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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不死凤凰

观望的人不断增多,但少有人将目光注意到平凡的父子俩,酒店的老板诺桑却一直将目光注射在炎尘的父亲身上,他心目中强大的琅琊先生,这个曾经将从他死神的镰刀上扯回来的人,至今那场战斗还让他记忆犹新,要不是炎尘的父亲,他这个小小的酒贩子早就死在强盗的刀下了,所以他每次都满足小炎尘的赊酒请求,虽然不是那么宽松的生活,但他唯一能给救命恩人的就是那几瓶了,算是知恩图报吧。

小晴子站在诺桑的身边,手还拉着父亲的衣角,看起来是个内向的小女孩,瞥着小嘴嘀咕着,眼光毒辣辣地盯着炎尘,生怕他又跑来赊酒了,她可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用心,只知道有个坏家伙老是死皮赖脸地来自己家骗酒喝。

不过,炎尘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父女身上,而是那一个放在扎克修身后的镜子。

在众人的惊叹中,炎尘独自走上了仪式台,一身白色的长袍,显得格外干净,一脸秀气,这干净也是少有的,谁也没有想到,扎克修所说的本村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星坠战士,会是平日那个嗜酒如命的小酒鬼,太意外了,他们没有看到炎尘残酷训练的那一面,只是看到他现在的那点荣誉,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上天的不公,而更多的人更是在心底怀疑,是不是扎克修老糊涂了,想出人才想疯了。

不管怎么样的反应,炎尘都不会去理睬,他慢慢走到扎克修的面前,很有礼貌地点头问候道:“扎克修大师,我来接受属于自己的星坠了。”这是正式的场合,自然不能和平日那样随便嬉笑,从众人的目光中,炎尘看得出自己这一刻将改变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看法,从酒鬼到人才,查克村未来的希望。

扎克修和下属都开始鼓掌,并大声对愣神的众人喊道:“这就是我们村自建立近两百年来,最有潜力的少年,琅琊炎尘,今天,他就要成为查克村最年轻的星坠战士,现在为他的未来欢呼吧,也为查克村的未来欢呼。”

顿时,台下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鼓掌,人声鼎沸,十二岁的星坠战士,在军队只要上进,有一天或许能当个统领,那样,他就会变成卡罗莱那森林周边几十个村子中响当当的人物。

在扎克修的引导下,炎尘站到了镜子面前,作为战士,第一次要面对的就是自己,人无完人,但最重要的是要敢于面对自己,和镜像眼神交接,一股战意油然而生,最接近自己的对手,越能激发人的野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孩,他笑了,笑得很满足,他甚至不相信自己可以让这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或许他想过自己成为凌驾一切的存在,而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享受到荣誉的快感,当他还是地球一个落魄的孤儿,就是乞丐也不愿在他身上停留多几秒。

闭上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镜子上,手尖和‘自己’轻轻地‘触碰’,嘴角微张,心底默念着:还活着,那就活得精彩吧。

在场的人都被炎尘那股发自内心的坚毅所感染,周围的喧闹渐渐平息,沉寂了数十秒,直到炎尘的手从镜面上抽回。

满面荣光的查克修示意树下将镜子抬开,他嘴里开始默念着庄重的仪式咒文,昭示着整个仪式最重要的环节就要到来,那就是镶坠。

将手放在炎尘的两肩,笑道:“我感受到那战意了,神主已经知道你是个敢于面对自己和面对生活的人,接下来的考验是一个人的忍耐极限。”

将炎尘的衣服慢慢脱去,炎尘将头上仰,全身放松,在扎克修的指示下,将双手伸直,任凭自己的衣服滑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映如眼帘的是满满的一身疤痕,有野兽利爪留下的,也有一些是利器留下的,难道是上过战场?即使上过战场的卫队长都未必有这么多的伤口。

“啊!他竟然这么多伤口,难不成木头叔有虐童癖?父亲!”明显被炎尘身上的恐怖伤疤吓到的小晴子看了看炎尘又看了看炎尘的父亲,抓着诺桑的衣脚,畏惧地退了退。

诺桑咳嗽了两声哼道:“别乱说,要成为优秀的战士必须要足够的毅力,训练受伤很正常。”

“但是不是残忍了一点。”

“竟然这么训练小孩,一点人性都没有,这琅琊木头是不是疯了。”

