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师傅……”第二天一早思霂便来请教心神。
“我徒儿不用说了，”心神伸手阻止道，“你很迷惘，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四条生命，选择了它们就要放弃修行，放弃这几年的成果。不救，你心有不安，或许你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师傅，我该怎么做？”
“其实你已经有决定了，只是不确定对或者错。其实无所谓对与错，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拥有一些，也必须放弃一些。如何选择仅仅取决于什么在你心中更重要。去好好想想吧，等到你坚定了决定再来找我，但别太晚，因为一步晚，步步晚。”
“选择无对错，一步晚，步步晚，坚定自己的决定。”瞬间思霂心中明朗了许多，“师傅，我决定了，我要救这些小生命。请指点我该如何做。我该去何方，那里有我想要的结果，那里有我新的开始？”
“徒儿，你看。”心神指着远方，“在那里，你翻过两座山，趟过两条河，有一个叫‘山河村’的地方，去吧，那里有你新的梦想，有你想要的答案。”
“谢过师傅。”思霂要马上出发，那是一段很远的路程，四个小生命可承不了多久了。
“去吧，我的徒儿，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的选择，去吧，莫回头。相信自己是对的，相信自己心的选则，如果一个人是对的，这个世界就错不了，真正用心，人就是对的。”
……
“师傅，我陪思霂一块儿去吧，他一个人我担心会有危险。”玉寒又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么说，你也想放弃修行了？”
“如果一定要，我无所谓。”
“这爱情真的可以叫人放弃一切吗？”心神大发感慨，但声音是不是大了一些。
玉寒一把堵住心神的嘴，“师傅，大家都听见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多数无益。”
“一样一样的，思霂一人足矣，多去无益。”心神转向所有人，“思霂作出了一个他认为最重要的选择，我们呢？明天你们将走出最重要的一步。”
“师傅，您的意思是？”
“明天你们将学习正宗的昆仑仙法。”着去孩子等了五年之久，现在，总算拨开云雾见晴天了。心神的一句话就像黑暗中的一豆星光，指引着迷蒙孩子前进的方向。
“师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傲天好像有心事。
“什么？”
“为什么思霂会被淘汰？”傲天怎么会这么想？他不可能这么想，思霂刚刚选择离开心神就要传授仙法，这不就是在排斥思霂吗？
“傲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想说的是：我这里从来没有淘汰。请你相信并祝福思霂所做出的选择，没有到终点就没有对与错，就算走到终点也未必分得清对错。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认为是对的，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就足够了，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了。”心事略做思索，似乎在想这个是否要告诉他。“同时，我可以告诉你，思霂走出这一步是天意，是安排好的，天的指示是：你们在这里必须走一个。不要与天争，毫无意义的。”
……
思霂翻过一座山，已日沉西山，暑气已经退去。人还好，饿了可以吃些野果子，可狼呢？这四个小家伙早已饿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才这么小，真是可怜。思霂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好残忍，杀了它们的母亲，害了四个小家伙，这是多么可爱的四只狼啊。现在却要用可怜来形容它们，这罪魁祸首就有自己。
“没办法，小东西，总不能让你们吃我吧。”思霂自语道。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中闪过。只见思霂抽出了随身的短刀。不会吧，你想放弃？就算想要放弃也没有必要伤害这几条小生命啊。它们是无辜的……
“啊，”传来一声惨叫，那叫声很清晰，好像是思霂的叫声。“小子们，算你们走运，要是碰到别人，你们早就进人家肚子了。”原来思霂割破自己的手腕来让狼崽喝血。狼是很嗜血的，真怕它们把思霂的血吸干。
狼抱了，人也乏了，丢了这么多血，要吃多少东西才补得回来？还好是四个小家伙，没有太大的胃口。好好睡一觉，四只小狼紧紧靠着思霂，像依恋着自己的亲人。
