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海帆看了一眼天涯,认为是机会说出真相了。
“一定会的,那您女儿现在怎么样呢?”天涯好奇地问道。
“她从就聪明过人,也很顺利地考上了海南大学。对了,你好像也是海南大学毕业的是吧?”海帆一步一步地逼向主题。
“诶!海南大学啊?对,我也是在那里毕业的。怎么会这么凑巧呢?”天涯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对,海南大学,现在在上大四,本来她的成绩一直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可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大她一届的学长,两个维持了近两的恋爱关系,一直没让我知道。现在,她的那个学长毕业了,出去工作了。我的女儿每天都担心她的学长会对她变心,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现在,还大病了一场,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所以…”海帆一下子将事情的真相讲了出来。导致天涯一下子情绪波动,一句大声的“停”阻止了海帆了继续描述。
“先生,请问,海角与您是什么关系。”天涯已经预感了事情的真相。
“她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海帆也和盘托出了。
海帆看着天涯瞪大眼睛看着他,并不觉得奇怪。
“没错,她就是我女儿,两年前也是她介绍你们来这里打暑期工的吧?那是她求了我才帮你找到的。”海帆看了看天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是不是还跟你说,她的爸爸只是一个IT公司的上班族。她的妈妈是一个老师。”
天涯惊讶地看着海帆,这一表情证实了海帆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炫耀自己的身世背景,对所有她交往的朋友,她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最后还是会被别人发现的。你很有眼光,你也很有才华。但是,你不能和我女儿在一起。”海帆认可天涯的才华和为人,但还是不能接受他贫穷的事实。
“为什么,不是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吗?”天涯反驳道。
“这只是童话故事里的说法,现实终归还是现实,真爱不能当饭吃。”海帆说道。
“那您跟向风阿姨之间,难道不是真爱?”天涯想起了“风帆恋”的故事。
“那个年代跟现在不一样了,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和向风是同一层次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爱好,共同的家世背景。”海帆的重点还是,必须门当户对。
“伯父,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您认为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吗?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埋葬两对有情人的坟墓!”天涯固执己见。
“小伙子,你没有经历过婚姻,你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活。两个人从小就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即使有再好的感情基础,以后也会为了不同的意见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日子长了,就会厌倦了,那样的婚姻会更痛苦。”海帆说道。
“伯父,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代沟,我不知道要怎样跟您说,您才能明白现代年轻人的爱情观,但我也能理解您作为父亲的心理。可是,我知道,海角需要我,我不可能离开她的。伯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天涯见再说多少,也不能让海帆明白他与海角之间的山盟海誓,于是,坚决捍卫与海角之间的爱情。转身就走了。
“你母亲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你知道吗?”海帆早就料到天涯不会轻易放弃,于是将辛辛苦苦搜集的线索报料给了天涯。
一听到有关母亲的事,天涯立刻回头。
“你母亲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见天涯回头,海帆立刻走到天涯跟前,准备将一件很大的事告诉天涯。
“我母亲怎么啦?你快说!”天涯的孝心使天涯的情绪异常紧张。
“你母亲得了肺癌!”海帆说道。
“你说什么?”天涯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于是想再证实一次。
“你没听错,你母亲得肺癌了!”海帆重复道。
