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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遇一锅粥

“听说了吗?尹一老师被打了!”“什么?真的吗?”教师办公室里一片沸腾,大家凑成一堆,自觉地将消息的来源中心——王辉围了起来。“这次英华高中之花可是彻底的凋零了”王辉抖了抖半垂着的双腿,似乎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快乐正由地面无线地传递上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看客永远是最热心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们高贵的尹一老师原来是个小三,人家的老婆今天到学校来闹了。”“啊?不会吧,怎么可能?”大家一阵唏嘘,王辉的三言两语像是颗颗冰雹落入了水中“扑通扑通”地响。“就在校门口,我可是第一见证人。今早突然拉肚子,赶到学校有些迟了,却不料‘因祸得福’见到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一个高挑的女人一见到尹一老师就冲了上去,‘啪啪’地甩了两巴掌。尹一老师一下子就被打蒙了,也不还手,呆呆地站在那。”“那后来呢?”小艾着急地问道。王辉“嘿嘿”地笑了两声,伸手指着小艾,“小孩子沉不住气了吧!没有什么后来了呀,那女人转身就离开了。”“啊?就这样啊,那你怎么就判断尹一老师是‘小三’诶。人家又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另有原因呢。”小艾晃动着手中的红笔,饶有兴致地看着王辉。“哎,毕竟是小孩子,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两个女人大打出手,除了为男人还会为什么呢?而且,你们是没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神,当时只要周遭有几片枯叶,消防队就得赶过来了。而尹一老师被打了之后,只是沉默,为什么?明摆着就是心虚嘛!”王辉讲的头头是道,大家一叠声地赞同,纷纷议论开来。

段飞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尹一昨天不是去选婚纱了吗?李赞堃也在啊,真是奇怪了。”“铃铃铃”,上课的铃声像是一个休止符,大家纷纷离桌,沸腾的办公室立刻一片寂静。段飞站了起来,手中冰冷的杯子扣上了一个个指纹。尹一从门外进来,迎面撞上了拿着水杯的段飞。玻璃杯中的水一漾一漾的,晃荡的厉害。“尹一,怎么了?”,尹一歉意地笑笑,“迟到了,有些着急。”说罢,从桌上凌乱的一堆中抽出了一张苹果绿的卡片匆匆离去。“还是那么倔,犟脾气,什么都不说。不行,我得给赞堃打个电话。”

尹一开着车,将车速飙到了最高。刚才在学校里伪装的平静,此时完全释放。脑中的思绪像江南的杂草疯了般的蔓延,赞堃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影子交替的出现,时而与赞堃甜蜜的拥吻,时而与陌生男子缠mian。尹一就像在漩涡的中心,不管怎么努力挣扎,始终摆脱不了。“哧溜”尖利的声音划破了高速公路的上空,尹一顿时从梦靥中清醒过来。车镜被撞了个粉碎,纯白色的车漆一片一片掉落。尹一呆呆地将车停在路边,这几天发生的每个细节瞬间又回到了眼前,似乎进入了一个时光隧道,往事一再地重演。

