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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汉中酒楼

这天下午,吴鹏飞从城外回来,看看天色尚早,找了家酒楼,决定先喝个痛快,再回客栈休息。在江湖中闯荡的七年,吴鹏飞别的本事没学到什么,但喝酒的本事却是一天天见长。现在的吴鹏飞虽不说嗜酒如命,但也是无酒不欢的主,每日都得喝上几杯才能安心。

进得酒楼,吴鹏飞径直上得楼来,在楼梯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店小二很快送来一壶酒和几个下酒菜以及一应用具,径自下楼而去。吴鹏飞一边喝酒一边打量四周,现在不是吃饭时辰,酒楼客人不多,整个楼上算上自己也就四桌客人。坐在吴鹏飞附近的是楼梯另一旁靠窗的一桌,桌旁坐着两个青衣汉子,两人一般装束,都是腰悬长剑,看装束应该是华山派弟子。

华山弟子中,吴鹏飞除了和令狐冲稍有点交情,认识令狐冲外,其他的一概不识。眼见两名华山弟子,一名背向自己,对着窗外饮酒,看不清容貌。而坐在一旁的华山弟子大约二十四五岁,长着一脸猴相,有些滑稽,正在不停的给同伴倒酒,嘴里似乎也在不停的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吴鹏飞见是华山派弟子,也不甚留意。汉中临近华山派,有华山派弟子在这喝酒并不奇怪。

吴鹏飞自顾喝酒,真喝得兴起,从楼梯上上来两个汉子。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虽是冬天,两人也不觉冷,想是内功颇为不俗。吴鹏飞知道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两人一边上楼一边还骂骂咧咧,其中一个汉子道:“龟儿子的!这段时间累死老子了。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整天就让咱们师兄弟练那劳什子剑法。就那破剑法,虽看着精妙无比,但实际毫无威力,给咱们青城剑法提鞋都不配。今天出来办事,正好喝个痛快。”说完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接着另一个汉子拉了拉之前说话的汉子的衣衫道:“洪师弟慎言。”似乎这位洪师弟的话里有什么隐私,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

“侯师兄,怕什么,在这川陕地区,有谁不知道咱们‘英雄豪杰,青城四秀’的名头,谁敢跟咱们作对,那不是找死吗?”洪师弟似乎对师兄的谨慎有些不满,说话有些嚣张。

吴鹏飞喝酒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两人打扰,甚是不悦,大坏酒兴,又听两人自诩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刚想出言讥讽,旁边一直喝酒的华山弟子一面喝酒,一面大声叫道:“狗熊野猪,青城四兽!”另一名华山弟子也跟着说道:“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明明就是狗熊野猪,青城四兽嘛!”说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侯洪二人闻言,顿时大怒,一边喝道:“什么人,胆敢取笑我青城派弟子,活的不耐烦了!”一边左右围上最先说话华山弟子,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看来两人也认出出言的是华山弟子,有所顾忌,要是其他什么人敢如此嚣张,说不定两人直接动手,先教训一顿再说。

喝酒的华山弟子对两人的架势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喝酒。侯洪二人见状,怒意更甚,一齐拔剑,左右抢出,准备动手。喝酒的华山弟子举起酒碗,骨嘟骨嘟的只是喝酒,对侯洪二人的动手似乎毫不担心。见到同伴无动于衷,只顾喝酒,旁边的华山弟子连忙提醒道:“大师哥,小心!”

楼上靠里面的两桌酒客见这边起了争斗,而且听闻一方是青城弟子,不可招惹,又恐殃及自己,连忙留下酒钱起身离去。

吴鹏飞听华山弟子叫喝酒同伴“大师哥”,知道背朝自己喝酒之人正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华山派能被称为“大师哥”的人就只有他了。吴鹏飞既然认出了令狐冲,不由也有些替他担心。令狐冲也是一好酒之人,嗜酒如命,比自己更甚,说不定又喝多了,对眼前的事反应有些迟钝了。既然是熟人,当然不能见他吃亏,吴鹏飞准备出手替他拦下两名青城弟子。

吴鹏飞刚准备起身,只见面前人影一闪,接着只听得拍拍两响,跟着呼呼两声,侯洪两位从楼梯上马不停蹄的一股劲儿往下滚,连番七八个跟头,啪啪两声,一起趴到在楼下。吴鹏飞知道这是华山武功里的一记绝招,好像是叫“豹尾脚”。这一招本就精妙,令狐冲动作又快,招式熟练,在加上侯洪二人毫无防备,一个照面之下被踢下楼去,模样十分狼狈。

