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怎么回事?”山猫的主人叫鲁金元,是无穷镇有名的财主,为人老奸巨猾。
山猫答道:“周贵说他的二伯是京城中的大官,由于不能传宗接代、、、一出手就挺阔气的,而且怀中还揣着一根金条。”
“麻雀变金丝雀,这周贵福气不小嘛。”鲁金元咧嘴一笑。
“山猫,你真的看清楚了吗?”说话的是五常山的大当家熬希颜。
“一清二楚。”山猫点头说,又指向赌场中的周贵,谄笑的说:“熬当家,那个捧腹大笑的就是周贵。”
熬希颜转向周贵,只见其一副穷酸模样,溢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眼冒金星的说:“鲁爷,其中另有蹊跷。”
“熬当家,此话怎讲?”鲁金元脸上疑云阵阵。
“既然周贵摇身一变成了金丝雀,又如何一身破布衣,而且浑身都是泥土,可见今天还干过重活,如此定论岂不是漏洞百出。”熬希颜揣摩的说。
鲁金元一瞧,还真是如此,也知会了熬希颜的意思,又连忙对山猫吩咐的说:“山猫,去查查看周贵最近都干了一些什么?”
“是。”山猫离去。
“若周贵真得到了意外之财,熬当家可要分给小弟一份。”鲁金元奸笑的说。
“鲁爷请放心,我们对半平分。”熬希颜启颜一笑。
两人商量好了下一步,就来到了周贵面前,鲁金元开口的说:“周贵,今天赢了不少嘛。”
“是鲁爷呀。”周贵笑脸相迎。
“听说你成了贵族少爷,在此向你贺喜了。”鲁金元拱手道。
“鲁爷,给我算一下帐吧?”周贵当然明白鲁金元是来要账的,便开门见山的说。
“也是时候还账了,那我就算一下。”鲁金元拿出了一本账单,翻到了周贵那一页,盘算了之后,说:“在这五年内,一共借了十两纹银,加上利息一共二十两纹银,看在咱们是老关系的份上,给十五两纹银就行了。”
“鲁爷,这是十五两银票,我们的债务从此两清。”周贵数了三张银票递给了鲁金元。
鲁金元将银票装进了口袋,然后喜滋滋的说:“周贵,听说你押了一把豹子赢了二百两纹银,这是真的吗?”
“运气而已。”周贵轻轻一笑。
“那这把你押的是什么?让我也跟着凑凑热闹。”鲁金元眉飞眼笑的说。
“继续追了两百两豹子。”周贵谈笑自若的说。
鲁金元微惊,若有所思的说:“周贵,押两百两豹子,岂不是将钱打水漂,我劝你还是悠着点。”
“钱多了,送几个也无所谓。”周贵漫不经心的说。
鲁金元为了能和周贵拉近乎,只好掏出了两百两银票往赌桌上一拍,说:“既然周贵都押了二百两豹子,我鲁金元也是无穷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不能逊色,我也押两百两豹子。”
独眼羊本想继续摇个豹子好让周贵栽个跟头,然而事与愿违,反而将鲁金元也推向了金山,眉头一皱的说:“三个三,豹子。”
“周贵,还真是豹子。”鲁金元眼睛一亮,乐不可支的说。
“我周贵穷了一辈子,最终也有翻身的机会,运气来了真是连十头牛也拉不动,哈哈!”周贵不敢相信的抹了抹眼睛,见真是豹子,顿时惊喜若狂。
秦大汉将一大叠银票递到了周贵面前,恭敬的说:“周爷,这是两千两银票,请拿好。”
周贵接过,然后从中抽出了一张银票,抿嘴微笑的说:“这个是打赏你的。”
“多谢爷,多谢爷。”秦大汉手舞足蹈的说。
之后,独眼羊又一脸迎逢的说:“鲁爷,我们这的银票不够两千两,还请您能谅解?”
“没关系,明天送到我府上就行了。”鲁金元说。
“鲁爷,既然赢了,还请见好就收。”熬希颜担心鲁金元坏了正事,连忙暗送秋波,小声嘀咕的说。
鲁金元意会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周贵,热情的说:“周贵,今天沾了你的光才赢了两千两纹银,我做东,到怡红院共饮一杯如何?”
周贵喜眯眯的点了点头,说:“独眼羊,鲁爷请我喝酒,我只好改天再来了。”
独眼羊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很客气的说:“三位爷,慢走。”
怡红院,点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待饱餐一顿后,鲁金元眉飞色舞的说:“周贵,要给你挑一位姑娘吗?”
周贵展颜一笑,说:“虽然喜欢,但是白天忙活了一天,已经累得够呛了,那还有力气风liu快活,陪鲁爷喝尽兴了,我再回家歇息。”
熬希颜见周贵喝了三瓶女儿红之后却面不改色,又下楼拿了几瓶女儿红上来,这也是周贵第一次喝好酒,只觉不喝白不喝,喝了还想喝。
一瓶酒下肚,周贵已迷迷糊糊了,熬希颜对他狞笑的说:“周贵,你都成有钱的主了,还干什么活啊?”