“老公,我怀孕了,四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呢?最近特别想你,可能是宝宝也在想你吧。医生说孕妇的情绪会直接影响胎儿的发育,所以我很努力的快乐,可是……一想到你不在身边,我就会很难过。你快点回来吧!”尹一一声不响地挂掉了电话,瞬间的惊慌失措盖住了愤怒。“宝贝,是谁来的电话?”赞堃从浴室中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一颗颗的水滴像是一串串的泪珠,缓缓地掉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赞堃蹲在地上,双手轻轻托起尹一的脸,“宝贝,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尹一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泪眼迷离中,眼前的赞堃既熟悉又陌生。想起昨天在婚纱店,两人是如此的亲密,彼此就是唯一,而现在竟然有一个弥天大谎横在中间,尹一不禁瑟瑟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扑簌”的掉落。看见尹一一言不发又抖得厉害,赞堃赶紧拿了条毯子把她包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宝贝,你不要吓我,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说啊,急死我了。”双手来回地摩挲着尹一,满脸的紧张和手足无措。“我们……我们,分手吧。”尹一哽咽的有些颤抖,“说什么呢,宝贝?”赞堃有些摸不着头脑,吃惊地看着尹一。“你是不是害怕了?其实每个人在婚前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恐惧的,宝贝,没事的,有我在呢。”“赞堃,我害怕了,我们彼此都有些秘密,而婚姻最大的敌人就是不坦白,我没有信心……”尹一挣脱他的怀抱,洁白的毛巾顺势落下,沾上了些许的灰尘。“说什么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婚纱照也就要取了。你这‘婚前综合症’有些过了。”尹一沉默了,每次的交谈,似乎总有一段不短不长的距离,视野清晰,思想却是模糊的。“尹一,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期待这个婚礼有多久了吗?从我在英华高中门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定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想要好好爱护的人。当时的你努力地抬头望着天空,脸上的云淡风轻和怡然的笑意,就像是一股山间的清流,体会了就再也无法忘记的。”赞堃握住尹一的双手,也许一瞬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足以让人久久长长的回味。“赞堃,请你再一次原谅我的任性。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日子吧,等我们有勇气去坦白一切,再去考虑其他的事,好吗?”看着尹一渐行渐远的背影,赞堃沮丧地抓着头,“尹一,你总是很自如,留下或是离开从不迟疑。可我呢,永远被你抛在后面,你有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拖着疲惫的双脚,尹一总算来到了公寓的楼下。春天微寒的夜晚,薄薄的寒意却一丝一缕地渗透进骨子里。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一直在耳际低喃,想起赞堃沮丧失落面庞的一阵痛心也挥散不去。尹一很少对自己的决定犹疑,可今晚,这样遮掩着的退让是否对了。他日,赞堃了解了自己当初的真意,是否不怀恨自己?毕竟自己没有公平地对待他,不问缘由,自己就放弃了。“你好!是尹一老师吗?”一阵轻飘的话语,让尹一停下了无边际的思绪。尹一转过身,一位高挑的女子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静静地等着她回答。“是的。请问你是?”陌生女子向前一步,“我是Bleey珠宝公司的艺术总监——陈子。今天,去英华高中接孩子的时候,我们在校门口有遇见,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尹一定神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当时自己离开学校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即使真有偶遇,也不会留下星点的记忆。“看来尹一老师对我是没有半点印象了。好的,我也不绕弯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是因为我们公司最近设计了一套珠宝系列,叫做‘水之精灵’。”“可是你来晚了,几个小时前你的珠宝也许派的上用场,但现在我想没必要了。”尹一转身离开,今天一整天的事情,人生起伏跌宕,倒像是过了一辈子。就在尹一走了两三步的光景,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尹一老师,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推销我们的珠宝……”尹一停住了脚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我们素不相识。”陈子走到尹一的面前,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最近几个月公司的高层一直非常苦恼,因为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代言人。一件设计品要想让它完美的呈现,这个模特就至关重要了。要想让设计活起来,就必须得找它的有缘人。虽然听着有些俗气,但事实就是这样。开始是想让明星来做代言,但他们身上钱味太浓,竟没有一个合适的。思来想去,决定办一个SHOW,也就是‘民间选美’……”“你的意思是……我被相中了。”经常在明星故事中听说星探,亲身遇见倒是头一回。豆蔻年华,怀揣的明星梦屡屡破碎,如今青春不再绚烂,却撞上了这样的事,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陈子嫣然一笑,“确切的说,你只是入围了。你身上有一股淡雅的气质,即使身处尴尬的境地也从容不迫,就像今早英华高中校门前那出人意外的一幕。”经她这么一提,尹一倒有些难过了。“一天之计在于晨”,清早就遇到了倒霉事,难怪接下来的事没有一件是顺心的。“对不起,我最近都没有时间,你还是找别人吧。”尹一迈开疲惫的步伐,梦想的年纪一过,庞大的现实,连梦都是灰色的。陈子匆匆地从后面追上来,将一张名片塞到她的手中,“尹一老师,我想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毕竟在我们这样的年纪,留下一些青春的印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等哪一天七老八十了,努力回想,却再也没记起自己曾为青春做了什么,那不也是一种悔恨吗?”陈子墨色的名片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像是偶尔溅在宣纸上的墨汁,氤氲出一种忽远忽近的意境。

尹一忽然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今天,尹一就过了一个轮回,不幸的,幸运的,命运的转盘,不断地在旋转。因为它的极端,尹一忍不住虚幻起来,忘记了真实。

