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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宛车郡主(1)

天启怡静宫,黄昏的霞光打在金瓦上,穿梭的宫人如蝴蝶忙碌。

一个华服少年急急走在长廊中,侍奉皇后进食晚膳的宫女络绎经过他身边,慌不迭地行礼。少年径自掠过人流,到了宫门前脚步一顿,缓缓走了进去。

清淡的果蔬饭菜香气里,夹杂了一抹温润的合香气息,像一句薄薄的喟叹飘荡在廊柱间。

“给母后请安。”

黎皇后示意儿子坐下,大端二皇子牧云锦亮依言在下首择一处坐了,默默等待传膳完毕。

金银打造的餐盘陆续奉上,黎皇后挥了挥手,宫女们如潮水退下。牧云锦亮靠近黎皇后坐了,为母后倒了一杯浆汁,道:“乌里克的妹子就要到天启了,婚典完毕后,我要为他送行。一个女儿换回一个儿子,辉玛汗王真是好手笔。”

黎皇后神情淡然地嚼着一块鹿肉,很仔细地品味完了,方道:“只怕去了一只狼崽子,又来了一只。”顿了顿,喝下那杯浆汁,又道,“你整日与他混在一处,少不得要备一份礼。”

牧云锦亮像一只跃跃欲试的豹子,在桌上扫视两眼,挑了几口菜吃了,瞥见母后眼中的不悦之色,笑道:“他收我的财礼还不够多?宛车蛮子脑子简单,上上下下早被我打点完了。倒是那月映郡主听说是个美人,可惜呀……”

黎皇后漠然说道:“辉玛汗王是个枭雄,不可小瞧了他的手段,他把女儿送给你父皇,就是没看上你们兄弟——也好,没便宜了小三子。”她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然低了下去。

“三弟和乌里克是拜把子的兄弟,又怎么样呢?就算汗王肯把郡主嫁我,他们宛车人说翻脸就翻脸,我明白得很。”牧云锦亮眼中露出一丝闪烁的光芒,如此时宫城亮起的星星灯火,“早晚有一日,我要灭了瀚州这些妄自尊大的家伙们!”

黎皇后看了一眼儿子,无意打消儿子的冲天志向,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低叹道:“是娘不好,若那时能早些与穆如家……”

这是她一生的憾事。穆如家的女儿就是端朝的皇后,她应该深信这一点。可当时或许被皇后禹静氏的光辉所蒙蔽,她竟忘了要早早为儿子订下穆如家的亲事。穆如明光比儿子大一岁,她想,或许穆如家还会有别的女儿降生……就这样错过了机缘,直到禹静氏为牧云天翊指腹为婚,才知后悔。

更令她扼腕的是,宁州一线的频繁战事导致穆如家人才凋零,嫡系中最后竟仅剩穆如明光这丫头,顺理成章成为穆如家的家主——这是何等尊崇的地位,即使见了皇帝也无须跪拜。禹静氏虽然去了,如今的穆如明光却堪堪与她这个皇后匹敌,令牧云天翊在他父皇心中的位置牢不可撼。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儿子。眉目疏秀,好学不倦,文武双全,朝中上下谁不夸皇二子是人中龙凤?可她看不出皇帝有格外的偏爱,相反,对他勤勉做出的功绩仿佛视若无睹。为此,她迟迟没为儿子娶妻,只允他讨了一个侧妃,要他以国事为重。私心里,她想为儿子铺就一番坦途,起码要选一位背景深厚的女子。

月映郡主的出嫁,让她悚然一惊。草原诸部过去并不在她眼中,辉玛汗王这一举动却提醒了她,该快些为儿子筹谋了。

“母后,我想去翠葆宫请安……”牧云锦亮心不在焉地道。

黎皇后捧起粥缓缓地喝,纵然是满桌玉粒金莼,能咽下去的也只浅浅一碗。这荣华富贵都是给别人看的。她含笑一指桌上的银麟鱼,“你吃点再走,我也看看他去。”

牧云锦亮有了劲头,拣可口的几片鱼吃了。他每日要操烦的事情太多,饮食总是有一顿没一顿,习惯了,就不在乎入口的是什么。

母子俩走在宫城的青石板上,宫女架了步辇在后面跟随。路不长,黎皇后乐得走走,她很久没和儿子这样并肩走过。如今的牧云锦亮比她高了,有时她觉得,并不是她在保护着儿子,这个身影已是她最大的倚靠。