“我一向嗜赌如命,如果不干活,那有钱进赌场。”周贵酩酊大醉的说。
熬希颜继续套话的说:“你二伯不是当官的嘛,有他在你还怕没有钱进赌场?”
“你记错了,我爹是独子,没有兄弟,又哪来的二伯。”周贵烂醉如泥的说。
熬希颜听了,眉头一喜,继续追问:“既然你没有二伯,那你的金条是从哪里来的?”
“不能说,说了、会、没命、的。”周贵醉醺醺的说,然后晕醉了。
鲁金元见了,纳闷的说:“周贵的酒量是数一数二,怎么不下四瓶就倒了?”
熬希颜坏笑两声,说:“这小子即是赌鬼又是酒鬼,我倒担心我们喝醉了他倒没醉,索性就在酒中下了一点药。”
“周贵对金条来源只字不提,可见这事挺难办的?”鲁金元思量的说。
“这家伙的嘴巴确实挺牢的。”熬希颜话音一转,心狠手辣的说:“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到了明天我就要他好看。”
天亮了,工头和张全两兄弟吃过了早餐,就来到了东街宅院继续挖井,到正午的时候周贵才来。
“周贵,怎么这晚才来?”工头问。
“昨天晚上鲁财主请我到怡红院大吃了一顿,由于喝了几瓶上好的女儿红,若不被老鸨叫醒恐怕我还在睡梦中。”周贵意犹未尽的说。
工头和张全两兄弟吃早点时,听见了一条关于周贵的消息,便好奇的说:“听说你在独眼羊那赢了二千两纹银,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工头,您是怎么知道的?”周贵微愕。
“你赢钱的消息已经在无穷镇传遍了。”工头解释道,不过很快陷入的沉思之中,说:“还有人说你有一个二伯是京城中当官的,我倒有点纳闷我和你爹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就不知道你爹还有一个亲弟弟?”
见谎言被一语道破,周贵连忙敷衍的说:“我赢了两千两纹银是不错,不过后面的可别当真,那都是以讹传讹,越传越虚。”见工头点了点头,周贵又绕开话题的说:“工头,干了一上午挖了多深啊?”
“井底下全是石头,才挖了一米深,还真够累的。”工头挥汗如雨的说。
周贵豪爽的说:“工头、张全兄弟,收工之后,我请客,一起到悦来客栈共饮一杯。”
“周大哥,今天怎么变地此般慷慨?”张全笑着说。
“我和你们两兄弟干活,从来都不计较我偷懒,还有工头对我的照顾可不少,当然要报答一番。”周贵含笑的说:“从今以后,我准备改过自新,去开一家店铺。”
“以后不赌呢?”工头吃惊的说。
“三十几岁的人了,找老婆又没人愿意跟,现在也有点积蓄了,当然不能再玩物丧志。”周贵说出了肺腑之言。
“周贵,你能有这种想法,我替你死去的爹感到高兴,等过一段时间,我将我的侄女介绍你认识。”工头解颐一笑。
“工头真是善解人意,周贵感激不尽。”周贵喜逐颜开的说。
“我和张全两兄弟午睡一会儿,你接着干,等累了再叫我们。”工头吩咐的说。
“那你们先歇着。”周贵说完,就开始了干活,可还没干满一个时辰,就和上次一样挖出了木头,同样是一副棺材,周贵这次没有胆怯,而是高声大喊的说:“工头,快来看,又有棺材。”
工头立刻到井底瞧了瞧,是一副红色梓木棺材,而且是一种诡异的血红,瞧见了这一幕,工头没有恐慌,而是神采焕发的说:“周贵,快去请东家过来。”
周贵连忙叫醒了正在午休的赵钱孙李,眼睛贼亮的说:“东家,在井中又发现了一副棺材。”
醒来的赵钱孙李微愣,又蓦地溢出了欢天喜地的神情,经过商量之后,李财主喜滋滋的说:“周贵,此事和上次一样不可宣扬,待事成之后,会给你好处的。”
“多谢东家。”周贵喜道。
赵钱孙李快步来到了中厢房,确认井底真有一副棺材之后,李财主走到工头面前,两眼放光的说:“包工头,为了不花冤枉钱,这次就不请风水先生了,将棺材挖出来还是给你们一百两纹银,如何?”
“多谢东家。”工头喜跃抃舞的说。
轮流开挖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李财主迫不可待了,对包工头说:“太阳快下山了,请问今天能将棺材挖出来吗?”
“东家,很抱歉,由于越往下面就越难挖,我估计还需要一天时间。”工头揣摩的说。
“既然还需要一天时间,那我再给你加一百两纹银。”李财主慈眉笑眼的说。
“谢东家。”工头喜上眉梢。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李财主打着哑谜的说。
“东家请讲。”工头恭敬的说。
“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李财主脸上溢出了严肃的表情。
“东家请放心,此事绝对不会泄露一丁半点。”工头连连点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