莫常说,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拥有全部,而是每天清早醒来可以看见一张甜美的睡脸和一个自己爱的人一句早安。

允儿总是暗自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不属于这个冷漠的世界,就像海底王国的人鱼公主一样,这一次偷偷上岸仿佛只是为了遇见他!遇见一个可以给她所有,却不能娶她的郭莫。郭莫的家世是那么的显赫,他的父母和所有的名门望族一样,只有门当户对的女人才有资格成为他门的儿媳妇!而她允儿,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从小就被自己的妈妈三番四次都丢在孤儿园门口的孤儿。十五岁那年,她因为相貌出众!而被一对无儿女的妇夫领养,五年后,养父因公司财务上的亏空而被人逼得只好跳楼自杀,养母狠心的改了嫁之后移居国外。

整整六年了!允儿为了替养父还债已经做了郭莫六年的情人,一个从没感觉到深深爱上的过程里,他们总能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无时无刻都在需要着彼此给的疼爱。以郭莫的富裕,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为物质而抛头露面的,所以允儿便理所应当成为一名家庭情妇。

一个月前,允儿曾是某高中的音乐老师,因为她的某种冷傲气质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打动男同学的芳心,给她告白的男同学,递情书的大男孩,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她那安静的视线中。她弹钢琴的模样很像雪山上的女神,因为孤傲得仿佛不屑一顾而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很快的,她辞职了!允儿在学校被众人追求不断的消息通过特殊途径很快的传到了郭莫耳里,那些向他的女人告白的男同学也在第二天一个接着一个被退学了!开着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以闪电一般刺激人心的速度奔回家里,拿着男主人的钥匙轻快的打开别墅的门。

此时,一个披散着浓密的长发,身穿一间宽松的睡衣的她正庸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看偶像剧。一见郭莫推门而入,的确有点惊讶。按照他平时的工作流程,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公司开会啊。半下午就直接奔回家的现象可是很少见的,也就是说他们相处最多的时间都是晚上。

“吃过午饭了麽?”允儿关心的询问道,嗓音是那样的柔美。那双清净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她对他的了解仿佛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所不知的程度。

“没有。”如此简短且没有温度的口吻像极了一个爱争宠却不乐意承认的小孩。

“你胃不好,不按时吃饭是绝对不可以的。想吃什麽,我马上做给你吃。”允儿温柔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种惯有的平静。已经起身并且穿好拖鞋的她,在即将转身走向厨房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子被郭莫的双手紧紧的搂在怀里,那种温暖却没有足够安全感的怀抱如此另人陶醉。-

“别离开我,哪怕一秒。”此时的郭莫倒想一个会撒娇的孩子,一脸的天真里藏匿着少许的忧伤,说话的语气很轻很轻,生怕某种声音打扰到他骨子里的那种特有的安静。

“我怀孕了,已经三周了。”允儿说的很轻松,语气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坦然,仿佛是在与镜子里的自己进行最真诚的对话一样充满了率真。

“什么?”他那惊异的眼光,竟然没有一点要欣喜的意思,那点小小的疑惑里夹杂着点忧虑。

“孩子是属于天堂的,本不应该这么快来到这个世界上。”允儿说的如此平静,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因为她明白,像她这样的处境,她只能安守本分的当一个属于郭莫的专属情人,哪怕还敢奢求一个妻子甚至母亲的身份呢。

不爱这个孩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天晚上,他们吵架了。而且吵的很凶!郭莫竟然把她猛的一下推倒在僵硬的地板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卷缩在墙角像一个失落的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那种哭泣里仿佛漂浮着一种纯净的物质,没有丝毫的悲伤,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有那种听上去很有规律,甚至,很安静。

“我恨你!我恨你让我渐渐的远离了属于自己的天空。”允儿忽然用手指擦了擦脸蛋上残留下来的泪水,然后,像一个较真的孩子一样用一根手指头死死的指着站在她眼前如树木一样挺拔的郭莫说道。

他的神情有点淡淡的哀伤,如此自由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另人快要感到窒息的苦涩。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允儿,那个他从骨子里都在深深爱着的小女人。有时候,他会觉得像允儿这样纯净的小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非常特别的,有着一双明亮如泉水般动人的眸子,那干净的气息就像远离尘世的精灵,甚至,可以把天使给比下去。安静的她就像一只乖巧的猫眯,不安的她会像一只另人忐忑不安的小狐狸,那种爱的感觉,就会像川流不息的江水,偶尔,也会因为炎热而变得滚烫。

