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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秋衣霓裳

魏霖风坐在客栈楼下,拿着沦州盛名的清茶,抿了一口。他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名茶到喝到许多,所以也不以为然,就在此时,楼上的门打开,只见乔孟欣扶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出来,魏霖风只是淡淡道:“姑娘好些没有。”那少女眼睛转了转,显得灵活之极,道:“你就是恩公?嘻嘻,长得这般俊秀。”

魏霖风冷冷道:“姑娘不必如此说,有什么事便说罢了。”那少女翻了个白眼,道:“我是真心夸你,又不是想要干什么,不过我倒真的很想拜托你一件事。”魏霖风只是抿着茶,不做答话。那少女道:“我呢,是偷偷从家里面掏出逃出来的。所以嘞,我想要跟你们在一起,你们的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我。”

乔孟欣忽然道:“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有着倾国之貌,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那少女正要答话,魏霖风冰冷的眼神已经射向了那少女,道:“姑娘,你是否去过武当,我们是否见过?”那少女惊道:“没有啊,我们怎么会见过。”魏霖风道:“那便好了。”那少女道:“我为何要带着面纱,是因为姑娘你长得太漂亮了。”

乔孟欣嫣然一笑一笑,右手一拉,那少女的面纱登时落下,乔孟欣已经呆了,而魏霖风也是一怔,乔孟欣若是花容月貌,那么眼前这个少女就算是红颜祸水,倾国倾城,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惊世的美貌,就连乔孟欣这个真正的仙女,也都惭愧不如。那少女年纪大约16岁左右,眉目如画,柳眉似叶,嘴如樱桃,肤白如雪,青丝如云,美到令人惊叹,令人羡慕、嫉妒。

那少女好似很喜欢他们这种反应,道:“还没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我叫做秋裳。”魏霖风面色一红,把头转了回去,心中却对这女子起了一种爱慕之心,道:“秋姑娘,你是哪家的千金?你的师父又是谁?”秋裳嫣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笑更算得上是祸水,就连乔孟欣看到她美艳的笑容也都低下了头,自愧不如。

魏霖风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动,竟有一种想要把她占为己有的冲动,他深吸凝气,平息了这种念头,道:“姑娘不便相告也罢,但在下与姚儿不知姑娘的底细,也不便带着姑娘到处跑。”秋裳道:“好吧,既然恩公如此说了,那我也不便不答,至于我家在哪里,我不便相告,但是我师承是峨眉派的人。那么恩公,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呢?”

魏霖风上下打量了秋裳一眼,道:“原来秋姑娘身出名门正派。”就在这时,客栈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队官兵,那为首的官兵正要开口,一眼瞧到了乔孟欣和秋水云,便呆立在那里。其他的官兵随着那为首官兵的眼光瞧去,也呆立在此。秋裳厌恶的瞧了一眼那些官兵,从乔孟欣手中拿过面纱,戴在脸上,瞪了那些人一眼,回到了房间。

乔孟欣本也欲回去,那为首的官兵咳嗽了一声,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留步。”话音刚落,那官兵浑身一哆嗦,慢慢转过头。

魏霖风仍然十分淡定的抿着茶,道:“你有什么事问她,尽管问我好了。”乔孟欣听到此话,倒是没有走,反而饶有兴趣的倚在客栈的栏杆上看着。那官兵道:“你是什么东……咦?我还以为大人故意骗我,没想到世上倒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喂,那人……”说到一半,又被魏霖风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唬到了,不敢再往前走,朝他扔去一张画,道:“这上面,画的……画的……是不是……你。”

魏霖风接过,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高鼻薄唇,眼神清冷,不是魏霖风又是谁。魏霖风手一用劲,那画像登时被捏得粉碎。他慢慢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道:“如果我说,是我,你会怎样。”

那官兵吓得浑身颤抖,故意大声道:“你你你你!居然敢撕碎大人给的画,你本来就杀了将军,现在又拐跑小姐,还撕了那画,你真是罪该万死。”魏霖风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军官,那军官连连后退,这个看起来儒雅俊秀的男子,居然会散发出这种气势……他忍不住一哆嗦,道:“你,你要干什么?来,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旁边的军官一拥而上,还没有接触到魏霖风的身子,却均被他震开。魏霖风微微一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既然杀了将军,又拐跑了小姐,那我杀了你,也是可以的。”那军官吓得动都动不了,一下跪下,道:“大爷你行行好,我上有老母,下有儿女,千万别让他们成为孤儿寡母啊。”

魏霖风眼神清冷,不再看他一眼,望向乔孟欣,似是在向她询问。乔孟欣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杀。魏霖风哼了一声,道:“你看我是像会被你所说得这些打动的人么?”那军官吓的脸色发白。魏霖风冷冷道:“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那军官连声道谢,连滚带爬的跑走了。那些剩下的小啰啰也都跟着那军官“爬”了出去。

不知何时,秋裳已经站到了乔孟欣身边,道:“姑娘,你为何不让恩公将他杀了,免得留下活口,还会找你们的麻烦。”乔孟欣道:“他适才说了还有儿女要管,我怎么忍心让那些人没了亲人。”秋裳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好姐姐,你是不知道,江湖之险恶,那些人所说之话,又不一定是真的,对人也不一定要那么温柔。”