“咦——”牧云锦亮轻唤了一声,他看见了翠葆宫外穆如家的仪仗和扈从。

黎皇后脚下不停,径直走进宫内。皇帝牧云显斜坐在金椅上逗弄一个粉嫩的男孩子,那是穆如明光七岁的弟弟穆如明灭,成年后会是穆如家的家主。穆如明光静静侍立在旁,犹如一片轻羽,洁白的丝衣在灯下缓缓流过光芒。

“儿子见过父皇。”牧云锦亮向皇帝请安,欠了欠身,“明光姐姐也来了。”几个兄弟都将穆如明光视作老三的媳妇,平素亲昵惯了,总偷偷喊声“弟妹”或者“嫂子”,唯独牧云锦亮,人前人后都尊称姐姐。

穆如明光谦和地还礼,又向皇后行礼,黎皇后点了点头。穆如明灭扑到牧云锦亮怀里叫嚷:“二哥哥!二哥哥!你答应我的虫子呢?”

牧云显哈哈大笑,朝黎皇后示意自便,饶有兴致地问儿子:“你许他什么好玩意?我这里哄他半日,他什么也没看上。”

牧云锦亮忙道:“回父皇,是越州河络做的铜片虫子,内里上了机关,放在地上会自行爬动。小孩子家就爱这个。”他扶住穆如明灭的胳膊,笑道,“等会儿我就差人送到天衡府去。”

穆如明灭不依,蹦跳着撒娇,穆如明光伸手牵他,“灭儿,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你要听话。”穆如明灭像是被绳索束缚住了,乖乖地没了声音,只不甘地拿眼瞅着牧云锦亮。

牧云锦亮给了孩子一个眼神,穆如明灭心满意足地站到了一边。

“越州……”牧云显沉吟。

牧云锦亮刚想开口,听到这句停了下来。黎皇后走到皇帝身边,难得有了笑容,“有小孩子来,你的精神也见好了。”

皇帝一笑,看了看穆如姐弟,和蔼地道:“嗯,你们看翊儿去吧,不用守着我。”

穆如明光拉了弟弟的手依言退下,穆如明灭不时回头看牧云锦亮,姐弟俩一静一动,走出翠葆宫。等他们去得远了,牧云锦亮方道:“父皇先前可是为了越州的刺客忧心?”

“刺客?”黎皇后一惊。

牧云显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微笑道:“宵小之徒罢了,莫叫你母亲担心。”牧云锦亮肃然敛容,俯首不语。

黎皇后略放了心,故意笑道:“你们父子俩一见面就聊国事。宛车郡主要到了,也不商量个迎接的法子。”她走上去,伸手为皇帝整理被穆如明灭弄乱的衣襟。

牧云显正当壮年,一袭轻袍缓带,眉宇间英姿雄发。他对即将入门的郡主似乎并不在意,顺了黎皇后的话,随口说道:“翊儿与宛车王子拜过兄弟,与郡主又是旧识,此事我已交由他辅助鸿胪寺①及尚事司各典制官操办。”

牧云锦亮丝毫不显失望之情,恭谦请求道:“有三弟统领处置,再好不过。只是儿臣亦与乌里克交好,王子在婚典后即回,儿臣想与他多盘桓一阵。如果能有机会……”

“难得你有这份情谊,就准你兄弟一齐去照应,你比翊儿更懂朝中礼仪,凡事要多帮他才好。”牧云显道。

牧云锦亮大喜谢过,黎皇后含笑细细看皇帝的神色。

牧云显的眼神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与决心。当时他们母子俩都未发觉,对皇帝而言,与远在瀚州的忧患相比,近在咫尺的杀机才是最大的威胁。

绍统三十五年春,宛车郡主月映入宫,封青妃。

册封妃嫔本无大典,但朝廷为安抚宛车及瀚州各部,且郡主入朝所定吉日恰在瀚州各部迎春的祭火节之际,因此东陆与北陆共襄盛典,特意把喜事办得热闹纷呈。

当夜天启内外夹道结彩,彩绸铺路,钟鼓齐鸣,郡主的翟舆自中泰城门缓缓驶入,满城百姓伏地拜迎。翟舆诸面贴金,顶上有十八只金翟衔了璎珞,一路叮咚脆鸣,又在轿围上绘了象征牧云氏的金火凤与宛车的黑狻猊,气势欲吞山河。

郡主车驾沿玄鸟大道通入皇城,四野烟花射空,百官于金城宫、阿舞宫外跪拜,沿路花灯约有千对,红毡铺地直通宫城。此时司天监官大报吉时,翟舆继续向前,直至应天宫正殿武靖殿外降舆,朝中命妇陪同往迎,郡主向大殿宝座上的皇帝、皇后叩首行礼并谢恩。

