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父母最大的希望,无论他是争气的孩子,还是不争气的孩子。保罗的父母始终都认为保罗不给他们争气,但对保罗的培养却一点儿没有松懈。
“应该让保罗学点儿本事啦。”爸爸又在跟妈妈商量着。
“对,让他学学礼节,他老是在外面跑来跑去,像一个野孩子,作为盖蒂家族事业的惟一继承人,不懂规矩怎么能行。”妈妈也同意。
“不,莎拉,他整天少言寡语的,我担心他长大以后不像个男人,他应该去学拳击。”
“什么,那样激烈的运动,互相打来打去的,孩子被打伤怎么办?不行,不行。”
“你呀,总是担心这也担心那,早晚要把他养成废物。”
“不然,让他去学钢琴吧,当个艺术家多好,到世界各地演出,受到人们的尊重,呕欠,简直太好啦。”
“行了,行了,你儿子是那块料吗,还是学拳击吧。”
“学钢琴。”
“学拳击。”
“学钢琴。”
“好吧,好吧,那就两样都学。”爸爸作了决定。
“什么,那会把孩子累坏的。”莎拉急得直为保罗叫苦。
乔治认为,钢琴和拳击是帮助保罗培养内在美和外在美的,而在实际生活中,到处都充满了激烈、野蛮的竞争,要想适应环境,还需要培养他的生存能力。
一天下午,乔治又在告诫保罗:“想赚钱就必须付出劳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是没有的,这些道理你必须现在就明白。”
保罗:“爸爸,这话您说过很多次啦,我早就明白了。”
爸爸:“好吧,现在我想再跟你做一笔交易。”
保罗有点兴奋:“太好啦,太好啦,什么交易?”
爸爸:“你愿意为我整理一下书籍吗?我出三毛钱。”
保罗:“不,我要五毛钱。”
爸爸:“不行,就出三毛钱。”
保罗:“那,四毛钱我就干。”
爸爸:“好吧,我再让一步,给你三毛五分钱。”
保罗乐了:“成交。”
爸爸:“不过你要记住……”
保罗:“知道,达不到您的满意,就算白干。”
跟爸爸的这种交易,保罗已经做过不少次了,所以连讨价还价都是那么自如。
爸爸出门去了,保罗对爸爸的书籍进行了细心的清理。他把每一本儿书从架上拿下来,用布擦掉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书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切都做完了,他心满意足地看一看,坐在沙发上等着爸爸回来发工钱。
爸爸很晚还没有回来,他觉得又累又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轻轻推醒,睁眼一看,是爸爸。爸爸把三毛五分钱放在保罗的手里说:“拿着回你的房间吧,这是你的报酬。”
保罗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日记本上写道:1904年6月17日,下午,我为爸爸整理书籍,赚到了三角五分钱。
保罗最喜欢他的小狗吉布啦。吉布既不纯种也不名贵,但是很听话。保罗一放学回家,它就高兴地围着保罗跳来跳去,然后跟在保罗身边,形影不离。
保罗最初见到吉布的时候是在街上。
那天,天已经很晚了,保罗把两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个人在街上瞎转。他没有朋友,孤独的时候,他就爱这样。这时,他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见到了一条小狗,它看上去很饿,凄惨地叫着。保罗朝它走去时,它吓得直往后退,最后靠在了墙上,尾巴夹在两腿中间,龇着牙,摆出了一副凶狠的架势,但身体却在发抖。
保罗觉得这条小狗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可怜,他跑到商店买了几样小食品,丢在小狗的面前。
小狗开始有点害怕,不敢去吃,但一会儿就忍不住饥饿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保罗走上去,拍拍它的头,吹一声口哨,往家里走。走了一段路后,保罗发现小狗还在跟着他,保罗摊开手,表示吃的已经没有了,叫它别在跟着了。
小狗就是不离开,保罗走它也走,保罗停下它也停下。保罗想:它一定是被人扔掉的,挺可怜的,干脆把它带回家吧。
爸爸妈妈见保罗抱着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回来,都很不高兴。
“保罗,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条野狗,而且把它带到了家里。”爸爸逼问着。
“在街上,爸爸。”
“那就把它送回街上去,你不能养它。”
“那它就会饿死的。”
“饿死也不关你的事,快扔掉它。”
“难道你没有同情心吗?”
“这……”爸爸语塞了。
爸爸默认小狗留在家里了,但他又严格规定保罗,只可以跟小狗玩,不可以跟小狗住在一个房间,否则就要把小狗扔掉或让保罗挨鞭子。
吉布的到来,让保罗的生活增添了很多快乐,它成了保罗不会说话的伙伴。保罗记着爸爸的规矩,但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把小狗带到房间。
妈妈看见了,只是把小狗从房间里抱出去,并不会告诉爸爸,她总是袒护保罗的。
一天夜里,保罗又把吉布放到床上,搂着它入睡了。
爸爸发现后就要把吉布扔掉。保罗急了,恳求爸爸鞭打他,不可以扔掉吉布。
保罗为此挨了鞭打,但他心里还庆幸呢,因为小狗吉布还在。
保罗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对学习始终没有兴趣,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在明尼阿波利斯读书时,他就是一个出名的淘气包,几次考试差点不及格,为此爸爸妈妈伤透了脑筋。到了包特维尔镇,他的学习成绩还是没有什么提高,不是研究石油,就是捧着英国作家G·A·亨提的冒险小说看,对功课的事情漠不关心。
1906年,乔治已经成了俄克拉荷马州最大的石油商,他们的家也搬到了洛杉矶。
保罗在转学到约翰·佛兰西斯·波利泰克中学后,因为分数太低被学校清退了。爸爸妈妈最后狠狠心,决定把保罗送到哈佛军校去,希望那里严格的纪律和集体化的生活能够约束住保罗,让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能够上进。
在去哈佛军校的前一天,保罗带着吉布来到洛杉矾的郊外。他们在那儿呆了很久,直到黄昏的霞光渐渐隐去,人们还能看见一个瘦高的男孩儿带着小狗,在清风中默默伫立着。
人的健康成长,离不开学校和家庭的教育,良好的教育会让人们在生活中少走弯路,少受挫折。如果我们能从教育中学习的话,最好不要从教训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