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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来的班主任

(这是继《山楂树之恋》后,又一部最干净的爱情故事,犹如那灾难后重生未染尘世的初生婴儿。)——作者

新学期开始,同学们听说又来了一位新班主任,是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这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毕业生,对于经历过“十年浩劫”的国人来说,凤毛麟角的大学生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神秘和好奇,又是值得他们尊敬和崇拜的圣人。

“哐锲——哐锲——哐锲——哐锲——哐——锲——锲!转——身,亮——相!同学们,座山雕上场了!”这是班上的捣蛋大王号称“牛魔王”张苟,他是地委副书记的独生子,每天上课前他都要在讲台上装神弄鬼做一些鬼鬼怪怪的动作逗大家乐一乐,让跟随他的死党们在课堂上一起起哄,摆显一下威风,让整个课堂乱糟糟的,这是最让他开心得意的事情。或作弄一番老师,让他们下不了台,而事后又恶人先告状到教育局长面前说这个老师教学水平如何不行,不信任做他们的老师,要求换老师上课,这个学生王让老师们头痛不已,但碍于他是高干子弟,老师们又无可乃何。

“兄弟们,司令我给大家安排一下今天的任务。第一组扫厕所,第二组打扫我们班负责卫生区,第三组淋菜,第四组脱裤子放屁!”他站在讲台上正儿八经地说着,台下又是一片哄笑,而他脸上一脸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

“喂,司令,老师来了。”在教室外担任放风的“猴子”王新进来说。

“撤!座山雕退场,***登场亮相!哐锲——哐锲——哐锲——哐锲——”他右手一挥然后往下一压,右脚一抬一勾,随着他口中念叨京腔京韵的乐器声模仿着京剧小生的快步走下讲台,然后,一本正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的目光转向教室门口,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约莫二十出头的英俊青年走进教室,他身高一米八五,这对于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南方人来说,无疑是非常“出类拔萃”了,他留着一个小分头,有一些瘦削但却充满朝气的脸显得刚毅果敢,眼睛不算很大但却炯炯有神,明犀锐利的目光中透出一股肃杀的威严,他身穿一身绿军装,脚上穿着一双平底布鞋,他拿着课本和教案,疾步走进教室,走向讲台,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顿时,教室内鸦雀无声。

“咳!咳!”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条斯理说:

“我叫张子琦,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他很得意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他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信。

“呜啊,北京师范大学!好劲啊!”还没等他说完不知道是谁在台下惊叹一声。

“在我上课之前,我首先宣布课堂纪律,第一,上课不许大声喧哗,不许交头接耳,第二,不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出去或趴在桌子上睡觉,但不许影响他人听课。完了,开始上课。”他声音不大但却很认真,说完,他打开教案,开始讲授第一节课。

“今天,我们这节课的主要内容是讲宋词《念奴娇.赤壁》,作者——苏东坡。”他用极富磁性的男中音说,他转过身背对着学生开始用端正的正楷字体在黑板上用粉笔唰唰几下写下《念奴娇.赤壁》几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这时,嗖,一个粉笔头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台下听见有人在笑,当他猛地一转身时,台下又马上变得肃静,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大家,然后,又若无其事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板书。接着,他声情并茂滔滔不绝讲述着作品的写作背景,及其历史意义和社会意义。讲述着作品的写作特点,及其每一句,每一个词,每一个字的韵律和含义。他没有完完全全按照教学大纲的模式一板一眼授教,而是用极其生动的语言,丰富的情感诠释了作品的内在精华,大家静静地听着,课堂上鸦雀无声,他们第一次听到如此生动的语文课,他们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灵去倾听那辉煌的历史篇章和华丽的文采。整个上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直到下课铃响,他们才知道这节课结束了,但他们还是那样兴趣盎然余兴未了。末了,张子琦微笑着对学生们说:

