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中学附近的几条村子林三叔可以说是快走到烂了,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志远区的他,才从华威士多出来绕了几条巷子,就走到了一片开阳的死胡同。远远在他身后跟着的有胖子、黄毛及吴聪五人,还有见到有好戏开唱的学生也跟着准备看戏的。
年轻人哪个不好奇?何况在那古惑仔等电影的残害下,在那向往暴力及热血的驱驶下。只见林三叔身后跟着一串长长的尾巴。
几人才站定,在这不大的胡同里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戏的学生。有本来在华威士多里吃饭见有架打跟着来看的,也有本来准备回家的走校生见到人多凑热闹的。甚至有些不是学生的社会小青年见了热闹往前凑的。在这少有人来的死胡同里,今天可能就是其最热闹的一天了。
学生甲对着学生乙说:“怎么了,谁和谁打?”
学生乙:“好像是几个初中生和校篮球队的人要打,具体的倒是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林三叔本来想叫这帮看热闹的人走开的,只是看到有跟着来的不是学校的学生,就是附近七里八乡的虽然叫不上名却也脸熟的小年轻。心里暗想:人多也好,把自己的丑事传一下,或许也有点效果。心里有了计较也就没有出声。见那吴聪果然跟着来了,就冲其道:“小强和我也算有点交情,本来就想算了,却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今天替他教训一下你什么叫礼貌。下次见你堂哥就说是我林三教训的。”
黄毛听林三叔前面说的,心里暗急,就怕今天这事没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却还是能出这口气。心里紧崩的弦一下松了下来。
再说那吴聪本来还顾忌着堂兄说的眼前这位不好惹,却没想到低他几届的初中生在他面前老气横秋,都快坐到他头上拉“鼠”来了。那火气一下就从心窝逼到了上腹,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心里可是怒极。却冷笑了声,语气很是平静的道:“谁教训谁现在还说不好,今天揍了你,也好叫你家人省省心。毕竟在学校吃亏总好过在社会上吃亏。在社会吃亏可不是给揍一顿的事了。”说着嘿嘿了两声。
那吴聪也算是个极理智的人了,要不也不可能扛上校队队长的担子。毕竟那位置不但要技术过关,能得到队员的信任外,还要有在打球发生冲突时,能把暴起的队员压下来的本事。要是不理智的人,自己都要冲上去了,还怎样压制准备暴起的队员?从这方面来说,吴聪是很得球队队员的拥戴的。但,再怎样理智也好,那也是有一个底线的。明显林三叔这话已经跨过了吴聪的底线,所以才有这让同是球队成员的同袍感觉陌生的队长。
主辱臣死,用在现在这里虽然有点夸张,却也是同一个道理。所以四个米八以上个高的队员也摆开了架势,准备一会对上时揍丫一个狠的。
看到对面四个队员的架势明显是经常打架的主,林三叔一看就知是黑路子。冲胖子道:“让你练练手,用摸索手。”
胖子跟着林三叔练拳有好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是自己练或跟三叔对对手。心里早腻味了,耐何其本性憨厚,本就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虽然很想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冲上去打上一翻,可是偏偏好像这种好事和他绝缘一样,就是没遇上过。今天终于遇上了,早就心痒难搔的他才一听三叔说叫他上去练手,就好像短跑运动员蹲在地上已经预备了好久,听到那迟来的枪声一样。虽然心里面紧张得要命,甚至握着拳头的手都满是汗水,但练了好几个月的一招摸索手还是一下用了出来。
说来话长,但在旁观者眼里就是那胖子才得了林三叔的口令,就朝只离他几步远的吴聪一个跨步上前,接着就是一脚朝吴聪腹部踢来。
吴聪本来就是个体育生,虽然专长不是武术,但好歹跟他堂兄练过。哪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右直踢就可以踢中的主?只见吴聪侧开一步,手掌拍了一下踢来的脚,跟着后脚跟上就朝胖子的支撑腿脚踝扫来。却没想对面的胖子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一般,那被他轻松拍下的腿一步跨前就是一扣,刚好用小腿的迎面骨扣着吴聪扫来的一腿,重心下蹲的胖子一下重心上移,右手架着吴聪出手的手臂,左拳跟着就是对着其腹部狠狠的来了一下。
胖子这一拳可是有名堂的,这是洪拳摸索手里的兜心拳。话说这兜心拳不要说是胖子这身势了,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孩用对了,一个壮汉给打了也是难受。皆因这兜心拳不但用上了手臂的力量,更是手借腰腿,把全身的力量全用上了。所以虽然这拳够狠,但是胖子也明白这拳不能随便用上,正宗的兜心拳是朝心窝打的,但他却打在了吴聪的腹部。还有就是使出的不是拳,而是掌。虽然是掌,但明显也不是吴聪受得了的,只见吴聪中了胖子一掌。身子就像个大虾一样,弓着身子朝后倒去,脸上已满是汗水,痛的。
吴聪那四个队友那架势摆的,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队长只一下就给面前的胖子摞倒了。本来心里还想着要把这几个初中生教训到怎样为止,好把那火气消下。却见到了面前这一出,心里就是一惊。前面说过了,这几个也是打惯架的主。虽然真章可能没几章,但就这眼色还是有的。见到面前这只一招就把队长摞下的胖子正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那闪闪发光的小眼睛,分明就是在说:“正主我打了,你们不怕死的就来,正好爷们还没爽够。”心里不由得汗了一下。对面的底他们不清楚,可是队长的底可是了然的。吴聪虽然不怎么打架,可是练过的他,就自己这些野路子出身的,两个也不是对手。可是就这样,也一招给人搞倒了,何况后面还有一个好像比这胖子更牛的人,都知道上去是自取其辱。
其中有个机灵的马上把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吴聪扶起道:“怎样,队长,打那里了,没事吧。”其他三个见状马上都围着吴聪吁长问短。林三叔见状摇头无语。
吴聪见到这几个队友都这样,也清楚这几个的想法了。虽然心里暗骂这几个没义气,假惺惺。可是也明白今天是讨不了好去了。心里想毕,对着林三叔道:“今天我们认栽了,你想怎样?”
林三叔见这吴聪倒是个磊落人,更何况还是小强的堂弟。虽然刚刚怪他说话口气冲,可是在路上一走,也就想明白了。要是面前有个小屁孩对着自己说:“我要替你家里人收拾一下你。”可能自己还不如他,那些小责怪早就没了。只是说出的话,倒出的水,所以后来才对着胖子打眼色,叫他下轻手。要不面前这吴聪就不是在这喘粗气了,在床上没个十天半月是不用起来了。
想罢这些,道:“有空就多和你堂兄学学,就这三脚猫,不要把你堂兄的脸丢光了。”说摆叫上胖子就往外走,理都没有理在后面狐假虎威的黄毛。那黄毛还在后面放狠话呢。
那围观的人心道今天果然没有来错,大饱眼福了,以后向朋友吹嘘一下也是有里有料。“什么?你没看到吗?一招,是一招。唉,那一招比电视电影上来的可帅多了。”也就都志得意满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