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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是19

绢薄的宣纸,放置于平滑的石桌之上,玉白的手,持着画笔将色彩挥洒其上。在湖边,一座小石亭,绿色的巫女舞动袖臂,挥毫泼墨。青蛙蹲在石栏上,看着石亭的顶部,一直盯了很久,没有去打扰尽兴的巫女,躺在石亭地面上的小狗,睡熟了,耳朵轻轻抖动,轻微的呼吸着。

“啪嗒。”轻微的落地声,木笔撞击在地面,毛尖的墨水飞溅出来,粘在熟睡的小狗脸上。巫女面带歉意的盯着当事人,蹲在旁边,将毛笔放置在桌面,随手拿起一张还未书写的纸张,轻轻擦拭小狗的脸庞,小心有缓慢。“恩恩,那就这样吧。”小黑屋,两个人影,小声商议什么,说到妙处,大个子将小个子抱在怀里,对方一阵挣脱,直到放弃抵抗,双臂下垂,大个子发现好想玩脱了,于是灰溜溜的逃出房间,小黑屋一片寂静。突然抬起头,犬夜叉猛地深吸几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巫女,手中还握着揉皱的宣纸还有滴着墨汁的毛笔,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缓缓的输气调整状态,小狗灵活的蹦起身,先打量一下周围,最后将目光放在石桌之上。“山光秀丽,景色迷人,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的感觉,画的美,画的妙!”停顿一下“不好意思,能不能再画一张呢?”小狗无良的言语完全没有注意气氛,青蛙蹲在石栏上有些疑惑的挠头,巫女手中的毛笔断成两截,“请问,阁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巫女这个职业,伴随着时代的传承,对于任何事物的忍耐性变成一种天生的属性遗传下来,很容易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面无喜悲看着赏画的半妖,“应该有什么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半妖看着美丽的画卷,有些郁闷,“要像一些,带着对于真实事物的感情”看见巫女没有表态,继续解释“一种联系,画与景物,你对于他们的感觉,就是对于现实景物一样的感觉,真实感吧。”作为人神,拥有着信仰并且运用信仰之力创造名为奇迹的现象,以人类的身份,作为与人类信息之间的联系点。“劫难源于人类自身,祸及神鬼”巫女很认真地听,青蛙蹲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湖水。“不能参与其中,尽量避其锋芒吧。”回想起给予神奈子的建议,“最起码,需要神与人的联系物,因为这里住着的以及将要来的。”巫女看着画,思忖一番,举起手中的毛笔,三三两两点缀着,仿佛觉得不够,轻轻咬破手指,挥洒在草坪上,朵朵花儿绽放,青蛙有些不忍的看向巫女,叹一口气,将自己帽子压低,看着盛开的花朵。天空仿佛没有预兆的阴暗下来,巫女挥洒期间,拿起御币轻轻晃动,云层散开,柔和的阳光投射在小石厅上,画中除了景物,还多出一个绿色的背影,她面向湖水,头微偏,方向是远处的山脉,神社所在位置。疲劳的巫女坐在石栏上缓缓喘气,没有在意成功与否,有些留恋的看着青山、绿水,还有那成片的森林,嬉戏的妖精。犬夜叉拿起手中的画,将它对折,再对折,继续对折。手中已经没有东西了,轻轻放开虚握的手掌,四周景色微微晃动,一切回归正常。“这种方法,可以恢复原来的现实,但是在此之间,遇见的人和事都不能得到恢复,游戏的存档只能存玩过的关卡,没有预见的未来,是不能运用的。”在大厅,将一份不存在的东西交给神奈子,对方伸手接过,没有多说一句话,表情神凝重。看着任务完成本来还想混饭,但是天边烧起的云彩,注定大家没有更好的心情去品尝巫女的手艺。

