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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很醉人

午饭是明朗,做的糖醋排骨,虎皮青椒,蒜蓉西蓝花,紫菜蛋花汤,秦晓微只是帮忙洗菜,蒸饭,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她很惊讶,都是在学校上课,哪里有机会锻炼厨艺啊?不过以后有口福咯,她想。

三菜一汤摆在小桌子上,小桌子搬到阳台上,两个人还开了一瓶红酒来助兴。秦晓微:“明朗,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敬你一杯!”明朗:“我只是顺势而为,没有刻意为你做什么,如果你非要谢我,我也只好接受,不过,你得明白,我全部心甘情愿!来,晓微,我们干杯!”

“哐!”玻璃酒杯互碰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悦耳。两人都喝下了自己手中的一杯。

接着明朗又帮秦晓微满上半杯,给自己倒了一整杯。

明朗:“晓微,你尝尝糖醋排骨,特地为你学的,记得你爱吃那一家的糖醋排骨。”

秦晓微:“你去那家店学了吗,我说怎么闻起来味道很熟悉呢!”然后她夹了一块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细,品尝,恩,真的非常好吃,太好吃了。

明朗:“没有啦,怎么好意思去学人家的招牌菜,我自己百度的,呵呵。”

秦晓微:“你真有天分!”

明朗:“你爱吃就好!”

明朗:“我也要敬你,晓微,谢谢你一直记得我!”

秦晓微:“不由自主的啦!”

明朗:“那更加可贵!”

“哐当”一声,两人又都喝光了杯中的葡萄酒。

明朗又给秦晓微倒了四分之一杯,给自己倒了半杯,他看到秦晓微的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了,说:“晓微,你喝不了的话,我给你倒点白开水吧?”

秦晓微头晕眼花,说话更慢了好几拍,她是真的一杯的量,尽管如此,她还是高兴地说:“我没事的,醉了就醉了,在你面前醉了,没关系的,明朗,我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就怕一醉之下,会乱喊你的名字,今天,现在,你就在这里陪着我,我醉了也值得,醉了也不怕,我还想喝醉呢我!”

明朗听着心疼,说:“傻瓜!”

秦晓微仰起脸,醉眼微醺,双颊绯红,嘴角上弯,幸福地微笑着。此刻的心情好得无与伦比,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可以相提并论。是否极泰来了吗?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姑娘!

明朗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也是千头万绪,想起第一次注意到她,短短的头发,红红的脸颊,坐在邻座的课桌前听讲,那是一堂物理竞赛的辅导课程,辅导老师姓杨,课讲得非常精彩,徒手在黑板上作图的功夫更是超级惊艳的!记得当时杨老师出了一道题让同学们作答,然后点人去黑板前面解答,大家都低着头,那个女孩却抬着头,杨老师说:“秦晓微,你已经做出来了吗?”那个短发女生站起来,说:“杨老师,是的,我已经做出来了。”“那你把你的过程和结果写到黑板上来!”“好的。”然后她就不慌不忙地上去,写出答案。惹得课堂里一阵低声的惊呼,太嚣张了吧,这个女生!

高一刚进校,明朗就见识了一个叫秦晓微的女生的厉害。可是后来这个兴趣班因为当年教委发了不准办补习班的通知给取消了。明朗也就很少见到秦晓微,直到,直到高一暑假的补课期间,有一次在路上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个人跟着自己,回头看看,是个一脸花痴笑容的女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明朗立刻认出她是那个物理天才少女,他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判若两人的秦晓微,只能机械地继续走路,而那个女生,也继续屁颠屁颠地跟着,直到进了教学楼四楼,他们才一个向右一个向左,进了自己的教室。

明朗很困惑,不知道女生是跟着自己,还是刚好同路,想想自己转过头去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受惊吓,也没有上前打招呼,也就是说,她也许只是刚好同路咯。可是后来碰面的机会渐渐增多,每次碰见他,秦晓微都会笑得灿烂(花痴)。却没有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喜欢看见他吗?

