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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伯东画那幅画时正在犯痴呆症。他犯病时仅从外表看去与正常人无异,可思维却相当古怪,好像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里,而且失去了记忆。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幅《梨花雨》是怎么画出来的。也许是在潜意识支配下的梦幻式思维产物,也许是一种特殊的心灵表述。他自己说不清,别人就更猜不着,使这幅画更加充满神秘色彩。现在,他还要用这种思维在四维、六维空间里再度创造一幅国画,可是他刚画了几笔就把笔掼掉了。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度化到那种思维层次中去。不能进入那种思维层次,就找不到那种玄妙的表现形式。他便在屋里焦躁地徘徊,最后停在窗前面对雨夜发呆。

沙沙的雨声和房檐滴水声仿佛是在反复吟诵着一个沉闷的诗句,也反复切割着周伯东的创作思绪。后来他又觉得雨声模糊成了一片,也把他的思维模糊成了一片,同时,还打湿了他的情绪。这样,二十多年前,他和贝丝在梨花峪小山村共谱初恋序曲的美好情景就伴着沙沙的雨声走出湿漉漉的记忆,使他的思维成为一片空白。于是,他不得不把那幅油画《梨花雨》翻转过来,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蓦地,一个细高的美国女孩笑嘻嘻地向他走来——从梨花带雨的背景中向他走来。他突然有了激情,立即执笔在手,在生宣纸上疯狂地涂抹着。他画得凌乱无序,但却激情洋溢。后来,渐渐看出画面的主体依然是雨中梨花,只是梨花已经变形,雨丝是弯曲的。在画面的空白处和某些地方,不规则地画有一只狐狸和四只小狐狸,还有老洋炮、野鸡、鸽子、野猪……

周伯东正充满激情地画着,突然传来一声长嚎:

“呜哇——”

这叫声像锋利的刀子把他充满激情的神经割断了,他猛地一怔,呆住了。

此时,周伯东的妻子姜可音也在客厅里忙碌着。

姜可音把她的国画草图贴到墙上,然后退到远处、眯起眼睛审视。这是一位朋友约她为一家大宾馆画的几幅巨画之一,说是会给一笔可观的润笔费。她不大满意自己目前的构思,于是摇摇头、放下画笔向间壁在客厅角落的、儿子的房间走去。

八岁的儿子忙忙本应该在写作业,可她进去一看,儿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从嘴角淌下来的涎水把作业本打湿了一片。姜可音便把儿子轻轻地抱起来放到床上,又给他脱了衣服,她的动作轻巧而利落。在给儿子盖被子的时候,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她再一次感觉到他长得太像他的爸爸了,将来也一定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便情不自禁在他脏乎乎的小嘴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她笑自己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可儿子才刚刚八岁。拉着忙忙走在街上,一不小心会让人误认为她是他的姥姥或者是奶奶。母子俩年龄相差这么多,是因为她追求周伯东整整用去了十年!从豆蔻年华的二十一岁开始,直到她已经是三十一岁的老姑娘时,他才答应和她结婚。

现在,除了丈夫偶尔发作痴呆症之外,姜可音想不出她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丈夫才四十五岁就已经是美术学院的副教授、名画家,自己也是美术出版社国画编辑室的主任、副编审,所创造的没骨画法在中国画坛已经独树一帜。儿子聪明又漂亮。还要什么呢?只有永无止境的艺术追求了。政府马上就要搞周南家族三代人艺术成就展,这是对周南家族近百年来艺术成就的回顾和总结。姜可音看到了丈夫因此而蓬勃起来的创作热情,也似乎看到了将要重新兴旺起来的这个艺术家族的新的辉煌。

姜可音拿起毛巾,沾了温水,拧过后又把毛巾在自己的嘴唇上试试凉热,然后轻轻地擦拭儿子的小脸。她的生活真是忙呀忙!从结婚就忙,有了忙忙这个小东西之后就更忙。忙工作,忙事业,忙家务,忙丈夫,忙儿子。她的幸福就储蓄在丈夫的作品和儿子的笑脸上,所以她容不得让这小脸脏着。擦净儿子的小脸儿,姜可音心绪怡然,踮着脚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

