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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解惑

来到少林寺,吴鹏飞首先找到了照顾自己半年多的了净。毕竟自己对少林寺不怎么熟悉,不知道方生大师在哪,而自己在少林寺的熟人除了方生大师外,就只有了净了。了净虽然木讷,但心地十分善良,自己在少林寺内养伤的半年,照顾自己十分周到,而且毫无怨言。

“了净大师,好久不见!鹏飞对大师半年的照顾之情一直铭感于心,今天再次谢过大师!”在少林寺后门见到了净,吴鹏飞感激的说道。

“不...不用客气!阿弥陀佛,吴施主,你的伤好了!”了净看到吴鹏飞的到来,很是高兴。

“差不多了,谢大师关心!大师近来可好?”吴鹏飞见了净问到自己的伤势,略有些奇怪,好像这还是了净第一次主动问起自己的伤势,心里十分感激。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施主你终于好了!”了净双手合十说道。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傻笑着。

“大师,我有事请教方生大师,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方生大师?”吴鹏飞见了净一个劲的只知道傻笑,直接道明了来意。

“哦,好的,我带你去。你跟我来。”了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吴鹏飞说道。

“那麻烦大师了,大师请!”吴鹏飞跟着了净进了少林寺。

了净带着吴鹏飞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前,停了下来,转身指着厢房轻声说道:“这就是师叔祖的禅房!施主稍等,小僧先替你通禀师叔祖!”

吴鹏飞见了净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听到了净说眼前的厢房就是方生大师的禅房,刚准备说话,禅房里传出的方生大师的声音。

“是了净与鹏飞吧,进来!”

“师叔祖,吴施主求见!”听到方生大师的话,了净与吴鹏飞推门进了方生大师的禅房,了净对方生大师禀报两人的来意。

吴鹏飞进门后,见到方生大师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双眼微闭,应该是在打坐念经。吴鹏飞双眼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发现方生大师的禅房十分简陋,里面除了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只剩下对着房门摆放的两张蒲团。方生大师就是坐在其中一张蒲团上,另一张空着。

“了净,你先下去吧!”

“是,师叔祖”听到方生大师的吩咐,了净离开了禅房。

“拜见大师!”虽然吴鹏飞很反感给人下跪,但见到方生大师,却心甘情愿、恭恭敬敬跪下磕头拜见。

“你来了,来坐下,让老衲给你把把脉!”方生大师见到吴鹏飞的到来,微微有些奇怪,担心吴鹏飞的内伤有什么反复,连忙让吴鹏飞坐下,看看怎么回事。

吴鹏飞站起身来后,听到方生大师的话,也不客套,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上,将手臂送到方生大师面前。

“嗯,内伤已无大碍,可以算是痊愈了,至于留在你体内的异种真气对你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至于你想将它完全清除,那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驱除同化了,别人帮不了什么忙。呵呵,恭喜了,你的伤终于是好了。”方生大师略略把了把脉,笑着对吴鹏飞。

“谢谢大师了!”吴鹏飞听说自己的伤终于好了,也是十分高兴。

至于体内的异种真气,方生大师早就向吴鹏飞解释过。吴鹏飞当初受了比较严重的掌伤,中掌后随掌而来的异种真气滞留在吴鹏飞的体内。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可是坏就坏在吴鹏飞中掌时自身内力太弱,无法自行将外来真气驱除出体外,而且有于体内经脉受损严重,其他人也无法帮助驱除这股真气。后来虽然经脉都已恢复,但这股真气已经与吴鹏飞自身的真气纠缠在一起,外人更无法帮助驱除,因此形成了现在这种只能依靠吴鹏飞自己慢慢驱除体内的异种真气的情况。所幸这股真气并不十分强大,对吴鹏飞够不成什么影响,否则还真是个大麻烦。

虽然知道自己伤势已经好了,十分高兴,但吴鹏飞却没有忘记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请教方生大师。“大师,晚辈最近一直感觉心神不宁,很容易冲动,而且报仇之心越来越重。以前练武一直都很顺畅,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中途不得不停下来,否则会出现呼吸困难、身体不适。大师,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方生大师听到这,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又问了吴鹏飞几个问题,更加确认了,这是练功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

“鹏飞啊,你这是练功过度,有点走火入魔了。修炼内功不比修炼武功招式,不是一味求勤求快就行的。武功招式讲究的是熟能生巧,融会贯通,而修炼内力是一个长期的积累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必须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慢慢积累。着急一味苦修是不行的,很容易造成根基不稳,走火入魔的。你现在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需要立即暂停内功修炼,等心态平稳后,再慢慢修炼。切忌不可超之过急,会出事的。”方生大师知道这事可大可小,怕吴鹏飞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引出祸事,告诫道。

方生大师接着问道:“鹏飞啊,你最近是不是花过多时间在内力修炼上了,其他武功招式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荒废?”

