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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中剧变

“云妹妹,什么事?”姬宁龙见云玉瑶往院子外面走,伸手拉住了她,“你这是要去哪?天都快黑了。”

“你跟我走嘛,就到前面的老槐树那里。别让我爹他们看见就好。”云玉瑶看了看姬宁龙,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径直向不远处的老槐树跑去了。

姬宁龙只好跟了过去,见云玉瑶在老槐树后面背着身,双手摆弄着长长的秀发,心里不觉一痒,上前轻轻用双手放在云玉瑶的双肩上,柔声说道:“云妹妹,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来?”

这次云玉瑶不像平时那么温柔,她奋力挣脱开姬宁龙的双手,向前走了两步才转过身来:“你根本就不是宁龙哥。你到底是谁?”目光虽然犀利,但丝毫不带任何敌意。

“云妹妹,如果我告诉你,你信吗?”姬宁龙和云玉瑶相处了一个多月,知道她心思细腻,总有一天会让她发现自己不是以前的姬宁龙。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信。”云玉瑶水灵的大眼睛望着姬宁龙,她是为了相信而去相信。

“事情是这样的,可能你无法理解,因为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姬宁龙很诚恳地凝望着云玉瑶。云玉瑶点点头,同样也凝望着他。

姬宁龙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云玉瑶。当听到原来的姬宁龙已经死了,云玉瑶哭了。等姬宁龙全都说完,云玉瑶哭得更厉害了。姬宁龙以为她是为以前的姬宁龙再哭,想上前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玉瑶两眼汪汪地看着姬宁龙,慢慢收住了眼泪,说道:“我多么希望以前的宁龙哥跟你一样聪明,跟一样能哄我开心。可是他不会,他只会听我的话,不管对的还是错的。有的时候我真想让他变得聪明,哪怕是让我变成一个傻丫头。我每天都在祈求上天,能让宁龙哥聪明起来。可真的有一个聪明的宁龙哥出现在我面前,却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不,云妹妹。”姬宁龙上前握住云玉瑶的双肩说道:“我现在就是姬宁龙啊。或许是天上的神仙被你的虔诚所感动,才让我穿越千年,变成了现在的姬宁龙。你想想,我现在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这个时代有的只是活生生的姬宁龙。你明白吗?”

“宁龙哥,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不会离开我吗?”云玉瑶望着姬宁龙说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愿意和你在这过一辈子,做一对神仙眷侣。你说好不好?”姬宁龙这才明白,云玉瑶早已爱上自己,她伤心是怕自己被戳穿后会选择离开,虽然怕,但她也勇敢地去戳穿。

“嗯,我愿意。”云玉瑶破涕为笑,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一下子便扑进了宁龙的怀里。

如此美女揽在怀里,姬宁龙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他在云玉瑶耳边,柔声说道:“我以后叫你瑶瑶好吗?”

“好,你喜欢怎么叫都好。”云玉瑶满心欢喜。

“瑶瑶。我来自一千年后的事情,你谁都不能告诉。就算是云叔叔他们也不可以,知道吗?”姬宁龙说道。

“爹又不是外人,为什么连爹都不能告诉呢?”云玉瑶抬起来来看了眼姬宁龙,从他真切的目光中,觉得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便一头又扎进去,享受着甜蜜。

“这很简单。我来自一千年以后,就知道今后一千年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个时代的人知道今后发生的事情,那历史就一定会改变的。”姬宁龙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是不幸的历史,那还要眼睁睁看着它发生吗?如果是不完美的历史,难道还让它继续遗憾吗?”云玉瑶又抬起头望着姬宁龙。

“这…或许你是对的吧。”姬宁龙无法反驳云玉瑶的话。

看到姬宁龙词穷,云玉瑶不禁莞尔:“宁龙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只想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听了云玉瑶的话,姬宁龙感觉幸福到了极点。在这情到浓时刚想一吻香泽,却听到书斋里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是冷枫的声音。二人都吃了一惊,对视了一下,急忙赶了回去。

二人赶到书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云清远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冷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椅子翻倒在地,书桌的的纸笔也掉落在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碗……

“爹,你怎么了?”云玉瑶回过神来连忙跑到云清远旁边,呼唤了好几声,云清远一点反应也没有。云玉瑶粉嫩的小脸已经被吓得煞白,泪珠不住地往外掉。

“云兄他…他已经…”冷枫强忍着痛楚,摇摇晃晃地想坐起来,姬宁龙连忙过去扶住了他。

“冷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姬宁龙惊愕万分,眼前的一切来突然,让他也不知所措。

“酒…酒…酒里有…有毒…”冷枫已经很难连贯说话了,若不是他武艺高强恐怕也已经送命了。

云玉瑶本来还有一丝希望,听到冷枫说酒里有毒,又见到眼前的情景,想到父亲临死前受的苦,悲痛难忍一下昏了过去。

“瑶瑶!”姬宁龙想过去看云玉瑶,但冷枫眼看也快不行了,也不忍撒手不管他,说道:“冷叔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公子已经…已经今…非…昔…比。冷…冷某终于…终于不负…不负大人…大人所托。”说完冷枫看着姬宁龙含笑离去。