“那么,我现在就还你的自由,甚至,给你双洁白的翅膀,”郭莫静静的说道,眼神里的疼惜是无法形容的包容。

五年后。

阳光明媚的一天,一辆纯白色的兰博基尼缓慢的停在长满青草的路边。就这样稍微的一抬起头,就可以看得见如此蔚蓝的天空。

梦里,我们结婚了。

爱是让你知道你是谁

当初,他与她结合,是排除了种种压力的。他家境优越,而且有一份很体面的职业。而她不过是一个临时工,长相一般,最难以让人接受的是,在他之前,她谈过一个男朋友,而且两个人还同居了一段时间。

他的家庭扬言与他断绝关系,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娶了她。而从此之后与她过起了很普通且有些拮据的生活。因为怀孕,她辞掉了工作一心在家里做起了家庭主妇。对于这种婚姻状态,她对他一直是心怀愧疚的,认为是自己拖累了他。

于是,在他面前,她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夫妻两个的生活一天天过去,她生了孩子,孩子一岁了,两岁了。而此时,他在单位里加了薪升了职,而且还成了一个重要部门的小领导。当了领导之后,应酬明显多起来。于是两个人的差距再一次拉大。

由于赋闲在家,她认识了很多牌友,大都是一些闲在家里的女人,一起在牌桌上边打麻将边聊天,说东家长西家短,就有熟悉她情况的牌友善意地提醒她,男人要管,不要总是放纵着由他去。

起初,她对这些言论是不在意的,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毕竟说的人多了,心里也就犯了一点儿疑心。自己相貌平平,而且与他的学历差别很大,别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从一点点猜测开始,慢慢过渡到了猜疑。她开始怀疑他的每一次晚归。总是在他入睡之后,悄悄地检查他的领口袖口,看有没有可疑的女人在上面留下的印记。但是每一次她都失望了。

就又有牌友劝她,要想管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管住男人的钱袋子。他每个月的收入,她都清楚,而且他是个很懒的人,发了工资总是一把交给她管理,他说自己懒得打理,而且管不住自己;又有牌友说,要想管住男人的心,就要同他一起参加相同的活动;还有牌友说,要想管住男人的心,就要管住他的胃。

像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那样,她终于开始了处心积虑保卫爱情的行动。

她开始不再主动问他要不要钱,并且细心询问他的每一笔开支的动向,开始要求他的活动她也去,开始买了厚厚的菜谱学着做菜,买了很多菜,厨房里切得满天飞。

只是,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好的效果。他确实是个懒散的人,只有某天突然发现早餐钱都没有了,才会问她要。对于她的盘问,感觉到很疑惑而且还有些不理解。而她也跟着他参加过一次别人的宴请,都是一些有求于他的人,他们说着业务往来的话,她在一边像个傻子一样吃菜。而做的那些菜,他往往因为应酬而吃不到——即使有机会吃到,他也从来没有惊喜过,似乎生活就应该是平淡的。

终于有一天,她忍耐不住了。因为有个牌友告诉她,当男人对一切都熟视无睹的时候,那么肯定是在外面有外遇了。

那天,他没有应酬,吃完饭,惯常拿起遥控器坐在了沙发上,她则忙碌地收拾着碗筷,忙着忙着,她突然就发作了。她觉得婚姻里不能这样了,平淡到老吗?她确定沙发上那个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是对她一点儿爱也没有了。

她愤怒地摘下了围裙,然后愤怒地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坐到他的对面说,我想咱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他吃了一惊,结结巴巴,谈,谈什么?

