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空气里的敞想,华丽的奏章一幕一幕悲伤的接受凋谢。浅大的季节总是在反反复复的变化着,就像无所谓闹事的孩子。沿路划过的鹫樱草在风里颤抖,抖落着无数星点的落寞。
2009年9月的那个季节里站着一个还是,他说他叫芊祤枫。
然后我们的故事,就悄悄的开始了…..
芊祤枫的瞳孔里总是有种类似奔赴青春的感觉,迷茫而且落寞,似乎充满了忧伤。林昊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他是个穿着黑色而厚重伪装的人,站在昏黄的道路旁,沉甸甸地目送了一次又一次没有归途的送葬,开着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黑夜白天…
有悲伤的古城轰然崩塌。
树下两个渐渐模糊的人影开始倒数年轮。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城市永远都有一半温柔地躲藏在鹫樱草浓密的阴影下面,隔绝了尘世般闭着眼睛安然呼吸,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临近黄昏的杂吵,林昊从草丛里坐起来拨过篮球然后放在屁股下坐着,“听说晚上八点半在七号楼开会。”
“恩,很期待见到那些以后要跟我们一起大学四年的同学呢。”
其实芊祤枫和林昊来到浅大才第二天,可是他们感觉却像是对这个城市已经格外的熟悉。那些草黄色的鹫樱像是从小就在他们的梦中反复出现反复描绘的颜色,带了懵懂的冲撞在眼睛里洋溢了枯落的转身。
芊祤枫是一个被错落的时光遗落的孩子,默落的眼神里闪着星子,充满了无数压抑的哀伤,仿佛背负了几个世纪的沧桑,和心际的冰凉。
但林昊却是个阳光般的大男孩,挥洒着自己的阳光,而且也能附和起芊祤枫的落寞。他涉足进芊祤枫心中最合适的那根脉络,永远都是那么的恰当。因为他能读懂芊祤枫瞳孔中那种落寞的悲凉。
已经九月了,潮湿早就遁形无踪,等到要寻觅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见了。
距离同班师生见面会还有半个小时,空气也在慢慢降温。
芊祤枫和林昊从后山的鹫樱草丛里爬起来抖落掉身上的草香,然后两个人就静静的向山下走去。
这个时候的人潮也在开始慢慢的开始从后操场往教学楼骚动。
在透过主教一号大楼的时候,夕阳忽然就拉长了尾巴,然后把整个教学楼都覆盖了起来,爬山虎微微泛出的黄色开始从墙壁的下面蔓延上来。
林昊说这个环喷泉广场边的走道上如果用石块做成斑马长廊,然后给上面都搭上葡萄藤,那么这儿就更具有诗情画意了。
芊祤枫撇过眼,“那像什么?”
“深山,藏古寺!”
芊祤枫笑了,“恩,那好吧等咱们毕业了再说。因为现在当和尚,也得大学本科文凭。”
林昊眼睛就突然迸大了诧异,他一把搂过芊祤枫的肩膀晃荡着手臂,“好啊,不过现在我们得先进去眼前这座古寺里去寻找尼姑庵吧,昂?哈哈。”
林昊头一仰眨过眼尾,笑出了很好看的表情。
他转头看芊祤枫,却发现芊祤枫似乎并没有在听。芊祤枫抬着头,眼睛里闪着一些光。林昊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光芒的时候觉得微微有些眩晕。因为习惯了他没有焦距的眼睛而突然看到充满清晰犀利的光芒的眼睛而觉得有些仓皇。
“哎,怎么这样啊。”
七号教学楼整栋都是由巨大的蓝色玻璃围成的圆柱形建筑,是座名副其实的浅大艺术楼,宏伟不失艺术。零零散散的学子三两成群的慢慢进进出出在这座学堂。有点伤感,每个人都像是褪了层皮的飘尘。或是,也可以说是被现代教育同化后的又一批残剩,然后拼命的往命运的夹缝里挤压,然后再挤压。
芊祤枫和林昊并排走着,表情安静的显的异样。
三米高的玻璃大门一直敞开着,芊祤枫和林昊踏上了台阶,四层台阶长度延伸掉了半步的陡层,石阶上的条纹像是一张紧凑的乐谱,幻想出无数的黑白按键拼奏着梦中的新娘。
这种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的。芊祤枫和林昊低声的聊着走着刚过转角,便被突然冒出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黑影直接撞进了芊祤枫的怀里,他连躲的机会的没有,芊祤枫诧异的后退了两步然赶忙收脚,用手匆忙的扶住身边的门尾。
周围进进出出的学生被这一幕惊了下,但是骚动了一会大家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芊祤枫在站稳之后才发现撞进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女生,长发咖色的夏装,简单干净,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女孩后退了下揉揉脑袋然后小鸡啄米的点了两下头,“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就弯下身拾起自己的提包和画册侧过身跑出去了。
芊祤枫的眼睛随着女孩一直走到外面的台阶下,然后看着人影慢慢缩化想继续留恋却突然被林昊一把拉进了大楼继续往教室走。
林昊哇哇的叫着。
芊祤枫心里有丝悸动,她,是谁呢?
林昊没理他,只是嘴角微微一扬,“嘿嘿,或许这下有好戏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