……
心神带众人来到一道是门前，“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玉寒迫不及待要打开那道石门，用力推去，“怎么打不开呢？”
“这道石门要集你们所有人的力量才可以打开，昆仑仙法要不得一丝邪念，只有仁义的意志才可以打开它，你们试试。”
六人同时将手伸了过去，尚未触及石门轰然打开了，所有人脸上爬满了茫然。
“是石门感应到了你们的意念。”
石洞并不深，里面好像还是一道门。六人伸出手，尝试打开那道石门。
“没用的，”心神说道，“你们先修炼着石壁上的法术。”心神轻轻一挥，石壁上果然出现了图画、文字，不过，好想看不懂。“当你们学有所成便可以打开那道石门了，然后，是另一道，还有一道，更深处的一道……直到最深处。”心神说完，转身要离去。
“师傅，你……”
“还是那句话：师傅请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后只有靠你们自己。”心神挥袖而去。
言谈之间，傲天已开始细细看那石壁，“这些图画和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杂乱无章。”
“或许，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来让我们看明白的。”飞雪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这只是一种最古老的文字，那么我们所要做的：用自己的想法把它表达出来。因为，只要心是对的，人就会是对的，世界就是对的。”
二十六
密林之中，思霂在无休止的穿梭，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四天，那些小家伙喝了它多少血。这会儿，正在思霂的背上甜甜睡着。思霂已经很虚弱了，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迷迷之中，好像有歌声传来。思霂加快了脚步，走出这片密林，来到了空旷的大草原。牛马成群。不远处，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在牧马放羊，甜甜的歌声从他的口中飘出，这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精湛的马上功夫着实令人佩服。
思霂踉踉跄跄走上前去，“小妹妹，可不可以……”话未说完思霂便重重倒了下去，他太累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啊，”伴随着尖叫思霂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好像是在一座帐篷里，四周的一切好陌生，但好亲切。以为游牧民族的大娘再给思霂包扎伤口，那是自己留下的伤口。或许那药酒有点儿烈，把他弄疼了。
“这是什么地方？”思霂渐渐醒过来，“我怎么会在这里？您又是谁？”
“别怕，孩子。”那妇人很和蔼，“我叫帕米·兴兰，这里是我的家庭，我的丈夫叫纳西来·列文，是我女儿天凤把你带回来的，当时你已经晕倒了。我们是游牧民族，一生与牛羊为伴。”妇人把自己介绍的很清楚，这是青山绿水赋予的淳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你的家人呢？怎么这么狼狈。”
“我叫李思霂，是汉人，要到一个叫‘山河村’的地方。”
“‘山河村’，这里就是‘山河村’了。”终于到了。
“真的吗？这里真的就是‘山河村’吗？”太兴奋了，思霂的喜悦都堆到了脸上。“对了，我的四只小狼呢？”总算想起正经事了。
“娘，”外面传来甜甜的叫声，“你快看，这四个小家伙可真可爱。”不时传来愉快的笑声。
思霂和那妇人一同走了出去。四只小狼正围着小女孩奔跑、打闹。“小凤，”夫人故作生气的样子“你怎么可以随便玩弄客人的宠物呢？这是很不礼貌的。”
“哦，是的，娘。”小女孩娇滴滴的样子真漂亮。乖巧，顺从。
“没事的，无所谓的，兴兰大娘，别再指责小天凤了。哦，对不起，您不反对我这样叫您吧。”
“当然不，这里很多人都是这么叫我的，看样子你和小风的年纪差不多，应该会大一点点的。”
列文大叔回来了，他是一个很棒的猎手，每天会打很多猎物分给大家。思霂和这一家人谈了许多琐事，没有半日就熟悉了。天凤还和思霂兄妹相称。怎么说呢？思霂好像特别有女人缘，香湘那里，她喜欢和思霂在一块儿远远超过傲天。玉寒都舍得为他放弃修行。现在，有一个天凤，以后会发愁的。现在，思霂、天凤正和其他孩子一块儿游戏呢。人群之中，思霂是那么的另类，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四只小狼，再也不会挨饿了，它们的食量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