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听罢,从胸口掏出一盒像药膏似的东西出来,说道:“就是这东西,江湖顶尖高手都视之为珍宝。”
卜元将那东西接过来打开盒盖一看,黑黑的,就像以前在云安堂经常使用的狗皮膏药上的药膏,只不过没那冲味儿。看了半天也不知为何物,于是问道:“这到底什么东西啊?没见过!”
白老爷子说道:“你此前绝不可能见过,这可是蓝道前辈们智慧的结晶,这叫挂花膏,这可是好东西啊!”
见卜元听得一头雾水,白老爷子便说道:“你将这东西弄一小点于大指甲壳里,无论是扑克还是牌九麻将,想要做记号的时候轻轻一按,就会有个小点留在上面,而且经久不掉。不过想弄掉也有方法,所以这东西完全是收放自如。等到了赌局上,你若能从牌背认出是什么牌,即使不使手法,你的胜算也已经比别人大了不知多少”
“等等,老爷子这东西是黑色的,可是有好多麻将是白色的,那往上一按岂不是就会被别人看出来?”卜元打断老爷子的话问道。
老爷子一下子觉得卜元这问题很在点子上,便说道:“为师正要跟你讲这个,这种挂花膏除了这种黑色的还有白色的,隐蔽性更强,只不过很多时候需要借助光线才能看清楚记号,等你将这种黑色的熟练掌握后再慢慢学会用白色的。”
随后老爷子将扑克如果上挂,如果下挂一一教于卜元,遂又叫卜元从里屋拿出麻将和牌九,仔细教他如何上挂硬牌,挂什么位置代表什么意思都毫无保留传授,卜元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待一切教授结束,白老爷子便叫卜元在一旁认真练习,并话诺待卜元将此法熟练掌握之时,就将挂花膏如果配制之法传授于他,这可是行里的上等机密。卜元听后心里倍受鼓舞,更加用功练习。
其实卜元想尽快掌握此法,然后去前门大街会会那摆摊赌扑克牌的。待使出这上腥之法,只怕别人只得伤心了。
第二日晌午过后,卜元见白老爷子在太师椅上打盹儿,天气已经很冷,卜元担心如此会着凉,连忙过去将一薄毯盖在白老爷子身上,老爷子睡的很沉毫无察觉。
卜元练手法练得枯燥,见白茜也没什么事,就约她出去走走,白茜欣然答应。
不多会儿两人来到了前门大街上,这地方卜元十分熟悉。今天又来到了这里,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好在一直白茜陪在旁边,好多路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卜元心里也明白别人到底在羡慕什么。
走着走着,前面又有人围在一起,卜元喜欢看热闹连忙跑过去看,见又是摆摊赌扑克牌的,摆摊的人与陈胜前日描述的别无二样。卜元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找到了,今天一定要会会他。
卜元拉着白茜挤了进去,仔细端祥起那青年人的手法起来。卜元看了会发现此人用的真的是发牌法,虽然已经十分娴熟,但比起白老爷子所教导的那般,还是稍显粗糙,功力也就和卜元一般上下。若是光盯着对方手上看,倒也能赢下几次,可是拜师第一日白老爷子就交待过,万不可坏同行的饭碗,否则传扬出去,道上同行难免指责。
卜元想了半天张于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将白茜拉到人群外面,问道:“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有的话拿来用下。”
白茜以为卜元想上去赌,于是说道:“钱我带的有,根本用不着押东西赌。”
卜元听了有些着急,说道:“我这时不要钱,就要些值钱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嘛?”
白茜想了会儿,也不知道卜元在搞什么鬼,迟疑了半天解下了手腕上的表递给他,卜元拿起手表看了一会儿,这在当时可是稀罕件儿。
两人又挤了进去,卜元走到年轻人面前,将手表递给年轻人说道:“兄弟你看我这表值多少钱?”
