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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危机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小雨的身体也已经痊愈。在白羊宫内,有最好的医生再加上一些名贵药材的调理,不想好的快都不行。只是,小雨的眼睛依然没有好转,他有些焦急,可急也没有办法。幸好这几天有小雪陪着他,小丫头虽然时不时的捉弄他,但也让他觉得生活不是那么无味。

“小雨哥哥,”杨雪大清早就在何秋雨门前叫了起来,“快起床了,已经6月中旬,外面肯定是鸟语花香了,我还没有转过白羊城呢,今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就听屋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不好,又想骗我,上次就说是中午,害我却在大半夜起床陪你修炼。这次,说什么也不起!”

“真的不起?”

“不起!”

“哼,”杨雪娇哼一声,歪着头想了一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只见她站在门口,两手中指相对成三角形,身上渐渐冒出淡淡的青光。然后两手向前轻推,手掌便发出一股白气透门而入。

正当何秋雨纳闷杨雪今天怎么这么好打发的时候,突然感觉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赶紧拿被子裹住。他有点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温度就降低了,还降的这么快。不一会,连裹着被子全身都被冻的打颤。

“怎…怎么突…突然这么冷,真是活…活见鬼了。”何秋雨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冻的牙齿直哆嗦,话都说不流畅。这时,正好听见杨雪的一声轻笑,便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喊道:“小雪!肯定又…又是你搞得鬼,再…再不住手,我就不陪你出去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喽?”杨雪收回了手,满脸笑容道。

这不废话吗,小雨心里一阵咒骂,被这么一折腾,自己是睡意全无,真有点受不了这个小丫头。

由于小雨起居不方便,经常有仆人会来照看他,所以他的房间是不插门的。这会,杨雪一边推开他的房门,一边说道:“我进来了哦!”

‘吱’一声门开了,杨雪却愣在了那里,一手指着何秋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哈哈…”

“我?我怎么了?你笑什么?”何秋雨提了一下被子,自己也穿着睡衣类呀,他现在相当郁闷,这丫头又在发什么神经。

原来是夏天来临,空气渐渐湿热,杨雪刚才在门外输送冻气,屋里的水分迅速形成冰霜凝在了何秋雨的头发和眉毛上,就像冬天里的雾凇。当然,要比那个精彩的多。当何秋雨得知自己的情况后,一阵气结,不禁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是还债来了,跟她在一块老是被捉弄。

“都是你干的好事,”何秋雨喊道,说话的时候眉毛和头发都是一颤,猛的一看就像一个雪人在说话。

“哈哈,”杨雪拿起毛巾一边帮小雨擦拭,嘴里一边还笑道:“意外收获,意外收获,哈哈哈。”

就这样,折腾了一会,何秋雨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跟白羊宫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和杨雪一块出去了。

“哇,好热闹啊,大清早就这么多人,”杨雪拉着何秋雨在大街上穿行,不时评这论那的,突然,向前跑了两步,惊讶道:“哇,好漂亮的风筝,上面居然还绣着荷花!”

“那当然,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卖风筝的是个大婶,她和蔼的笑道:“小姑娘,你要是喜欢,看在你们是今天头批客人的份上,我跟你们算便宜点。”

“真的?太好了。”说完,杨雪便埋头开始挑拣。

“风筝…”何秋雨身体猛的一震,他用手轻轻的拿起一个风筝,***着坚韧的竹骨,柔滑的绸缎,显的是那么亲切。他眼睛慢慢变得湿润,往事的一幕幕开始浮现。

那还是在三年前,阳春三月,处处都是生机盎然。青山绿水,环绕着一个宁静的小村落。还透着丝丝寒意的春风,肆意的呼啸着,遮挡了阳光,遮挡了温暖,遮挡了山坡上一群孩童的嬉戏。

“快看,好漂亮的风筝!”

“在哪?……哇,真的好漂亮,像个美丽的蝴蝶!”

……

听着一群小女孩的惊讶和赞叹,何秋雨心里一阵自豪,这可是娘亲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好的,再看看别人的风筝,越看越越觉的丑陋。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怒吼,宛如一桶冷水泼在火热的心头。

“哪个混蛋,居然敢抢老子的风头!”

“老大,看那边,是那个废物!”