后来有一次他和她在校外的小吃街上相向而行,她见到他就眼睛一亮,很开心地笑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头扭向一边,觉得不太好,又转回来,但她已经从身边走了过去,到下一次碰到的时候,她也装作不去看他,他有些失落后悔。后来很久都没有看见她,直到高三的第一次月考。

高三每个月底都要进行一次摸底测试,考生座位是根据成绩来分配的,第一考室的人无疑是成绩最好的一批。明朗和几个同学先到考场,坐在座位上等着,其他考生陆续到来,秦晓微也来了,她穿着很宽松的运动服,头发稍稍长长了些,但是仍然像个假小子。她到得有些晚,匆匆扫了一眼教室里的考生,就按照考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第二列第五排,和他隔了两列,是同一排。他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拆开档案袋开始发试卷,宣读完考场规则后,又响了一遍铃声,大家开始答卷了。明朗聚精会神地做题,当他开始检查的时候,觉得右边有人老是在看他,他知道那目光来自秦晓微。他佯装没有发觉,继续检查试卷,偶尔偷瞄一下,发现她在稿纸上画画。真是成绩好任性。

终于等到考完,监考老师过来收了卷子,她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撞上了他的目光,他内心紧张,但表面上显得毫不在意,这一次不能得罪她。刚好有个同学走过来,问他要不要下午踢球,她听到了他的名字,开心到不行,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想:她终于知道我的名字了,神呐~

高三是个很紧张的年级,面临考大学。明朗不想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生,当然,他对她也有好感。所以,他们就这么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碰到的时候,相视一笑。这算是哪种相识呢?他不清楚,但是在一切为了高考的高中阶段,有一个女生的笑容,照亮了他单调的青春。

禁不住凑上去吻了她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看着她瞪大眼睛望着,一脸痴狂,他说:“多吃点儿菜,别光喝酒哈!”她点点头,乖乖夹了一个虎皮青椒来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被辣得龇牙咧嘴,明朗赶紧给她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嘟咕嘟喝下去,还是狠辣,两只手扇着嘴巴附近的空气,嘴巴呢,嘬着换气,那样子很招人,明朗被惹得心猿意马,抓起她的手,拉到自己怀中,看着嘴唇吻了下去,舌尖触及,还真的有一点点辣,可是很快就被秦晓微的小舌头缠绕着,还有一些酒香,让人沉醉。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秦晓微在呢喃,似乎是说:“明朗,我好晕那!”明朗抱着她移步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她还在说:“明朗,我爱你!”明朗笑了,说:“我也爱你!”秦晓微张大双臂,说:“还要亲一下!”明朗俯下身去,亲了她一口,被她箍住脖子,拉着也躺了下来,小床咯吱的响着,她笑了,觉得自己太色了吧,然后就眯着了。

明朗眼看着她笑着笑着就睡着了,摇摇头起身,打开空调,给她稍微盖了点儿被子,然后起身走出卧室,喝了一大杯凉开水,接下来也不想吃东西了,把剩菜倒掉,洗碗,擦桌子,扫地,一切收拾停当,就打开电脑,看了下邮箱,回复了两封面试邮件,关机。

走进卧室,坐在飘窗上,看着睡着的秦晓微,她的脸还是很红,没有磨牙,也没有流口水,睡相正常,似乎还笑了一下,他没看太清楚,是一闪而过的,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她在博客上有一个“做梦”的专栏,写了很多她做过的梦,他看了其中有很多跟他有关。大多数不开心,只有一个是让她有些好过的,是说他守护在她的卧室门外,却不让她发现。

明朗觉得这个梦很神,暗示了现实的状态。他从来没对秦晓微有过暧昧的表示,可是她偏偏就能梦见这样的情景,真的很神奇。他想这也许就是超自然的力量。他几乎不太做梦,这么多年,只做过几个梦,还记不清。但有一个梦是忘不掉的,那是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室友们发了他要跟秦岚岚结婚的帖子的那天晚上,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做了一整晚的梦,醒时满头大汗。他梦见秦晓微牵起了一个很高大帅气的男生的手,开心快乐地跟他谈着什么,看见他的时候,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介绍说:“明朗,这是我老公。”心突然很刺痛,他被痛醒了。

之前一直在留校和去G城之间徘徊着,秦晓微的博客上这几天的遭遇,以及那个让他心痛的梦,一下子让他意识到,压抑的情感只会更强烈地扎根心底,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喜欢一个人,刚好她也喜欢你,那最好的选择就是从了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于是就这么来了G城,求婚,他不想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既然决定要爱,那就好好爱个痛快!

天渐渐暗了下来,看来秦晓微不能起来吃完饭了,明朗自己下了碗面条,吃完,看了几页秦晓微的枕边书,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便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当然睡之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毫无感觉地昏睡着。

哎呀,这姑娘,一定不能在外面喝酒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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