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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鑫宇的变化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首那些花儿被李斌唱得很是动听,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许是在怀念什么,完全没有注意旁边那些炙热的眼神。

“喂,他是你们寝室的吧,帮我要下他的电话号码。”在听歌的时候张鑫宇的搭档,也就是那个长得很男人,叫做吴娜的女生问他道。

“呃……随便把别人的电话号码告诉陌生人不好。”

“什么叫陌生人,而且我是让你向他要,有没有问你。”

“好,我去试试。”张鑫宇觉得越是不令人相信的人越是自信。

在李斌表演结束后,张鑫宇就跑到了他的身边说:“哥们,太成功了,绝对今晚最佳。”

“还行吧,不过今天唱这样的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没事,你不知道你唱的时候多少人望眼欲穿。”

“至于么,我很低调,只是随便唱唱。”

“过度谦虚就虚伪了,对了有个事,呃……”

“啥事,你说。”李斌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那个……人,她想要你电话号码。”李斌指着吴娜说,他没有说吴娜是女生,还是让李斌自己理解吧。

“给他呗,都一班同学,没事。”天黑,都怪天黑,不过也好,要是天亮的话,真的会被射瞎双眼。

张鑫宇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后来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负责任,对不起李斌,以至于以后李斌一拿这件事出来说,张鑫宇就得要请他吃饭。

对于大一的新生们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晚会其实很平淡,但对于这些刚刚离开家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够暂时让他们抛弃想家的心,不够以后他们每年看到这种晚会的时候都会跑的很远,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厌恶了这种所谓的热闹,当然了,那是后话。随着演出的进行,SX来的李志峰表演了个武术,虽然他的身材比较高大,当然只能算是一种借口,练的时候经常卡带,但是,谁又会去想这些呢,反正看热闹没有嫌事大的,他要是能摔个骨折估计更出彩。

晚会结束之后,李斌带着一群人,像领着孩子似地走向了学校对面的饭店,一桌子菜让南北方的新生们好一顿新奇尖叫。

“这个叫什么?怎么这么甜?”

“这个叫锅包肉,是北方菜,你看那外面红红的,黏黏的就是番茄调的汁,把猪里脊和面一炸,浇上这种汁就上来了,如果桌子上有女人的话,夹一块给她她会很高兴的哦,哈哈。”

李斌顺手拿了一双新的方便筷子,给那几位女生每人夹了一块,虽然有些长相很坎坷,但他依然很有礼貌,李斌的妈妈虽然对李斌从小实施放养政策,但是李斌也在陪妈妈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学会了各种礼节,他的妈妈从把李斌生下来到李斌长大,只教李斌一件事,就是怎么做人,这一点在李斌身上表现的很明显。

几位女生一看到李斌夹菜赶忙端起盘子,一副花痴的样子,满脸的满足,一个劲的说这个真好吃,当然了,以后这几个女生每逢吃饭都会叫这道菜,虽然以前没吃过,但是意义很重要。

“那这一锅东西是什么?怎么什么都有?西红柿,辣椒,茄子……”

“这个就有名堂了,这是东北名菜乱炖”

“哦,乱炖,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一扔就炖了?”

“你真聪明,不过乱炖虽然看上去简单,也很考验厨师做菜的技巧,调料和菜一旦放的量不对,很容易变味,你看吧,如果西红柿放的多了就会变的酸了,本来用西红柿就是一个调鲜的,辣椒放的更要少,不在辣味,吃的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吃,但是给这道菜增添了不少的青鲜”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是厨师吧?怎么对这些菜那么了解?”

“呵呵,有机会给你们漏一手,我做的绝对比这做的好吃”

“真厉害,能弹能唱,还会做菜,这样的男人找作老公最好了”几个女生继续着做花痴,从这天起,很长一段时间,李斌所在学院的女生看到别的男人都充满了不屑,在她们眼里,李斌已经是一个好男人好男朋友的标准了,抽烟喝酒又怎么了,谁能那么有礼貌,在花痴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李斌本来就做得一手好菜,又天生喜欢吃各地小吃,所以这桌子菜基本都是他点的,又很耐心的给这帮孩子一样的老爷们讲解,虽然平时话很少,但是看着这些连火车飞机都没坐过每天只知道学习的人,又有些怜悯,虽然影响了他喝酒吃菜的进度,但依然在那慢慢的讲,讲着他吃过的菜,讲着他去过的城市,整个桌子他成了主角,虽然张鑫宇有些嫉妒,但是,他也听的很起劲,很难想象,自己每天都在想着怎样能让自己更出彩,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似烟鬼酒鬼的人,上来只是讲了些书上没有的东西就让全班的人对他那么的尊重,难道真的有人能够这么有亲和力么?这时候的他是不会明白的,一个人的阅历是不能用学识来衡量的,如果他没有遇见李斌,那么,他这一生都会是以前那样的自以为是,但那只是如果,现在,他遇见了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一个有些痞性但可以在为人上当自己的老师的人。