只见一个长的又黑又壮的少年,一回头,愣了片刻,然后玩味的说道:“呀,还真是那个废物,有段日子没见了,怪想念的,一会可得和他好好亲热亲热。”

“哈哈,就是就是,揍他丫的,敢跟老大抢风头。”刚才那个瘦子又附和道。

“揍他丫的!”

“一个废物也敢跟老大抢风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摸样。”

“哈哈……”

一片刺耳的嘲笑声中,那个众人口中的老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笑道:“看我的!”

听到这里,何秋雨心里不由一突,赶紧扭头,只看见大黑前伸的手臂。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手中猛的一松,身体不由向后倒去。

“啊,风筝断了!”

“蝴蝶没了,好可惜耶。”

“哎呀,是他们,快走,又要打架了。”

少女们的惋惜声逐渐远去。

“不……”可惜,风筝已经断了线,飞向遥远的山林,晃了几晃终究没有摆脱坠落的命运,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和一群叫好声,不停的在耳边萦绕,飘荡。

那是自己最后的风筝,那也是和母亲相处最后的日子。长年的心力憔悴,趁虚而入的风寒,自己的至亲就这样远去,一切显得那么突然,自己的蓝空轰然而碎。

“小雨,娘答应…再给你…做一个风筝的,看来…是做不了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跟别人打架…娘不盼你…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好…好干活,将来…找个好女孩…你还这么小,娘…对不…起…你……”

“娘——”

那一刻天地无音,只剩下无助的哭泣,纵是喊破喉咙,也没能挽回那慈祥的笑容。孤寂的夜,蜷缩的身影,睡梦中滑落的眼泪。

“娘,只要能唤你回来,我愿意一辈子不再放风筝。”娘亲最后那深深眷恋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何秋雨一阵呢喃,“可惜,娘你还是狠心丢下了我。”

杨雪感觉不太对劲,一抬头正好看见小雨滑落的眼泪。

“小雨哥哥,你怎么了?”杨雪担心道:“你要是不喜欢风筝,我不买就是了。”

说着,就要拉着他走,卖风筝的大婶也有些莫名其妙。看两人的穿着不想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刚才还在叹息多好的孩子眼睛却瞎了,怎么一转眼就哭了起来。

小雨一把拉住杨雪的手,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你挑好了没有?”

这时,那个大婶也凑过来,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不知道怎么搞的,听见这和蔼的声音,何秋雨便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由脱口道:“我只是想起了我娘,她做的风筝也非常漂亮,可惜她永远的走了。”

“原来是这样,”妇人红着眼睛道,“孩子,我挺喜欢你的,你跟我儿子一样大,这个风筝大婶是送你的。”说着,挑了一个最漂亮的风筝,塞到何秋雨的手上。然后顾自转身,揉了揉眼睛。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大婶您费劲做成的。”何秋雨还记得,当初母亲就是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好的。

“孩子,你就收下吧,”妇人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娘肯定希望你能开心点,就当大婶替你娘做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谢谢大婶,”杨雪对着妇人说道,然后转身也开始劝他。

到最后小雨也只好答谢着收下了,走了不远他问道:“小雪,你怎么能劝我白收人家东西呢?要知道,这风筝做之不易,她也是小本生意呀。”

“我知道,”杨雪笑着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再说我也给钱了,而且绝对不少,只不过我是偷偷给的。”

“你,”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定是藏在人家的货摊里面了。

经过这么一件事,两人都没有了逛街的心情。于是,杨雪便提议出城玩。小雨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好随着她。不一会,两人便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去了。可是,等到人家马夫把他们送到一处不错的经典后,杨雪却打发马夫搭别人的车回城去了。她的理由是反正自己已经记下了回去路,让人家马夫在这空耗一天还不如回去做点别的事情。其实她心里是想拉着何秋雨陪她在野外看星星,怕人家马夫到时候催他们。知道他们住在白羊宫后,那马夫也不担心,高高兴兴的享受便回去了。

两人都没有放风筝,杨雪是怕小雨伤心,小雨是自己看不见,也不想放。他想自己静一静,便一个人靠在溪边的树下。他蜷着右腿,两手交叉枕在头下,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拂过的清风,带走了空气里的一丝燥热,阵阵的花香,悦耳的鸟鸣,心在不知不觉间平和了下来。没有执念,没有焦虑,没有恐惧,他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虽然什么都没想,何秋雨却感觉自己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想了想,便意识到这是心志的蜕变。经过了大悲大落,心境的变迁,使他的心志在不自觉间比常人坚韧了许多,这对他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杨雪蹲在花丛里,一会嗅嗅这朵,一会摘下那朵,一会又追逐着蝴蝶在花间飞舞。