赞堃结婚了,七夕节,浪漫的日子。尹一穿着一袭紫纱,梦幻的紫罗兰,神秘飘渺。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婚礼进行曲在偌大的教堂中四处回荡。一对新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喜结连理。今天,此时,此刻,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洁白的婚纱,掩住了一切过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新郎新娘互换戒指,尹一的手颤抖的厉害,甚至全身都忍不住的发抖。戴上戒指,就订立了盟约,这是一辈子的承诺。“尹一,原谅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请你相信我,你永远是我第一眼就能看见的人,即使你在世界最卑微的角落里,所以我不能放弃你……”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尹一成为“水之精灵”的代言人已经一个月了。生活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学校的男同事越来越殷勤了。那个多事之天见到的莫名的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得到圆满的解决,她再也没有理由出现了。Bleey珠宝公司的老总,每次看尹一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似乎藏着许多话,却总是欲言又止。因为尹一的淡雅气质和平民身份,“水之精灵”的销售量格外的好,公司决定让她成为这个珠宝品牌的专属代言人。为此公司举办了一个酒会,既是庆功,又是宣传。傍晚的时候,楼下的法拉利跑车就已经等候多时了。据说是为了突出尹一的地位,让记者们看到Bleey珠宝公司对这款“水之精灵”的高度重视,所以派了公司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林皓来护送。但据说,往往离胡说只有一步之遥。尹一心里清楚,这个纨绔子弟的花花肚肠。尹一穿了一套紫色的晚礼服,戴上如精灵般的宝石项链,从楼上款款而来时,就像是一位迷了路的仙子,朦胧轻盈,溢满了神秘的吸引力。“真是一个尤物!”林皓心里一阵狂喜,当初在董事会上自己还极力反对启用名不见经传的璞玉,看来是大错特错了。难怪Susan经常说,平凡是最有力量的,虽然她的攻击力微乎其微,但却有一股顽强的毅力,像一只蜗牛,一旦附上了其它的东西就很难再把它拔下来。林皓脸上的惊喜表情,尹一看在眼里,心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反感。“林社长,我们可以走了吗?”客气的言语,冰冷的礼貌。“尹一,你真是美若天仙啊!形容奥黛丽赫本的‘跌落凡间的精灵’,用在你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久在交际场所浪迹的林皓早已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对于别人的冷淡或是厌烦,都会附上自己的注解。以为对方不是太过矜持就是太过虚伪,表面的情绪只是一个烟雾弹。所以他丝毫不在意尹一过于客套的话语。尹一淡淡地笑着,自己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这女孩有意思,我要了!”。

有钱人的应酬交际,除了奢华,剩下的就是无聊了。高雅的音乐,璀璨的灯光,品味的男男女女,僵硬的笑容。趁人不注意,尹一躲在了角落的沙发里,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调好的鸡尾酒一层一层的,在酒杯中一圈一圈地晃动。尹一的头有些晕,与这个董事长,那个总经理的,喝了不少的酒。尹一想起,自己以前是滴酒不沾的。每次学校聚会都要求带上家属,而赞堃在聚会上总会替自己挡酒。每当这时,学校的女同事总是挖苦讽刺。“呵,我就是一层一层的,他们都以为很了解我。”“怎么了?喝醉了吗?”尹一睁开惺忪的双眼,对林皓的出现并不惊讶。从自家门口开始,林皓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尹一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他的目标。“你可不能喝醉,万一醉了撒酒疯,我家老头可要暴跳如雷了。”,林皓凑近尹一的耳朵,悄悄地说道:“不过,在我面前你倒可以喝醉,我喜欢女生完全释放自己的感觉。”尹一猛然一个起身,将头撞到了林皓的鼻子。顿时鲜血像是扭开的水龙头,汩汩直流。尹一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呢?你等一会我去叫医生。”林皓按住自己的鼻子,痛的龇牙咧嘴的。“没事,你不用惊慌,也不用叫医生了,免得场面尴尬。”“可你流鼻血了,我真是该死!真对不起,林社长!我不是故意的。”尹一跑到林皓的面前,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看着尹一如此慌张可爱的模样,林皓不禁觉的好笑极了。“我现在头有些晕,也许是失血过多,你赶紧把我扶到楼上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林皓摇摇摆摆的,眼看就要晕倒了。尹一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腰。林皓趁机将自己的手臂压在了尹一的肩上,林皓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心点,不要让人看见,不然明天我们俩就都得上头版了。”尹一疑惑地看着他,“看来你很清醒嘛!”,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林皓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晕了过去,半天都没吭声。“你不要再装了!你如果觉得躺着舒服,那你就躺着吧,再见!”说完,尹一就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Bleey珠宝公司老总的别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楼下大厅里人声鼎沸,林皓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李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碍吗,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林太太的声音即使在极度焦急的情况下,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林太太,您别担心,林少爷只是暂时的昏迷,只要再过几个小时,他一定会醒过来的。现在病人需要安静,我们还是先下楼吧!”卧室的门轻轻地被掩上了,林皓翻了个身。只要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家里就会闹得鸡犬不宁的。对于这样的现状,林皓已经厌烦了。夜已深了,静寂的月色透进纱帘,一缕一缕的。窗外一片雪白,海潮也漫上窗台,渐渐地折射在窗玻璃上。林皓静静的发呆,这样幽寂的夜色,这样宁静的心境。林皓不知不觉忆起了尹一的身影,倔强却又是落寞的,“也许她的背后藏着许多秘密,她努力地伪装,却不知在她竭力掩饰的过程中,已经暴露了自己,就像她那一身紫色的晚礼服衬托的她愈发的神秘,令人在不经意中想要知道衣服下面的那颗心。”