随着菜一道道的上来,李斌也一一讲解了每道菜的做法,吃法和来历。他终于坐下了,其他人都看着他,看的他有些不自在。

“都喝酒啊,看着我干什么”

“来来,喝酒”张鑫宇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可是随后发生的是让他头皮发麻,他本来就是一个可以成为乖孩子的人,虽然会喝点酒,但当李斌叫来服务员开了两箱啤酒的时候,腿肚子还是有些发软,不只是他,在座的其他男人也软。

“这些酒咱们能喝完么?”张鑫宇试探性的问了句。

“哦,这一箱归我,其余的你们分了吧,一人一瓶都不到,还有些不喝酒的,也就能凑个一人一瓶了,不够再要。

张鑫宇乍着胆子就去了,非要跟李斌一起喝一箱,显示自己的独特,他知道,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成为超越李斌的显眼人物了,但总是要多给人留下一些有血性,够哥们的形象的。

李斌也没推辞,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其他人也时常凑凑热闹,但是,南方人大多没有敢过来跟李斌拼酒的,只有SX来的李志峰过来推杯换盏,李斌本意是自己很久没喝过瘾了,最近一直在学校吃饭,也没机会喝,谁想到冒出这么两个抢酒的,张鑫宇虽然跟李斌喝一箱,但实际上也没喝多少,李志峰就不一样了,本来是个实在人,大个头看起来很能喝,但也没多大的量,李斌看出来了不好意思直接说,就劝他少喝点,谁知到还是个倔脾气,不能喝也挺着,喝多了还碎嘴子,说就喜欢和李斌这样的人喝,实在。

最后李斌自然没什么事,李志峰躺在凳子上呼呼大睡了,张鑫宇慢慢悠悠的喝着,其他人也时常抿着。

到了要关寝室门的时间,李斌和张鑫宇扛着李志峰回了寝室,其他男人有的看上了这个女生有的看上了那个妞,不过女生们都因为李斌要扛着李志峰回寝室不能送自己,就一一回绝了,反正满校园都是路灯,还有那么多的保安,也不怕遇上坏人,更何况其中还有几个辟邪的款式。

李斌和张鑫宇把李志峰弄回寝室,再让他吐了几轮,摆到床上,累了个够呛。张鑫宇笑声嘟囔着“不行还喝真么多,真够呛”

“呵呵,可能是他想家了吧,还是我们开学以来第一个吐了的呢,算是个几年了,我给他拍张照片留念一下”说着李斌就拿出手机对着李志峰照了几张照片。

“走吧,出去抽根烟”李斌叫着张鑫宇坐在走廊的窗口上。

“你不怕掉下去?”张鑫宇有些担心的问。

“你喝的多么?”李斌没回答张鑫宇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不多,其实我也没那么大的酒量,也怕自己喝多了像他那样吐,很出丑的”

“你看我像多了么?”李斌给张鑫宇点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慢慢的抽着,看着外面的天。

“不像,我感觉你再喝一斤白酒也没事,怎么练出来的呢”

“你没多,我也没多,我们两个傻啊,非要掉下去不可?”

“呵呵,今天我是见着什么叫亲和力了,你在那说,下面那帮人都死死的盯着你,眼里全是羡慕和崇拜啊”

“还有嫉妒吧?包括你”

“怎么这么说呢?”

“没必要掩饰什么,我说过,我把你当成兄弟,就是这样的,你如果经历了我这样的人生,虽然不长,也会像我这样的”

“说的好像你的人生很特别似的”

“每个人的人生都很特别,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过着和其他人完全一样的生活”

“这倒是”

“你说,我们上大学为了什么?”

“不得不上,没什么用,像我们这一代,我们这类人,不上大学,不学习,还能有别的出路么?”张鑫宇酒劲也有些上来了,所以一向掩饰很好的他,也说出了心里话。

“上大学,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我们有很多事可以干,至少这四年的时光,都是我们自己的,以后工作了,就没这么一群人可以成天住一起,喝酒,吃饭,打牌,看片了”

“是啊,我一直觉得,大学文凭就是花钱买一张纸,不一定有用,但没有一定不被别人用”

“所以你就来混文凭了?”

“当然不是,是要混档案,国家就这样的,没办法,有个好档案就好办事。”

“珍惜眼前这些人吧,如果你不是考研究生的话,这将是你最后一批同学了,每个人都想自己在外人眼里更出色,更完美,但你忘了那句话了么?”