“冷叔叔…冷叔叔…”姬宁龙摇晃着冷枫的身体,但那已经凝为永恒的笑脸再也不能给他回应了。

姬宁龙双眼早已湿润了。这一个多月来,云清远和冷枫对他如同亲人般的细心关照,在姬宁龙心里早已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他不知所措。他只是呆呆地抱着冷枫的尸体,连云玉瑶晕倒在旁都忘记了。此时此刻,他才如梦方醒,这是乱世,是在中国古代最为混乱的五代十国。只要天下一天不太平,就不会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姬宁龙不听地在心里问自己,可内心难以平静,脑子一片混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院子里喧嚣了起来,打破了姬宁龙的哀思。

“你进去看看,还有活着的人没有?”院子里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命令旁边一个兵士。

“是。”军令如山,兵士虽然有些心怯,还是拿着刀小心翼翼地往书斋走。

“你们是辽兵?”姬宁龙突然出现在书斋门口,把刚才说话的那个的士兵吓退了好几步。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拿起了武器,严阵以待。

“小子,你是什么人?冷枫呢?”军官底气不足,手里握着缰绳,一旦冷枫出现便好逃跑。

“他死了。”姬宁龙看了看院子里的辽兵。一个骑马的军官,一块来的还有二十个人。除了这军官其余都是步卒。其中两个只拿了短刀,其余步卒除了短刀还各拿了一个火把,把整个院子照得通亮。

听到冷枫死了,在场的辽兵都舒了口气。军官笑道:“这真是美差啊。你进去把冷枫的头割下来,咱们到萧大人那里领赏。”

这次刚才那个兵士得到命令胆子大了许多,昂首向书斋走去,见姬宁龙堵住门口,就说道:“小子,闪开。爷爷们饶你一条狗命。”伸手一抓,用力,姬宁龙纹丝不动。

兵士怯了,连忙退了回去,向军官请示:“大人,这怎么办?”

军官打量了下姬宁龙,一身猎户打扮,料想这不过是山中猎户,就算有些蛮力,也不足为惧。“宰了。”军官胸有成竹地说道。

现在的姬宁龙得到冷枫的真传,加之本来力气就大,虽然没经过实战,但从打猎中也学到一些技巧。区区几个辽兵又怎能奈何?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拿刀的辽兵,看来属于军营里最低级别的领导,吆喝了两声,身后的步卒们跟着一拥而上。

可他们选错了发威的时间和地点,此刻的姬宁龙悲愤交加,听到这些辽兵视人命如草芥,更是怒火中烧。本来缺乏实战经验,手脚没有轻重,两个带头的辽兵偏偏这个时候往拳头上撞。二人刚想手起刀落,面门就挨了两拳,根本没有看清姬宁龙如何出手的,就带着他们升官发财的美梦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啊——”姬宁龙杀了人,心里扑扑直跳,一声长啸,想把心里压抑的悲愤、迷茫、惊恐全都释放出来。

辽兵们这才明白过来,眼前之人一点也不好惹。步卒们向后退,军官握紧了缰绳,全都被镇住了。

这一声长啸同样也惊醒了昏迷的云玉瑶。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地上惨死的父亲和冷枫,一股刺心的悲痛几乎又要使她晕了过去。云玉瑶紧紧咬住嘴唇,把头一转,看到院子里灼目的火光下赫然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辽兵。

云玉瑶早就听父亲说过辽兵对境内不愿意臣服的汉人向来是心狠手辣的。在她的脑海中,辽兵个个似乎都如魔王一般,不然为什么就连冷枫这样的高手都要躲着他们呢?

看到这么多辽兵要对付姬宁龙一个人,云玉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父亲已经死了,姬宁龙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想姬宁龙受到伤害,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对付这些辽兵,心里焦急万分。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宁龙哥死在一块。”云玉瑶打定了主意,勇敢上前拽住姬宁龙的胳膊,喊了一声:“宁龙哥。”

“瑶瑶!”大敌当前,又被各种复杂的心绪所困扰,姬宁龙一点也没注意到云玉瑶苏醒了过来。见到云玉瑶平安无事,姬宁龙双手扶住云玉瑶的双肩,想宽慰她。可是自己都宽慰不了自己,又怎么能宽慰别人呢?

没有临敌经验的姬宁龙见到云玉瑶竟然疏忽了眼前的辽兵。马上的军官见姬宁龙把注意力都放到云玉瑶身上,连忙下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放火!”

十几个步卒如梦方醒,心里纷纷暗赞头领高明。放了火,就可以趁着夜色逃走,保住小命。“难怪人家能骑马,是比我们这些跑腿的高一筹。”这恐怕是当时大多数步卒的感悟。

光赞叹是不够的,步卒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这里是茅庐,木制结构的房屋,屋顶铺满的全是茅草。更要命的眼前就是一间书斋,全都是见火就着的。

丢了火把也不需要长官再下命令了,步卒们自己都知道该撤了。长官也不含糊,跑在最前面。

书斋里都是古籍,里面还有云清远和冷枫的尸体,姬宁龙见书斋起火,便要去打水来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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