尹一喝醉了,在车上“哇哇”大哭,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木头人——司机小徐也不禁有些鼻酸。小徐载过很多流泪的女人,她们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在她们的口中,原本风liu倜傥的少爷瞬间就成了这世上最卑鄙无耻的小人。所以,小徐从来不为她们难过,因为她们都是咎由自取。这世上的女人如果太过自信了,觉得地球总是围着自己转的,摔跟斗了也是不值得同情的。因为她们不是把自己看做人了,而是神了,而其他人则不过是她的一件附属品。而尹一却不一样,她只是静静的流眼泪,用力地揉搓着眼睛,慢慢的就成了两个山核桃。“尹小姐,你不要太难过!我们少爷虽然花心,但他心地并不坏。像你这么有气质的人,一定会遇上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的。”小徐从镜子中看了眼尹一,心里有些难过。尹一哭的迷迷糊糊的,他的话没有只字片言进了耳朵。“不过,我们少爷也太过分了,午饭时才宣布说要领女朋友回家,一顿晚饭后却又把人家赶出去了。”经过眼泪的稀释,尹一的醉意已消去了几分,此时小徐的话倒一字不落地全听去了。“什么?你说什么?我是林社长的女朋友?”尹一突然一个起身,头撞在了车顶上,余下的醉意全都不见了。尹一如此巨大的反应,把小徐吓了一跳,“难道你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从少爷家出来后这么伤心?只有被少爷抛弃的女人才会这样失声痛哭,我看过很多了。”“不是……不是,小徐,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林社长哭的……我只是酒喝多了有些伤感。”尹一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尹小姐,没什么的,失恋又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少爷就经常失恋啊,不过都是他甩别人。”“小徐,我和你少爷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看着尹一如此着急的模样,小徐心里暗自好笑,“原来尹小姐是这么幽默的人,难怪我们少爷这么郑重其事地在家里介绍你。”眼看越抹越黑了,现在只有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出面澄清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了。尹一当机立断决定让小徐停车,“小徐,我现在要下车,请你停在路边!”“可是,尹小姐,你家还没有到诶。我们少爷吩咐要把你安全的送回家才行。”小徐对尹一的中途下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我们少爷虽然风liu,但还是一个不失风度的好男人,只有把女生安全的送回家了,他才放心……”尹一突然间觉得男人喋喋不休是最无法忍受的,因为听着听着就会想起了隔壁或是楼上的欧巴桑,渐渐的就会出现幻觉,男人就变成了女人,可他又不是完整的女人,而不完整的变性是最让人恶心的。“我要下车!”尹一失声尖叫起来,借着余下为数不多的酒劲,她又大声嚷道,“我要下车!”。尹一如此大失常态的举动,把素来徜徉在上流社会温文尔雅的小徐大大地震住了。他乖乖地靠边停了车,神情紧张地看着尹一。

尹一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到公交站。这世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像是千万的头奖,微乎其微,可一砸中了,概率就是百分之百了,但也有可能会被砸晕。想起今天车上小徐的一番话,尹一彻底明白了林皓的心思,“该怎么办呢?真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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