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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周月楼步入墨园,不进任何房间,先在众人簇拥下前前后后漫步了一圈儿。他看到墨园比过去明显荒芜和衰老,心中又不免感慨良多,尽管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可他仍然不无失望。在他看来,墨园的荒芜虽然有经济因素,但更主要的因素还在人的精神方面。

正在这时,传来号的叫声。

老人停下来吃惊地问:“这是谁在喊?”

周伯均说:“是我的傻儿子号。”

老人蹙眉问:“他怎么了?有病吗?”

周伯均垂下眼睑说:“他先天痴呆。”

周月楼怔怔地望着号的房间,连连摇头,看得出他的兴致明显淡漠下来。

几个人拥着周月楼来到毕沅的房前,周月楼走进房门时吸吸鼻子,问:“这是谁的房间?大陆现在也允许上香供佛了?”几个人相互看看,都没有回答。周月楼接着说,“敬佛好哇。敬佛就是陶冶自己,就是净心,也是度化自己……”说到这里,他站住了,显得很吃惊。

毕沅正站在里屋注视着他。

周月楼看着毕沅,皱皱眉,疑惑地问:“你是毕沅?”

大家觉得老人的表情和问话有失正常。按说,周月楼并没见过毕沅,大家也还没有介绍,他怎么一见面就猜到她是毕沅呢?又为什么那么吃惊?而且,周月楼按理该叫毕沅嫂子,怎么竟直呼其名呢?这样,大家就担心毕沅会有什么不快反应。

不料,毕沅丝毫没介意周月楼的失礼,只平淡地应了声:“是。”

周月楼听后皱了皱眉:“你……”却没把话说完。

这样,大家就感觉到周月楼之所以有失常态,一定有其原因。

周月楼发现室内陈放着一架古筝,他认出那是大哥的遗物,便在古筝面前站立了很久,抚摸了很久。

一家人简单寒暄之后,周月楼问:“二哥不是还健在吗?怎么没见他呢?”

周伯均把身子向前躬了一下,说:“二叔就住在东屋,他平时是谁也不见的,也许三叔回来他能破例。”

周萌说:“二叔要是能够和三叔见面,我们也能借光看看二叔了。”

大家都说是啊是啊,然后齐把目光集中在周月楼的脸上。

周月楼很是奇怪:“他平时谁也不见?为什么?”

周伯均说:“一言难尽。以后再给您细说吧。三叔要是想见二叔,还得麻烦毕沅去给说一声,或许能行。”

怎么还得麻烦毕沅去给说一声?周月楼对这一切感到不解,可他没再说什么。

毕沅没说话就站起来向外走,周月楼和其他人便紧随其后。到了周月舟门前,毕沅边敲门边朝里面喊:“月舟!月楼回来啦!”

里面没有反应。

毕沅又喊:“月舟!月楼从台湾回来看你来了!听见没有?”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毕沅于是退了回来,为难地看了周月楼一眼,意思是:没办法。

周月楼不甘心,拍着门喊起来:“二哥,我是月楼哇,我回来看你,你不见我呀?五十多年没见啦,再不见就见不着啦!”喊完,停了一会儿,见仍无动静,周月楼又喊:“二哥!你不开门也罢,应一声我听听也好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二哥,我流落海外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没回来看你,可这手足之情我一刻也没忘啊!”老人喊完竟不顾众人在场,情不自禁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便也跟着落泪。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周月楼含着泪问毕沅:“二哥真的在里面吗?”

毕沅说:“他肯定在。”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周月楼很是疑惑,但也无奈,只好长吁短叹由众人簇拥着回到毕沅房中。

一时气氛很是压抑。

周林打着口哨从外面进来,朝周月楼笑着问:“三爷,您老带没带回来古画什么的,叫我们也见识见识。”

自从知道三叔要回来,周伯均就在心里反复盘算三叔能不能带回爷爷的画?他想,既然三叔那么有钱,遇到爷爷的画是不可能不买的。而且,传说《周南画集》上的原作当年都被运去了台湾,三叔应该有机会见到的。周伯均正希望把话题引到这方面来,没想到儿子冒冒失失地切入了正题,但毕竟由周林先开此口是不合适的,便斥责说:“周林,这事是你问的吗?你三爷刚下飞机还没好好休息……”

周伯均还没说完,戴玉珍不高兴了:“哟,孩子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三爷,套个近乎嘛!看你,还不让人说话了!”

