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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猛龙过江

又过了两年,陆小虎已经成为正式的**员了,身为一级警司的他也已经全市闻名了,尤其是市公安系统。

一日,红旗路派出所的李所长迎来了一位老朋友,他当兵时的战友,转业后也当了警察,现在也是派出所的所长了。

“老李,你好啊!”

“哟!这不是老刘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是老弟挑理,这么些年你也没来过,还邻居呢!”李东声假装生气的说道。

“老李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老哥有事求你来了,你无论如何得帮帮忙!”

“什么事,只要是我办得到的,尽管说!”李东声拍着胸脯说道。

“你们所里是不是有个叫陆小虎的同志啊?”

李所长一听就皱起了眉,含糊的说道:“哎呀……我这个所长啊,从来都是不问底下的人姓什么叫什么的……倒没听说过有陆小虎这个人。”

“你少跟我装蒜,我还不知道你嘛!在部队的时候,有好东西从来都是自己吃,没见你给过别人,一向装傻充愣!我早就听说红旗路有个警察叫陆小虎,威镇F区,因为他,倒霉鬼们都不敢在你这儿作案。要不,你能连年评上全市先进?”

“这……这……”李东声笑着应付。

“少给我嬉皮笑脸,我进来时你是怎么说的?只要你办得到,好,你现在就把陆小虎办到我那去!就算借调!”

“那怎么行呢,我离不开他!”

“废话!你们区的倒霉鬼就因为他,都跑到我们区去了,我们着谁惹谁了!”刘所长越说越气。

“老刘,消消气,喝杯茶水!”李东声第一次给别人沏茶倒水。

“你要是不给办呀,我就不走了!”

李东声犯了难,说:“那也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好吧,”刘所长稍作让步,说道,“那你把他叫来吧。”

“我上哪叫去?他整天闲不住,到处跑,叫也不回来,只有他叫人的份儿!”

对方点点头,说:“那就等吧,他什么时候下班?”

“下班?没点儿!他上下班全没点儿!你还睡觉呢,他就上班了,等你又睡觉了,他还没下班呢!”

“难怪评上了省级劳模,不是吹的。”

“那是!……我这小虎,特牛!……”

中午的时候,小虎回来了,拿点儿东西就走,李东声急忙拉住他,介绍了自己的战友,又说明了情况。

“那好办呀!”小虎说道,“E区不是跟咱挨着嘛,我两个区全包了,省的那帮小鬼们打游击,我正嫌本区没活呢!”

从此,E区的犯罪率开始呈下降趋势,当地的歹徒们一听说陆小虎管了他们区了,都吓得不敢动了,纷纷迁往其他区。不久,E区的犯罪率呈几何级数下降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所长借调了红旗路的陆小虎这件事,半个月后便传开了,其他区的要强的派出所长们都先后登门,找李东声讨说法。李所长疲于应付,苦不堪言。最后,这件事惊动了市公安分局的领导,局长赵凯找来了李东声,要亲自过问。

“李东声啊李东声,看你干的好事!破坏团结,搞小集团,不像话!”

“局长,我比窦娥还冤哪!”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我换你个公道!”

李东声从陆小虎调到自己的红旗路派出所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同事们登门吵闹。

局长听完不但没怪罪他,反而笑了,说:“看来这个陆小虎确实是个人物,你把他找来,我看看他是怎么个三头六臂。”

李所长借口有紧急任务才把陆小虎骗回来,到了分局,他作了引见。

“局长好,一级警司陆小虎前来报到!”

“好,好,好!长的一表人材!你多大了?”

“二十三。”

“真是年轻有为啊,二十三岁就当了一级警司了!了不起!”局长夸道。

“他二十岁就从警官大学毕业了,第一名!”李东声在一旁说道。

“简直是天才!红旗路这座小庙怎么供的了你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调到分局干干?”

李东声万没有想到局长也会挖墙脚,忙说:“他刚刚熟悉工作环境,不宜急忙就换地方。”

“什么?三年了才刚刚熟悉环境,你骗鬼呢!小伙子,愿意到分局干吗?要是真干的好,我提拔你干刑警,怎么样?”

“刑警?太好了,我一直就想干刑警!”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就到分局报到!”