就连远处村口的卫兵也都窃窃私语,星坠战士的感官在实力提升的同时也变得极其敏锐,一个卫兵轻叹道:“果然是个疯子,那小酒鬼不死也算是命大。”

“看他在森林的表现,这些伤一点都不奇怪,现在看出自己和别人的区别了吧,天赋差不要紧,要有毅力,下次训练有谁偷懒,就直接去给我跑十公里!”卫队长借机训斥了自己的下属,心里也是多了几分感慨。

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指责,炎尘的父亲依旧面不改色,铁血恶魔木头的名声相信会很快成为大人吓唬小孩的首选。

众人的话也都被炎尘听在了耳里,睁开眼睛,炎尘转身对着众人响亮地说道:“他是我的父亲,你们没资格评论,他是最好的父亲。”就这么一句,将众人的流言彻底击得粉碎。

扎克修也挥手让村民肃静,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本来还想说将会很痛,但被炎尘身上的伤口震撼到的他收回了,肉体对眼前的小家伙来说实在不足一提。

“开始吧。”

话音刚落,扎克修的右手猛得拍在了炎尘的右肩和胸肌之上,双目紧闭,嘴里不停地念起拗口的古老咒语。

沉静,静寂,死寂。。。。。。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一股强大的能量开始从天空俯冲而下,让人觉得胸闷,而能量的中心正是炎尘,巨大的压力,强大的能量流让人感觉仿佛神就要降临一般,炎尘现在承受的可想而知,他的额头开始冒汗,雪白的门齿咬紧下唇,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有些发昏。

连老扎克修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并不是每一个人的镶坠仪式都会产生这么恐怖的力量,精神力越强,这种力量就越狂暴,而双世轨迹的炎尘精神力可谓到达让人震惊的地步,引起这么强烈的能量反应实属正常。

周围开始出现一个个微小的光点,展开一幅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美妙画卷,慢慢掉落的光点开始聚集到炎尘的胸前,缓缓凝聚成型,变成一个拇指大小的透明晶体,不断旋转着,没有人能说得清这个星坠的形成来自哪里,即使扎克修这样的星坠师也只能解释说星坠来自精灵之神特伊司,在听到咒语的召唤之后,神赐予了这颗星坠。

炎尘没敢睁开双眼,一股无法抵抗地力量正撕开他的右肩,清晰地感受到肌肉被扯断的痛楚,一点点的灼烧感深入骨髓。

扎克修见星坠成型,立即收回搭在炎尘身上的左手,那里的肌肉仿佛被灼烧过一般,一个不断在淌血的伤口,和星坠的型状完全吻合。

星坠不断发亮,对准那个伤口冲了过去,顿时放出刺眼的亮光,就连太阳都显得有些暗淡。

“啊~~~~~~~~~~~~~~~~”

炎尘终于忍不住吼叫了一声,随即屈膝半跪在了石板上,连石板都被震出了数道细小的裂纹,可想而知,那一跪是多么地用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炎尘捏了一把汗,一些胆小的妇人更是捂住双眼。

“仪式结束,一坠下品,星坠战士,精神力超等,火属性高等,修炼天赋一般。”扎克修十分平和地宣布道,在赞叹炎尘的忍耐力惊人的同时,不得不说扎克修的能力,遇到刚刚的情况,许多有成的鉴定师都会慌乱,而扎克修却镇定自若,并成功地完成了仪式,看来帝国派他到这里真的有几分暴敛天物的味道。

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的炎尘,那从伤口流失的血液已经被炙热蒸干,剩下一道深红色的血痕,一颗闪烁着火焰色的星坠在肩膀下闪闪发光,荣誉和勇气的象征,许多平凡人羡慕的东西。

由于星坠等阶和修炼天赋都不高,让很多人都失望了,他们甚至在想炎尘会不会是一个绝世天才,许多人都喜欢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要是炎尘现在要是有力量开口说话,绝对会回上一句:要是那么容易,你来试试。

虽然没有倒下,整个人已经接近崩溃,全身已经麻木,星坠更是贪婪地吸取他体内的星坠力,以星坠力为中心,肌肉开始不断颤动,一个红色的印记开始浮现,代表属性的不死鸟凤凰的标志,每个战士都有自己的印记,而炎尘的显然大上许多,巨大的凤凰尾毛垂到了腰间。

