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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圣克劳斯大教堂

“加油完毕,开吧。”

哧,压缩空气喷出,解除了制动。

名为火车的交通工具再度启动了。

“哇,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啊。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很厉害。”

黑发少年爱塔趴在火车的窗沿上感叹道。

“很危险,回到座位上。”

“……”爱塔听到古德拉不紧不慢也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后,只好乖乖的坐下。

“本来以为是要走着去的,想到要跨越半个大陆腿就软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存在啊。”

“你小子是什么时代的人啊……?”萨博谭思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道,“火车可是一百年前就发明出来了。”

“不,说是这样,兴起也就是这几年。”特蕾莎一脸微笑的插话,“十年前还只在玛非纳帝国(机械帝国)内部运行,现在铁路线已经遍布全大陆了。”

“技术封锁吗?哼,既然他们现在肯把火车推出来,就代表着他们已经发明出高于火车的运输方式了。啊,机械帝国就是机械帝国,科技永远领先其他地方一百年左右。”

“炼金术师,骑士,魔法师,机械师。各势力多少都保留着王牌。这也是好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现今大陆才这么和平。”

“那教会呢?”爱塔很好奇的问。

“教会啊,教会根本就不想和其他势力争地盘。我们的敌人只有【魔】罢了。硬要说的话,教会的王牌不就是我们吗?”

格瓦拉有气无力地说。

“喂,你没事吧?那么暴力的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格瓦拉凶狠地瞪过来,想说些什么。但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爱塔在心中念叨着。

“格瓦拉是个战斗狂啦。有架打他就和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一安逸下来他就总是这副样子啦。不用在意。”

特蕾莎用十分开心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

“唉……特蕾莎,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从刚才起就十分高兴,我还以为你是个更加不苟言笑的人呢。”

“我一直是这样啦。因为审判者的工作也做完了,结果也让人满意,马上就能回教会了,高兴也是应该的吧。”

说完又高兴的微笑起来。

“教会吗……还有多少时间能到呢?我们现在到哪了?”

“现在应该是米克斯帝国东面国境线附近,大约再坐一天就到梅哈尔曼了。我们的目的地——第一教区总部圣克劳斯大教堂就在那。”

“第一教区……?教会一共有几个教区啊?”

“十二个。”特蕾莎迅速的回答,“大陆中央是第一教区。东部有第二三四教区。南部有第五第六教区。西部很多,有第七至第十一共五个教区。北部就自然只有一个第十二教区了。”

“唉,不对啊。那你们……”

“异端审问教区吗?它不是正统的教区。虽冠以教区之名,面积却极小,只限于圣克劳斯大教堂内部。而且没有主教,我们是直接听命于教皇,所以有人说审判者是【教皇专属部队】嘛。具体的你自己去看就明白了。”

“恩,我等着。”

一天后傍晚,五人终于到达了米克斯帝国的王城梅哈尔曼,

连续坐了两天的火车无疑让所有人都有些疲劳。不过,爱塔倒是精神满满的观察着新世界。

醒来后就只在艾森镇生活了一年,自己保留的知识中对外面世界也没有多少的描述。现在,大街上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新鲜。

“特蕾莎,我们就直接回家去了。”萨博谭思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你带这个小子去见教皇吧。之后也早休息吧。”

“好的。”特蕾莎挥着手向三人告别,带着爱塔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特蕾莎,他们说回家……难道他们不是应该住在教会里吗?”

“当然不是,他们又不是修道士。”

“什么……!”

爱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三个人……不是修道士?

“啊,你不知道吗?异端审问教区呢,是没有实体的一个虚拟教区,本来就没有正常教区的功能。没法传教的话,自然就没有修道士。异端审问教区的成员有两种情况,小部分呢,像我这样,是其它教区来的的修道士。剩下大部分像他们那样根本就不是修道士,甚至有的……根本就不是信徒。”

“哇,你的意思是异端审问教区里收容了各类人。”

“正是如此,每个人都出于各种私人原因加入我们。虽是教会统协下的组织,成员却不录入教会藉。你加入的话,也是这样。”

“……是吗?”

异端审问教区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理由吗?

就如威尔逊所说,聚在一起互舔伤口的一群野兽。

这么说来,爱塔说不定很适合去异端审问教区呢。

“爱塔,关于圣十字斩那件事……”

“啊,那件事吗……?”

特蕾莎在路上已经从爱塔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遗憾的是她和那三人一样不知道爱塔描述的人到底是谁。

“去到异端审问教区的话,或许就会碰到那个人。”

“放心,我绝对认得出来。怎么说呢……那个人给我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特蕾莎停住脚步,摇了摇头。

“?”爱塔也停住脚步看着特蕾莎的侧脸。

“我会向教皇陛下报告说【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异常】,这样父亲就能毫无顾忌的在外面生活,而你也将是与这次事件毫无关系,单纯的【想要加入教会的人】。”

“……对,这样是最好的。”

“所以,万一你遇见了那个人,千万不要声张。先来找我,我们在一起商量着解决。这样可以吗……?拜托了。”

“说什么拜托啊……就这么办吧。”爱塔十分爽快的答应,“本来对我来说,圣十字斩就没什么意义,能保持现在这个发展是最好的。”

“啊,那我们继续走吧。”

“恩。”

两人再次迈出脚步。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后。

“哇——!”爱他不由得发出惊叹的声音。

穿过街道后出现的是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巨大椭圆形广场,长宽都在两百米以上。中央有巨大的喷泉,冒出生生不息的泉水。

“别这么大反应,只不过是广场。前面的教堂才是主体。”

虽是这么说,特蕾莎看到爱塔的反应还是有些高兴的。

“啊,是……走吧。”

爱塔收起惊叹,怀着新鲜感迈入了广场……

“!”爱塔感到了某种特殊的东西,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看到爱塔奇怪的反应,特蕾莎微微蹙眉。

“这个……”爱塔小心翼翼的将右手伸进广场的领域。

就像刚才一样,似乎有种薄膜贴上了手指。

这片广场似乎充满了特殊的东西,要说的话就是这里的空气密度要大一些,从外部给人轻微的压力。

“虽然没有不适感,也不会阻碍行动。但这到底是什么呢?”

