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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的开始

方端的魂魄在那村姑的体内与婴儿融为了一体,从此以后,那个尚未出世的婴儿便算是方端的转世了,方端,也完完全全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还未落地的婴儿。

婴儿的母体,是山中一个平凡农家的女子,女子家中祖上世世代代以给地主做佃农为生,女子的夫家是当地一个以狩猎为生的猎户人家,姓陆。女子的丈夫,也就是那婴儿的生父,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猎手。

跟其他的猎手有点不同的是,这位小陆猎手还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能识文断字的人,认得一些字,写的一手好书,原因无它,主要是因为这位小陆上头的老陆同志考虑到自己家族十几代了,也没出过一个文化人,自己爹的爹豆大的字就不认识几个,打出来的动物毛皮拿出去卖老是被人坑,吃够了没文化的苦,于是痛定思痛,拉上了一车的土特产找到镇子上教私塾的老先生要求念书。

在经过了几年的文化大扫盲以及普及深造后突然萌发了要考科举的伟大构想,但是后来考虑到自己年龄过大,遂将这一愿望转嫁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在小陆的孩童时代,唯一的记忆就是整天被锁在家里背书念书,每晚老陆同志都要亲自来考察,要是考察不合格就得挨顿打。所以在小陆不太长的孩时记忆里,充斥着许多苦涩和家庭暴力的因子。

后来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老陆就带上他,怀揣着自己本人的满心的向往踏上了进城取士的道路,但天有不测风云,在路上他们碰上了拦路抢劫的流匪,老陆同志惨遭杀害,只剩下小陆同志一人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小陆本人那颗走功名仕途的心就逐渐冷却了下来,他开始重操祖业,进山打猎,同时还结了婚,迎娶了山下村子里的王姓女子,便是这位怀孕的村姑。

话说上次蒙面黑衣人和老头来村的时候,小陆连同几个猎手正在山里边打猎,等到他们回到村的时候,那二人早已离开,听到了对这两个陌生来客的描述后,众人均感疑虑不解,不知道这两人是来干嘛的,那小陆同志听到那二人曾在自己家里待了很长时间后,急忙飞速奔回到自己家里,他生怕自己的小媳妇受到什么伤害。

回到家里,见媳妇没事,才宽下了心来,他向媳妇询问起了事情的详细经过,那王氏同样也是一脸的不解,她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两人实在太奇怪了,像巫婆一样,动作奇怪,还会‘做法’,嘴里还在念咒语,用手指指着自己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不能动了,你说起不奇怪?”

“什么?他让你不能动了?那他们有没对你做过什么,天杀的我要跟他们拼了,”小陆紧握着拳头,脸颊涨红,神情激动道。

“别,别,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就是在我旁边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不过也奇怪,我当时好像也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过一点胀痛,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两下,不过很快就好了,”王氏回道。

“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两下?那些人到底对我们的孩子做了什么?天啦,太可怕了,我今天一定要去跟他们拼命!”说到这儿,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门一摔,就要向前冲。

那王氏一愣,急忙上前拉住他:“你做什么呀?”

她迅速将院门一关,拦住了小陆的去路:“你上哪儿找人家去?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是正常的,我问过了,每一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动的,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觉得我够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嫁给了你这个愣头青?”

“真是,真是这样的吗?”那小陆眨动着两颗圆滚滚的大眼珠问道。

“那还有假?”王氏没好气回道。

“啊呀,看我笨的,这不太在乎你也太在乎咱孩子了吗?”小陆挠了挠,尴尬地笑道。

“你别花言巧语,今天有什么收获没有?”王氏突然问。

“恩,今天本来是有收获的,打了一只好大的狍子,你都不知道有多大,真是太大了,结果在走过一条山沟的时候,那只狍子不小心就掉下去了,那沟太深了,我都不敢下去捞,唉,可惜了,”小陆皱着眉,露出了一副惋惜状。

“什么?”王氏顿时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来。

“昨天你也说,打的那只掉到河里去了,前天你也说,打的那只掉山崖下了,大前天你还是这么说,打的那被别人偷走了······你到底是打没打着呀?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娘儿俩就要给饿死了,你,你,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你才开心呀?”王氏说到这儿,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对,对不起啊,明天我一定会有收获的,”小陆见妻子气成这样,有些于心不忍,安慰她道。

“明天?你这句话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还能再相信你吗?算了,明天一大早我自己就下山到我爹那儿再借点米来,咱家的米缸已经见底了,今晚的晚饭就别吃了,先饿着吧,”王氏擦干净泪水,无奈道。

“可是岳父大人他······他那儿还有米吗?咱都已经借三回了,不能再借了,”小陆难堪道。

“你还知道关心我爹?要不是你无能,我还会去问他老人家要吗?人家说出了阁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再往娘家跑了,可现在我倒好,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我自己都觉得丢人,我容易吗?唉,不说了,再说只会让自己更来气,都快被你给气死了,”王氏摇了摇头,愤愤道。