皇族宗室、穆如家诸子侄及朝中贵胄在武靖殿外观礼。牧云锦亮与牧云天翊兄弟俩陪了月映郡主的哥哥乌里克站在阶下,小声地说着话。

乌里克道:“月映是瀚中最骄傲的郡主,你们的父皇有福。”

牧云锦亮笑道:“你和三弟本是兄弟,却又成了舅甥,我们也要叫你一声国舅爷。嘿嘿,这关系乱的……”

连日来他和乌里克越发亲睦,把王子的心病探得一清二楚。乌里克是汗王长子,可惜亲娘已逝没了靠山,幸好这个妹子结上了端朝皇室,此后他在宛车的地位将牢不可破。牧云锦亮有心延揽交好,乌里克平素眼高于顶,对牧云锦亮却心悦诚服,只觉二皇子慷慨仗义,是自己未来一大帮手。

“我朝素来不禁长幼联姻,况且是亲上加亲,只是日后彼此称呼麻烦些。”牧云天翊答道。

“不然。”牧云锦亮又道,“王子和三弟是私交,郡主出嫁是国事。”

“两位都是我兄弟,可不用客气。”乌里克得意微笑。先前汗王告知要妹子嫁入大端,他尚不喜,如今做了这些皇子们的便宜舅舅,自觉面上有光,也就不那么厌恶与皇帝结亲了。

想到婚典一结束,他就能结束难堪的质子生涯回到宛车,那时六个兄弟再没什么砝码与他争斗,成为真正的世子指日可待。月映这一番牺牲,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乌里克微有些感激地望了望远处冉冉前行的妹子,目光里现出淡淡的温柔。

至于牧云天翊,因在宛车折过乌里克的面子,即使名义上是结拜兄弟,王子并不以为然。尤其值得警惕的是牧云天翊那个箭法超群的伴当,到了天启竟再也没见过。乌里克几次打探,牧云天翊笑而不答,牧云锦亮也以为那只是穆如家的某位小将,不曾多问。

牧云天翊夹在两人中间正觉气闷,遥遥看向对面队列里的穆如明光,容姿艳慧,正与穆如家一班少年翘首远观宫门。凝看了好一阵,穆如明光似是发觉,瞥向他看了一眼。

牧云天翊龇牙一笑,穆如明光忍俊撇过头去。

挨到武靖殿受册典礼结束,新妇往鸾和宫居处恭候皇帝,此后便是青妃的身份了。牧云天翊和牧云锦亮也卸了重担,可自行前去酒筵庆贺。牧云天翊早不耐这些繁琐礼仪,见众命妇赶去鸾和宫恭喜,生怕穆如明光走脱,忙在人群中朝她招手。

牧云锦亮原想拉他一起陪乌里克庆祝,见状转了心思,由他独自厮混,兀自搀了王子往另一边去了。穆如家的人皆知三皇子和明光的婚事就在不远,看两人亲昵无不欣慰,故意空出地方替两人遮去闲杂人等。

穆如明光大方走来招呼他:“你又要逃开应酬啦。”

“不缺我一个。”牧云天翊打量灯光辉映下的穆如明光,牵了她的手,唯恐她会飞去似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穆如明光一笑,对周围各叔伯兄弟欠了欠身,随他一齐去了。

她素来磊落,任由牧云天翊拉了她的手,穿过侍卫护军的层层屏障,由一条宫中小道入了内朝宫城。

转眼到了牧云天翊幼时居住的昭阳宫②天香阁。昭阳宫是大端皇后的寝宫,自禹静皇后去后一直无人居住,继后黎氏只能住在其后的怡静宫。

皇子已长成出宫,宫人还是旧时那些,每日伴了香木青灯洒扫度日。穆如明光先前常住昭阳宫西面的荣荫阁里,见景物如昔,也很是怀念。

“这里和过去一样香。”她沉迷地叹道。

天香阁由沉檀木建成,香气数里可闻,牧云天翊幼时并不喜欢,说这是女孩子家住的地方。及年岁稍长,略解风雅雍容为何物,又见穆如明光特别流连此地,也渐渐生了好感。

众宫人一见三皇子回来,欣喜非常。牧云天翊不想大张旗鼓,便叫众人自便,只当没有看见他们,宫人们只得依依去了。

转过一个弯,牧云天翊从一道宫门后搬出一架长梯,立在房檐下面。

“姐姐,和我上屋顶去看宫城如何?”

