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以后,我非常想念家里的饭菜。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过得怎么样。
我在汉正街给爸爸买了一套茶具,拖另一个在武汉的同学他叔叔带回去送给他。
我爸爸收到的那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觉得挺好的。
电话给了妈妈说的时候,妈妈说爸爸就用了一回就把茶具收起来了,舍不得用,万一碎了一个,到哪配去,他要收起来等退休了再用。
其实那套茶具根本不值钱。
齐鹏、赵哲和我都搬出了宿舍,我们在红豆小铺的楼上租了一间房子,住在一起。小辉和亮亮是每天都泡在网吧里,有时候彻夜不归,我们总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并且也确实不是很方便,我们每天把钱拿回宿舍清点,很影响他们交流打怪经验的。
这是一间朝南的屋子,就一个单间,里面有个双人床,我们又买了个单人床,向房东要了个写字台和藤椅。赵哲经常半夜起来都要推开窗户看看下面有没有人撬他的店。
我如果醒着就会骂他:“骚包,快关了窗户,蚊子都进来了。”
赵哲迷迷糊糊的说:“蚊子不咬本地人,嘿嘿。”
红豆小铺的生意一直不错,我们三跑了趟汉口买回了一台收银机。对,就是你们在超市里看见的那种,可在当时,那机器贵得吓人,我们跑了一下午才买到一个国产牌子的,只要700多。
为什么要买收银机呢,这是我们三个人经历过一场风波后的结果。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一般都是轮流在店里值班,这个轮流有点奇怪。
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在店里收银,一个人在店里招待顾客。
到下午5点,下课的人接替招待顾客的人,招待顾客的人开始收银并列出白天的账目清单,原先收银的人上楼去抄上课的人带回来的笔记,到晚上10点半的时候,抄笔记的人和招待顾客的人一起收拾店面,关门大吉。收银的人到楼上去抄笔记。周六上午,留一个人看店,另外两个和那三个女生去进货。
这样轮着经营了一个月以后,我们的总盈利出去本月开支是四千五百一十一块。平均每人能分一千五百块。
齐鹏对我们说:“这个数字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定价还是有问题。”
赵哲也比较纳闷,我们按照原先的预算,这个店按照人流量应该有至少6000左右的盈利啊。
我和他们说:“我说点我的想法,你们给个意见。我曾今反复比对过我们的店和前面卡哇伊女孩饰品店的区别,店面我们和他们一样大,二十七平米,货色我们的比他们有品质,货样还是我们的全,定价我们比他们的要低一点,为什么我们干不过他们去?每次路过他们店的时候,里面人满满的,但是我们店里的人高峰时段才有10几个人顶多。我觉得问题集中在一点:交流。”
齐鹏和赵哲看着我。
“我们太注意考虑货色和价格的问题,往往忽略了人的问题。卡哇伊女孩店里的两个服务员是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最知道女孩喜欢什么,你们回想一下我们在店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三虽然都在极力推荐我们东西,但是我们不知道女孩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赵哲,你有时候催得紧了,是不是有女孩不耐烦就走了?”
赵哲点点头。
“齐鹏。”我点了一支烟,店刚开业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也快秋天了,把豆豆招到店里来看店,我觉得她应该比咱们强。”
齐鹏说:“咋们给她多少钱?”
我说:“500块工资保底,每卖够一百块抽5块。”
齐鹏就出门找豆豆去了。
豆豆很痛快的答应了,她不卖雪糕的时候就到饭店端盘子,端一天才赚10块钱。
没想到豆豆到了店里,第一天就说不干了。
我们几个在楼上开会。
豆豆说:“我一个人根本不行,首先是我一个人不能同时接待三个以上的人,还有小偷你们知道吗?”
“啊?有小偷?”我们瞪大了眼睛。
“你们看店的时候都不知道?”豆豆很奇怪的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一群白痴。
“你们别看见个女娃就觉得是天使,我今天就逮了两个偷发卡的,被我撵出去了,你们至少还得给我找一个帮手来,我今天都是累死了,你们听我这嗓子,我得说多少话,不行不行。”豆豆一个劲的喝西瓜汁。
11点的时候,卡哇伊女孩店里的那两个女孩给老板交了钱从店里走出来了。
我们三个男的把他们给堵在路上。
“你们在那边的店里,老板开你们多少工资?”赵哲问。
“你们要干什么?让开。”听口音,胖一点的女孩是本地人。
齐鹏说:“你们别误会,我看你们在那边店里做得挺好的,想找一位来给我们帮忙,他们付你们多少薪水?”
