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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见 融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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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CD,正好放着这首歌,安静的音乐麻醉着我的神经,诉说着一切我想说的,不知所谓......

安然和我辞掉了融夏的工作,在做了些准备后,打算离开融夏了,安然舍不得塔瑞,还特意买了一个宠物笼准备将它托运去大港,她抚摸着塔瑞柔软的毛发,它趴在安然的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凌乱不堪的家,眼神透着一丝失落,也许是离开了,它也舍不得吧。

路上,安然一直晕船,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坐船旅行,她扶着甲板上的栏杆,不断向外呕吐,我站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背,将一张张纸巾递给她。

“安然,你还好吧!”我安慰她说。

“第一次坐船,有些不习惯,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扶你回去吧!”我将一张毯子披在她身上,搀着她往船舱里走。

“明天就到大港了!”

“是啊,第一次觉得坐船要这么久!”

“嗯,不知道你会晕船,不然就选择坐火车了!”

“没事的,我知道你喜欢看风景的么!”她对我笑了笑。

“到大港了你有什么打算呢?”我摸着她的头问她。

“继续写我的故事吧,融夏的故事我已经再也写不下去了!”

“也许换个地方是好的,起码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我开始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大港了,想看看木晓西和你曾经拥有的世界!”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吧!现在应该是我和你的生活才对”我点了下她的鼻子,有点傻得看着她。

“这样没什么不好,我又不是妒忌,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一定会厌烦的不是么!”

“可是我从来都不讨厌大港!”

“是啊,那有你那么多回忆,怎么会讨厌呢!”

“你也会喜欢它的!我保证!”

“为什么?”

“因为......你是带着梦想和思念来的啊!大港适合这样的人!”我很认真的对她说!

她没有再说话,依偎在我身边,也许是她明白了我的话,又或是我说中了她从没透露过的心事,她安静的在我怀里慢慢睡去,天色渐渐暗下来,隐约听见汽笛的轰鸣声,月光散在水面上,静静的,就像此刻的安然一样,平静却充满心事,从杭梓衿回融夏以后,我就很少看见安然开心地笑了,我突然明白一个女人所谓的脆弱,就是她心里的不安。我脑子里开始一片混乱,不断思考着以后在大港的生活,想着我的安然。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安然就醒了,天刚刚放亮,她叫醒还在睡的我,船已经驶入大港城了,她拉着我站在甲板上,初春的风还有些寒冷,夹着大港潮湿的空气打在脸上,向远处望去,隐隐约约看见大港几座高层的建筑,太阳的光慢慢洒在海面上,映着起伏的波浪,在远处的海平面渐渐冒出头来,安然指着它说:“你看,日出!”

“很美是吧?”我很陶醉的看着远方。

“从来没有在海上看过日出,它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啊!”安然托起相机,按下快门,大港第一缕阳光被她记录了下来。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大港就要到了,请您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船,感谢您对本次旅行的支持,下次再见!”船舱的广播已经开始播报了,我和安然拖着行李开始往甲板上走,太阳已经完全暴露在大港的天空上。

港口的人非常多,安然一直牢牢抓住我的手,我和她费力的挤出来,站在港口旁的公路上。安然坐在旅行箱上,摆弄着她的相机,我站在路口打车。

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穿梭在街道上,这是大港一贯的现象,总是显得繁忙。因为是上班时间,很不容易打到一辆车,我和安然做在车厢后面,她摇下窗户。

“到哪?”司机看着后视镜问我。

“港口路18号,麻烦你开慢点,我女朋友晕车!”

“好嘞!”司机压下计价表,打了转向,开始向前开。

过了一个路口后,我指着一处还在施工的地方对安然说:“你看那,原来我们的酒吧就在那个位置!”

安然透过车窗向我指的方向望。

“是那么?”

“是啊!原来都是些废旧的厂房,阿哲挺有心,就把酒吧开在那了,不过现在已经拆了!”

“你说的是彩虹酒吧吧?”驾驶室的司机不经意插了一句。

“是啊,你知道那?”

“那是啊,港口路最有名的一家酒吧么,喜欢泡夜场的谁不知道!可惜喽,城市规划,什么好东西都留不住!”他叹了口气在前面的路口转弯,酒吧那条街消失了。

安然没有看我,一直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橙黄色的羽绒服包裹着她,厚厚的,显得她笨重而可爱。

“到了!”司机回过头,顺势打开后备箱的开关,拉开车门帮我和安然搬着东西。

公寓临着街,有一个简易的大门,传达室的门开着,看大门的老大爷坐在里面抽着老旱烟。

“大爷,好久不见!”我进去的时候特意向他打招呼!

“这不是小夏么,回来啦,大爷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说着抖掉烟枪里的烟丝透过那扇不大的窗户看着我。

“怎么会啊,大爷说话真是越来越洋气啦,跟我们年轻人一样!”我对着他微笑着。

“哎,这个公寓里住的大多都是你们年轻人,咱也赶赶你们的潮流呗!”

“您越活越年轻了!好现象,好现象!”

“哎,你就给我贫,什么年轻不年轻,人老了,不中用了!最近搬来几个年轻人,搞什么乐队,一天到晚吵的我这个神经啊,年轻就是好!咋折腾都不嫌累!”

“您给他们说说呗,玩归玩,别影响您休息啊!”

“怎么没说啊,人家才不管你老人家的死活嘞,没辙,还不是忍了!不过听久了还有点味道,真像电视上演的那么回事!”

“大爷不简单啊!”我哈哈笑起来。

“唉,这姑娘谁啊?失踪几天,娶亲啦?”老大爷笑起来,眼镜眯成一条缝。

“大爷你好!”安然见状向前打了招呼。

“还没呢,先预备着,不急不急!”