魏霖风眼神一凛,道:“秋小姐,你何时知道的江湖险恶,你这难道不是第一次出门么?”秋裳嫣然一笑,道:“我早偷偷出来很多次了,对了,恩公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魏霖风道:“我叫魏霖风。”

秋裳笑道:“我知道了,霖风哥哥。”魏霖风心中砰然一动,道:“你这么叫我……”秋裳道:“有什么问题么?”魏霖风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不为人知的一道欣喜之色。

夜色正浓,魏霖风根本无心睡觉,站在沦州的一个不知名的湖边。也不知为何,他只要想事情,总爱站在湖边。忽然他察觉到身后来了个人,便转过了头去,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在她眼前,他转过头去叹道:“孟欣,这几天的事情,你弄清楚了么?”

那女子道:“霖风哥哥,你认错人了。”魏霖风一惊,道:“秋姑娘?”秋裳道:“原来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啊。”魏霖风叹道:“秋姑娘,夜色以浓,何以不去睡呢?”秋裳道:“想要出来散散心,我一向喜欢在湖边散心。”魏霖风心中一惊,想起状水跟他说的一句话,“你和那女子本来是敌人,但是因为相爱却变成了朋友,她和你有些地方还有些相像。”魏霖风看向秋裳,心道:“我和她又不是敌人,他一定不是我的那个未来的妻子。”

秋裳道:“霖风哥哥,想什么呢?”魏霖风道:“秋姑娘,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别的身份,能告诉在下么?在下一定保守秘密。”刚说完这句话,魏霖风就后悔了,明明知道这少女不是命中注定之人,但心中总觉得这和少女有种亲切之感。秋裳望向湖面,道:“我有预感,霖风哥哥,你会是杀我之人,又会是救我之人,这一次,你便把我救了,但你会不会杀了我呢?霖风哥哥,你对正邪两派,有什么看法。”

魏霖风道:“其实魔教之人又不是人人狠毒,正派之人也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会行侠仗义。”秋裳道:“那如果我说我是魔教之人呢?”魏霖风心中一紧,如此说来,他和秋裳自然是对头了,她又和他一样,喜欢湖边。秋裳仿佛没有看到魏霖风脸上的表情,道:“其实,我就是魔教中人,而且身份还不一般,我真名叫做秋水云,你可知道。”

魏霖风失声道:“你就是以狠毒出名的那个圣仙子秋水云。”秋裳,应该是秋水云脸上浮现痛苦之色,抬头望向漆黑的天,道:“连你也认为我是真的狠毒么。”魏霖风克制下自己的心情,淡淡道:“我和仙子相处不久,我会怎么认为?”秋水云转过身到了魏霖风身前,魏霖风只见她满脸泪痕,道:“我狠毒,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认为。为什么什么坏事都算在我的头上?我犯了什么错?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秋水云往后一步一步的退着,脚一步一步没入河中,魏霖风本来只是笑笑,以为她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而轻生。没想到,秋水云一下子扎到了河中。魏霖风本来不信,可是秋水云久久没有浮起来,他心中有些担心,也跳下了河,发现秋水云的脚被水草缠住,看的出是她自己打的结。魏霖风赶快扒开水草,抱着秋水云的身子便上了岸。

魏霖风把秋水云的身子放在岸边,还有脉搏。但是过了很久,秋水云却也不见转醒,魏霖风一咬牙,将手放在秋水云的胸膛,他的脸登时绯红一片,手中缓缓用劲,按摩着胸膛,魏霖风脸已经红的快滴出了血,秋水云还是不见转醒。

魏霖风又是一咬牙,把自己的唇贴到了秋水云的唇上,吸出存在她体内的水。这一瞬间,魏霖风又感受到了那天晚上胸口的疼痛,他忍住了疼痛,不停地把水从她身体中吸出,又吐出。终于,秋水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魏霖风关切的眼神,道:“我,这是到天上了么?霖风哥哥,你怎么也死了?”

魏霖风微微一笑,道:“我若是死了,阎王爷不敢收我。”秋水云歪头道:“为什么?”魏霖风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是天上的神仙,霖风太子。”秋水云慢慢起身,道:“鬼才信呢。”魏霖风倒是没答话,忽然,秋水云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抬眼看着魏霖风,嘶声哭道:“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爹娘要离开云儿?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连哥哥也不理我了?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魏霖风有些慌乱的看着眼前像孩子般的秋水云,也无话可说。秋水云一开始还用拳头打着他,到最后越哭越小声,终于睡在了魏霖风的怀中。魏霖风看着怀中的秋水云,叹了一口气,右手捂住了胸口,慢慢的抓紧。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大作,魏霖风面色一变,一个美艳之极,大约25、6年纪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原来只有那白衣女子才算得上真正的美丽,秋水云都不如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美丽,那女子一头散着的卷发,披在肩上,白衣如雪,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只听她道:“霖风,见到我,怎么怀中还抱着那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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