炎尘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火属性高等,天生喜欢玩火,名字也带个炎字,估计生辰八字都是八方带火,天生的极火的人啊,果然和瞎子算的一样,即使来到另外的世界,我还是一样火,还好不是什么让自己火大的坏事。”竟然这等关头还不忘调节一下自己,真是个够胆识的家伙,那种大不了一死的魄力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

“帅呆了。。。。。。”吝啬的小晴子终于对炎尘说出一句像样的话了,虽然有些简单,但十分难得。

许多人都开始跑上台将炎尘围在中间,他俨然成为了查克村的小英雄,许多人在十二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嬉闹,梦想没实现,只能别人的成功喝彩,喝彩的同时还带有几分嫉妒吧,大人嫉妒没有出众的儿子,小孩嫉妒没有绝世的天赋。

“我还好,呵呵。”炎尘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让围上的人群松了一口气,随即将他整个抬起来,不断地抛起,虽然让他有些疼,但兴奋冲淡了一切,他正学着品味上辈子没有享受到的东西。

扎克修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等沸腾的人群慢慢离开,他带上虚弱的炎尘和炎尘的父亲向着鉴定处走去,这个小家伙今天让他十分开心,所以必须给点奖励,还特别让属下去诺桑那里买些好酒。

“父亲,我肩上的这只是凤凰是我独有的吧?”炎尘边走边整理着衣襟问道。

“现在还不是独有的,但将来,他会是许多凤凰星坠中最独特的一只。”父亲摸了摸炎尘的头小声答道。

炎尘又瞧了那个印记,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您早就知道我是火属性的吧,所以您给我取了个带火字的名字是吗?”

“名字是你母亲取的,很多事情是用问说不明白的,必须等你以后慢慢去探索,而你胸上的不死鸟会见证这一切。”父亲的声音压得低沉,似乎因为说道母亲的问题上,脸上显得有些无奈。

“~~~~~”炎尘本想追问关于母亲的事情,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对于母亲,他暂时只能想象,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到时候一切的谜底都会揭晓,憋了十几年还真的有些不快。

几人来到鉴定所,这里显然是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了,门口还放着一块写着星坠鉴定的巨石,丛林考试这关摆在第一位,炎尘终于知道,那一关的重要性,试探测试者的承受能力,要是第一关都过不了就进行第二关,那和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门前栽种了几棵不知名的大树,不断有树叶落下,门口一个小孩正不停地清扫,看来老头子还算懂得享受,连佣人都有了。

几人围坐在了餐桌前,炎尘已经开始享受他的美酒,而众人则开始讨论关于炎尘未来的打算,丝毫没有与炎尘这小毛孩一起讨论的意思。

“琅琊先生,炎尘肯定是要上学的,要是放在卫队里边,想必会磨消他的锐气。”一个鉴定师说道,虽然在林子里鉴定那会就是他推了扎克修,但并不代表他不支持炎尘上学,只是认为到八荒上院这种地方花费很高,而且人才济济,有些不合适。

“我认识一个在卡墨萨城的八坠强者,我可以试着推荐炎尘去。”另一个鉴定师也不甘落后,发起言来,不过看来说的没什么用,一个八坠强者怎么会因为一个刚刚入门的星坠鉴定师而收徒。

炎尘的父亲对这两个人的大献殷情显然没多大兴趣,一个人看了几眼扎克修之后,说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如接下来几天就让他先来跟扎克修大人学习。”

“学习星坠鉴定?我可不要,那个不能增加战斗能力。”喝着烈酒的炎尘忽然说道,他可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职业,天生火烈,他要的就是力量,实力至上是他的信条,也是生存的信条,他心底可是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连父亲都有些忌怕的存在。

“呵呵,小家伙,我会的可不止星坠鉴定,你明天来了,我保证让你满意。”老扎克修可不想被人看扁,摆出了一副万事通的样子。

炎尘没有继续说,嘴角却有点笑意,这老头死要面子,来了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自己只要装不懂事,嚷嚷几句,就是这扎克修现在没有,也会想办法从别处弄来给自己。

夕阳西下,林子里多了几丝氤氲,连鸟叫都少了许多。

炎尘边走边嘟囔,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父亲,能跟我讲一下关于母亲的事情吗?我现在是战士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响亮,并造出了回声,两人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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