穆如明光扑哧一笑,心想横竖此殿没什么人,不会给长辈看见,点头允了。牧云天翊大喜,快手爬了上去,在檐边伸手拉她。

两人蹑手蹑脚踩着琉璃瓦片,直走到檐顶才放下心来,并肩坐在一起。

“终有一日,我要把应天宫的凌空阁道开到天香阁。”牧云天翊指了远处的空中悬廊,语气里不乏豪情。

穆如明光侧过脸,微茫的灯火顺了脸颊打上了一缕光,她凝视牧云天翊深褐的眸子,想看到少年心里去。

“那是皇帝做的事,你已经出宫了。”她淡淡地说,注视整座宫城数不尽的连绵檐角,“东华皇城虽然雄伟宏壮,也是个巨大的牢笼。”

“嗯,可我们生在牧云、穆如两家,到哪里都是身不由己。我在天启固然如此,穆如家的好儿男们纵横瀚州,苦于征战,难道不是身陷牢笼?”牧云天翊叹息,若论心志,他知道女流之辈的穆如明光绝不输给大端任何男儿,有时他会羡慕这种高远的情志,有时又觉得这一切担负在她的肩头太过辛苦。

“我情愿去瀚州,祖先的土地,又有我的族人……”穆如明光说了半句,想到牧云天翊,停了下来。

“你想去,我就去做瀚州王,陪你踏遍北陆,让夸父和羽人再不敢侵大端一寸土地!”

“傻话。”穆如明光想,这是为了自己不要做皇帝了么。她摸索身下坐着的金瓦,笑了笑说,“这等好日子,你的风兄弟没进来看热闹吗?”

想到风翔云,牧云天翊站直了身远眺,“和他约好在天香阁聚头的……想是瞧新娘子去了。哈。你不知道,去年在宛车,风总能把月映郡主气个半死,那样蛮横的一个丫头,拿他没法子。”

“又在胡说!”一声清叱从两人身后传来,带了笑骂的口气。风翔云一袭暗金的绸衣,仿佛和金殿融为一体,悄然地站在檐上。除皇帝皇子外,后宫不许男子进出,好在他有高来高去的手段。

“你来了就好,是不是偷看郡主去了?”牧云天翊丝毫不怕他,笑了说道。

“是啊,顺手偷了一坛十香酒。”风翔云把酒递上,顺手拆了封,一阵馥郁的香气陡然飘出,三人都是心中一快。

牧云天翊仰头倒酒,清冽的酒香如箭穿喉,激荡心神。

“好喝!这是溟朦海的水酿的吧?姐姐你尝尝。”

穆如明光举起酒坛,倒下一线水酒。她与两人不分彼此,风翔云也将她视作兄弟。等喝上一口,穆如明光笑道:“有好酒,岂能没有下酒菜?”言毕拍了拍手,“你们兄弟俩先喝,我去寻些好吃食来。”

牧云天翊慌忙拉住她,“让我去就是,你在这里歇着。”

穆如明光妙目一转,爽快笑道:“你有这心思就好。说到吃,你们俩没我精通,等我去酒宴外讨些好吃的来。就在左近,旋即便回。”她说着,轻走开两步,回眸一笑,“你们等我回来,别心急把酒喝光了。”

她悄然飘远,风翔云无声地看了一阵,牧云天翊拉了他坐下,瞅了他的神色打趣道:“羡慕我吧?几时我去宁州,给你找个心爱的羽人妹妹……”

风翔云白他一眼,“羽人飞得高,以你的眼力,一个也找不着。”

牧云天翊嘟囔道:“胡说,又不是人人都会鹤雪术,我才不要找一直飞天上的羽人呢。”想起相识时说的鹩哥戏言,不由哈哈笑出声来。

一年多的日子如风吹过长空。遥想远在殇州的师父,风翔云闷闷地叹了口气,没了说笑的心情。此刻与牧云天翊成了好友,未来的宿命仅限于这皇城内外的风花雪月?他不敢妄下断言。

眺望皇城里的喜庆安详,有那么一瞬,他真切感受到了一种宁静。没有饥寒,没有孤独,远处辉暖的灯火像一片金色海洋,即使是微凉的晚风,拂到脸面上也成了轻柔的低喃,就如手边郁郁的酒香令人沉醉。

两个少年默默坐了好一会儿,想起了过往,想象着将来,偶尔彼此互视一眼,绽出会心的笑容。

很快,空气中荡来一股醇香的鹿肉味,仿佛能看到滴着热油的野味在黑暗中冒着红火的亮光。牧云天翊兴奋起来,忍着馋涎看穆如明光一步步爬上梯,连忙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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