吴鹏飞听到方生大师说到自己即将走火入魔,暗暗心惊,心道:练武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除了需要武功秘籍外,还需要有经验的人经常从旁辅导,以免误入歧途,走火入魔。难怪江湖人士多以帮派形式存在,就算不入帮派也是父子师徒代代相传,靠一本武功秘籍独自修炼成武林高手想必只有那极少数资质与机遇双佳的人才可能成功。

“回大师,晚辈最近是有些心急了。两年多来,晚辈家传的掌法与轻身步法以及大师传授的少林寺基础入门剑法都遇到了瓶颈,一直毫无精进,因此晚辈将精力主要放在了一直进展稳定的内功修炼上了。”见方生大师过问最近的武功修炼情况,吴鹏飞连忙回答道。

“哦,说说看!”方生大师听吴鹏飞武功修炼遇到瓶颈,有些好奇,毕竟以吴鹏飞的年龄,武功这么快就遇到瓶颈有些不可思议。

“就以少林寺基础剑法来说吧,晚辈刚开始练习时觉得少林寺的基础剑法平平无奇,招式平庸,毫无威力,有如花拳绣腿,但晚辈不懂其他的剑法,所以虽然觉得平庸,还是每天不间断的修炼。可是最近两个月来,晚辈每天练剑时,感觉剑招似乎精妙无比,威力无穷,只是晚辈无能,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罢了。因此晚辈最近练剑常常感觉力不从心,总感觉哪里不对,一套基础剑法需要分好几次才能完全使完。”吴鹏飞说出了心中的另一困惑。

“嗯,孺子可教!”方生大师点了点头,对着吴鹏飞赞赏道。吴鹏飞疑惑不解,自己有什么值得赞许的,不由得疑惑的看着方生大师,等待方生大师的解惑。

见到吴鹏飞疑惑的目光,方生大师接着说道:“人生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境界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境界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境界为‘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而第四重境界也是最高境界为‘看山不再是山,看水不再是水’。人生如此,殊途同归,武功剑法亦是如此。”

吴鹏飞饶了饶头,疑惑更加深了。

方生大师看了看吴鹏飞,继续说道:“你之前觉得少林寺基础剑法平平无奇,那是你处于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只看到了基础剑法的表面现象,朴实无华的剑法在你眼里自然就是‘平平无奇,招式平庸,毫无威力,有如花拳绣腿’了。如今你境界提升了,已经初窥第二重境界,达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程度。同是一套剑法,原本觉得平平无奇,现在境界高了,能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但你又看不透事物的本质,因此你会觉得基础剑法‘精妙无比,威力无穷’了。你现在处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你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开始怀疑一切,但又道不清说不明。当你能走出怀疑的心态,看清事物的本质,找到心中疑惑的答案,那你就到了‘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的境界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很多人一辈子突破不了这个境界,生活在懵懵懂懂之中,只有突破现有的境界了,你才会豁然开朗,不管是人生认知还是武功修为都会有升华性的进步。但在此往后,要想达到最高境界‘看山不再是山,看水不再是水’,那就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了,那需要有大智慧,大机缘的人才有可能达到。不过那一切离你还很遥远,以你现在十三岁的年龄就达到第二重境界来说,你也是一个武学天才。”

听完方生大师四重境界的理论,吴鹏飞有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同时也明白自己如今还只是停留在初窥门径的边缘上,今后的路还很长。

吴鹏飞沉浸在方生大师的一番话语中,感慨万千,方生大师也似乎正思考在什么大事,一时难以决策。一时间,禅房里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鹏飞啊,老衲有意收你为徒,为少林寺俗家‘国’字辈弟子,你可愿意?”方生大师思考良久,似乎终于有了决策。其实方生大师希望收吴鹏飞为徒的的念头很早就有过,一来方生大师知道吴鹏飞有血海深仇,担心吴鹏飞迷失在仇恨之中,所以一直在犹豫观望中;二来方生大师见过吴鹏飞的家传武功,也是不弱,尤其是轻身步法,方生大师更是自叹不如,所以一直都在犹豫。现在方生大师发现吴鹏飞的武学天份,收徒之念重启,一番思考后,决定收吴鹏飞为徒。

见方生大师要收自己为徒,吴鹏飞一时受宠若惊。吴鹏飞知道方生大师以少林寺得道高人,武学前辈,尤其是少林寺方丈大师师弟的身份,如此声望与江湖地位,如果放言江湖自己要收徒,必将引起江湖轰动,哪怕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也希望拜在方生大师门下,以得到大师的指点。吴鹏飞以一懵懂无知少年得方生大师青睐,实属荣幸之极。

“大师厚爱,晚辈原本不该拒绝,其实在晚辈心中,一直将大师当做恩师看待。只是弟子不得不拒绝大师,弟子认为弟子现在不能拜在少林寺门下。弟子有预感,弟子的仇家在江湖中的势力不小。如果弟子现在加入少林寺,那弟子如果报仇,必定会将少林寺引入漩涡之中,对少林寺是为不义,如果弟子不去报仇,对弟子遇难的家人是为不孝。弟子即不愿做不义之人,也不愿做不孝之人,只能辜负大师的美意了。请大师谅解。”吴鹏飞虽然早想拜在方生大师门下,但考虑到自身情况,不得不拒绝。

看着方生大师脸上失望的神情,吴鹏飞心中也是一阵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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