“六师弟,你知道青城派最有名的绝招叫什么吗?”令狐冲将两人踢下楼后,像没事人似的,一脸镇静的问着身旁的六师弟。

“大师哥,青城派的武功似乎不怎么样,他们最厉害的绝招叫什么?”知道大师哥还要使坏,六师弟配合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青城派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只不过他们最厉害的绝招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令狐冲说完指了指趴在楼下的两名青城派弟子。

“阁下可是华山弟子,如此有如偷袭的手法,也是贵派‘君子剑’岳掌门所授吗?”侯洪二人上得楼来,两把长剑指向令狐冲。两人虽然摔得十分狼狈,但令狐冲无意伤人,所以两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形象巨损,颜面扫地。

吴鹏飞听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一时兴起,有样学样,身影一阵晃动,左脚左右连踢,然后返回座位,继续喝酒。侯洪二人只见身前人影闪动,紧接着一股力量撞在自己臀部上,身子身不由己的摔向楼梯,紧接着一阵翻滚,趴摔在楼下,和之前的情形惊人相似。

“令狐兄说的不错,青城派的这记绝招真不错。每逢强敌,青城派弟子只要使出这招,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哈哈!”吴鹏飞一边举杯一边对着令狐冲说道,说完哈哈大笑。

令狐冲正在吃惊刚才出手之人的速度之快,自己望尘莫及,而且出脚踢翻侯洪二人的招式,明显是依样画葫芦,照着自己刚才“豹尾脚”的出脚方式踢出。虽然看起来招式还有些生硬,动作不甚连贯,但达到的效果却与自己一般无异。令狐冲知道自己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令狐冲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回过头望去,只间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少年正举着酒杯笑着望着自己。令狐冲见着面前的少年十分眼熟,记起正是两年多前自己与师傅遇到的吴鹏飞,记得当初师傅就说过,别看吴鹏飞比自己小着好几岁,但武功比自己更有过之。如今见吴鹏飞出手,着实心服口服,师傅所言不虚,自己的武功比之吴鹏飞远远不及。好在令狐冲也是豪爽之人,武功不如人,努力练功就是了,现在不如人,并不代表以后永远不如人,因此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哟,这不是吴兄吗!来,吴兄,过来一起喝酒。”令狐冲见是熟人,邀请吴鹏飞过来一起饮酒。

“之前没留意喝酒的是令狐兄,没打招呼,令狐兄见谅。”吴鹏飞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坐到了令狐冲得另一旁。

“客气了,小弟也是只顾喝酒,没有注意到吴兄到来,大家扯平了。来喝酒,干!”令狐冲道,说完举起酒碗向吴鹏飞一抬手,酒杯与酒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吴兄也知道青城派的绝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令狐冲喝完就道。

“不是令狐兄刚刚教得吗?”吴鹏飞说完两人有是一阵大笑。

接着楼下传来青城派那位洪师弟的一阵怒骂声,然后只听见那位侯师兄道:“洪师弟,不可胡乱谩骂,对方是武林高手,不可太过失礼。”说完顿了顿,只听侯师兄向着楼上道:“阁下武功高强,侯某自认为远不是敌手,今天侯人英、洪人雄认栽了,阁下可敢留下姓名,他日自有武功高强之人替我们出头。”

吴鹏飞见侯人杰叫阵,觉得侯人杰也算是一条汉子,当下扬声道:“听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鹏飞就是我。回去告诉你师父余观主,叫他好好管教青城派弟子,为人不要太过嚣张,否则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吴鹏飞!侯某受教了。吴兄,还有华山派两位,后会有期,告辞了!洪师弟,我们走!”说完,侯人英、洪人杰离开了酒楼。

“吴兄,你不该告诉他们名号的。青城派虽然一众弟子无什么出众之辈,但掌门余沧海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是一顶尖高手,吴兄小心青城派对你不利啊!”令狐冲见吴鹏飞自报姓名,有些替吴鹏飞担心,毕竟青城派势力也是不小,就算是华山派也是不愿招惹。

“令狐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是我说大话,就算余沧海亲至,能不能奈何我还两说呢,况且就算不敌,如果我一心要逃,恐怕他余沧海也是无可奈何。到是令狐兄,侯人英等人回去必会向余沧海如实禀报,能不能不让令师知道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吴鹏飞对令狐冲得提醒不怎么在意,反而更担心令狐冲回去后回受罚。

“没事,该来的就让他来吧。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来咱们喝酒。”令狐冲似乎早想到有这种可能,但仍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小二,再来坛好酒,换上大碗,我们今天要喝个痛快。”吴鹏飞见令狐冲毫不担心,也就不再放在心上,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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