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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师徒问答

又是几岁草木盛衰,日出日落,魔兽森林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平静安详,时不时的上演着同样的剧情,只是演员不停的变换罢了。

小河边上,一只强大的暴风狼王正在尽情的饮水,时不时的仰天哼上几声,愉悦的心情从声音中就张露无遗。突然,暴风狼王停下了喝水,向后退了两步,目中闪着凶光,咧着大嘴向前方发出低沉的嘶吼。前方阴暗的灌木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即,一道人影显现了身形。

来的人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穿着麻布灰衫,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衣服上也有许多的破洞,也不知是衣服的历史太过久远还是被主人经常蹂躏导致。少年模样一眼看上去倒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说不上英俊,但浑身散发一种自然的气息,仿佛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一般,唯有那寸草不生的脑袋突兀的打破了和谐的画面,显得不伦不类。少年眼睛直直看向暴风狼王,一步一步的向它走去,脚步不紧不慢,不长不短,一步步却似乎踩在了狼王的心上。

那直直的眼神让暴风狼王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妥,眼前瘦小的生物似乎有着毁灭性的力量,但要让一头魔兽退却是很困难的,尤其是暴风狼王作为风狼的首领,是比风狼王还可怕的一种存在,它不习惯,也不愿意就这么逃跑,魔兽的天性就是战斗!暴风狼王仰天一声长啸,整个身躯似乎变得更加庞大,浑身的凶气四溢而出,张口一团风刃从口中喷出,四面八方的向少年袭去,跟着纵身一扑,紧随着风刃也向少年冲去。少年在狼王吐出风刃的时候直直的眼神猛然一亮,手一摆,也是许多风刃凭空出现,和暴风狼王和风刃搅在一起,竟然同时消失了!暴风狼王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少年身形一个闪动,出现在暴风狼王的头顶,一拳击下,“崩”的一声,暴风狼王再也不用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了。

少年正是默默,那独特的光脑袋已然深深的出卖了他。而之前正是默默在发现暴风狼王发出风刃的魔法轨迹之后,也打出了同样多的风刃,运行轨迹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成功的和暴风狼王的风刃一一抵消,之后乘它不留神觑准暴风狼王的脑袋就是一拳,可怜的暴风狼王就糊里糊涂的死了。

默默打出一拳后,甩手一道青色的风刃,比刚刚发出的风刃强上许多,暴风狼王的脑袋毫无悬念的被切了下来,默默抓起狼头,从刚刚出拳的地方一掏,一颗青色的魔核出现在默默手上。默默满意的点点头,一道水雾将身上的血迹消除,一个闪身,枝叶之间一阵轻晃,消失不见了。

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山谷,刚到谷口,发现路西法正立在前方,微微仰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默默心头微喜,叫道:“爷爷。”路西法转过头来,点了点头,一招手,默默知趣的凑了上去,路西法摸着默默的脑袋道:“恩,小默默啊,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默默点点头:“恩,默默就是有点想爷爷了,森林里面蛮好玩的哦。”路西法嘿嘿一笑:“也不知道谁第一次一个人到树林里吓得哭天喊地的,屁滚尿流。现在倒是不怕了嘛!”默默低着头不接话,他知道只要他一接口,路西法爷爷就会无止境的嘲笑打击,顺便吹嘘他自己当年的丛林经历。

路西法看默默沉默着,嘴角一扯,眼睛一翻,转身走向谷内:“跟上。”默默低着头就跟过去了。心里不禁打鼓,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恩,也许爷爷是看默默出去了那么久,做了什么好吃的烧烤给默默吃的,对的,就是这样的,爷爷对默默真好啊!

到了谷内,路西法坐在了一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墩上,对默默说道:“默默,和爷爷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今年你都有十。。。唔四岁了,哎,真是岁月如刀,英雄易老啊!想当年叱咤风云,横行天下无敌手的路西法在此枯坐几十年也慢慢老喽,真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真想不到。咦,又扯远了,默默,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吧,这几年还是蛮刻苦的,爷爷老怀欣慰啊!”

听到爷爷竟然夸自己,默默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眼爷爷,这是爷爷吗?难道爷爷的脑袋现在还在闭关中,没有醒来?只听路西法继续说道:“这几年我都没有教你什么武技,你知道为什么吗?”默默低头思索了会儿,回答道:“也许武技没有什么用吧,爷爷不是也不用什么武技就这么厉害嘛,武技都是细枝末节,只要真正领悟武道精髓,随手摘叶飞花皆可伤人,即便赤脚空拳足以克敌。”路西法愣了愣,失笑道:“呵,用爷爷我的话来回答我的问题,真是,真是长大啦,这么油嘴滑舌,哎,还是小时候傻傻的好啊!又扯远了。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但是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路也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哪有直接就从手无缚鸡之力到天下无敌的?你说说看,对于修炼而言,什么最重要?”

