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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诡境

封星耀和笙雅走走停停的,因为路上的风景正一直沿途变好,沙石越来越少,而小草矮树也都相继出现了,偶尔还会有几只小动物路过给他们开开荤,所以封星耀不愁饿肚子,心情也越来越好。封星耀的话也越来越多,他从自己的故乡一直说到修炼的天道谷,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所以他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时间很充分甚至封星耀都没有发觉有些事情他都说了两遍了,笙雅也没有给他指出,反而很认真的听着。像是想从封星耀的童年中招出自己的记忆,但是封星耀说的那些地名人名,她却完全没有印象了。

可能是那时你还小吧。每当此时封星耀总是这样安慰笙雅。笙雅却是很少提到自己,每当封星耀问道笙雅这十几年来是这样过的时候,笙雅就会以打渔和修炼含糊过去。封星耀以为这事笙雅的伤心事,于是问过一次之后便不再提了。

在深入了解了笙雅的修炼方法之后,封星耀也长大了嘴巴的认定了笙雅便是传说中的魔法师。笙雅一时好奇起来,她的修炼方法像是生下来便可在脑海里一样,她只是知道那样去做,每晚花一个小时去感应四周的五行元素,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功法是什么名字。于是封星耀便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笙雅。其实封星耀知道的关于魔法师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因为石子峰说魔法师和修真者都是神殿所禁忌的词语,不过无拘无束的石子峰却毫不在意这点,他几乎想让两个徒弟在两年之内学完神殿的所有东西,什么禁书不禁书的只要石子峰找得到都会给封星耀和艾尔看。

就这样,本来十八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被封星耀他两走了一个月时间。这日,艳阳依旧,封星耀和笙雅穿过一片矮树林,终于抵达了山麓,但是到达的时候,太阳也都快要西沉了,于是封星耀便决定在山脚下过夜,明天一早登山。

“那么,美丽的魔法师笙雅小姐可以生一堆火来解决一下我们的晚餐吗?”封星耀很绅士的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的手却指着一对摆在地上的干柴。

“好的,这就为你服务。尊贵的能力者星耀先生!”笙雅微微一笑,嘴里念了一小段咒语,一团火球顺着小手指扑哧着飞向了柴堆。干柴堆像是过了一层油一样猛烈的燃烧起来。

“嗯,有个生火的在一起。果然十分方便!”封星耀心底十分舒爽,但是突然有叹了一口气。

“哼,不要把我当做工具使用哦。”笙雅娇哼了一句,但是看到封星耀一脸的黯然于是又叹了一口气道,“想起艾尔了吗?”艾尔是封星耀的故事中重点提到的人之一。

笙雅拿起旁边的鲜肉,穿到一根细小的树枝上。那肉是一只獐兽的一部分,下午的时候封星耀猎来的,以封星耀的速度,很多小动物在没有反应之前就被他轻易的捉住了。

“嗯,希望他比我幸运吧!”封星耀笑笑说,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难道你的运气还算差啊?”笙雅把獐兽肉交给封星耀。

“我的运气很好吗?”封星耀接过树枝,白了眼前的绿发少女一眼。他可是差点死在巨龙的脚下啊,现在封星耀想起那件事情也是心有余悸。

“能够每天都有肉吃,还什么‘杀人’考试,我看你们老师就是一个不正经的老头。”笙雅抿抿嘴,盯着火上的烤肉,时刻注意着烤肉学徒的基本操作。

“没啦,老师当时很正经的说的,我看得出!”封星耀十分肯定的说道。

笙雅右手拍了一下封星耀的手背,“拿高一点,这样会被烤焦的。你要去追逐火堆中最亮的火焰,那样会让你的肉变得更加美味。”笙雅不时的指点封星耀,封星耀也是很受教的悉心学着。

“三……二……一,起!”封星耀大声喊着口号,在一滴黄油滴落到火堆上的一霎那,他以为到了最佳的时间,于是马上把已经烤的香喷喷的獐肉抽离火堆。“理论上来说,在这个时间,以这样的手法是能够获得最佳的口感的。是不是啊,师傅?”封星耀低头看着正在准备另一块烤肉的笙雅说道。

“烤肉之道浩瀚如星海,其实你这个小毛头一时半会儿就能理解的。你想烤出真正的烤肉,再等一百年吧!”笙雅抬起头做了一个鬼脸。

“但是,你不是说留下三四分油在烤肉里面是最合适的吗?”封星耀很自信的说道。

突然,山上的林子里面传来一声嘶吼,似人似兽,无比沙哑。林子里一股瘴气涌起,息宿的夜鸟尽都惊起四下惊飞。隐隐隐的封星耀还感到了大地在微微的颤抖着。

封星耀立马蹲下身子,小心的把烤肉反到一片树叶上面。而笙雅则是念了一句咒语,只见火堆上的火焰瞬间与木头剥离开来。一下子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封星耀每当看到笙雅施法,总会羡慕一番。只是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