每天蹲在山上混吃混合,神奈子信仰管辖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小妖怪前来避难,还有许多流离失所的人类,以及趁火打劫的鬼怪,世界越来越乱。妖怪对于人的威胁在这里降低到最小,这里的人类面临的威胁却是来自自身,疾病,抢劫,与谋杀。无家可归的女人寄人篱下,无家可归的男人拉帮结伙,去制造更多无家可归的人,最悲惨的不是死人,而是活在这个时代的活人。“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呢?”犬夜叉没事的时候总是趴在湖边,静静地晒太阳,最近人口流动增加,这一片美丽的景色也有不少人群光顾,白天当然是人类占领,晚上就会有妖怪前来嬉戏,眼前这个不停询问的小妖怪,明显没有发现这里人类的数量优势(犬夜叉也没发现自己成天趴在这里被人围观),大爷大妈扇着扇子抢占石亭的每一寸土地,不至于叽叽喳喳,但是也不比妖怪安静多少,大胆的小孩子总是去揪妖怪的耳朵,犬夜叉深受其害,眼前这个新来的小妖怪明显没有依仗的东西,在被人群骚扰的时候,发现湖边的同类,“这种感觉我能体会”犬夜叉拍着小妖怪的翅膀,安慰着,黑色的翅膀,明显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成熟的小妖怪,最需要保护啦。伸手搂住颤抖的的小妖,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安抚如此容易。谁还会去安抚别人,也许没有真心的吧。小妖怪闭着眼睛,躺在犬夜叉的身上,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抱枕,没有棉花的充实感,但是小妖怪睡的很香,轻轻地呼着气,一路的劳累,在此时得到缓解。看着躺在自己背上的小妖怪,残破的翅膀,昭示着残忍的过去,以及无法自保的力量,不知道从何处偷来的布衫,胡乱套在身上,就算劳累,就算受伤,也要保持仅有的人类的特征,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过去,现在的她是安全的,能够进入神奈子设置的结界,就不会是败类,天空剥夺阳光最后的权利,推举出的月亮,不堪众望,将自己仅有的光辉洒在地面,湖水,山林。

夜晚的妖精总是很活跃,因为人类的认知,夜晚是可怕的,妖怪是可怕的,所以妖怪们理所应当的占据着夜空下的世界,那一片带来欢笑的湖。黑色翅膀的新来户已经合理入住妖精湖,欢快的嬉戏,梳洗白天的疲惫。作为湖主,青蛙每天晚上都会从山上下来巡视,然后自己蹲在最大的石头上,看月亮赏星星。躺在石头上,犬夜叉陪着青蛙看着天上的星星,一个蹲着,一个躺着。在这附近都没有妖怪前来骚扰,意外的安静。如此风水宝地,不仅吸引避难的人类和妖怪,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大妖怪之类的贤人,应该是一群闲人才对,最近因为信仰问题和神奈子争吵,作为一方之主的神奈子没有作出让步,对方好像联合一些大妖怪之类的进行抵制,而神奈子和巫女为此忙的不可开交,僧侣的加入大大缓解双方压力,青蛙没有事情就会下来散心,作为自己人,青蛙可不希望出什么事请自己还不在旁边,她厌烦争论与阴谋,但是家人的参与,她只能默默陪在旁边,再要出力的时候义不容辞,长此以往,历经如此岁月的她,已经很习惯在茶余饭后一个人蹲在湖边默默地看着天空,巫女和神奈子也会常常陪她。最近都是小狗在陪她,神社那边抽不开身,青蛙来湖边的时间越来越晚,作为第一个被收留的避难户,小狗尽量在其他方面提供帮助,“神奈子希望更多的人类来到这里,现在这里的妖怪数量有些多”青蛙有些忧虑的说出神奈子交代的事情,神奈子的信仰多数来源于人类,现在被妖怪紧逼,还有一些不信她的僧侣在中间捣乱,信仰受到威胁。从开始设置结界的时候,信仰的暴增让她不希望被抢夺,以及强大的心,需要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多,青蛙很相信神奈子的现状不会变遭,但是作为一方之主的威慑受到动摇,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很急,青蛙也很急,与其谨守剩下的,不如放手一搏,弱者在这个世界不能保护谁,但是可以保护的人决不能放弃。增加信仰,唯一的路,自己不能抽身青蛙和巫女也不能,可以相信的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天天混饭吃,总要办些实事吧。”犬夜叉站起身,摸着后脑勺,对这青蛙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现在如此熟练,对这青蛙竖起大拇指“相信我哦。”露出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就像路飞一样,爽朗。

走在茂密的丛林中,身后跟随着一个小妖怪,犬夜叉和她比比身高,自己好像还要矮一些,小妖怪的翅膀一定是长高的重点,有些肯定的点点头,小妖怪就是那个新来户,响应青蛙的号召,前来带路,还未完全了解妖精湖的美好的她,在将来一定会后悔吧,“不不不,那里很美,而且不用担心被伤害,但是我也想守护那片美丽”低下头,神情有些沮丧“仅有的美丽。”