“什么话?”

“枪打出头鸟”

“呵呵,本来我以为我的想法很好,但自从遇见你这几天,我突然发现,我的想法是那么幼稚,这就是阅历么?”

“阅历没有人给你发文凭,但自己心里要明白,我能看出来,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你这个人人品很好,我很喜欢,所以跟你说了这么多话,这可能也是我第一次跟刚认识几天的人说这么多吧”

“我能看出来,你平时跟其他人话也不是很多,不过,总是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种亲和力,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话也不少啊,哈哈”

“是啊,我话也不少,在以前朋友兄弟里面只有两个人知道,今天也是喝了点酒,说话直了一些,别生气,为了你好,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高兴一点么?”

“是啊,以后我也个你学着痞一点,放纵一点,哈哈”张鑫宇猛吸了一口烟。

“哈哈,但是就算放纵也别抽那么狠!”

“咳咳!”

两个人抽完烟,回寝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睡了,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聊着天,抽着烟,但声音很小,生怕吵醒其他人,不过他们这样担心是多余的,其他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更像是交响音乐会,最让人费劲的是徐超的呼噜竟然还有节奏,每到高潮的时候,又总是戛然而止。

军训依然是那么无聊,张鑫宇偶尔和李斌偷偷跑开去厕所抽根烟,毕竟是刚刚到学校,让别人看到抽烟总是不好的。

最后的检验是在新生运动会上的方阵,各个学院为了争取第一都在加紧训练。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项比赛,那就是军歌比赛。张鑫宇认为是因为军训过于枯燥,所以学校才安排了这么一个比赛,军歌一共就那么几首,唱的基本都一样,再怎么样也唱不出花来,而且和李斌在晚会上的独奏不同,用不着动听,只要声音洪亮,气势磅礴,整齐就行了。说白了,就是一堆人在那里一起喊,谁喊得声音大,喊得声音齐,谁就赢了。

“我们选的歌曲是打靶歌,大家好好练习。”搁下这么一句话,连长就不管了,剩下的工作就是练习,可是军训的正常训练也不耽误,只不过平时休息时的对歌改成了几组人狂吼而已。

“MD,我得买点金嗓子了,咳咳。”

“不会是抽烟多了吧?”

“怎么可能,就是这几天喊的,咳咳。”

张鑫宇倒是没什么问题,混在人群中,把嘴张得很大而不费嗓子的技巧,他还是有的。就这么一天天过,张鑫宇开始还对新的生活充满幻想,可是现在似乎也就只能幻想了。晚上回到寝室,其他人都睡了的时候,张鑫宇还在开着电脑下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那就不言而喻了,看着自己的收藏一点点壮大,张鑫宇很有成就感。这样做倒也不是张鑫宇的心理不健康,只是在家的时候作为一个乖孩子久了,刚刚独自生活的一点逆反心理。

比赛前的一个晚上,连长因为不满意张鑫宇他们班的唱功,就把他们集体叫道了操场上特训,不过张新宇和李斌两个人半路跑了,那么多人连长也不认识,加上天黑,点完名字之后,就无所谓了,张鑫宇其实是想去洗澡,遂叫上李斌,后者也欣然答应。

“这个世界不公平就在于:上帝说:我要光!——于是有了白天。美女说:我要钻戒!——于是她有了钻戒。富豪说:我要女人!——于是他有了女人。我说:我要洗澡!——居然停水了!”就算没洗成也不回会去练歌了。现在的张鑫宇胆子也大了,他想说是因为和李斌一起时间长了才变的,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很多事情就是张鑫宇唆使的。

“你说今天要是唱‘雨一直下’多符合。”军歌比赛是在晚上举行的,地点在图书馆前的广场,谁知天公不做美,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还很小,所以就没有把比赛延期,天气这么热,下点小雨挺凉快,还不错。可是后来就变成大错特错了,小雨变成了大雨,就算这样还是没有取消,说是要有军人的精神,不要被困难吓倒。

“刚才连长还来说一会唱的时候不可以打伞,真搞笑。”

“咱俩昨天不是没洗成么,看来今天这架势是为我们特意准备的。”

“那我只能高呼:上天对我不薄了。”

一曲高歌,然后就都变成落汤鸡。学校还找来了几位评委,张鑫宇认为他们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因为重要人物不会在大雨天出来听一帮大一新生干嚎的。

最后宣布比赛结果,竟然评选出来十多个第一名,很多学院都很满意自己学院的成绩,只有张鑫宇在心里暗骂。李斌呢?看天什么时候能晴呢,他才不去管谁第一谁第二呢,反正不给他发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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