“不,你骗人,你想让我离开海角,但你也不能拿我母亲的生命开玩笑啊!”天涯痛苦地大声说道,他还是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我骗你干嘛,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是那种卑鄙小人,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功。这是真的,我去你老家调查过,你母亲是为了让你在外面安心地工作,才不敢跟你说的,她知道,这种病是绝症,治愈的机会很小。为了不让你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她才瞒着你的。我承认,我是想利用这个来让你离开海角,但这绝不是我编的,这是一个事实,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的弟弟妹妹!”海帆一口气说道。
看见天涯痛苦的表情,海帆虽然也有点不忍心,但为了女儿,他愿意牺牲自己的人格,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留住女儿了。
“我已经帮你母亲联系好了医院,那里的医生都国内顶尖级的,治好你母亲的肺癌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你离开我的女儿。我马上就可以接你母亲来海南治病。要亲情还是要爱情,你自己选吧,不过,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爱情没了还可以再找到,可是,亲情只有一次,失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海帆继续劝天涯。
天涯似乎也被他最后的那一句话震撼了,也觉得说得有理。看天涯已经快动摇了。海帆继续劝道:“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托了,再托就要到晚期了。现在不及时治疗,恐怕以后就是有再多的钱也无法挽回你母亲的生命了。你最想快点做出决定,不然,你将永远失去亲情。”
海帆见自己的工作已做到位了,就准备离开,离开前回头对跪瘫在沙地上的天涯说道:“想清楚了,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我随时欢迎你的来电。”
说完,海帆一等人就开车离开了,只留下了正在万分悲痛中的天涯,像泥一样瘫痪在沙地上。
天涯照海帆说的做了,打电话回去跟弟弟妹妹证实了事情的真相。就如海帆说的一样,他的母亲真的得了肺癌,是因为长年徘徊于烂菜、垃圾之间,肺部吸收了太多的有毒物质,才导致了现在的肺癌。
这对于孝顺的天涯来说,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在爱情与亲情面前,他痛苦地翻来覆去,一向做事果断的天涯,在这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但最终,不是亲情胜过爱情,天涯决定放弃与海角之间海誓山盟的爱情。介于自己现在的能力有限,天涯答应了海帆的条件。第二天深夜就拨通了海帆的电话。
“海先生,我答应你的条件。请尽快安排我母亲进行手术。”天涯沉重而悲伤的声音出现在了海帆的电话里。
“你终于想通了,只要你能证明给我看,你彻底跟海角断绝关系,你的母亲很快就能接受化疗了。至于具体什么时间,还要看你的。”海帆如释重负,挂完电话,脸上出现了会意的笑容。
“好的,我会尽快,但在这之前,我要去跟海角道别,希望您不要从中阻止。还有,为了让海角能彻底死心,希望您配合我合演一场戏,为了证明我的诚信,戏的女主角你来帮我找。这样,您能保证我的母亲能安然无恙吧?”表面镇定的天涯,内心却比谁都痛苦。
“行,我答应你。但我只能为你母亲提供最好的医疗机构,还有治病的所有开销。至于你母亲能否安然度过,具体的还得看病情,还有,就是你的承诺。如果你违背了承诺,不但会背上一个‘不守信用’的罪名,还会背上一个‘杀母’的罪名。”海帆再次强调天涯要遵守承诺。
“您放心,我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对海角的…您知道是为什么!”天涯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海角,但为了亲情,他愿意放弃爱情。
……
第二天,天涯就来到医院看望海角,也是最后一次来看望她。天涯站在病房外注视了海角很久很久,又一次忍不住流下了他那比黄金还贵的眼泪。许久之后,才轻轻地推开房门走到了海角的床边,轻轻地坐在一旁看着熟睡中的海角。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再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似乎在做“永别”前的“仪式”。
一滴热呼呼的眼泪滴到了海角的嘴巴上,海角一下子就惊醒了。
“天涯,你来啦!”从梦中惊醒的海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期盼已久的天涯的面孔。无比的兴奋。
“嗯!我来看你了。”天涯擦干眼泪,微笑地对海角说道。
“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没来看我。”海角微笑道。
“哦!就是为了给你这个惊喜啊!”说完,天涯就从身后拿出了一份礼盒递给海角。
“这什么啊?”海角好奇地问道。
“你打开就知道啦!”天涯摸摸海角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
“哇塞,好漂亮啊。天涯,谢谢你!”海角打开礼盒一看,是她和天涯的一张合影,像上次在毕业典礼上海角送给天涯的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他俩的合影,上面印到“天涯海角”四个大字。感动中的海角送给了天涯一个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