一路上小妖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多是外界的注意事项,以及人类分布,还有自己的人身感言,“你叫什么名字呢?记得昨天问了你没说。我叫文,射命丸文”小妖怪认真的说,尴尬的笑笑“叫我桦就好了,就叫犬走桦”“什么叫做就叫啊,是不是在乱编名字呢?”不依不饶的小妖怪,好像因为昨日的事情,使她对我发生了莫名的兴趣,想到这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个哆嗦,“现在可以飞么”指着她的翅膀,分散对方注意力,文摸摸翅膀,伤痛感依然存在,有些失望的看着桦,“如果还身怀伤痛,那么前方的道路依然难行。”拉着小妖怪的手,消失在丛林。

这是一座村庄,或者曾经是一座村庄,景物的突然转换,文没有适应过来,倒在旁边的草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副被惊呆的样子,应该不是接受不了挪移的症状,“几天前,他们救过我。”文指着眼前的惨景。因为各种原因,居住在结界附近的村民大多都知道并且时常进入神奈子所在的领地范围,住在外围的他们,生活也很安全,快乐。完全不是现在的景象可以比拟,劫难的到来,也许就是一瞬间。文的感情让人意外的丰富,内疚,闷闷不乐以及愤怒,各种情感在她无法掩饰的脸上浮现,一般的妖怪无法做出这样人性化的表情,更别说是感受了。怨灵无法消散,徘徊在半空中,使得天空更加阴沉,无声的哀号,是不是漂浮下来,在生物面前,展现自己死前的痛苦,每一个熟悉的脸飞过,文总要伸出手,无力的抓取,泪水流下,“是我害了他们,明明早应该死掉的,但是还要引来怪物,害了他们,我还抱着幻想,幻想结界附近是安全的。”说罢,撕着自己的翅膀,羽毛,“有什么用啊!邮费不起来,成为拖累,不能帮忙,说好安全就会回来看的,你有什么用啊!!!”看着灰色的天空,怨灵不愿散去,就像紧紧抓着她的心脏,仰着头,不让自己回避,泪水缓缓流下,滴在犬夜叉的手上,轻轻的将它拿起来,变成冰晶,放进怀中。“一切的计划与需求,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在第一个世界,这就是定性。拿着一片枫叶,让它立在手心,红红的叶子那是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颜色,周围的树木变的金黄,叶子缓缓落下,随着风被吹起,轻轻地抚摸过大地,带着秋的感觉,拉扯天空的怨灵,洗脱他们仅有的罪行,灵魂伴随着秋收的喜悦,混杂着落叶遁入地下,天空变得明亮,未收的麦田,变的金黄,秋天提前到来,大家在一夜间,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将战争的忧郁,冲淡一些,远一些。

作为神明,秋收季节是收集信仰的好日子,神奈子一点也没有因为秋天提前到来而感到疑惑,她拉着巫女与青蛙,前去参加秋收的庆典。反对的大妖怪也因为秋收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计划,手握着木扇,挡住自己一半的脸庞,“看来神明这潭水深着呢。”僧侣们照常给村民散发补品,与传播教义,在结界之内的人,过得都很愉快呢。

这些天因为战乱的缘故,很多人都逃离家乡,流离失所的人群,聚集在一起,一会重新各自奔波,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妖,或者神明。破旧的神社,一群难民围坐在一起,失去家园的他们,到来的秋季就如同末日,担心的不是秋天,而是能不能在物资困乏的时候撑过冬天,男人去树林寻找可以食用的果类,蔬菜,还有运气不好的野味,但更多的时候,人类反而是上等的美味佳肴,妖怪都这样想,并且也这样做,一群不成气候的小妖怪,趁着健壮的男人与成熟的女人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包围了这座神社,老人们跪在神像面前祈祷,从来没有这样的坚定过,孩子们哭成一片,照顾的大人也无力安抚,自己都留着眼泪,此时最令人羡慕的伤者,不省人事,昏睡着,十分安详。残破的窗户背床板挡住,老人们乏力的顶着,用自己的身体,大门是完好的,一条木棍就可以挡住不成气候的小妖们。同龄的妖怪是打不过同龄的人类的,就算是老人,这是常识,作为草木生物之类的化形而成,妖怪先要认清自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任何外界人物的指导,一切都会变成长久。他们有指挥,一群妖怪不在纠结大门,他们爬上房顶,掀砖捣瓦,以为神明显灵的老人们刚刚输气,心又被提起来,有几个已经率先离去,留下未完成的使命,没有人哀叹,因为没有时间,第一缕眼光照射进来,照在绝望的老人脸上,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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