姜可音走进客厅,准备给丈夫沏杯咖啡。可是看看表,还早一点儿,于是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多少年来,只要有一点点儿闲暇,她就会坐在这张沙发上。而每当她坐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视线便总会落到挂在对面墙上的一把吉他和一支箫上。

吉他硕大,状如葫芦;洞箫细长,像枝巨笔。

丈夫爱弹吉他,可音则爱吹箫。他曾用吉他向她倾述心声,她也曾用箫向他吐露心扉。吉他和箫是她和周伯东爱情的信物。

新婚夜里,他弹吉他,她吹箫。从月上东墙,到万籁俱寂,除了做爱,就是合奏,欢度了一个难忘的良宵。十年风雨,同舟共济。遇喜遇忧他们都用合奏来寄托情怀,所以,可音总觉得那对乐器就是他和她。

姜可音每次坐在沙发上欣赏这对乐器的时候,仿佛就是在欣赏他和她的结婚照。这时她会悠然陷入一种甜蜜的闲适之中,那吉他和洞箫便会不弹不吹地演奏出美妙的音乐。仿佛他和她经常合奏的那些曲子一直萦绕在这间客厅或者墨园的什么地方,只要她意念一动,曲子就会飘然而至。似乎她的意念就能拨响琴弦;她的情感就能吹奏洞箫。姜可音站起来拿了一块洁净的抹布去擦拭吉他,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那是一把相当古老的西洋吉他,排列在琴头两侧的六个校音旋钮是铜制的。琴身也不是三合板,而是薄薄的梧桐木。面板上那碗口大的音孔周围是用贝壳镶嵌的一圈儿序列花边图案,看上去五彩缤纷。姜可音见过许多吉他,没有一把能比得上这把吉他漂亮,更比不上这把吉他音质好。姜可音擦拭完之后,又把吉他重新挂在墙上。突然传来号的一声长嚎把她吓得一哆嗦,她扭头向窗外看去,傻侄儿“呜哇——”的尾音已渐渐溶解在雨声和黑暗里。她又急着回转头来看儿子。

儿子睡得很甜。

姜可音纳闷儿,连儿子都适应了傻哥哥的号叫声,她为什么就适应不了呢?为什么一听到那惨惨戚戚的号叫声,她就要哆嗦呢?她不知周伯东现在是不是正在聚精会神地创作?她知道他在进入创作状态的时候,神经相当敏感而脆弱。那么此时,是否也会被吓一跳呢?二十二年前因为贝丝突然回美国去了,周伯东神经失常了半年多。后来虽然治好了,可还是留下了痴呆型后遗症。这才有了她生活里的美中不足。

傻侄儿的号叫声终于提醒可音,生活中还存在着阴影,使她意识到前途不完全是彩锦和鲜花,或许还有沟壑和泥沼。

姜可音看看手表,已经到了给周伯东沏咖啡的时候了。她端着咖啡轻轻地走到丈夫画室的门前停了下来,她想悄悄欣赏一下丈夫作画时的样子。

周伯东穿着一身白丝绸便衣。他作画时总是爱穿一身白色绸衣,正如一名高手瓦匠在抹白灰时偏偏要穿一身洁净的皂衣一样。姜可音很欣赏丈夫手握一枝笔伫立在画案前凝神构思的样子,可是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丈夫伫立在画案前的样子有些痴痴呆呆的,再看他手握的那枝笔已经蘸满了墨,笔端正蕴含着饱满的一滴。那滴墨如果掉下来就会把画弄脏。姜可音既着急,又不敢造次,轻轻地咳了一声,随即走了进去。可是晚了,那滴墨已经滴在画面上,而周伯东却兀自不觉,依然呆呆地站着。姜可音急切之下顺手拿起一枝笔蘸了清水先将那滴墨破了,再一勾画成了一小块石头。

这些动作都是在瞬间完成的。还好,那滴墨掉在画面的右下角,又变成了一块小石头,所以,于画并无大碍。

姜可音松了口气,看看丈夫还在呆思着什么,神经便又紧张起来,该不是又犯病了吧?

