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程晨有时候会带着黑猫塞雷尔到莫里家中坐坐,他喜欢和莫里在一起的轻松愉快的感觉,一日不见就会有些想念她,即使两人谈话时都要拌嘴,而莫里对程晨的到来也很高兴。塞雷尔感觉出来了两人的情谊,或许需要他做些什么,促进主人的心愿,但是主人没有表示,他也就不能擅作主张了。
新年就要到了,今晚医院在豪华的酒店举行化妆舞会。程晨穿着白色的燕尾西装,戴着白色的手套,在中指上戴着订婚的白金戒指,脚蹬白色长靴,十足的白马王子打扮,虽然听起来俗不可耐,但是对于程晨来说,他总会把俗气变为高贵和优雅,只是这位王子看起来没有笑容,有些冷漠。叶秦带上白色的眼罩并在上面配上洁白的羽毛,穿一身白色长裙,背部是两只洁白的纱质翅膀,戴着长长的白色手套,当然不会忘记在手套包绕的中指戴上订婚戒指。她化妆成了灵神,这是程晨的意思,而这身装扮其实是他为莫里设计的,她穿白袍时真漂亮,只是她不能前来。
当叶秦挽着程晨的胳膊出现在舞会时,全场人都为之惊艳,太完美了!这一对情侣去向晚会的举办人,叶秦的父亲,也是医院院长行礼。院长50多岁,装扮成吟游诗人,显得格外年轻,叶秦的妈妈在国外忙着生意没有回来。
金碧辉煌的灯光下,同事和他们的同伴正在喝酒、聊天,舒缓的音乐始终响彻大厅。圆舞曲响起的时候,程晨和叶秦步入舞池,叶秦脸上始终荡漾着甜甜幸福的微笑。而程晨却面无表情,此刻他脑子里正想着莫里。院长也带着舞伴旋转着跳过来了,舞伴是医院一个年轻的护士长,30多岁,至今未婚,但是很有能力,深得院长欣赏及重用。她穿着米白色的丝绸长裙,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长串的大颗琥珀链子,垂在耳边的硕大银质耳环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前后摇摆。两人配合默契,舞步、转圈都挥洒自如。
“陈姐,您今天真漂亮,是什么装扮?我好像没看出来!”叶秦向旁边的护士长说。程晨只是向着她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谢谢!我想装扮成海盗首领的妻子,是不是不太像?”护士长盈盈的笑着。
“像!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坐在高高的十字后背的座椅上等待着丈夫凯旋!你也得赶紧把海盗首领带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啊!”叶秦调皮的笑着,大家都盼望这位美丽的护士长早日找到心中所爱披上嫁衣。
“一定!一定!”护士长微笑着,舞步跟随院长轻盈的旋转着离开了程晨他们周围。
程晨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中世纪海岸边的城堡,海盗们胜利归来,带着战利品和奴隶们,吟游诗人唱着赞美诗,而当海盗离开后,寂寞的首领妻子便和吟游诗人偷情。他望了望这两人,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忽然吟游诗人瞬间倒地,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蜷缩成一团,两眼上翻,不断地大口喘着气,仿佛空气已经凝固,丝毫不能进入他的肺里。护士长惊慌失措。一群人围了上去,院长昏迷了!叶秦扑到父亲身上不断喊着“爸爸,醒过来!”程晨迅速挤入人群,发现院长的呼吸心跳即刻停止,于是赶紧为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但是没有效果。一群人把院长抬上车去了医院。但是最后院长还是去世了!警方介入了调查,尸检结果是氰化物中毒身亡。院长到底被谁谋杀了?对于一个和善温文儒雅的领导来说,会和谁树敌呢?
当晚和院长接触的人们都去录了口供,可是酒店的酒杯食物等都没有发现异样。叶秦的妈妈带着她姨妈家的小儿子从国外回来了,小外甥也是专门为院长送别的,院长平时很喜欢这个孩子。院长夫人悲伤地不能自已,希望院长能躺在教堂里接受追悼。但是程晨见过院长的尸体,眼球突出,眼睛中有许多红色出血点,面部几乎要塌陷,手上竟然也有鲜红的尸斑。这样子让人瞻仰实在是有损院长的形象。院长的秘书提议请市郊一位有名的亡者化妆师为院长整理遗容,程晨便和他们出发了。
殡仪馆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店面有些昏暗,门口一个白色风铃落满了尘土,但是依旧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程晨推开旧旧的木门进入,里面更加昏暗,一位穿着奇特的化妆师正背对着摆弄着骨灰坛。化妆师似乎感觉到了程晨的到来,猛然回头打量他,程晨也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戴着一顶高高灰色的魔法师帽子,银白色的长发一泻而下,遮盖着双眼,诡异的笑着,穿一件长长的灰色袍子。奇怪的打扮,像是也要去参加化妆舞会。
“欢迎到来!哈哈……请坐,我的客人们!”化妆师阴阳怪气地笑着,然后用长长的银色指甲指了指门后落满灰尘的椅子。程晨怀疑像这种打扮及态度的亡者化妆师有没有被悲痛欲绝的家属揍过。
“虽然听说这个化妆师有些古怪,但是技术却很好!”秘书悄悄对女同事说着。
“但是,这个也太吓人了!你看他把自己的指甲弄成这个样子!还穿成这样!不会是神经病吧!”女同事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既然已经找到你了,那就谈好价钱,你同我们迅速出发。”程晨冷冷的望着他。
“哦,哈哈……那好吧!”他的价钱还算合理,随即他们一行人出发了,程晨和这个古怪的化妆师坐在车后座上,还有他的一只木制工具箱,化妆师却依旧疯疯癫癫的,用银色长指甲拨开眼前的银发,绿色诡异的眼睛朝程晨笑着。诚然,这是一张无比帅气的脸,有些阴柔的妩媚之美。
“您不记得我了?我的王子!嘿嘿嘿……”化妆师依旧阴阳怪气的笑着。
“我的王子?你不会是同性恋看上我们院长的女婿吧!”女同事诧异的回过头来,盯着化妆师说。
“他是我小学的同学,那时候因为我长得帅,大家都喊我‘王子’。”程晨赶忙解释,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位来自灵域的人,难不成也是我以前的仆人?
“过会儿我们再说,先去看院长遗体。”程晨转过头对化妆师说,化妆师也就知趣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