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寸雨斜对楼的一位大妈晚上起来上厕所,借着月光无意瞥到寸雨的房间,只见寸雨拿着什么东西疯狂的划着自己的脸,每一下都让她的脸留下一道血口子。
那模样简直骇人!大妈浑身一个激灵,个人生理问题也不解决了,甩起两条腿跟踏上风光轮儿似的呼啦呼啦的往寸雨家跑。
“砰!砰!砰!”
“开门啊!别做傻事!开门!!”
门被大妈厚实的大肉手拍的“哐啷哐啷”响。韩含被这动静惊醒,睡眼松松的睁开,客厅里一片黑,什么时候灯泡坏了?
门外闹翻了天,他用手肘支起身子看着微震动的门不满的问了一声:“谁啊?!”大半夜的……
他皱了皱眉以示自己被扰了睡眠的不快,懒懒的趿着鞋子摸黑去开门。
“你快开门!开门呐!我看到你家有人在自杀!”
门冷不丁的被拉开。韩含黑着脸看着眼前衣丶衫丶不丶整的大妈,“谁自杀了?我说大婶,你晚上狗血剧看多了吧!自杀……”说到这儿,他突然止住嘴,想起什么,转身冲进寸雨的房间。
“啪哒”一下打开灯。
房间里,凌乱的被褥上尽是断断的头发和斑斑血迹,寸雨握着一把血淋淋的修眉刀一脸血迹的躺在其中。
“小雨!!!”韩含撕心的叫了一声。上前抱起面目全非的寸雨便往门外冲。
身后那位好心来报信儿的大妈絮絮叨叨的念着。“我说的没错吧,你还不信!赶紧送医院,也许还能抢救过来。多好的一闺女,怎么……哎哟!我的肚子……一时倒把这事给忘了……”
韩含抱着寸雨风尘仆仆的赶到最近的医院,一踏上医院门前的阶梯便大呼医生。
医院像是悲剧收容所,何时何地都不会消停。护士医生一窝蜂的窜了出来,眉目冷峻的推着寸雨进了手术室。
醒目的红灯刺眼,韩含焦躁的在手术室外或走或停,烧心的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爬过,“叮”的一下手术灯终于灭了。
门大开,从里走出一个面带口罩身穿大褂像个屠夫似的主刀医生。
韩含忙迎了上去,“医生……?”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还需要多加休养。”
“谢谢……谢谢医生……”韩含一直紧锁住的眉心终于解开,抑制不住的欣喜爬满了他的脸。
寸雨躺在洁白的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整个脑袋除了眼睛嘴巴,全都严密的包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就连鼻孔也只留出两个鼻孔眼。
韩含上前跟着推车的护士走,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寸雨。
“病人还在昏迷,她脸上的刀伤比较严重,现在送往看护病房。”
病房里,寸雨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房外,韩含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她,脑海里回想着刚才主治医生对他说的话。
“病人脸上均为刀伤,大小深浅各不一,共有二十一处。原本她的脸就有过伤,所以……这次她百分之九十五会大面积毁容。并且根据你所说的情况,她极有可能是自丶毁。”
“可她好好的怎么会自丶毁容貌呢?”
“国外有一种特别的病例,患病者会觉得自己左右两边脸生的不协调而自行伤害,从而满足自己的心理。你女朋友的行为与这种病状有些相似,至于是不是,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谢谢医生……”
眼前这个原本如诗般的女孩怎么可能患上那种可怕的病,怎么会在半夜做出伤害这样自己的事……
韩含重重的哈出一口气,玻璃上立即浮现出一大片水泽,病房里寸雨的身影也随之变的模糊起来,像裹了层雾,让人看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