“哦,我知道了。是圣域。”

“圣域……?不,这个感觉与你们用的那些不一样。我之前并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粘滞感。”

“跟强度有关吧。我们只不过是借用十字架虚构一个教会出来,而且也只有施术者本人的信仰在。而这个却不一样……”

特蕾莎抬起头远眺百米外的大教堂。

“这个可是有两千多年历史的货真价实的教会,现在里面也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在祈祷。圣域的浓度提高了,可以这么说吧。”

“咦,还真厉害。三千人一起祈祷的话就有这种力量吗?”

“当然,这个圣域乃是即使真正的恶魔也不能侵入的【绝对神圣领域】。据说,圣历三世纪666年,三代恶魔在全部人类心中降临的时候,只有在这个圣克劳斯大教堂里祈祷的修道士们才幸免遇难。可以说,没有它的话,十字教就要在大陆上消失。现今也不会再有任何宣扬美德的人了。

所以从那时起,教会就将这个建筑作为总部而倍加重视。在这两千多年里,无论经济再困难这个教堂的修缮和扩建也是从来没有停下过的。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对了,你听过【七灵圣式】这么一回事吧。”

“恩,听威尔逊说过,是教会最引以为豪的七件强力圣器。圣十字斩还有你的炽天圣翼就是其中之一。怎么啦……?”

“七灵圣式大多本身就是【神界之物】,或者本是人间之物却沾上了【神灵之魂】。也就说是突破了人世的界限,更高的一种存在。但是……哼,虽是居于末位,这个圣克劳斯大教堂可是单纯的用人间之物的身份挤进了七灵圣式的行列啊!”

“它也是七灵圣式之一?!不,应该说这么大的一个建筑也算是一件圣器吗?”

“当然,跟体积没有关系。这个圣克劳斯大教堂就是一件固定在地表上的巨大圣器!”

特蕾莎伸手拽住爱塔的手,拉着他穿越广场。

在登上二十几级台阶后,两人终于走到了圣克劳斯大教堂的大门前。

离近了看的话就显得更加宏伟。一共有三层,高约45米。后面似乎还有更高的高塔。

从圆形的拱门里看去,足有数百位修道士和信徒在宽广的礼拜堂内祈祷。

“真的要进去吗?”爱塔突然有点莫名的怯场。

“你在怕什么啊?对了,事先跟你说一声。我们现在要进的是【异端审问教区】的圣克劳斯大教堂,不是【第一教区】的圣克劳斯大教堂哦。”

“……?”说真的,特蕾莎的措辞爱塔不太懂。

意思是指要他注意气氛吗?‘进去以后别乱说话’是这个意思吗?

但在爱塔进一步追问之前,特蕾莎就说了。

“我不是说过圣克劳斯大教堂是一件圣器了吗。强力的圣域是它【作为教会】的力量,但我还没告诉你它【作为圣器】的力量呢。”

“!等一下,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那个意思吗……?!”

爱塔隐约中有些领悟特蕾莎的意思了。

如果她那句话不是什么隐语,而是再平实不过的在传达表面意思的话……

“这个教堂有两个吗……?!”

“不……圣克劳斯大教堂只有一个,真正有两个的……”

特蕾莎微微一笑,说出了足以震惊世人的话,

“是这个世界!”

“什么……!”

无法理解,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得知太多令人震惊的事。爱塔的理解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好吃惊的。人间,天堂,地狱。隔开这三者的不是大门,不是墙壁,也不是黑暗。而是类似于镜子的东西。”

“永远看不到,也永远触摸不到……吗?”

爱塔说着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话,希望以此能跟上进展太快的话题。

“对,对着镜子时看到的只是这边的虚影。就算打碎镜子也到不了另一边,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屏障了吧。除了一个例外……”

“这里……对吧?这里可以直通地狱与天堂?”

“错了,天堂与地狱只要死了就能去了。这里通向的不是镜子的【后边】,而是真正的【里面】。”

“明白了,我们要去的是……”

特蕾莎左手抓住爱塔的肩膀,右手伸出食指对着天空。用朗读圣经的圣洁声音诵读到,

“在水面的周围划出界限,直到光明与黑暗的交界……”

轰隆,世界开始轻微摇晃。但奇怪的是,教堂里的数百人全都不为这异象所动,丝毫没有感觉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以光明之名,以主的荣誉,我命你现身!”

摇摆的幅度加大,强烈的眩晕感冲击过来,但双脚却好好的贴着地面。视野的强烈变化与自身的平衡感严重的不符,这样反而更加加重了眩晕。

不知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多久,当爱塔终于感觉到世界不再晃动。在他睁开眼之前,说出之前没说完的话。

“我们来到的是……人间的反面。”

然后睁开了眼睛……

“……………………什么嘛……还是一样的。”

眼前的情景就是圣克劳斯大教堂没错。但本来应该站在大门口的两个人,移到了教堂里面。在他们身后,教堂的大门,镶有巨大的落地镜。

“这里应该没有镜子的,而且……”

他环顾宽广的礼拜堂,有数十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人员少了很多,不,这些人不是之前那些人。”

“当然。”特蕾莎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因为……这里是异端审问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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