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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劝慰

夜很静,一个身影孤独的在河边久久伫立,却正是那命途多舛的小保安——凌志,此时距他屠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原来那日屠熊之后的第二天,在成夏的引领之下,两人顺着河水向下步行了二十多里来到了一个残破的村落,至少在凌志看来是这样的。村落中到处都是低矮的木头“房子”,上尖下方,大小不一,隐隐的都是围绕村落中心的那个明显高大很多的木屋而建。在成夏的介绍之下,整个部落的人都知道了凌志独力屠熊,并救了成夏,因此对凌志很是敬重,尤其是在部落的人们将黑熊运回来之后更是如此。尽管双方都听不明白对方的话语,部落的领头者依然将一个他认为十分宽敞的木屋分给了凌志一个人居住,并经常前来看望。而凌志在这一住就已经住了两个月。

三个月之间,凌志掌握了不少这个部落的语言,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红山玉龙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年代,来到了这个名叫成山的小小部落。部落里的人们平时使用的都是打磨精致的石器,石斧、石刀,一件件要比之前在博物馆中看到的精美得多,看到这一切,凌志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石器时代,可当看到部落的首领成继每到主猎人队外出打猎才会拿出来的那几柄铜剑之时,他迷惑了,能制造出如此精细的青铜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呢?

凌志久久的伫立在河边,不停的思考着自己的境遇和自己的前途和方向,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遥远的时代之时,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的落寞。作为一个正常的80后,他喜欢上网、喜欢游戏、喜欢美女、喜欢各种各样的现代的东西,但是他曾经喜欢的东西在这个时代通通都失效了。三个月,他满眼看到的都是满野的翠绿、都是人们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和那粗制的麻布衣裳、都是猎人们每天外出的拼杀和受伤甚至死亡,都是绝大部分女人那粗糙的皮肤和高高的颧骨,都是……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和这样的女人结婚生子,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在这样一个毫无娱乐的、随时动充满了危机甚至会随时死亡的时代生活一辈子……

刚入秋,萧瑟的夜风吹的身上很有的一丝凉意,望着那高挂在天空的圆圆的月亮,脑中又浮现出了晕倒之前那一轮皎洁入盘的明月,不知现在看到的和之前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月亮?不禁轻轻的吟道:“山间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由于部落的语言和汉语还是颇有一些相似之处,凌志每天也很习惯用部落的语言和别人交流,竟是是用部落的语言吟诵出的,吟后还因为此自嘲的笑了笑。

“好有哲理,果然事一个妙人!!”部落族长成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凌志的身旁。

“族长!”凌志略欠身向成继问了声好。

“能吟出这样有哲理的诗句,你定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成继叹了一声,“这和我们流传的民歌很有相似之处,我吟给你听!”说着,旷野中便飘出了一阵嘹亮的歌声。

“骓牡騑騑,周道倭迟。岂不怀归?去乡远矣,我心伤悲。

骓牡騑騑,啴啴骆马。岂不怀归?去乡远矣,不遑启处。

翩翩者鵻,载飞载下,集于苞栩。去乡远矣,不遑将父。

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去乡远矣,不遑将母。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

歌声惆怅而不失豪迈,所带浓浓的思乡之情将凌志的心中搅得乱乱的,眼中泪滴隐隐可见。

看着凌志的神情,对凌志已经很有些了解的成继又道:“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能够了解你心中的情感和不适应,这种感觉我也有过”,顿了顿,“可是你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这个地方,既然你也和我说过你很难再回到你的家乡了,那就留在这好好的生活,其实这里的人都把你当朋友,当兄长,当值得尊敬的人。就把这里当家,留下吧!!”

凌志依然沉默着。他平时和族长成继接触的较多,知道这个族长年轻的时候曾经远游他方,见识非凡,确实和他有相似之处,而且部落中的朋友要他留在部落中的想法也是真切的,不禁的心中很有了些感动。

看着凌志的表情的变化,成继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一些效果,又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凌志的肩头,道:“留下吧,我们都希望你留下!!”

“留下,不留下荒山野岭的我又能走出去多远呢,况且他们都是那么的淳朴真挚,族长也是心胸开阔之人,算了,就先留在这吧!”凌志终于暂时的放弃了这些天一直要外出看看的想法,略有些自嘲的想道。

见凌志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成继心中暗自着急:自己可是带着全部落老老少少的期望来的,面前这个青年虽然在部落住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经常会教给部落人们很多方便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此时不少人都在身后的草丛中看着呢,自己若是不能成功劝他留下来,岂不是白费了大家的一番心思。

想到这,成继便要再劝上一句,可是他刚张了张嘴,便见凌志突然向自己鞠了一个很深的躬,“族长,蒙您和部落收留,让我不至流落荒野,不去劳动还享受着上好的生活,我心中真的是非常的感激,也非常的惭愧,您放心,从今以后,成山部落就是我的家,我就是成山部落的一员,希望族长不要嫌弃!!”

听到这话,成继才是大大的松上一口气,又是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

凌志也是被这欢呼声吓了一大跳,转头看见很多部落的人们从身后的草丛中露出身来,互相拍手相庆,不禁露出了暖心的笑容!

“我,现在是成山部落的一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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