周月楼说:“孩子就是不提,我也正要说这件事呢。这次回来,我真就带来一幅老爷子的画,大家可以看一看。”

周伯均趁机问:“听说爷爷的许多画解放前夕都被运往台湾了,不知……”

周月楼肯定地说:“有这么回事,可都在路上损失了。”

周伯均很吃惊:“路上损失了?怎么损失的?”

“据说是沉船。实际情况很复杂,说不清。”老人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幅折叠着的画心来,“在外面这么多年,只碰上一幅老爷子的画。”

大家便同时围上前,然后又同时为之一惊:

又是一幅《雪血江山图》!只是没有装裱。

大家看了一阵,都没敢说什么。两幅赝品之后,又出现了相同的第三幅,这让大家很容易先产生疑问——会不会又是赝品?于是,便不约而同地看着毕沅。

周伯均把画捧到毕沅面前。

毕沅开始并不想看,后来竟然看得很认真,不再是看前两幅画时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大家就又突然有了信心。

这时,七香居酒店的服务生前来通知晚餐已经备好。周萌便说:“都六点了,三叔一定早就饿了,咱们有话边吃边聊吧。”

一句话提醒大家,于是决定先吃饭去。

只有毕沅没有同行。

这顿饭边吃边谈,众人直至深夜才回到墨园。怕周月楼疲乏,决定早些休息。戴玉珍便坚持要周月楼住在他们屋,周月楼也觉得住老大屋里比较合适,也就同意了。

这正是周月楼当年住过的屋子。

躺下之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月光如水,万籁俱寂,只有虫儿的鸣叫声悠悠传来,伴着周月楼的思绪。

五十五年了,重新躺在儿时睡过的地方,亦梦亦幻,不敢以为是真。正是“少小离家老大归”。走时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归来已是银须皓首的老翁了。人与墨园俱老矣,堂前梧桐已秋声!不免让人心酸。而更让他心酸的是二哥,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把自己圈在小屋子里不出来?他认为,纵然二哥平时确是不见任何人,他久别之后,远道归来,也不该不见他啊!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天?如果像大哥那样已经不在人世也就罢了,可是我们都还活着,为什么如此绝情呢?按他的猜想,二哥不见他的原因,是仍然不谅解他背叛祖业。当然,对于自己从商这一点,周月楼时至今日依然自以为是。这倒不是因为他已经是令人瞩目的成功人士,而是认为人生各有各的路,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那么走了就那么走了,都是生存嘛。二哥忠于父亲开创的绘画事业是对的,他周月楼经商也没有错。而且,在周月楼的眼里,二哥周月舟是周家最有傲骨的人。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之后,周月楼才渐渐地反思出人生的一点真谛: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断地证明自己。他当年所以离家出走,其实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种骨气。而这种骨气正是受了二哥的影响,这种骨气正是一边打他,一边流泪的二哥给他的。这一点证明,他虽然没有承袭父亲的绘画事业,但从骨子里不愧为苦山大师的后人。再从这个角度去看二哥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的事情,周月楼虽然搞不清具体理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二哥也是在证实自己的一种骨气,或者说一种傲骨。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年、几十年不出来的人,必定是有超常意志的人。这种行为必定是以大悲剧、大痛苦和无法表达和诉说的愤懑、绝望为背景的。什么样的力量,需要多长的时间,又是怎样的屈辱和不平,才能把傲骨凌风的二哥打击、折磨、陷害到这种地步呢?