时间流逝,安逸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吃过自带的晚餐,杨雪便拉着小雨陪她看星星,听她讲关于每个星座的故事。自从失明以后,小雨便一直没有去感觉双子座的星辰之力。今天,心中那份不屈的斗志不自觉见又复燃了,他尝试着去感应双子座,那堵模糊的隔阂似乎也变薄了。他有些惊喜,便停下来思索,到最后认为应该和心志的转变有关。正专注着星空的杨雪并没有注意到身旁那一闪而没的青铜色。

正在这会,远方五匹快马飞速驶近。

“停,”一个光头刀疤脸的人说道,“不对劲,这么晚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马车停在这?”

后面的四人也分别勒住了马,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叫道:“大哥,怕他个鸟,一并抢了就是。”

“就是,没准还能碰到美女呢。”另一个枯瘦如柴的家伙色迷迷的说。

“不可,”一个年级稍长的驾马向前一步,“这里距白羊城不远,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那有怎样?”枯瘦的人接着说道:“如今兵荒马乱,白羊宫宫主都去了前线,剩下的几个,有谁能拦得住大哥?”

自始至终,最后的那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那心动的眼神明显支持动手。

“不要小看白羊宫,”一脸刀疤的光头想了想说道:“不过现在倒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天黑路远,白羊宫未必知道。想当年他们几次围剿我们黑风寨,今天正好出此恶气。怕只怕是个穷鬼,抢不了什么东西却惹的一身晦气。”

年长的土匪皱了皱眉,见大当家的发话了,也就没说什么。满脸胡须的壮汉听完便一马当先,跑到车前查看了一番,然后低头咒骂道:“他奶奶的,连个毛都没有!”

正在这会,枯瘦的人上前一步道:“老大,你仔细听,那边好像有人。”

“走,”光头寨主当先下马,向声源走去。其余人也纷纷落地,将马栓到道边的树上便匆匆跟了上去。

就在这会,杨雪的故事也讲完了,她站起来伸伸懒腰,扶起何秋雨道:“我们该回去了,否则雷昂师兄又该找我们了。唉,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都已经午夜了。”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光头看见,那慵懒的身姿和悦耳的声音不禁使他一呆,虽然女孩的年龄不大但明显是个美人坯子。雷昂的名字他也听过,白羊宫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既然跟白羊宫有关今天就更不能放过了。他不是没有想过白羊宫的报复,但是除了白羊宫狄海,其他人他都不怕,而狄海正好去前线了。他不是没有看见何秋雨,但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他轻易的感觉到少年是没用的双子座,还是个瞎子,所以他直接给无视了。虽然,他有点奇怪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谁?”杨雪正好注意到了走向他们四人,“五个?”明显光头到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而后来的四人也没注意收敛脚步声。

虽然,何秋雨失明后听力更灵敏了,但是,他也只听到了没有掩藏脚步的四人。但是,听杨雪的口气明显还有一人,连她都没有先发现,可见来人应该隐藏了脚步声。倒不是光头收敛了脚步,而是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渐渐要融合天地法则,所以一手一足间动静已是很小。

“你们想干什么?”何秋雨有股不好的预感。

可是众人并没不理会他,而是直接盯着杨雪。

“老大,好标志的小妞啊!”枯瘦如柴的家伙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道:“虽然还嫩点,但是过不了几年肯定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美、美女!”满脸胡须的大汉也流着口水道。

年长的那个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吱声,倒不是看不过而是怕发生意外。毕竟他们黑风寨是恶名远扬的土匪,而这里离白羊城也不是太远。最后的那人比较年轻,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他那双快喷出血来的眼睛却彻底暴漏了他的心态。

“哈哈哈,”光头笑着拍了拍瘦子的肩膀道:“排骨,还真让你小子说中了!抓回去,等大哥我爽够了,也赏给兄弟们玩玩。”

“那就先谢谢大哥了,”被叫做排骨的瘦子赶紧答谢道,然后又指着何秋雨说:“那这个废物怎么办?”

“你们,无耻!”杨雪气急,心里也有点害怕,被几人的眼光盯着感觉异常的不舒服。她也看不出他们的实力,明显都不是普通的坏人,而且实力应该都比自己厉害。她虽然害怕,但是听见要杀掉小雨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了半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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