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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为何物

“兄台,不要伤害公主。”跪在地上的萧易发现吕不古被姬宁龙制住,连忙起身向姬宁龙求情。

“萧兄,我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打你。但你跟她关系非比寻常,她都下此毒手。你认为我要是现在放了她,她就会放过我们吗?”姬宁龙夹住吕不古的脖子,注视这周围辽兵的动静。

萧易沉默不语,他心里清楚,就算姬宁龙不劫持吕不古,吕不古带这么多人来,也是打算杀了他们的。

“萧兄,孩子你可以带回去。但是公主我们要带走,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人。”

“不行。”姬宁龙话音刚落,冷如雪就叫喊了起来。她走上前来用右手放在婴儿的咽喉处,然后对姬宁龙说道:“宁龙哥哥,你要是把孩子让他带走,我现在就杀了她。”

“如雪,别胡闹了。”姬宁龙见冷如雪一点都不配合自己,有些急了,“你杀了这孩子,你可以骑上马杀出去。那瑶瑶呢?你就没想过瑶瑶的安危吗?若不是瑶瑶担心你,我们就不会进幽州城,根本就不会碰到眼前的情况。”

冷如雪听到姬宁龙责怪她,心里无比委屈,竟然流下泪来。云玉瑶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如雪,别难过。宁龙哥没有怪你的意思。宁龙哥答应把孩子还给他们,你也不能让宁龙哥为难啊。”

冷如雪的想法来得快,想到什么都敢去做,而产生的后果很多都是她现在的年龄和阅历所考虑不到的。再加上,自己本想是吓唬姬宁龙让他放弃送孩子回去的想法,没想到却遭来姬宁龙一番严厉的斥责,想到什么心直口快就说出来了:

“玉瑶姐,萧思温是个大坏蛋,这个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可爱的孩子跟着他们怎么能学好呢?宁龙哥哥傻,你可不能跟着犯傻啊。也不能把孩子还给她爹,她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一点用处……”

“住口。”冷如雪还没说完姬宁龙就怒吼道。身边上百辽兵近在咫尺,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说吕不古和萧易有奸情,这只能有两个结果:一是这些辽兵全被灭口,二是萧易必死无疑。

听清楚冷如雪话的只有靠前几个辽兵,他们不知道内情,自然不明白冷如雪所指的是什么,也就没去往深处想。但是吕不古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又是当事人,自然清楚这里面的意思。

“啊——”吕不古听了冷如雪的话,疯了一般尖叫起来。她喜欢俊美的男人,就和绝大多数男人喜欢漂亮女人一样,都希望自己拥有的越多越好。但不同的是,男人都以自己猎艳无数,风liu倜傥为荣;任何一个女人都绝不希望在世人眼中被看做是荡妇。而像吕不古这样身份地位的女人更是如此。

况且她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因为并不是任何男人想碰她就可以碰,只有她看中的男人她才去接近。这样的主动与被动的关系很微妙,一切都由吕不古的意志来决定。因为她的地位天生就注定了她出于强势,她是辽太宗耶律德光的长女,当今辽国皇帝耶律璟的姐姐。

吕不古的尖叫让每一个人都大吃一惊,姬宁龙夹住吕不古脖子的手也略微松了些。这微小的细节吕不古并没有注意,她若是借这个机会下令,让辽兵上前挟持住云玉瑶,姬宁龙根本就束手无策。但她却以为萧易出卖了自己,她疯狂了。

“萧易,你这混蛋,你让他们来偷走燕燕也就罢了。你还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我要杀了你。”吕不古冲着萧易大声咆哮。

萧易一片茫然,他自己都不清楚姬宁龙等人是如何得知萧绰是自己和吕不古的女儿。现在吕不古竟然认为这都是自己设的局,还把两人的事情告知他人,这在萧易看来近乎荒唐的事情,吕不古竟然深信不疑。

“公主,我……”萧易想喊冤,只说了个“我”字就被吕不古打断了。

“你住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吕不古没说完,嘴就被姬宁龙捂上了。

“你疯了吗?你想让整个幽州城,整个辽国,甚至全天下都知道你做的事情吗?这里这么多人,你让他们原路返回。”姬宁龙听出端倪。原来吕不古见了面怒打萧易,定是以前萧易说过什么关于女儿之类的话,使吕不古觉得女儿丢了,一定和萧易有关。而萧易听说自己女儿丢了,心里着急,没有来得及告诉吕不古一声,自己一个人就追来了。吕不古赶来之后看到正准备把孩子还给萧易,她自然更加深信这是萧易的阴谋。

“你们全都给我滚回城去,谁要是不走,我就杀了谁。”吕不古好面子,经姬宁龙一提醒,即刻喝退了辽兵。

这些辽兵都是耶律璟送给姐姐的皇家卫队,平日都只听吕不古一人的命令。听到号令,自然不敢不从,没多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姬宁龙见辽兵走远,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也不用挟持吕不古了,翻身下马回到云玉瑶身边。

吕不古也跟着下了马,路过萧易身边狠狠给了他以耳光,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冷如雪面前,伸手过去便要孩子:“把燕燕给我,我放你们走。”

冷如雪心想姬宁龙是迟早也要把孩子还回去的,早还晚还都一样,没好气地把双手往前一递,说道:“拿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冷如雪正要把孩子递给吕不古的时候,被姬宁龙拦住了:“等等,现在还不能给。”

这下把冷如雪惹怒了,她大声说道:“你到底想什么嘛?我说不给,你非要我给。我现在要给了,你又不让。”