李东声差点哭出来。

“明天恐怕不行。”

“那就后天!”

“那也不行。”

“为什么?”

“我一走,那两个区不又乱了!我得训练一批像我这样的,才能放心走。”

“好!好样的!……你要多长时间?”

“最短也得两个月。”

“就给你两个月,多一天也不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东声听完才稍稍获得了些安慰。

不知为何,陆小虎要调往分局的消息让李梅知道了,她怒不可遏找到了李东声,说:“所长,为什么要让小虎哥调走?我就是因为他才这儿的,他调走了,我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没办法,赵局长亲自点的将,我说什么也白搭呀!”

“我不管!那你把我也调分局去!”

“姑奶奶,分局是你想去就去的吗?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呀!我要是有那权利,没的说,我这关门了,也把你们全调进去!”

“那怎么办?”李梅十分着急。

“办法其实也有。”

“快说!快说!”

“我想只有小虎才办得到,看的出来,他说话局长是听的。”

“对呀!我把他给忘了!”李梅转忧为喜,说道,“李所长,小虎哥现在在哪,我去找他去!”

“胡闹,现在是上班时间,赶快回去工作,下了班再说!”

“我都好几天没见他的影儿了!要不你把他家的地址告诉我。”

“这可不行,他特意提醒我不要透露他家住址,就怕你这样的没事儿老串门。”

“急死我了!”

“你先工作去,他来了我叫你!”

李梅只好先回去了,但已无心工作,居然设计起了见面后的台词。

她坐下还没有五分钟,身边的电话就响了,所长通知他小虎到了。李梅急忙站到镜子前照了照,拢了拢头发,做了几个可爱的表情,满怀信心的出去了。

天实在是热,又没活,小虎就回来歇歇,扇扇纸扇,喝点儿水。

“小虎哥!”

“什么事?说。”

“都快中午了,我请你请饭,又事儿要谈。”

小虎条件反射似的想到了李珍请吃的那顿饭,急忙推脱道:“太忙了!没工夫!……”

“太忙了?不是吧!忙的时候我整天都见不着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有正事,真的!”李梅一脸严肃的表情。

小虎端详了会儿,便同意了。二人进了派出所附近的一家饭馆,李梅找了个雅间,点了四五个菜,一瓶红酒。

“我不喝酒!”小虎说道。

“我喝行了吧。”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那你也是上班时间,怎么不穿警服呢!”

“穿警服不就都吓跑了嘛!”

“天热,我喝酒还提神呢!我不会醉的,红酒对我来说就是葡萄汁。”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李梅给小虎倒了一杯,说:“解暑!解暑!”

小虎尝了尝,倒没什么劲儿,便也喝了起来。

“小虎哥,今天请你吃饭是有事相求。”

“说吧,力所能及而已。”

“我听说你要调分局了,我也想去!”

“你去干什么?”

“老本行呀,不就不信那儿没有文案的工作!再说,我来红旗路不就是为了跟着你嘛。”

“跟我干什么?”

“Ilikeyou!”李梅终于借着酒劲儿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Thankyou!”小虎对喜欢这个词还是能够接受的,可如果对方再进一步,用另一词的话,小虎当时就会把她踹出去。

“那你帮我办了吧。求你了!虎哥哥!”

“别叫的那么肉麻!”

“你要不同意,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当着所以人!”

“你又‘没理搅三分’了!”

“什么‘没理’嘛,应该是‘美丽’或‘魅力’才对!”

“你喝高了!”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为什么?”

“这不是我的风格。”

“好,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跟你到家,让你爸妈答应!”

“我们家我说了算。”

“那我不管,我就一直跟着你!”

“你跟的上吗?”小虎笑着问道。

“怎么跟不上!”