周月楼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坐了起来。

窗外依然月光如水,依然有虫儿鸣叫。

他又想到毕沅。想到毕沅便勾起大哥周月桥临终前委托他的一件事。

那是一九五八年秋,他正在新加坡做一笔生意。那时,他已是香港一家很有名气的医院的董事长。一天,他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从中国转来一名患者,男,六十三岁,家住唐城,是著名画家,叫周月桥。周月楼一听眼泪便夺眶而出,问是什么病?答说癌症晚期,在中国没敢确诊才转到这里来。周月楼说你们要全力以赴,花多少钱都记在我的账上。那边回答说,癌已扩散,无法做手术了。周月楼急叫大哥接电话。可能是相当不方便,好久之后才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你,你是月楼吗?周月楼说大哥,我是月楼,我是月楼呐,大哥……说着已经泣不成声。那边说,月楼,哥哥把你打跑了,哥哥至死也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周月楼说大哥,我想你,想你呀,恨不能天天挨你打呀,大哥!大哥,你等着,我马上赶回去见你。那边说,三弟,我不能等,我不能做他乡之鬼。他赶忙说,大哥,你要等我,千万要等我呀!那边说,三弟,知道你活着,和你通了话,我就心满意足矣!多多保重!电话便撂了。周月楼立刻又把电话挂给下属,问跟大哥来的是谁?回答说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姑娘。问是大哥的什么人?答,不知道,但看上去不是女儿、侄女、外甥女什么的。周月楼说叫她接电话。时间不长,电话里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说名叫毕沅。周月楼问,你是大哥什么人?回答说是妻子。周月楼怔了许久,说,请您一定要劝大哥等我回去。对方却说我没有把握,只能听他的。

果然,当他赶回香港的时候,大哥已经走了。

他只收到大哥留给他的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写给他的,内容依旧是对当年的忏悔和对他的思念之情。

另一封虽然也是留给他的,但内容却是关于毕沅的。是信,也是遗嘱。

是大哥怕自己死在路上,来不及,才通过当地律师事务所转给他的。

周月楼看了那封信,惊叹之余,感慨万端。他很想及早回到墨园把大哥临终的委托办好。而且,如果他当时就抓紧回国,是有机会的。可是因为处理几件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时间。结果,大陆突然宣布封关。以他当时的身分,再想回国,就不再为大陆方面所允许了。再后来海峡两岸的关系一直紧张,完全没有了回家的可能性。几十年来,周月楼最无奈的就是与故乡隔着大海,那是一片政治风浪覆盖着的大海,不是交通工具可以跨过的啊!

弹指一挥间,又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哥临终嘱托的那件事也就被他渐渐淡忘,以致这次归来,也没想起把那封信带来。因为,二十多年一切都变了,即使他再想起来要办,也早就来不及了。没想到这个毕沅依然固我,仿佛她是一成不变地等了他二十多年!这也就是他今天看见毕沅时吃惊的原因。那一瞬间,面对毕沅直视的眼睛,他好愧悔自己的粗心啊!他怎么就没带回大哥临终时转给他的信来呢!

周月楼知道今夜是睡不着了,便索性披衣下地,踱出门来。

月亮很大,月光如水,虫儿还在鸣叫。

周月楼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面对月亮伫立着,细看,原来是周伯东。

周伯东今天看到了妻子姜可音,从脸色和精神上看,她似乎已从最痛苦的状态中走出一些,于是又想起已经好几天没去看贝丝了。可三叔刚从台湾回来,无论如何是要陪的。奈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便到院里对月发呆。此刻,他的心绪很乱,一会儿想到贝丝,一会儿又想到姜可音,一会儿又想起吉玉和三弟,再就是前后出现的三幅《雪血江山图》,哪一件也想不出头绪。后来,又想起这次画展,上头的态度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他心里不免有些别扭,总觉得被愚弄了似的。

当他听到脚步声,待要转身时,周月楼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是伯东?”

“噢,三叔,您也睡不着?”

