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也没闲着的苏净终于躺到了床上。
微闭双眼,白天在医院里那两位护士的话又回荡在她耳边,连带着苏惠那一巴掌,击碎了一切。
苏净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浑浑噩噩地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在印度寺院里为爷爷求的平安符。
欠身用手勾过包,她开始翻找那道画满了奇怪咒文的平安符。
正当她捏着那道符对着它展露笑颜时,有道绿光从她脑海里一闪而没。
对了!我的花牌呢?怎么没看到花牌?不会……
苏净赶紧的在包里一阵捣鼓。果然,花牌不见了。直觉告诉她,花牌丢了定会出什么事!
她索性起身,一股脑的把包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哗哗啦啦的在床上散了一大片。
现在一目了然了。花牌被她搞丢了。
苏净懊恼的把手里的包倒过来又使劲地抖了抖。
“东西呢?!”
几片在包里窝藏已久的的陈年碎屑不情愿的被抖了出来,除此便再没了其它。
她烦躁地把包随手向后一摔,“砰!”包撞在门上,又顺门软软的滑下。
“小净啊,你怎么了?”爷爷关切询问的声音传来。估计是听到了她这屋里的动静。
要换平时早走过来看了,只是现在行动不方便所以就改喊了。
苏净闻声扭头看向爷爷房间的方向。“哦。没,没事。我……只是在收拾一些东西。”
她迅速的把床上的东西收回包里,就在她拿起那个装花牌的黑木盒子时,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花牌有可能在寸雨那儿!
想到这儿,她探寻的目光落向那堆物件里。
果然!苏净高兴的抓起一个镯子,这才是自己要送给寸雨的礼物!一定是早上自己太匆忙,装错盒子了!
知道了花牌的下落,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爷爷苍老和蔼的声音再度响起:“收拾好了就过来陪爷爷聊会儿天吧。”
“嗯好!这就来。”苏净放下手里的包和镯子,拿起那道符便跳向爷爷的房间。
“爷爷。”苏净打开门,做贼似的探进自己的脑袋冲床上的爷爷“嘿嘿”一笑,继而全身而进。
关上门。
苏雄天笑呵呵地看着背手在后故作神秘的苏净,问到:“手里拿着什么?是不是要送给爷爷的?”
“那!”苏净像个炫耀自己胜利成果的孩子似的扬了扬手里的三角形符咒,“这是我在印度寺院求的平安符!送给爷爷!”
她蹿坐到爷爷床边的椅子上,细心的用红线替他绑在手腕上。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苏雄天忍不住笑了。
苏净抬头的冲他杨了扬秀眉,“爷爷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给我梳头发,每次都会给我系个蝴蝶结?”
“记得。”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苏净孩子气的模样,不由的回忆起往事来。
“你小时候……”
苏净看着爷爷两面红光沉醉往事的模样静静的听他津津乐道。尽管有些事已经听过很多次,可此时说到某事时她还是会同爷爷开心的“呵呵”笑。
他们爷孙俩儿在一起的时光只有快乐和安祥。可在此同时也有些灰暗剧码正在这样的夜色里上演着。
寸雨家。
熟睡的寸雨突然感到有丝寒冷正逼向自己的脖子。她睡眼朦胧地偏头看过去,结果这一看她的磕睡就全吓没了。
左边,三千墨丝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她,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完全被束缚着。低头一看,自己的被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裹满了长发。
很快的,向她伸来的头发便套住了她的脖子裹住她整个脑袋。
她嗅到缠在自己鼻子上的发丝有着淡淡的海飞丝清香。这样的香味让她打从心里恐惧下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发香里还带点玫瑰香。谢独特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
杨桃!以前杨桃每次用海飞丝洗发水洗完头后都会再在发丝上抹上一点玫瑰精油。淡淡的海飞丝清香再加一点玫瑰味道是杨桃那头过腰墨发的独特气息。
杨桃,杨桃,是杨桃!是杨桃!!
所有的恐惧意识挤满了她的脑袋,寸雨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挣扎发丝也裹的越紧,都快要勒进肉里!
“你难受吗?”有个爽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呵出来的气直钻她的脖子,那气息凉的她的心都牵扯的疼。
真的是她!寸雨停止挣扎,流下一滴愧疚的泪。
泪水渗在发丝里突然像把锋利的刀割断了所以纠缠的头发。长发碰到禁咒一般开始快速散去直至消失。
没了束缚,寸雨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十指抓紧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房间依旧如初,她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一场梦。
可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甚至现在她都还能闻到那独特的发丝清香,耳边还有着杨桃声音的余音环绕。
寸雨迟疑的伸手去触碰自己的眼角。眼角,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