“太大意了!”笙雅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双眼直直的盯着漆黑的森林。十几天来的安逸旅行,使得他两的心情都放得很轻松。简直忘了危险的感觉。

“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封星耀是出于本能的对环境的一种反射,但是他觉得这个地方倒是没有多少有攻击力的动物。反而是黑色巨幕里面的那条巨龙,才算得上是封星耀一个多月以来遇上的真正威胁。

“用得着!”笙雅肯定的回答着,那严肃的表情就是封星耀看着心里也是一怔。笙雅从未这样的紧张过。黑色的森林里,月光并不能普及每一寸大地。但是封星耀依稀的看见了笙雅的小手正在微微的颤抖。就像是那晚,封星耀说决定去诚镇时那样。

封星耀向前移了两步,用手握住了笙雅的握得紧紧的小拳头,一股冰凉之意从手上传来。封星耀心底突然颤抖了一下,“没事的,有我在!”

笙雅突然回头头来,正好与封星耀关切的目光撞在一起。那一瞬间,笙雅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半晌之后,笙雅俏脸微红地回过头去,把手从封星耀的手里抽走,“你的手,好油!”

“呃,那个……呵呵,烤肉……”封星耀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不过瞬间他又高兴起来了,因为笙雅的手没有再颤抖了。

那声怪异的沙哑声在此时也结束了。

“我去看看发生生么事了吧,你在这里等着!”封星耀站起身来,没等笙雅说什么便一个箭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笙雅的小嘴微微的张着,好像是要与封星耀争辩一下的。封星耀消失在了黑暗中后,笙雅微微一笑,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声;“小心。”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关心他人。

封星耀在林子里面,借着大树在空中不断跳跃。他心里把那个声音的方向记得很清楚。于是几本上是按照直线的距离行进的。但是一路之上,封星耀越是靠近那个发声的地方,心里越是惊骇起来。

各种小黑影不断在森林里面四处奔跑,四下惊走。像是森林里面遇上了什么大灾难一样。这样的大逃亡堪比封星耀记忆中的大地震。封星耀不免有些担心起笙雅的安危来。但是一想到笙雅的五行魔法,封星耀思索道就算是他出事笙雅也不会出事的。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往森林深处赶去。

突然,封星耀停下了脚步。眼前的黑暗一扫而空,明亮的月光照亮了这个千米见方的“空地”,空地之前也是林子的一部分,但是现在空地上胡乱的陈放着无数的参天巨树,巨树中间像是被某种距离硬生生的折断了一样,新鲜木屑暴露在空气中。封星耀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没用什么能动的东西,于是他跳到地上。慢慢的朝着那个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垒成的空地走去。突然,空气中一阵木香传来,封星耀吸入一口,便觉得头脑有些晕沉。于是他便屏住了呼吸。(这是什么地方,就连植物都进化出了御敌的能力。)

走的两步,封星耀突然发现脚下有一团粘稠的液体。封星耀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团猩红的血液,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封星耀顺着血液的方向一路前进,不多时便横穿了整个空地。

封星耀心底越发的惊讶起来。这么多的血,肯定不是人类能够受的了的。突然夜色中两颗猩红的光亮刺入封星耀的眼里。一股杀气激荡开来,封星耀心底一惊,立马后退到了空地中央。

但是许久之后也不见那两颗猩红的光亮有所动作,一直挂在黑暗中没有半分移动的迹象。于是封星耀大胆的绕过一边的树林,小心翼翼的朝着黑色的光亮摸过去。

一个桌子般巨大的熊头印入封星耀的眼里。地上一滩血水像是涌泉一样的铺满了大地。熊头仅仅只剩下那个头了,熊头颈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断了一样毛发与肉丝夹杂在一起,显得无比恶心狰狞。那道猩红的光亮便是从熊头双眼中中射出的。封星耀走到熊头面前,那双眸子仿佛现在还散发出无比的惊恐气息,封星耀心底有股躁动的不安情绪。

封星耀绕过熊头,打量着地上的一滩鲜血。鲜血一直蔓延向了黑暗的森林尽头,一路上月光满地,倒下的大树自然的铺成一道十米宽的道路。那一瞬间,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溪息从道路尽头传来。赤裸裸的恐惧缠上了封星耀的心头,封星耀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战斗力和那个未知的存在对比。就算是封印解开了,他也完全没有胜算。

封星耀不敢朝那个方向追去,没有太多思考立马往回赶。

封星耀走的太急,没有注意到熊头撕裂的颈部粘着一块书本大小的黄色鳞片,一阵风吹过,鳞片随风晃动反射出一丝黄亮的光芒划破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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