她突然就哭了起来,那么委屈,边哭边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和这么多天的努力说了出来。他看着她,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看到他的表情,更是确认他在装糊涂。她自怜自怨,对他说,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现在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我在你心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分开吧,没有一点爱的生活,我受不了。

没想到此时,他却笑了。

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一个做生意的同学,妻子是农村出来的,相貌丑而且又泼辣,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而且向来不给我这同学面子,打打骂骂是家常便饭,我们在一起聚会时,也劝过他,实在不行,就分开吧。

但是我同学嘴上应承,事实上两个人并没有分开过。后来,他老婆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同学几乎花完了所有的积蓄,但还是没能挽回老婆。我们原本以为,没有了这种老婆的管束,我同学可能就自由了,但没想到,我们几个月后去看他,他却变瘦了,似乎还没从那场打击中走出来。

于是,就有同学劝他。可是他却说了一句话,你们不知道,她做的水煮鱼多么好吃,你们不知道她会把你的衣服洗得多干净,你们也不知道她帮我想了多少主意。在她这里,我才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丈夫,但是她走了,我突然面对着空空的家,不知道我是谁了。

故事讲到这里,他停下了。

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一个懒散的人,但是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很强烈的归宿感,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家。每一次看到你,我就想,哦,我是一个有家的人,有孩子有老婆,这样幸福的日子最好一天也别断,就这样幸福平淡地拥有着,我想,离开你一天,我就受不了,我就会像我那个同学一样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也发现了这些天你的变化,你想证明,你还是我爱的那个谁,可是,最深的爱不是这样,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身边,我才知道我是谁。

爱你,在时光的黑夜里

1

“燕子,我想吻你,请接受我的爱。”王军递过一束山花,向她深情地说。

燕子从小就是神经性耳聋,她听不到王军在说什么,但她明白他这种话,而她却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军。其实她眼前的王军才二十岁,他是多么阳光和帅气啊,她为什么拒绝他呢?只有燕子知道,虽然自己已十八岁,但这份爱,她依然承受不起。

王军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而且还直截了当,只是燕子觉得自己卑微,所以才拒绝他的爱,还有他的吻。

他站在她的身后,紧握着那束从山野里采来的鲜花,耐心地等她转身过来。

几只麻雀落在他俩附近的一棵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五月的风吹在山野里,到处都迷漫着野花的香味,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燕子已无心欣赏这些风景,不知过了多久,她抹了抹眼泪,回头看了王军一眼就跑了。无论王军怎么叫“燕子,燕子”的,她再也不回头了。王军的手有些颤抖,他在想,燕子还是不能接受他的爱,他的手一松,花掉在了地上,也磕碎了他的心。

2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王军已在县城开了个小卖部,而燕子依然在乡村的小镇上,俩人都寂寞的过着日子。王军做些小买卖还可以,却不知怎么去表达他的爱意,纵有千言万语、直掏心窝,燕子总是一颗封闭的心。燕子不仅是个聋子,而且又是个哑巴,她是不能爱上一个健全的人的,她把爱深深的藏在心里,她无数次的拒绝王军的爱,不仅伤了他的心,其实也伤了自己的心。她多么的希望,王军能找一个健全的人,他们出双入对,他的爱才更幸福和完整。

在一个夜里,王军无聊就去小酒馆喝闷酒,由于自己的爱无处可诉,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半夜,他也喝多了,这时,店里要打烊了,只能把他轰了出来。他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毫无目的走着。

他走到一个拐弯路口时,一辆“130”大货车突然窜了出来,王军被车灯一照,眼就更花了。为了让车,他左闪右闪的,司机也来不急踩刹车了,只听见“哐当”一声,“130”大货车从他身上压了过去。司机见撞着人了,逃也似的跑了。

等王军醒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由于你的双腿被压断,只能截肢。”当他听医生这么一说时,顿时就哭了起来。从此他的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想想,他就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不想活下去了。然而,在亲人和医院的监护下,他一次次的都没有死成。

燕子听说后,就急急忙忙的来医院看望他。王军见她来看自己了,内心才有一丝丝的安慰和希望。往后,燕子那伶俐的手语和鼓舞的眼神,象一只不会叫的小鸟,那无声的快乐和纯真的笑脸,让王军一天天的开心起来。渐渐的,王军的伤势好多了。几个月后,他终于出了院。

3

王军在家里的这三年里,燕子几乎每月都来看他,只有她在自己的身边,王军才不觉得孤单和痛苦。

想想王军当初是个健全的人时,他可以大声对燕子说:“我真的很爱你!”而现在,他不能说这话了,因为他比燕子更惨,甚至,他都无法照顾自己一辈子,何谈被人爱呢。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燕子,还有这个世界。燕子也看出他的心思,就用手语告诉他:“如果你还这么的失落,我再也不来看你了。”说完就走了,王军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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