“如雪,别生气,你这么大声会把孩子吵醒的。”云玉瑶见冷如雪发火,怕她又跟姬宁龙吵起来,上前说了一句,就拉着冷如雪到旁边的石头上坐着去了。

“你不相信我会放你们走吗?”吕不古没有抱回孩子心里极为不满,虽然她势单力孤,但公主做久了依然盛气凌人。

“没错,如果公主不送我们出辽国,恐怕走了多远,公主的人马就追上来了。”姬宁龙深知在古代知道皇家内部见不得人的秘密,若是让当权者知道了,那就是一条路:灭口。

“那好,要送你们离开辽国并不难。你告诉我,萧易还告诉了你们什么?”说完,吕不古回头瞪了下跪在地上的萧易。

“你误会了,这不关萧兄的事。这全是误打误撞。”姬宁龙回头看了看,云玉瑶和冷如雪抱着孩子在十多米以为,然后对吕不古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们的事,昨夜我潜入留守府,不小心误入了公主的房间。今天看到萧兄为了救孩子如此着急,就猜想他可能就是孩子的父亲了。”

姬宁龙没有说是仆人和丫鬟偷情的时候无意间泄露的,不然吕不古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二人杀了灭口。

“你进过我的房间?”吕不古大惊失色。

萧易也愕然。他算是辽国年轻一代将领中武艺佼佼者,平日警惕性极高,特别是和吕不古偷欢的时候,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姬宁龙进屋他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姬宁龙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恐怕我也不能把孩子带到这里来。”

吕不古想到自己在别人眼皮底下偷欢,也不知道是觉得羞耻,还是愤怒,顿时满脸涨得通红。不过她仍然认为这一切都是萧易为了要回女儿,跟姬宁龙合伙演的戏,特别是看到萧易跟姬宁龙两人说话都客客气气,一点也不像有夺女之仇,这更让她深信不疑。

吕不古知道姬宁龙竟然敢劫持自己,自然也不会买她的帐,于是所有的心绪全都对着跪在地上的萧易宣泄了出来。她先是拿着鞭子对萧易一阵抽打,觉得还不解气,就用脚踹,嘴里不停大骂“混蛋”。

萧易被打了近二十下,但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任由吕不古鞭打脚踹。姬宁龙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吕不古,冲着她大声喊道:“你疯了?萧兄再怎么说也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怎么可以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兄台,不可对公主无礼。”萧易忍着伤痛,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姬宁龙连忙把吕不古丢在一边,过去扶住萧易:“萧兄,你还好吧?”

萧易冲姬宁龙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开了他,向吕不古走了过去。

吕不古看到萧易满脸鲜血,甚是可怖,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萧易上前一把抓住吕不古的手说到:“公主,我们带上燕燕一起离开幽州,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如果是在电视剧里,姬宁龙看到此情此景,萧易说这番话,一定会大骂导演白痴。吕不古,养尊处优,颐指气使,她是绝不会甘心平平淡淡去过男耕女织般的生活。这一点萧易应该比谁都清楚,或许他心里一直都这么想,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敢开口,他觉得吕不古落单,自己终于有机会一诉衷肠了。

任何过于天真的幻想都会在无情的事实面前幻灭。“你做梦。”吕不古握着鞭子的手被萧易抓住,就用另外一只手无情地扇了萧易一巴掌,也打碎了萧易的梦。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帮萧思温生女儿罢了,你知道燕燕的两个姐姐她们的生父都怎么死的吗?那都是被萧思温杀了的。你能活到今天,不过因为萧思温觉得燕燕比她两个姐姐乖巧,希望你再帮他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可笑,你不但想带燕燕走,还想带走我,真是可笑。”吕不古觉得萧易的话太荒唐,甚至冷笑了起来。

萧易听得呆若木鸡,原本以为自己对吕不古有情,她对自己必然有意,没想到这竟然是个阴谋。不过萧易并不死心,他回过神来了,立刻就把吕不古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公主,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们走吧,我一定能让你和燕燕过得很好。”

“滚开,你放开我。”吕不古奋力从萧易怀里挣脱了出来,“我现在过得不好吗?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过得比现在更好?”

“公主,为了你和燕燕,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萧易是对吕不古动了真情,他希望用豪言壮语感动吕不古。

“那你就去死吧,现在就死给我看。”吕不古一点也不领情,这句话如冰刀一般刺碎萧易心。

萧易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立在吕不古面前。吕不古见萧易满脸都是血迹,早已没了平日俊朗的外表,想起萧易要抢走女儿,还想拐走自己,越看萧易越觉得讨厌,冲他大声嚷道:“你去死啊,你不死站在这里干什么?”

吕不古气急败坏,也不再多想看到萧易一眼,转身就像坐在石头上的云玉瑶和冷如雪走去。姬宁龙怕她伤害二人,也就顾不上发呆的萧易,跟了过去。

“把燕燕给我!”吕不古举起鞭子又想抽下去,不知道是怕打到孩子还是因为姬宁龙跟了过去,她又把鞭子放下了。

“不给,你这个女人太心狠手辣,孩子跟着你也不会学好。”冷如雪把孩子紧紧抱住怀里。

吕不古一听大怒,冲着冷如雪嚷道:“你这个野丫头懂什么?燕燕只要是我的女儿,长大之后就算做不了皇后,最起码也能做王妃。一辈子荣华富贵。你们能给她什么?真不要脸,要孩子自己生去啊,抢别人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才不要脸呢。”听了吕不古的话,冷如雪气到极点,站起身来就给了吕不古一巴掌。

吕不古一下被打懵了,从来都是她打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等她回过神来了,愤怒的吕不古已经什么也不顾了,举起鞭子就要抽冷如雪。好在姬宁龙就在身旁,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一边。

没等姬宁龙说话,云玉瑶在一旁露出惊恐的表情,喊道:“宁龙哥,你看他……”用手指了指萧易,吓得没说出后半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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