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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很快到了比武考较之时。

因为还要兼顾行军,这次比武是在晚膳之后、日落之前举行,一连好几天。

阿萝兴奋的站在队列中,在大将军帐前候命。

这几日里她过三关斩六将,终于到了由大将军亲自考较的时候。她这些天琢磨了好几路专门对付十四爷的招式,待会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她小脸泛光,跃跃欲试。

十四身披甲胄,从帐内踱出来,踏上高台。见下边几列脱颖而出的士卒,甲胄鲜明、精神奕奕,满意的微微颔首。随意瞥了一眼,瞧见队列中她瘦削却挺得直直的身影,他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知的浅笑。

……军人尚武,那就首先用武艺让他们服。

他抬手做个手势,精兵们便依次上前领教。有的几招,有的数十招不等。李延龄站在台下,手里拿着名册一一勾划。

轮到她时,她大步跨上台去。

“大将军,请!”她扬眉,灵澈的双瞳带着自信的笑意,枪头一转便向他袭去,“得罪了!”

“子龙十三枪?不错。”他赞了一声,随之身形一闪避开,大掌顺着枪杆而上。

嘿嘿,来了!

她心里暗喜,枪把一转,便使出前几日悟出的招式来。拦、拿、转、刺……竟是招招攻向他的弱点。

“哦?”他有些意外她的进步,不敢再轻敌,认真的与她交手起来。

数个回合下来,她倒是力有不逮,知道拼体力,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便灵巧的虚晃一枪,转至他的背后,化枪为棍,去拍他腰眼。

他疾速一翻避过,啪的一下,枪杆已打上他的臀,而此同时,他的手扣上她的脖子。

“……标下输了。”她撅了撅嘴,舔舔唇,唇角带着一丝嫣然巧笑。

自己如今还不是他对手,能够打他一下,也算是有进步,不会让他小瞧了去。虽然本来是想刺腰的,却打中了他屁股……

“不错。”他松开手,对她赞赏的点点头,“你这是什么棍法?”

“是打……”打十四爷专用棍法。她心里窃喜,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便假装谦虚说道,“标下也是随便打的。”

随便能打成这样?他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布条,知她暗地里必是下了不少苦功。这小子有悟性、也努力,有前途。

“你以后便跟着我吧。”他微微颔首。

“是!”她大喜,连忙抱拳称谢。做十四爷的亲兵,那可是好差事……跟他走,有肉吃!

还有,能多多与他切磋切磋武艺,也许能多悟几招“打十四爷棍法”出来。

嗯,这名字不好听,换个好听的……十四爷是她丈夫,那就叫“御夫棍法”好了。

她总有一天会让他刮目相看的!她抬头,又不怀好意的瞧了他一眼。

……想到十四爷有朝一日被她打得嗷嗷叫的模样,她扯起嘴角嘿嘿笑。

十四瞧着她阴森森的笑容,脊背升起一阵寒意。

鹿茸三珍、麻酱腰片、荷包里脊、熘鸡脯、拌鸭掌……

晚膳时分,大将军帐内,十四与李延龄对坐案前,几个亲兵来来回回的上菜。盛菜品的是一色的五福珐琅碗盘,配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真是色香味俱全,引人垂涎。

阿萝也捧了一盘子油酥饽饽走进来,心里直腹诽着:真不愧是养尊处优的纨绔皇子,出门行军居然还带着一群厨子、杂役、小厮……就差没带奶娘了!他是去打仗还是去游玩的啊!

亏她前些日子对他有所改观呢,原来还是那个好色又懒惰的十四阿哥嘛……吃吃吃、撑死你!

还以为跟了十四爷总该有些好处吧,想不到还是伙头兵、还是要背黑锅……不过小一号而已!

她重重的放下盘子,郁闷的撇了撇嘴,转身就要走。

“站住。”十四瞥了一眼那盘饽饽,忽然叫住她。

“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她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

“这个。”他指了指盘子,“你偷吃了?”

“没、没有!”她赶紧摇了摇头,咧着嘴堆起笑容,“属下怎么敢呢?”

“你嘴上沾了粉屑。”他犀利的眸子逼视着她,

“是、是吗……”不会吧?她明明处理得很干净的说……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嘴,抬头瞧见他嘴角的讽笑,方才反应过来,“你诓我!”

“还说没偷吃?”他哼了一声,“吃了几个?”

“我……我……”她还想辩解几句,可看到他冷峻的神色,还是垂下头,老实招认了,“一两个啦。”

“一个还是两个?”