瘦一点的女孩说:“350块一个月,包住宿。”
我开口了:“来我们店吧,我给你们400,还有业务提成,只要卖得好,一百块里抽5块钱。住的地方我们给你们找。”
两个女孩说考虑考虑,问我要手机号。
“哦,抱歉,我没有手机呢还,我一般就在店里,如果你们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我指着红豆小铺说。
两女孩点点头走了。
四天后的中午,两个女孩到了我们店里,我和齐鹏赶紧让豆豆带他们上楼找房东再开一个单间,把租房的钱交了。
三个女孩在店里的时候,豆豆只管收银,我和她谈好了,她们每卖出一百块,你抽一块,你不用卖东西,只管看着东西收钱就行。
三个服务员的小店马上营业额噌噌的往上走。
我们都在高兴的时候,确迎头挨了一大棒。
女生们都喜欢买的一种发夹,销量特别好。是赵慧每次去选货都不会错过的。没想到这个发夹让我们吃了大亏。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吃饭,赵哲来找我:“志,齐鹏在店里和人吵起来了。”
我扔下饭盘子抓起背包就过去了。
卖菜一个月,我遇见再刁钻的顾客也不会和他翻脸,这与我从小在家形成的隐忍性格有关系。齐鹏不管怎样,不能在店里和人吵架啊。
我到了店里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有四五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和齐鹏叫唤着:“退货!”
周围陆陆续续有女生们进店来选东西,我当时只想息事宁人。
齐鹏却说:“这个女生的东西是店里的,弹簧坏了,但其他几个这只是样子和我们的差不多,根本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我拿出8块钱退给发夹弹簧坏了的那个女生,然后问剩下的那几位:“你们都是哪的啊?”
“你管我们是哪的啊?东西就是你店里的,要么退了,要么我们找人来解决这事。”几个女孩虽然年纪相仿,但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社会上混的,有一个女孩穿着很开放,抽着烟,根本不拿正眼瞧我们。
我们学校再不成器的女生也不至于这么没规格。
赵哲给我使了个颜色,我和他到了店外面说话。
“这几个都是混子,我觉得是有人在整我们。先把钱退了做生意要紧。”赵哲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样。
我点点头,进了店,对她们说:“你们拿的这发夹子根本不是我们店里出的,我觉得你们是在闹事,这里有50块钱,你们几个拿去吧,夹子请留下,我今天高兴,我买了。”
几个女生拿了钱扭着屁股走了。出门的时候,趾高气扬的,就像第一次卖就卖了很多钱一样,真叫个凯旋而归啊。
齐鹏愤怒的一拍桌子,“这是敲诈!你干什么给她们钱?”
我笑着拍拍齐鹏肩膀:“看看对面马路上那几个骑摩托车的,你能打得过他们咱们就不用给钱。”
齐鹏和赵哲朝马路对面看去,那几个女孩穿过人流,跳上了几个混混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赵哲说:“志,怎么搞?天天来几个这样闹事的,咱们就没活路了。”
我点了根烟,“我现在也没办法,齐鹏,赵儿,咱找房东去聊聊先。”
我们三个人来到房东家,老两口正在和邻居们打牌呢。
“齐大叔,我们来打扰您了。”
“哦。”房东齐大叔转过头笑了笑,“等哈,我把这圈完了和你们说。”
我们转到客厅外面的小屋坐着。
五六分钟以后,齐大叔来到小屋,给我们倒茶。
“齐大叔,今天又几个混混在店里找事,这事有人管吗?”赵哲问。
“混混?我们这是城中村地带,一般开店什么的工商所都不管,也不过来问你收钱,我租给你铺面的时候已经把村委会收的管理费算进去了,你去找治保会,就在村委门口,他们管。”
从齐大叔家出来,我们直接到了治保会,治保会里只有一个老头子在,“这种事情一般我们不出面,除非是打斗伤人,我们肯定管,如果有这样的事,我们就联合公安机关调查。”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出来了。
我忽然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卡哇伊女孩的老板是不是本地人?赵哲,你去查一查。”
赵哲问我,“查他干什么?”
我说:“要么就是他因为我们挖了人找人对付我们,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对付他,要么就是他也被混混骚扰过,已经解决了,问问他是怎么解决的!”
赵哲很以为然的点点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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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靠官府或别的什么人来帮你解围,在中国,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那是要造反,平常做生意无论遇到什么矛盾和纠纷都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化解,遇到什么事都先动脑子,是一个商人起码应该有的质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