她轻轻地问:“伯东,你在想什么?”

周伯东微微一怔,思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聚拢回来:“鬼东西!”

姜可音很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鬼东西?”

周伯东懊丧地说:“灵感突然跑了,激情也跟着溜了,这两个鬼东西。”

姜可音笑了,她知道那灵感和激情一定是跟着傻侄儿号的吼声去了,同时她也知道丈夫没有犯病。姜可音很欣赏丈夫平素潇潇洒洒、清高自傲的幽默,也喜欢丈夫进入艺术创作时的那股执著的傻气。她把咖啡放到丈夫的手里说:

“灵感和激情本来就像一对情人,它们经常厮守在一起。别急,过一会儿它们还会回来的,喝咖啡吧。”

周伯东接过咖啡并没喝,情绪依旧滞留在懊丧里。

姜可音又把视线转移到画面上。刚才把那一滴墨改成石头时,因为事急,她并没有细看画的内容,只是凭着感觉灵机一动而已。现在仔细一看虽然还不能确切地理解丈夫的创作意图,但是可以断定,这幅作品的内容肯定又与贝丝有关。

姜可音终于意识到生活的阴影不仅仅是丈夫的痴呆症,而且还有躲在阴影里的那个白人女孩。

她又想起了那把吉他,那是贝丝留给他的。

戴少人钻出轿车,连车门也没顾得关,便急匆匆地走进了宾馆。由于他过早地发福,身体有些臃肿,疾走时显得有点笨拙。他的秘书举着一把雨伞紧随其后,只差半步却没有追上。进了宾馆后,他一边疾走,一边用手帕揩抹头上的雨水。

秘书收了伞,等在门口。

这是一所中下等的宾馆,好像连楼层服务员都没有。他上了二楼直接敲门,并没等里面回答就推门进去了。

客房里坐着一位老者,约六十岁年纪,秃顶,眼睛胖成了一条线,眼袋和下颏的肉一样多而松弛,面相很善。他见戴少人进来,便从沙发里站起,微笑地伸出右手:“顶雨来的?看看头发都浇湿了。”

老者慈祥而亲切的问候,使戴少人受宠若惊,他毕恭毕敬地伸出手:“没什么,只是下着小雨。费主任,您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还住在这么个地方?请您跟我走。”

费主任笑了:“不,我知道你一来就要给我换地方。少人,坐下。”

费主任坐下了,同时拉戴少人也坐下来。

戴少人狐疑地问:“您是下来私访?”

费主任微笑着点头:“我的确是私自行为,任何人都不知道。你们这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为了不招摇,我特意找了这么个地方住。”

“什么事儿这么秘密?”

“就是专门儿见你。”

“专门儿见我?那何必劳您亲自来呢?打个电话我就去了嘛!”

“少人,你现在是副市长了,哪能一个电话把你调去呢?有这么求人的吗?”

戴少人站了起来,急得几乎要冒汗了:“费老,没有您的栽培和提携,我戴少人哪能有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批评也行,骂我也行,可您这么一说,让我寝食不安。”

“坐下吧,”费主任把戴少人又拉回到沙发上,“我的确是来求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呢?”

“还不是为了你没有办成的那件事嘛。”

“还是要苦山大师的画?”