小虎起身出了饭馆,李梅划完卡也跟了出来。小虎笑了笑,一溜眼跑了,李梅抬腿刚追了几步,就放弃了。二者的速度差太大了,太明显了。

李梅没有放弃,而是变本加厉的搜集起了小虎家的地址信息,找了几十人,或威逼或利诱,打破沙锅问到底,比审犯人还来神,到晚饭时间,终于知道了大概的方位。

她没有工夫吃饭了,直接来到了自己估计的地点,爬到一栋废弃二层楼房的房顶,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到了夜里十点钟,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高频率的叫唤了,她忍着饿,仍然坚持着。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他经过附近的一盏路灯时,李梅清晰的看见了陆小虎的那张俊秀的脸。李梅异常激动,但怕前功尽弃,仍一动不动的趴着,直到小虎进了一栋别墅。

李梅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了下来,直奔目的地而去。到了门外,她大胆的按下了门铃。

“丁冬!……”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李斌开的门。

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位很漂亮的穿着警服的高个子姑娘,便笑着问道:“您是哪位?”

“我是小虎哥的同事,叫李梅,来看看他。”

“哦!同事呀,快里边请,请坐!稍等片刻,我去叫他。”

小虎正在吃夜宵,听说一个女同事上门来了,很奇怪,出去一看原来是李梅,吃了一惊。

“小虎哥,还没吃饭哪!”李梅见陆小虎手里拿着吃的,说道。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你审犯人哪!”李梅嗔怪道。

“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饿了!”

“哦?”小虎纳闷了,“那在这儿吃点儿吧。”

李梅确实饿了,小虎也没吃饱,于是二人来到餐厅大吃了起来,谁也不说话。

等李梅吃饱了,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想跟你去分局,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住下不走了!反正你也在我们家住过。”

小虎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凭你这份耐心和死缠烂打的劲头,我只能答应你试试看了。”

“太好了!”李梅都快跳起来了。

“局长是否同意可不好说!”

“肯定同意,你说了,他能不照办?”

事情果然如李梅所说,赵局长十分爽快的同意了。自打李梅找到小虎的家后,她便成了长客,无论小虎是否在家,都要去坐一坐,陪李斌或陆志强聊会儿天,二人越发的喜欢她了。

陆小虎培训了E区和F区共四十三个民警,教他们些独特的擒拿功夫和工作方法,这四十多人每学会一些都感到受益匪浅。按照跟局长的约定,两个月后培训结束了,小虎在自办的毕业典礼上只讲了两句话:“当警察就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然趁早下岗。搞不定的就提我的名,有不听的,记下来,我得空收拾他。”

陆小虎和李梅正式到分局上班了。在分局他仍然有上班不穿警服的权利,李梅则继续干文案,不过桌子上却多了一台电脑。

一天,陆小虎正在街上巡逻,经过一个储蓄所时,隐约听到有女人大声喊救命的声音,他急忙冲了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拿一把刀猛捅一个女人,那尖叫声正是那个女人发出的。而最令小虎气愤的是,在场的十几号人都呆呆的看着歹徒行凶,竟没有一个人见义勇为。小虎上去一脚就把那男子踢翻了,由于用力过猛,那男子当时就晕了过去。小虎立即拨通了急救电话,还给她做了现场救护,可当救护人员赶到时,那名被害人已经因伤势太重而气绝身亡了。待救护车开走后,小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拦住了所有当事人,从男人开始,挨个骂了起来,储蓄所的职员也没落下。

“妈的!你们全是王八蛋!不是人!全是畜生!你,个子比我还高,你,体形比我还壮,你们他妈的全是懦夫,是混蛋!混蛋!畜生!……你,你,还有你!防弹玻璃后面坐着的,你们为什么不报警,现在警察还没来,说明你们没报警!你们也是混蛋!全他妈的是混蛋!……你们都有手机!都有电话!为什么不报警!我刚进来时,还看见不少人往外跑,他们比你们还混!如果她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不管吗!……再让我碰上,我连懦夫一块儿打!”

等小虎骂累了,才打电话叫了警察。这件事对小虎影响很大,使得他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好心情。他不明白为什么储蓄所里那么多人,歹徒就一个人,为什么那么多人只是傻站着,看那名妇女被人拿刀子捅,难道人情已经变得比纸还薄了吗?他实在不愿意相信。

不知怎么,这事传到了局长的耳朵里。局长找小虎谈了话,希望他以后注重执法形象,不要给群众造成负面影响。小虎只默默的听着,没有辩解。局长也知道,这事换了哪个警察碰见也难以控制情绪,所以也没有作过多的批评,只是给了些中肯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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