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肖判决以后,我和邱石准备第二天离开县城。章驰约我,见面。
“你要去见他吗?”邱石坐在沙发上,遥控器在漫无目的的变换频道。
“谁?”
“章驰。”
“嗯,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还有谁?”
“是的,我得去见他。有些话要说明白,有些事终要做出选择。”
“我等你。”他关了电视走回卧室。
我去见章驰,他在高中校园拐角的那家小的清吧等我。点了一杯甜酒,我坐在他的对面,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来他失眠了不只一个夜晚。
“萧肖说,一切都是你做的。”他的眼神捕捉我的瞳孔。
“你信吗?”
“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信。”
“不是。”
“好......我信。”
“叫我出来,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吗?”我喝了一口酒,入口是甜的,细品是涩的。
“离开邱石,为了我。”他的眼神很坚定,我看到了真诚,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我相信,他这一次不会放弃了。
“我怀孕了,两个月了。”我看着他,每个字的重量,都需要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去驱使舌头发音。
“......”他低着头,我们沉默。
“我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他再次用真诚又坚定的目光看着我。
“章驰,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和时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爱你,但也仅仅是爱,是欲望。也许某一天,我真的会不爱你了。那我剩下的,还有什么?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没有依靠......所以,我要爱我自己。因为我还活着,我想美好的活着!我的美好,你给不了。”
“是,你的美好我给不了。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总觉得你是柔弱的,是需要人保护的。就在此刻的前一秒,我仍然认为我是要保护你的,你需要我的呵护。显然,这么多年,我错了。你,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成熟、坚强、理智。这么多年,是我错了。也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谁又能真正的了解谁呢?”
“是啊......谁能了解谁呢?”
“如果我们当初不分手,你的婚礼上,披上婚纱的就是我。”
“何曾有如果。”
“咱们,走到这儿,算了吧。”
“......好。”
我和邱石回到X城没多久,听说章驰去旅行,去了哪儿,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知道。我拨他的手机,欠费。也许,在他旅行的过程中,他遗留下了我们的点滴回忆。等他在出现我面前的时候,这个男人,与我的人生早已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