周月楼捋了一下银白的胡须,说:“我忽然想起唐后主李煜的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依然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听三叔诵读这首词,更勾起周伯东的一怀惆怅。

叔侄俩便踏着月光缓缓走去,谁也没再说话。

后来到了一僻静处,周月楼小声说:“伯东,毕沅就一直这么独身吗?”

周伯东信口回答:“是的。”

周月楼问:“你没发觉她和伯均有什么特殊关系?”

周伯东觉得三叔的话问得有些蹊跷,便坦言相告:“没有。她和谁也不接触,她的屋子历来是不让别人进的。这次居美回来能和她住在一起,就已经很难得了。”

周月楼又问:“伯均对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周伯东说:“大嫂总是诋毁大哥和毕沅,其实他们俩之间什么也没有。”

周月楼追问:“是的确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周伯东肯定地说:“的确没有。我可以给大哥担保。”

周月楼缓缓点了点头,又问:“毕沅从来没说她手里有你爷爷的画?”

周伯东说:“没说。她从来没说手里有爷爷的画。”

周月楼轻轻叹了口气:“伯东,你们看了我带回的画,都不做声,是什么原因?”

周伯东不得不以实相告:“不瞒三叔,在您这幅画之前,已经出现两幅相同的画了。”

周月楼大为惊诧:“噢?有这样的事?”

“是的。一幅是居美从美国克里斯蒂拍卖行花三百四十万美元买来的,另一幅是毕沅的父亲传给她哥哥毕叔达的。”

“是通过哪里鉴定的?”

“是二叔鉴定的。”

“看来,我带回的这幅也得让你二叔鉴定一下。不过我觉得你二叔并没在那间屋子里,或者说,即便在那里,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周伯东连连摇头说:“不,二叔在。”

周月楼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那么,明天早晨我们把画拿给你二叔鉴定一下,睡吧。”

周伯东把三叔送到门口,见三叔进去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周伯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三叔的几句问话使他越分析越觉得事情严重。他把周月楼的话总结概括为两点:一,好像是说大哥和毕沅有什么特殊关系;二,好像说毕沅手里中有爷爷的画,却隐瞒着。

第二天早上,周月楼到毕沅的房间去取画。毕沅说昨天夜里叫戴玉珍连提包一起拿走了。周月楼又找到戴玉珍拿出提包,然后当场打开提包要取那幅画,然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画不见了。戴玉珍说那幅画不是在毕沅手里吗?我取提包时就没拿回来呀!周月楼又去问毕沅。毕沅说那幅画就放在他的提包里,是戴玉珍拿走了。

看来画丢了。

周林按响杰克·朗房间门铃的时候,这个荷兰佬还在打呼噜,睡在他旁边的小姐却惊醒了。她有些担心地望着门,然后推醒了朗:哎哎!会不会是警察呀?她这么一说,朗也急忙坐起,问了声谁?外面说:我,周林。朗松了口气,光着腚下地开了门。周林见他浑身上下全是毛,很自然联想到毛毛虫。那小姐见周林到来,不便再恋被窝,便裸着胴体,一丝不挂地扭动屁股走进卫生间。

朗回到床上又躺下了,可就在他躺下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周林手里的画,又一下子弹了起来:“搞到啦?!”

周林把脸扭向一边说:“要说话,先把衣服穿上!”

周林的心里暗自发狠:有朝一日老子到你们荷兰去,把你们的女人全睡了!

“对不起!”朗说完转眼穿上裤衩走过来:“是《雪血江山图》吗?看一看……”便伸手要拿。周林故意把画藏在身后,不给朗看,与此同时,嗅到朗身上一股腥臊气味儿,十分令人作呕。想象着那个小姐被这只猪蹂躏的情景,不觉脱口骂道:

“骚猪!”

朗不解地问:“什么?”

周林笑了笑说:“我是说你呢。”

“说我?说我什么?”

“说你不要着急,等小姐走了之后我们再谈这事。”

“那你先等一等好了。”朗说完也进了卫生间。

周林无聊地拿起茶几上一架高倍望远镜把玩儿,觉得很有意思,便信步走到平台,擎起望远镜朝下一看,墨园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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