默默无语,爷爷好像又跑题了,前面的问题还没有告诉默默,又问默默一个问题,哎!默默想了一会儿,仔细的回答道:“是资质根骨吗?爷爷总是提起这个的。”路西法翻了翻眼皮。默默小心的又回答道:“是勤奋努力吗,爷爷经常告诉默默要努力的,默默也是很努力的。”路西法再次翻了翻眼皮。“难道是悟性,对,就是悟性,爷爷你自己说过你的悟性是最好的,一定就是悟性。”路西法这次没有翻眼皮,缓缓说道:“默默,如果一个人只有努力,若是做其他事情,终究能达到一定水平,至少能做到熟能生巧,但放在修炼上,也许就会进入一条死路,勤奋变成偏执,最后发疯。若一个人仅仅资质或根骨不错,也不过流于平庸,泯然众人,资质和根骨这种东西最靠不住了。若是只有悟性,搞不好机关算尽太聪明,不走正途,入了歪道也不是不可能。”说道这里,看着迷惑的默默,路西法嘿嘿一笑:“所以说,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没有唯一的答案,所以有些时候啊,对于不理解的问题,尽可能的放开,不要困死在一点疑惑上,为了追求所谓的答案,为了所谓的意念通达而歪曲了自己的心灵,这样只会越走越远,最后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默默又无语了,爷爷总是说些貌似很有道理的话,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似乎知道自己说的话默默也许不会理解,路西法放下前面的问题,转而问默默:“默默,好多月不见了,给爷爷讲讲,最近都有些什么进步。”

“恩,好的。”这个问题默默可是很兴奋啊!只见默默一扬手,一大团泥土飞了起来,停在了默默面前,默默盯着泥土,手一握紧,土块迅速缩小,“变!”随着默默一叫,原本褐色凝实的土块瞬间缩小了一大半,竟然变成了一块石头,是的,从土块变成了石头。路西法一阵点头,这小子,土之元素的领悟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但不是以前就会的吗?拿这个糊弄我吗?默默没有停止,一团火焰出现,包裹住整块石头,不停地烘烤着。等到整块石头变得通红滚烫,石头毫无征兆的碎裂开来,无数细小的风刃切割着碎石,直至碎石变成了细沙。微风托起这些细沙,细沙自动的组成了一个瓶子的样子,一个沙瓶出现了。默默此时郑重无比,眼中精光一闪,一道紫色雷电从沙瓶上跐溜一下,原来的沙瓶竟然变成了玻璃瓶!

默默得意的看着路西法:“好了,爷爷。”却没想到路西法向默默的脑袋一敲,说道:“哎,没的说你了,竟然就做了一个瓶子,而且还显摆,外面随便谁在铁匠铺里学几个月都会弄出这么个瓶子出来,而且比你这个玻璃瓶好看上许多!哎!”看到路西法连连摇头,默默讪讪的把拿瓶子的手放下,嗫嚅的说到:“那我做个其他东西?”“算啦,至少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至少你以后没有钱还可以卖瓶子,这倒也不错。”默默听的一愣,是在夸我吗?怎么听语气不太像啊!

路西法叹气了一会儿,问默默:“默默,你说说,魔法和武道的本质是什么,你觉得它们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地方呢?”默默心头一跳,又是一个复杂无比的问题,爷爷为什么总是问那么深奥的问题呢?而且每次问完了也不告诉自己是对是错,真是苦恼。

虽然心里纠结,默默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魔法和武道感觉就是一种控制方式,只不过魔法是控制外界的天地万物,而武道是控制自己本身。”“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从我给你的哪一本书上看到的?”路西法面色古怪的看着默默,问道。“是我自己想的,爷爷。”路西法这次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天上,仿佛在研究天上的云朵,看看今天会不会下雨。默默心中一阵忐忑,也不知道爷爷为何总是那么莫名其妙,尤其是最近越来越严重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良久,路西法收回目光,温和的对默默说:“拿着。”手中凭空出现两本书册,递给默默,默默很自然的接过去,低头一看,果然又是两本古旧的书,书面都被撕去,重新贴了一张白纸。一本上面写道“路西法魔法使用大全”,另一本写道“路西法武技详解”。路西法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还是那句话,尽信书不如无书,魔法和武道不是菜谱和乐谱,把别人的东西练上一千遍还是别人的,只有自己创造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你也好好想想,爷爷的话也不用全记住,理解就理解,不理解就自己自圆其说,自己去感悟自己的东西。毕竟路还是你自己去走的。你的眼睛要从书本上移开,多看看这天空,这大地,这山川,这河流。当然,这一切也都随你。”

听到爷爷又是一大串不着边际的感叹,默默只好用力的点点头附和爷爷的话,显得貌似听懂了。路西法笑着摸了摸默默的脑袋,当真滑不留手,越摸越舒服。

“回去吧!以后你修炼的时候可以用爷爷洞府里面的魔法阵”,路西法站起身来:“不用担心爷爷,爷爷已经不需要魔法阵了。”说罢气息一展,一股冲天劲气直上云霄,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霎时灰暗了下来,浓浓的乌云迅速的向默默头上的天空聚拢。路西法长笑一声:“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默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爷爷去也!”说罢浑身一阵磅礴的威压从身体向周围四散,冲得默默东倒西歪,竟站不住脚。

路西法大喝一声冲天而起,向着山谷边的山峰飞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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