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
没错,她是后悔了,但是当日她很骄傲的说过“上战场那是光荣的事”“就算有疤那也是为了救百姓,救国家的证据”
“好了,骂她做什么?她又不是先知?未来的事情谁会预料到?”
安月冉皱着眉,不爽的堵了回去,要是个个都是先知那么这天下不乱吗?
“御医,他怎么样了?”
墨空澜问这出来的御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御医,生怕他跑掉一般,御医有点招架不住了,天啊,有点腿软了。拿起袖子擦擦汗,结结巴巴的回答:“回太子,夏公子已经没事了,只要照顾得好想必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真的。”
安泠然眨巴着眼睛问道,刚哭过的眼睛此时眼睫毛挂着一丝泪珠,霎时觉得可怜又动人。
“是的。”
御医咽咽口水,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啊。
“下去吧。”
蓝莫宸想是看穿了御医的想法开口道。
“老臣告辞。”
御医拎起医药箱就飞也是的逃离了这气氛怪异的帐篷。
安泠然跑到床边,看着已经止了血的夏希泽,顿时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去,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再次落下,看他那苍白的脸蛋,微微裂开的嘴唇,微乱的青丝。心疼,心在滴血。
“好了,别哭了,你看哥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安月冉轻声说道,拍着她的背,眼眸却看向了夏希泽,难怪她会哭,她看到了心也有些微微的刺痛。
“嗯。我来照顾他吧,毕竟是我他才会受伤的。”
安泠然不免再次感到自责,以往多么冷淡的少年啊,如今却因为她而弄的狼狈不堪。
“你来?”
墨空漓依旧是冷声说道。
“是,我来,三哥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一定要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安泠然头也没回,从语气中仍能听出专属她的那股烈性子,倔强的性子。
“好。当作你的将功补过。”
墨空漓闭着眼,眼不见为静。
心不免有些期待:要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她会不会像妍儿为他流泪?
夜色正浓,伏在地上或树上的虫类叽叽喳喳的叫着,偶尔还有几只蝙蝠飞过,“嘎嘎。”的声音在这不算寂静的地方添上了配乐。
主营内灯火通明,印着这个人影,几人靠得不算近,但是对古代来说,却是很近的了,特别是对女子与男子来说。
“如今泽受伤了,恐怕很难对付。”
墨空澜风轻云淡的回答,话里却带着份严肃。
“嗯,确实。”
墨空谨也说道,微皱着的剑眉能看出此时战争的严重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更何况夏希泽受伤了,没了他,恐怕不行。那些天龙国的人是算准了的吧?
“那该怎么办?”
安月冉眨眨眼,她心里一点都不后悔,在这里的收获似乎比在京城的收获还要大,回去之后怕是要办喜事了吧?呵呵。那她的喜事呢?谁来跟她一起办?
淡蓝色的衣裙衬出了她少少的忧伤,衣裙飘起,青丝也飘起,真的很像个忧伤仙子。
“不是有炸弹吗?”
蓝莫宸笑笑,看着安月冉的眼神都带着七分宠溺,三分无奈。
“对吼,怎么忘了。”
安月冉拍拍脑袋,她居然忘记了有炸弹的存在了,有点更年期提早的感觉。
“拍头作甚?”
墨空澜不满的拿开她的手,打笨了可怎么办?这么聪明的脑袋啊。
“额。”
“行了,准备好明日的作战。”
墨空漓显然有些不悦,冷冷的说完就离开了主营。
安月冉有些不明所以,他在生什么闷气?呵呵,她不会傻到是因为她才生的气的。毕竟,她、永远、都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个倾儿姑娘。
“羽儿,吃点东西。”
不知墨空谨是从哪里变出来的点心就这么递在安月冉面前。
安月冉结果点心感谢的笑笑就开始吃起来,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小妍吃了吗?”
“她不肯吃。”
墨空澜回答,看来这次的事对她打击很深。
安月冉眼眸一闪,不吃?
“小妍,吃饭了。”
安月冉来到他们的帐篷,轻呼道。
“我不吃了。”
安泠然疲惫的回答,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夏希泽,生怕错过他每一个动作。
“怎么不吃啊?快吃点吧。累坏了怎么办?”
安月冉把烤鸡递在她面前,说道。
“不要了,我不饿。”
安泠然推开烤鸡,现在她实在提不起食欲来,她只要夏希泽能立刻醒来,然后。然后。总之她不想她的人生有什么遗憾。
“快吃点吧,乖,好不好?”
安月冉微叹着气,再次把食物递在她面前。
看着她疲惫的小巧脸蛋,任谁都心疼,更何况哥哥?
“小夏你就别管我了,说了不吃就不吃。”
安泠然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安月冉。
“可是。可是我也是为你好嘛。你不吃怎么有力气照顾哥哥,恐怕你饿倒了哥哥就没人照顾了呢。”
她就不信说出这句威胁人的话,她不会答应吃饭。看吧。
“快给我吃。”
安泠然眼睛一闪一闪的,对,她不能饿倒,她饿倒了就没人照顾他了,她一定要吃饱,她一定要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定!
“嗯,好好吃,然后洗个澡。我先出去了。”
从帐篷里出来后,安月冉就走到不远处的小山丘。站在那儿,抬头仰望着天空,出奇的是今晚只有月亮自己孤独地高挂在空中,平时众星捧月的壮观景象没有了,偶尔看到几只萤火虫飞过。
安月冉叹着气,淡蓝色的衣裙飘了起来,张扬得很,她闭着眼,秋风拂过她的脸庞,一层冷意迅速趴在脸上。“羽儿。”
略媚惑又富有磁力的嗓音随风飘进她耳朵里,声音轻轻地,淡淡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嗯。”
安月冉淡淡地应了声,她没有睁开眼。仿佛危险在她面前她都能不着痕迹的推开一般,确实,身为黑道老大生死早已置身于外,既然一开始就与黑道沾上边那么生死就是赌注。
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而勇气她有了,否则这几年她不会这么稳定地坐在黑道至尊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