“两、两个……”

“胆子真不小。”他冷哼一声,“你今日晚膳取消,马上出去跑五十个圈再回来。”

“啊?”晚上没饭吃,还要罚跑?她小嘴扁下来,“大将军……”

“去。”

又瞄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有些厉色,她咽了咽唾沫,躬身应了,“是……”

夜里月明星稀。

她拖着快跑断的腿,偷偷的提了一壶温水,蹑手蹑脚的摸进营外的树丛里。

好久没沐浴了,今日又跑得满头大汗的,再不擦擦身子,她要臭死了。

她拨开半人高的灌木丛,躲在一棵大树后,小心的脱了衣衫,又解了束着胸脯的布带,倒了些水沾湿帕子,轻轻擦拭着身子。

此时虽然是初夏,可到了深夜也还是有些寒意,况且她也担心被人发觉,只得草草的拭净了,便披上衣衫,只敞着衣襟,拿过布带准备细细缠起胸来。此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有人?!

她屏住呼吸,小心的扭头四下里张望。

两三丈之外,两个男子并排站着。

一个高大挺拔,那是十四;另一人颀长飘逸,是李延龄。

他们两个怎么老是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食同案是有了,就不知是否寝同席……阿萝一边坏心的想着,一边静静的侧耳细听他们说话。

“方才收到的。”十四将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李延龄,冷斥了一声,“这些奴才,当真以为天高就皇帝远了。”

“哦?”李延龄接过看了看,声音也微微一沉,“好大的胆子。”

“延龄兄以为如何?”十四瞥了他一眼,背着手向前踱了几步。

“呵。”李延龄轻笑了两下,“由此至径州,还有两三日路程……十四爷是在等彩笺姑娘的消息么?”

“什么都瞒不过你。”十四微笑颔首,从袖中又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低头把玩了一会儿,“两线的消息都来了……还差她这一线。”

他的探子分好几线,每线独自行动,互相之间亦不知晓身份,这样他才能从不同的角度得知同一个消息。……他从不轻信任何一个人。

“十四爷可都考虑周全了,小可真是愧对那二十两银子。”李延龄粲然一笑,将纸片递回给他,又拍了几下折扇,半真半假的轻叹了一声,“话又说回来,彩笺姑娘这样云容月貌的美人,您倒是忍心将她遣出去,真是……”

“我可没李兄那般雅人深致、风流俊赏。”十四将信笺都收入袖中,又勾起嘴角,背着手踱了几步,漫不经心似的说道,“延龄兄若是喜欢,待凯旋之后,我将她送与你便是。”

“……”李延龄听了,嘴边的笑容凝住,只是对他躬了躬身。

彩笺姑娘?美人?送?

一旁躲着的阿萝听得直皱眉。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就谈女人!十四爷也就罢了,李公子看起来风采斐然、谦谦君子的模样,原来也这般好色——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

她想溜走,却又知十四是素来感觉敏锐的,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得捏了捏蹲得发麻的脚,躲在树后耐心等他们离去。

可他们却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十四举起佩剑,对李延龄扬了扬眉,“今日月色甚好,李兄可有兴致,陪我舞一回剑?”

“……乐意之至。”李延龄敛起笑容,刷地收了折扇,扇柄点了点,对他做个“请”的姿势。

“好。”十四长剑缓缓出鞘,剑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芒。

原来李公子也会武功?

原来十四爷还会舞剑?

那剑镶着几色宝石,华贵而锋利,倒是与他相得益彰。

她惊讶的瞧着他们两人缠斗在一起。李延龄以一柄折扇为武器,身形变换之间,衣袂飘飘,空灵流动,不可谓不风雅;而十四的招式则是沉稳霸气得多,一招一式皆是刚猛果断、雷厉风飞。两人都并未使出全力相拼,反而是不时的交换眼色,仿佛以武谈心一般。

现在这时候,他们比武正酣,应该没工夫注意她吧。她拾起布条就要缠上,却感到小腿一凉。

低头一看,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条凉浸浸、软乎乎的小蛇,正爬上她的小腿!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那小蛇吐着信子,顺着她的裤腿往上蠕动,她揪紧了衣襟,僵着身子不敢妄动,牙齿却忍不住格格打颤。

她哆嗦着,颤抖的手随手摸了根树枝,就要去拨开那蛇。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伸手从后边按住她的肩,那人另一只手,则是迅速的捂住她的嘴。

“唔……”她大惊,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别动,是我!”那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定下神来,揪紧了衣襟,不敢再动。可她这一挣扎,却已惊动了十四。

“什么人?!”,他收了剑势,冷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提着剑,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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