“刚才上课是谁扔粉笔头砸我的头,请自觉站起来说清楚,否则,全班都不许下课。”说着,他把讲台上的椅子挪过来坐下,也许是站了一个上午,他也真的觉得有一些累了。课堂马上又平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偶尔听见下面同桌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认错。下课了,其他班的同学从教室门前走过,看见教室内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坐着这帮牛仔们,不禁觉得好笑,要是平常他们早就闹翻天了,这班全校调皮捣蛋出了名的“高干子弟们”这回总算遇到高手了,他们捂着嘴巴笑着偷着乐走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人肯承认。隔壁的老师家做菜的香味不断地飘进来,在那贫穷的年代,对于这群过早远离父母寄宿学校的中学生来说,学校食堂的油水本来就少得可怜,这穿肠过肚诱人的饭菜香味让这群正处在生长发育高峰期的青少年们更觉得饥肠辘辘,馋水难忍。一个小时过去了,饥饿难当的同学们用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老师,张子琦也曾经动过恻隐之心,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理性,他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底线,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要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

“老师我说,是张苟。”只见一位女生勇敢站起来指着坐在最后一排的肇事者张苟说。还没等她说完,一个用纸团包裹着的东西又砸向她的脸蛋,那位女生忍不住用手捂着脸蛋委屈地哭了起来。这一切在讲台上的张子琦看得清清楚楚,他马上站起来走到那位女同学身边安慰几句,他弯腰捡起那个纸团,只见里面是一颗石头,外面用纸包着,他打开纸团,只见那张被搓得皱巴巴的纸上写着:叛徒!卖国贼!他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看来他要给他们一点下马威看看,他马上走到扔石头的男生和那位叫张苟的男生面前,一手一个象抓小鸡似的把他们拎上讲台,然后说:“他们两个继续留下,其他人可以下课了。”

看见老师那高大威猛铁塔般的身躯,那双象铁钳一样有力的双手,那严肃令人生畏的表情,让他们吓得魂都出了壳,这两个平日耀武扬威的学生王,第一次真正遇到了高手。他俩战战兢兢站在老师面前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生怕他一不小心一巴掌打过来那可够他们受的了。

“老师,我错了。”张苟低着头嘴里喃喃说。

张子琦假装没有听见,故意说:“你说什么?说大声一些,我听不清。”

“老师,我错了。”张苟声音放大一点说,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平日那耀武扬威的底气。

“哦——,你知道错了,你知道你错哪儿吗?”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错哪里那你为什么认错?是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想找个借口敷衍了事回去吃饭?”张子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不是的,老师,我真的认为自己错了,因为,您是我们的老师,是您教给我们知识,我们应当尊重您,更不应该在课堂上当场用粉笔砸您的头让您难堪,让您下不了台,让您。。。。。。”

“好了,好了,不说了。”他打断他的话说。

“老师,我也错了。”这时站在一边的王新也不得不低头认错。这是一对难兄难弟,只要抓住他们之一的软肋破了他们的界,他们攻守同盟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新。”

“哦——我知道了,你们的前任班主任都跟我说了,你们曾经用同样的手法对付过其他老师,甚至于有一次你们扔黑板刷砸伤过老师的头,你们用屎粘在黑板刷上作弄老师,这些我都知道,其实刚才在课堂我也知道是你们干的,但我希望要你们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只有自己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才能更好地把它改正过来。”他俯下身子耐心对他们说。

“老师,我们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们诚恳地说,好象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好吧,这次到此为止,知道错了就好,今后你们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家人对你们的期望。”

“知道了,老师。”

“好吧,你们回去吧。”

“谢谢老师。”这对曾经称兄道弟称雄称霸的学生王,他们第一次被眼前这位年轻威严的老师所折服,他们不仅佩服他的渊博知识,更害怕他的威严手段。而张子琦不仅降服了这害群之马,更让他得意的是,他的讲课赢得了那些学生们的心,在他们心中树立起老师的威信和尊严,让他开始体会到一种成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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