“是呀。你们市不是要搞周南家族三代人艺术成就展吗?老三听说后对我发了一通脾气。他说,求你要一幅苦山大师的画,几次都说没有。没有苦山大师的画,能搞周南家族三代人艺术成就展吗?我就没话说了,所以来找你。”

戴少人这回真的冒汗了。他一边掏手帕,一边说:“办展的事,市委常委会定的。文化搭桥,经济唱戏,目的在于吸引外资,而且确定由我来主抓这件事。我不是常委,没有参加这次会议。林市长和我说这件事时,我当即就告诉他周家人手里没有苦山大师的真迹。林市长说,挖地三尺也要搞到一幅,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一位海外巨商对我市重大项目的投资问题。现在,我正为这事头痛呢。”

费主任叹了口气说:“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和我打埋伏。可是,老三不相信墨园里一幅周南的画也没有,我也觉得老三的话不无道理。这么一个名噪世界的绘画家族没有一幅鼻祖的真迹实在不可思议。是不是由于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肯拿出来呢?老三还说,就是墨园里没有周南的真迹,海外还有呢,因为他听说美国克里斯蒂拍卖行正要拍卖一幅周南的真迹。”

戴少人轻轻地摇着头说:“即便是这样,要买到这幅画也要一大笔资金……”

费主任向前探了探身子说:“要是廉价的东西老三能感兴趣吗?要么,我怎么专程跑来求你呢?我知道你对老三的贪心会想不通的。不过,你要承认一点,这件事如果办不好,我、你、周家三兄弟都得倒霉。还记得汉墓壁画的事吗?”

提起汉墓壁画的事,戴少人的头皮仍有些发麻。唐城所属地区有三处全国著名的汉墓壁画群,可是把这三处古墓开掘以后,发现新鲜空气对壁画的损坏很大。当时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研究出保护措施,最后认为既然这些壁画在封死的情况下完好保存到今天,那么就按原样封死吧。于是就又封死了,任何人不准再打开。可是这位老三却执意要进去,博物馆馆长坚决不同意。结果,没过多久这个馆长就被撤职了,汉墓也重新为这位老三打开。当然,又因此风化剥落了数平方米壁画,可谁都敢怒不敢言。一个月前,费主任要戴少人搞到一幅苦山大师的画,戴少人几次到周家去也没有要出来。费主任几次追问后才透露出来是老三要,当时戴少人就吓了一跳。

费主任用手轻轻拍着戴少人的胳臂说:

“你要有个思想准备,老三可要亲自来了。”

“他亲自来?这么兴师动众值得吗?”

“幼稚。一幅周南的画在国际市场上价值几百万美元,难道他来一趟还划不来吗?”

“这件事实在难。当时肃王为了垄断周南的画,不仅锯掉了他的双足,还把他的画也烧毁许多,留下来的总共也没几幅。所以,我姐夫他们家没有收藏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次我来就是和你说明利害。你也知道老三的爸爸、妈妈是谁,我用不着细说你也明白,事关今后你我的前程。不过,我一个六十岁的省人大副主任,用不用也没什么。可你才四十七岁,前途无量。如果这事办好了,不用你开口,我就和老三给你说话了。可要办不好,我、你、周氏三兄弟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好吧,我尽力。这些年我总是从他们手里往外要画,已经把他们搞得很不耐烦了,这回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不,你要抓紧。”

“那我明天就去问。”

“不,现在就去,我陪你。不过,我不下车。”

戴少人很不过意地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何必劳您大驾呢?外面还下着雨。”

费主任叹气说:“早知道结果,心里早有底,我们走吧。”

戴少人先站起来去搀扶费主任。

费主任刚要举步又停下来,问:“刚才你提到这次周南家族三代人艺术成就展涉及到一位海外巨商投资问题,这位巨商是谁?”

戴少人说:“林市长没有说。我看出他也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没有问。”

费主任手摸下颌频频点头说:“是是,我明白了……”

周伯均蹙着眉走进周伯东画室时,停下来,用手指弹弹身上的水珠,然后就伫立在门口,猜度地看着二弟。

周伯东还端着咖啡,懊丧他失去的灵感和激情,并没有注意大哥进来。

周伯均年长周伯东九岁,今年五十四。他的性格和周伯东几乎相反。周伯东清高,不媚世俗。周伯均则为人平和,善于把握人际关系。他的创作习惯和周伯东也相反。周伯东是每天画到深夜。在他要睡的时候,正是周伯均起床要作画的时候。哥俩的长相也不相同。周伯均原本就胖,现在人过五十,又开始发福。相比之下,周伯东就显得清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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