年经人接过表去看了几下,不在乎的说道:“值不了多少钱。”
“一个大洋值不值?”卜元也不和他争论,直接问道,其实卜元心里明白,白茜身上的东西怎么也不会只值一个大洋。
年轻人又看了下表,说道:“顶多一个大洋。”
卜元听了说道:“那好,就做一个大洋吧,在下刚才和相好的在这游玩,被扒手给掏了包,现在想靠这表押了赌点路费,你看行不?”白茜一听,脸不由得一红。
年经人一听当然乐意,谁都看得出来,那表根本不止一个大洋。
卜元见年轻人答应了,便对周边的人抱拳说道:“各位朋友暂且先等会儿,待在下赌完这把大家再接着玩儿。”众人听了纷纷说好。
卜元又对年轻人说道:“我不怎么会玩,能不能先让我检查下牌啊,我就怕这牌有什么玄机。”
年轻人听了便说道:“牌你尽管检查,绝对没有问题,咱玩的就是个光明正大。”
卜元听了心里暗自叫骂,就你也配说光明正大。说着拿起牌检查起来,一眨眼的瞬间,卜元就在大王上落上了焊。装模作样的检查了几下之后,便将牌还给了年轻人,年经人心里暗自发笑,看我今天怎么把你手表赢过来。
随即年轻人开始一张张摆弄起牌来,卜元也没盯着看,就在年轻人开始调换扑克牌位置的时候,卜元突然有打喷嚏的意思,于是脸朝向地面,好一会儿才将喷嚏打出来。这中间完全没有理会年轻人调换牌的位置。
年轻人这时心里更乐了,待扑克牌调换好后,对卜元说道:“这位朋友,请押注。”
卜元这时仔细端祥起扑克牌来,一下子就看出大王在中间位置,于是干脆利落的将表押在了中间的牌上面,一点迟疑也没有。人群中立马有人说道:“朋友想清楚啊,到底是不是在这里。”卜元毫不理会,只把年轻人望着。
年轻人这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恐,想不到对方看都不看一下子就押中了牌,看着卜元一系列的动作,心想今天怕是遇到高人了。迟疑了片刻,将牌上的表拿起来递给卜元,然后将扑克牌收好。又会胸口掏出两个大洋递给卜元,说道:“朋友的路费我出了,多谢捧场。”
卜元也不客气,接过两个大洋,对年轻人作抱拳状感谢,然后拉着白茜离开。卜元刚离开,众人表示不解便问道年轻人怎么回事,年轻人说道:“其实这位朋友押错了,但我们走江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我们怎么能够趁人之危呢?大家说是不是?”听完年轻人的话,众人不禁叫好。
待走远之后,卜元将手表还给白茜,又将两个大洋也给了白茜。白茜觉得奇怪,说道:“你自己留着啊,干嘛给我?我身上有。”
卜元半天才说道:“长这么大,这两个大洋应该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我觉得好有意义,一直都是你为我花钱,今天终于能赚来钱了,还是给你吧。”
白茜想不到这两个大洋有如此意义,便不再推辞收起来。说道:“那我就先收下了,回去找个盒子给你存起来,等你慢慢攒多了以后娶老婆用。”
卜元一听娶老婆,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即一直望着白茜,白茜知道刚才自己说了敏感的词儿,脸又红了起来,心里像头小鹿乱撞似的。
两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一直向前走着。
过了会儿,卜元突然问白茜道:“说真的,你和白老爷子自打认识我之后,已经花费不少了,前几天为救我那几个兄弟甚至舍出一根金条,说真的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白茜没想到晾了半天卜元突然飙出这么一句话,真的叫人着急,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得安慰卜元道:“你完全多虑了,你也知道老爷子曾经有多风光,有时候一场赌局赢的钱多到你想都想不到。虽然如今没了双腿,不过曾经攒下的钱财叫我们坐吃山空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你就专心好好练功好了,别的不用操心。”
卜元一想也有点道理,刚才没多大会儿就弄来了两个大洋,这赌来钱也太快了,不过多亏了白老爷子的教导。于是对白茜说道:“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让老爷子天天高兴。”
白茜听了说道:“光让老爷子高兴,那我呢?”
卜元连忙说道:“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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