小陆听了,只得默默低下了头,不再敢言语。

到了晚上,二人果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就这样空腹上了炕,大半夜的饥肠辘辘,两人都给饿醒来了,但是谁也不说话,这样躺着保存体力,一动也不动。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掠过,速度异常迅猛,像道鬼魅一样,这道黑影明显极了,因为这晚是在月圆之夜,窗外亮的跟白昼似地,二人恰好眼睛都睁着,同时憋见那道影子,这下被吓的够呛,他们都神经紧绷,缩在了炕头,大气也不敢出了。

“碰”地一声,外面院子里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一样,声音虽然轻,但是很有质感,听的出来应该是很沉重的东西。

二人躺在炕上,瑟瑟发抖,都没有勇气出去看看发生的情况,过了良久之后,外面再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那小陆壮了壮胆,从炕头上捡了根擀面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走到了窗台边,从破碎窗帘的缝隙里偷偷向外面看去。

只见月华如水的院子里静的出奇,什么也没有,什么——等一下,他突然发现,在院子的中央,赫然多出了一个深绿色的小包袱,摆放在地面上!

他心里一阵惊奇,连忙向还在躺着的妻子招了招手,妻子见他面相夸张,也赶紧起了身,二人一同沿着窗户,看着那道包裹。

“你说,那个包裹会是谁的?它怎么会放到我家院子里来了?”小陆一脸惊疑,对着妻子轻声道。

“不知道,也许······也许是留我们的也说不定,”妻子惊魂未定,猜想。

“留给我们的?”小陆眉毛紧凑,面朝着王氏,疑惑道。

“我猜的,我也不确定,它要不是给我们那放在我家院子里头做什么?”王氏分析道。

二人盯着那道包袱观察了良久,等确定周围真的都没有动静了,那小陆就拎着擀面杖出了门,他蹑手蹑脚地向包袱所在处走去。

“啊,”刚打开包袱的小陆突然尖叫了起来,他眼睛紧盯着包裹里面,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王氏一听,快步奔了过去,她也终于看清楚了,那包裹里面,是满满一大簇的碎银锭!

二人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过了几天,又有几包装满银锭的包袱放到了他们家院子里,而且每次都是深夜里出没,来无影去无踪。然而,这对小夫妇对于这些飞来之财,却是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所有包袱都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家里,他们希望这个包裹的主人能够返回到这里来,将这些贵重的东西都取回去。

这样过了十几日,这天夜里,突然有一道箭射穿了他们卧室的窗户,直钉到了房间的木质墙壁上,那道箭伤用红细绳绑了份书信在箭身上,看上去醒目极了,二人一见此箭,顿时心肝惊惧,那小陆哆哆嗦嗦的拔下了箭来,打开了上面的信封,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大字:若再不用此银,必杀之!

这下二人终于明白了此人留包裹的真实用意,这是在逼他们花这些钱啊。

从此以后,这两小夫妇两个再不敢将这些银子留在家里了,他们立即出去买了很多东西,所有吃的,花的东西都买了个遍,那数十里外的小镇子上的商品几乎都被洗劫一空,此时的他们是不怕花钱,生怕花不了钱,凡是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后来他们逐渐意识到,妻子正在怀孕期,如果这时候能买一些些名贵的补品或多请几个大夫来的话,不仅对妻子有好处,而且这钱花起来就更快了,于是,他们很快又买了很多补药,什么对怀孕期的妇女养胎好就买什么,不计较价钱,也从不还价,有些药材连城里面的大药店都没有的他们就请人去别的城市买,别的城市也没有的就到别的州路买,反正是不怕花钱,怕不花钱,什么花钱,就花这钱。

数个月后,那王氏由于得到了从几百里外花重金请来的名医的精心护理,身体状态有了极大的改观,脸色愈发红润了起来,体型也由原来的单薄向丰满过度。

三个月后,在十几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的共同努力之下,王氏终于产下了这个孩子,是一个重达八斤半,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刚一生下来就被用干净的被单包裹着,送到了他的爹——那个叫小陆的男人的手里(既然是当爹的人了,咱不能再喊他小陆了,现在直呼他名字吧,他叫陆文定),陆文定看着这个小孩,眼睛里面有晶莹的泪花闪动着,他从前一直感觉自己也是个孩子,可是,从看到自己孩子降生的这一刻起,他便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责任,他,已然是一个父亲,已然是一个应该成熟起来,挑起这个家的大梁来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公子,你还没有给这孩子取名字呢?”一旁的接生婆提醒道。

“哦,是啊,该叫什么名字好呢?”陆文定皱了皱眉毛,思索道。

他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群山连绵,远处的大青河流水盈盈,天上流云飞渡,大雁相还,突然,他脑海中便有了想法,他面呈惊喜,转过身来,飞快地跑到那个尚处于虚弱期的妻子身边,抓起她的手,说道:“小灵(王氏未嫁时的闺名),我想到了,咱们的儿子,就叫做陆芸生,代表天地万物芸芸众生的意思,我希望他以后也能像那些天地之间的亿万精灵一样,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去生活,没有羁绊,没有烦恼,你觉得怎么样?”

“好,你想的名字肯定是好,我没读过书,就依你的了。”女子笑着回答道。

男子一听,兴奋地跑回到新生儿的身边,不住地在他的小脸蛋上狂吻起来,欢快地像个小孩子般。

同时,在这院子的外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一直在观察着院内,同样嘴角边也裂开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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