“怎么啦?不要人家木晓西姑娘了?”他将头凑到我耳边悄悄的说。

“这个嘛,咱没出息,是人家不要我了!”我带点嬉皮的回答道。

“哦,我说木晓西走了你咋就没回来过呢,原来这样啊!臭小子另结新欢啦!”他拉了拉戴在头上的老毡帽。

“行,您忙,我们先上去了!”之后我和安然托着箱子上了楼。

掏出钥匙,银色的漆已经有些脱落了,上面还挂着晓西送的钥匙链,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很费力转开门锁,一阵灰尘迎面扑来,呛得我和安然直咳嗽!

“噗,灰真TM大!”我用手扇了扇还飘在面前的灰骂着!

“发什么神经啊!这么久不住人了,能没有灰么!”安然在一旁鄙视的看着我。

将箱子拖进房间,我拍拍凳子上的灰,找了个最干净的让安然坐下,自己站在那里,点起一支烟。

“终于到家了,这一路可把咱俩折腾的够呛!”

“到都到了,还发什么牢骚,咱可是被你骗来了!”

“哎,我的大小姐,怎么是骗啊,是你自愿的好不好,咱可没逼你!”

“哼,就欺负我说不过你!”她撇撇嘴看了看我。

“休息休息咱们可就要大干了!你看现在是个人住的样么!”我看着脏兮兮的房间,无奈的说。

等到下午的时候,安然在楼下的超市买了新的清扫用具,我和她带着胶皮手套开始做家务,抽掉布满灰尘的大大白色布单,沙发的颜色已经有点变了,窗户上还挂着木晓西买的窗帘,木色的地板有些地方已经因潮气开始破裂。墙角结着大大的蜘蛛网挺让人恶心,我拿着扫把扫着地上的尘土,还好房子不大,不然真会累个半死。

安然负责打扫卧室,她把衣柜擦的干干净净。

“清澈,快来看!”她大声唤着我。

“怎么啦?”我放下扫把朝卧室走去。

她举着大大的画框对着我,“这是木晓西画的么?”

我看着这幅属于大港的画,颜色一点也没有变,就像它刚被挂上去的时候一样。

“这就是木晓西画的大港!”

“为什么只有海和天呢?连座建筑都没有!”她有些不解。

“不知道,曾经我也这样问过她,不过她没告诉我,画家大多都是怪人,我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你看见了么,这幅画里,天有一半阳光,海有一半阳光!”她用手指出那一个区域。

“那是她心中的信仰,她总说,没信仰,就什么也画不出来了,我一直认为画里的阳光就是她的梦想,可是她从不解释。”

“恩,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点点头。

“你说什么?”

“什么?”

“你已经不只一次夸过木晓西了!”我看着她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真讨厌,我就没有值得你夸的地方啊!”

“有有有,安大作家,了不起,小说一直保持榜首呢!”我翘起大拇指。

“傻样!”她看着满脸污垢的我笑着。

经过一个下午的忙碌,我精疲力尽的坐在客厅那块藏毯上,她躺在我的腿上,望着天花板。

“猪宝,你说这就是生活么?每天都这样忙碌!”

“忙碌点不好么?”

“好啊,可就是觉得有时特别累!”

“是心累了吧,这样最真实的!”我摸着她的头发。

“木晓西一定很喜欢这里吧!”她感慨的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我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不清除,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其实我一直知道木晓西很爱这里,就是不知该怎样向安然表达晓西的喜爱,就这样敷衍的回答她了!

“木晓西画了这里的一切,那就让我写这里的故事吧!”她使了个鬼脸,突然又严肃起来,陷入思考。

“别想了,这样都累不到你,过些天我去找工作了!”

“不是还有钱么?干嘛那么着急!”

“我可不是靠女人生活的男人,别小看我啊!”

“好啦好啦,你去,我不拦你!不过找个清闲点的工作,我想你能有时间多陪陪我!”安然将头扭过去打开了电视!

“知道了,这些天会带你转转大港的,为了你的灵感么!”

“这才像话,乖啦!嘿嘿!”

这时的安然特别的幸福,来之前我不奢求她会爱上大港,只是希望她能忘记伤痛,可能是我错了,我知道,新的故事就要开始了!

宁静的傍晚,突然有人拨着琴弦,一个很干净的声音传来。

唱的是Dido的thankyou

Mytea'sgonecold,I'mwonderingwhyI

gotoutofbedatall

themorningraincloudsupmywindow

andIcan'tseeatall

AndevenifIcouldit'dallbegrey,

butyourpictureonmywall

itremindsmethatit'snotsobad

it'snotsobad

Idranktoomuchlastnight,gotbillstopay

myheadjustfeelsinpain

Imissedthebusandthere'llbehelltoday

I'mlateforworkagain

andevenifI'mthere,they'llallimply

thatImightnotlasttheday

andthenyoucallmeandit'snotsobad

it'snotsobad

andIwanttothankyou

forgivingmethebestdayofmylife

Ohjusttobewithyou

ishavingthebestdayofmylife

Pushthedoor,I'mhomeatlast

andI'msoakingthroughandthrough

thenyouhandedmeatowelandallIseeisyou

andevenifmyhousefallsdownnow,

Iwouldn'thaveaclue

becauseyou'renearme

andIwanttothankyou

forgivingmethebestdayofmylife

Ohjusttobewithyou

ishavingthebestdayofmylife

原来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音乐,我在酒吧演唱着,老鬼和小雨冒着汗弹奏着,安然买的CD,出租车上的轻音乐,还有现在正在演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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